彈著彈著,他也就把時間給忘了,文沁聽的如醉如癡,自然也不會留意天色漸晚,暮靄西沉。
一曲又一曲,終于,他停了下來,文沁卻還是意猶未盡,神思飛揚。
“沁兒,好不好聽?”他笑著問她。
“好聽,真的很好聽!看不出來,你還是挺厲害的,不是我心中那副只會咬文嚼字的文弱書生樣子。”
“那是自然了,想當年我的琴,可是墨白大家親授,教你,可不算是委屈你吧?”凌翊微微有些試探之意,臉上露出期待而欣喜的神色。
“好吧,那我就勉為其難的跟你學好了,你要是教的不好,我可就換人了!”文沁微微嘟著嘴唇,做了三分樣子。
“好好,怎么會不好好教呢?你說出去真是有面子了,墨白大家是你師祖了!”
“好了好了,你說話什么時候也這么含蓄了,你想說的應該是,最有面子的是我的琴是皇帝教的對不對?”
凌翊被識破,有些尷尬的撓撓頭:“我不想在你面前端著皇帝架子的。”
“好了好了,我看你呀,是根本就沒有王者之氣,端不端的也沒什么用,都是一樣的才是。”文沁勾起唇角,笑著打趣。
“我是你師傅!”他被文沁這般笑話了一通,心中免不的不愿,趕緊呵斥道。
“怎么?端不起皇上架子就要端師傅架子,你還真是喜歡仗勢欺人啊!”文沁捂住嘴,咯咯地笑了起來。
凌翊看著她小孩子的樣子,總想與她爭辯,卻發現自己這么也爭不過她,她就是自己心中的那個她啊,狡黠,聰慧,可愛……
文沁見他好久也不說話了,便有些無聊起來,玩著他的琴,發出泠泠琴音。
“怎么樣,你要不要彈一彈?”回過神的凌翊,看見文沁撥弄著琴弦,便是笑著勸她試一試。
“我?不行不行,我還不會彈呢!”文沁忽然著急道,嘴上說著不會,心里想著的,卻是不能在他面前出丑。
凌翊看明白,也并不點破,這般可愛的女孩,已經很美了,至少,已經吸引了他,凌翊現在清楚的知道,自己,是真的喜歡上文沁了,真的愛上了。
也許,他年紀還太小,不太懂什么是愛,看到她,他很開心,很滿足。
“試一試吧,我又不會笑話你,哪有不學就會的,嗯?”凌翊拉過她的手,放在琴的旁邊。
“彈給我聽聽吧!”凌翊期待著。
在凌翊的游說下,文沁終于肯彈了,才彈了幾個音,便又停下來:“我這是剛和清澄姐姐,噢,長公主學得曲子,我還彈不熟,但是我覺得這曲子好好聽,我彈這首比熟練的,彈的不好你可不能笑話我,知道嗎?”
“好的,我不笑話你,哪有師傅會笑話徒兒的,對不對?快彈吧!”
終于,文沁開始彈了,玉手輕挑琴弦,曲子便從琴弦中緩緩的流出來,彈的雖然格外生疏,卻還是可以聽出,這是一首《雨霖鈴》。
雨霖鈴,淚雨霖鈴終不怨……
文沁的心中,到底存的是些什么啊……
她才多大,就有離愁別緒了,就知道雨霖鈴有多疼了?
“好不好聽?”她也笑著問他。
“好聽,為什么會彈這首,你對它,很明顯還不熟,不怕在我面前丟人了?”
“我的姐姐離我而去,伯勞飛燕,雖然我總是不信她死了,可是事實由不得我不信……”她的眼角掛了淚滴。
“你別難過……你姐姐一定不愿意看到你難過的。”凌翊笨拙的安慰著她。
“嗯,所以我這首曲子,是送給姐姐的,希望她一切都好,來生,可以平凡的活著,好好的活著。”文沁用力的點點頭。
“相信我,一切都會好的。”凌翊抱住她,文沁在他懷里,最終還是哭了。
知道姐姐去了這么久,她一直沒有哭過,終于,她可以對著一個人卸下所有防備,哭一場,想要好好的哭一場。
哭過,自然一切都會好,釋放,一切就會輕松的多了。
哭著哭著,她竟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凌翊無奈,便將她放在了床上,叫人:“來人。”
“皇上。”一個宮女施了一禮。
“去告訴長公主,文小姐在朕這里睡著了,叫她不要擔心。”
“是。”宮女退了下去。
榻上,文沁睡著,天上,明月高照。
清澄聞文沁無事,安心不少,也就睡下了,畢竟,明天一早,等待她的就是太后了,自己回到皇宮,怎么也是要見過太后的,盡管太后不是自己母親,那……也算是嫡母了,不去請安,便落了話柄。
想著,她也是輾轉反側。
翌日,清晨。
昨夜下了一夜的雪,已經是正式入冬了,厚厚的棉衣服,也就該穿上了。
清淺的妝容淡雅的笑容,清澄笑著向太后宮中走去,如今正是晨起,想來太后才剛起身吧?
差人通傳,得知太后確實才醒,安下心來向里走去。
“兒臣參見母后,母后萬安。”清澄巧笑行禮,一舉一動優雅自然,叫人歡喜。
太后坐在銅鏡前,一邊的侍女為其上妝綰發,氣度雍容華貴,輕輕睨了清澄一眼緩緩道:“起來吧,你來的倒是早。”
清澄盈盈起身,笑言:“本是想早些來侍奉母后起身梳洗,誰知竟來晚了,倒實在是兒臣的不是了,母后莫怪才是。”
“倒是個會討人喜歡的丫頭,這么多年在外頭,沒有落了鄉野習氣已是不錯了。”太后看向銅鏡里:“你來的也不晚,過來給哀家挑選頭飾也好。”
挑選頭飾!這太后,也真是時時不忘為難她啊,明明知道自己不懂,卻還偏偏刻意為之,居心如何?
明知有計,自己卻又躲不過,只好硬著頭皮看向妝奩,里面的東西也真是琳瑯滿目了,看得眼睛疼,如何還能挑選?
佯裝無事的笑著,看向其中,玉器金器銀器皆有,想著銀器寒酸素凈,金器略顯俗氣,便擇了玉制貼金箔鳳凰步搖:“母后,這步搖可好嗎?”
太后瞧著素雅不是雍容氣度,也就過得去了,對著清澄笑笑,又轉向一旁侍女:“還不快按公主說的做?”
侍女趕緊應了一聲,小心翼翼的為太后插上步搖,簡單的配上些珠飾,看著太后在銅鏡前輕輕點頭,微微松了一口氣,今天也是多虧了公主,她也是第一次侍奉太后梳妝的,不然這選發飾的活兒,還不是自己的事?
“還沒早膳吧,坐。”太后居于主位,才對清澄緩緩言道,清澄便坐在了離太后下手有一定距離的位置上。
都說這皇家的規矩多,清澄心里是很清楚的,卻也不想如此繁瑣。戰戰兢兢用完一頓早膳,清澄只覺得渾身發軟。
“先前是我們皇家委屈了你,讓你在外飄零,不過如今你回來了,該有的規矩就還是要有的。”太后冷聲
“兒臣知道了,謝母后提點教誨。”清澄只得應下,恭謹的笑著。
“嗯……”太后撥弄著護甲,頭也不抬,顯然是已經微有厭煩,清澄見此便是尷尬。
“母后在宮里可是悶了?不如去御花園散散步可好?”清澄笑著。
“不了,御花園冬景,有什么好看得?”太后擺擺手,似是不愿在多說。
清澄尷尬的笑笑:“并不是,梅花開得倒好。”
“梅花?你喜歡?”太后微微勾起唇角。
一看太后有了興趣,她敢緊應著:“是。”
“哦?那你倒是說說,為什么喜歡梅花?”
清澄吸了一口涼氣:“兒臣喜歡梅花,是因為梅花不畏嚴寒,不與群芳爭春,用自己的力量默默裝點著苦寒的冬天。”
太后聽了微微點點頭表示認同,一只手輕輕抬起,示意一邊侍女攙扶,眼神卻看向清澄,笑著:“那我們便去看看吧。”
清澄趕緊攙起太后,笑吟吟道:“那自然是極好的事,多出去一下也是好的。”
太后輕輕應了一聲,任由清澄攙扶著向御花園走去。
“這梅花雖有,可惜與雪景融為一色,倒是看不見了。”太后看到滿目白梅,不耐煩的擺擺手。
“一樹寒梅白玉條。母后,這也是美的啊!更何況還散發著清香,叫人神清氣爽呢!”
“你倒是會說話了,那且看著吧,回頭叫皇帝尋點紅梅就是了。”聽了清澄的話,她還是有些興致的,只是如今獨自一人住在慈寧宮太冷寂了才會如此挑剔吧?這么說來,清澄倒是懂事聽話的。
“那母后就等著午膳時分再回宮吧?”清澄有意多讓太后在外面,畢竟,她還是受不了那看似金碧輝煌實則冷清的地方。
太后也就笑著應了,對于太后,她也是不希望回去的。
直到午膳時分,慈寧宮派人來請,太后這才回去,臨回去想著清澄不愿拘束,特意道:“清澄不必在隨我去了,回宮用午膳吧!”
清澄松了口氣:“是,母后慢走。”她盈盈施禮,目送太后離開。
清嚴居,又是一片肅穆安寧。
皇帝埋頭批閱奏折,汗珠涔涔落下,一旁的侍女小心翼翼的看著,不敢多說些什么,一盞茶涼了許久也不知要換。
皇帝的耐心漸漸被堆積的奏折磨掉了,冷了聲音看向一邊侍女:“去叫墨小姐過來,就說有要事相商。”
墨小姐,最近皇上找她很頻繁啊……
侍女雖這樣想著,還是趕緊跑去找。
毛躁……
皇帝微微嘆了口氣,拿起茶碗想要喝一口茶平復心緒,嘗得茶涼心中有火卻也只得搖搖頭放下,等著嬿然。
片刻,嬿然即到,微微俯身請安,只見皇帝無力的擺擺手,示意她起身。嬿然起身,來到皇帝身旁,纖手探了茶涼,面上也是微惱:“皇上身邊的人,最近懶怠了啊。”
“所以朕愿意你過來。”皇帝微怒,又看向嬿然:“朕這心里有一件事,還是放不下,在心里想著也是難受的緊。”
“皇上但說吧,嬿然也沒有理由不聽著不是?”嬿然笑著。
“還是你懂事。”皇帝笑笑,又繼續說:“公主對殘月國,還是放不下?”
“是,出去散心也無濟于事。”
“有什么辦法是能讓她徹底忘的?”
“苗疆有一種蠱術,一旦施蠱,便可以讓人忘記。”嬿然微微遲疑著道。
“那也不行,她也不能全都忘記了。”皇帝皺眉,對這個答案并不滿意。
“這倒無妨,只要請施蠱人施蠱時留意就是了,這樣可好?”
“如若真能,也是好事一樁。”他冷淡了聲音:“你下去準備吧,別出什么紕漏。”
“是,嬿然明白。”她施禮退下,清嚴居又只剩他一個,他還是那樣嘆息著:“璇兒,別怪父皇,父皇,是有些自私了……”
一個上午的時間,嬿然找到了會施此蠱的施蠱人,一應東西準備齊全,便來到了清瀾殿。
泠瀅正用著午膳,她來的正好。
手中拿著酒壺,笑吟吟的向泠瀅問安:“公主萬安。”
泠瀅輕輕看向她,不覺一笑:“怎么你來了?最近怕是忙得沒功夫來我這兒了吧?”
嬿然起身:“是哪,這不今日得空,帶來美酒給公主賠罪?”說著,便為她倒上一杯:“公主嘗嘗?”
泠瀅笑著:“既然是好酒,我怎么能不嘗嘗?倒是你,也不知道給自己斟一杯?”
“過會兒還有公事,便不喝了,公主您用著就是了。”這酒,自己喝了,那不是要陪她一起中蠱了,趕緊應付著。
“是這樣,那你先去忙吧,不用在這里陪著我了,要是耽誤了父皇那邊的事就不好了。”說著,泠瀅又把酒卮放下。
“答應公主的事,我又怎能反悔?再說陪公主也是我的事情,要是公主沒人陪伴,皇上怕是會更傷心的。”嬿然只好笑著屏退左右拿起玉箸吃著桌上可口的飯菜,笑著看她。
泠瀅思量片刻,也就不多說什么,吃了幾口菜后,還是端起酒卮喝下了杯中的酒,面上含笑道:“果然是好酒。”
“嬿然怎么會糊弄公主呢?”嬿然看見泠瀅把酒喝了,暗暗松了口氣,泠瀅又自己端起酒壺還欲再飲,嬿然想想覺得不妥,攔住了泠瀅執壺的手。
“怎么了?難道還不讓我再飲?”泠瀅不解的看著嬿然,這嬿然,不會這么小氣吧……想著,她微微一笑,面色微酡。
“這酒味道雖醇厚,可勁兒卻大,喝多了只怕是傷身子,公主畢竟大病初愈,公主為了身子,還是不要在喝了。”嬿然從泠瀅手中取出酒壺,輕輕的放在一邊,她還是不能讓公主蠱毒中的太深了,對身體還是不好,她不能辜負了當初母親托付的使命,一定要好好照顧公主。
“那好吧……”她正要說出口,卻警惕起來:“嬿然,你今天總是疑神疑鬼的,不想平時的你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了?”
“公主說什么呢,嬿然怎么敢有事瞞著公主。”嬿然強笑著,桌下的手不禁握緊了拳,水蔥似長長的指甲在手掌上留下四個月牙形的紅印,甚至沁出了血珠。
“沒有就好,有事情一定要和我說,知道嗎?”泠瀅舒了口氣,看著嬿然面色無異樣,也就不再多想,加了口菜送到嘴里,頭也沉沉的發疼,便笑了笑,看向嬿然:“這酒的勁兒,的確很……”話音未落,泠瀅的手已經垂了下來,美目也閉上了,長長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小片陰影。
“公主,公主你怎么了?”嬿然輕聲佯裝關切的問著,確定泠瀅已經昏迷陷入蠱毒,她方才放心的擊掌三次,一位戴著面具的老者便走了進來,笑著問:“都好了?確定已經沒有問題了嗎?”
“你還真是謹慎,已經全部好了,可以開始了,記住我交代的。”嬿然冷了聲音提醒著,還是不甚放心。
“知道,你可以出去了。”蠱師也冷著聲音。
嬿然看他一眼最終還是走了出去,蠱師就慢慢走向面色蒼白的泠瀅。
“你要忘記你的過去,忘記殘月國,忘記殘月國你的親人……”蠱師開門見山。
“我要忘記我的過去,忘記殘月,忘記殘月的親人……”泠瀅跟著復述道。
良久,蠱師有說:“現在,你忘記了嗎……”
“忘記,忘記,忘記……”泠瀅重復著這兩個字,忽然頭一痛,便昏了過去。
蠱師拍了拍手,走了出去。
“妥當了?”嬿然看見蠱師這么快就出來,微微有些驚訝。
“原也就不需要多長時間,姑娘擔心過多了。”蠱師高抬起下頷,顯示他不凡的高高在上。
嬿然看見微微鄙夷,恪著禮道:“有勞蠱師您了。”
蠱師眼中傲氣更甚:“也算不了什么事。”
嬿然取出一個沉甸甸的錢袋,放在蠱師手中:“您快回去吧,這件事……”
“萬不可透露給別人?”蠱師一副自己明白的樣子:“我知道,這是規矩。”
“多謝蠱師。”
“好啦!”蠱師掂了掂錢袋的分量,“你還是進去看看她吧,不然她醒不過來,就廢了。”他遞上一個藥瓶:“這里面是藥,她要是醒不過來,就喂她吃下。”
“好,蠱師慢走,那我就先進去了。”說著,頭也不會的向里面走去。
蠱師看見便氣,只得憤憤的走了,心里想著:沒禮貌……
嬿然看見泠瀅躺在床上,緊緊閉著眼睛,微微嘆息:對不起,我只是想,讓你更好……
不久,傳出嬿然歇斯底里的聲音:“公主,您怎么了,您這是怎么了?”聽見這聲音,先前被打發了去的宮女一個個又都過來了。
雨霏看著泠瀅躺在床上,擔憂道:“公主沒事吧?”
嬿然冷著聲音:“你與其在這里如此,不如去叫了太醫來的好。”
雨微機敏道:“那奴婢去叫皇上。”說著拉了雨霏出去。
“墨小姐也是擔心咱們公主,你也別往心里去。”雨微喘了口氣,拉著雨霏的手有些不穩。
“我怎么會不知道。”雨霏嘆了口氣:“第一次,公主就是在墨小姐手下出的事,墨小姐對咱們公主,并不一定忠誠吧?”
雨微急著捂住她的嘴:“說什么呢!一會兒仔細傳到皇上那里去!”
雨霏拿下她的手:“那我們就這么信了她?”
“信雖不能全信,但是別掛在臉上啊!”
“我還是去叫太醫吧,你也快去找皇上吧,皇上可寶貝公主,要是出了岔子,怕是皇上要心焦了。”
“那是自然了,行了,我去了,你也快點,耽誤了不是咱擔待的起的。”
“嗯。”雨霏輕輕應了一聲,兩人便背向而行了。
當雨微叫來一臉急色的皇帝時,太醫正在里面給泠瀅把脈,嬿然聞的皇上來的聲訊,出了屋子,想著皇帝一禮,輕輕的點了點頭示意,皇帝便沖她擺擺手,示意她起身隨他進去。
泠瀅依舊躺在床上微醒,太醫是之前嬿然打點好了的,此時已經對著皇帝躬身行禮:“微臣見過皇上,皇上萬安。”
“免了!”皇帝著急的坐在泠瀅的床邊,看著泠瀅并無異樣心中輕輕舒了口氣,又對著太醫冷聲:“公主有沒有怎樣?”
“回皇上,公主并無異常。”
“并無異常?并無異常好端端的會暈倒不省人事,你可真是誆了朕了!”皇帝佯裝薄怒痛心之色,嬿然也不禁暗暗叫好。
“回皇上,公主真的并無異常,不過是喝了些酒,如今醉的厲害罷了。”太醫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回答到。
“喝醉了?”皇帝裝作暗自疑惑,眼神又瞟向嬿然:“你陪她喝的?”
嬿然躬身:“是,不過臣想著下午還有公事,故而并未沾酒。”
“胡鬧!公主這么虛的身子,怎么能喝那么多酒呢?”皇帝面上惱怒,心中卻對嬿然做事麻利果決頗為滿意。
“是臣疏忽大意,這才使得公主身子不爽。”嬿然微微屈身。
“那她怎么還不醒?”皇帝又轉向太醫。
太醫只好從袖口中掏出一個藥瓶,遞給嬿然,面色蒼白的搖搖頭,示意里面并沒有東西。
嬿然會意,找出蠱師臨走前給的藥,喂到了泠瀅口中。
皇帝百般焦急,生怕一個不小心假戲真做了,那他可真是不夠悔的:“公主要是出了半分差錯,朕唯你們試問!”
這是,泠瀅緩緩睜開了眼睛,看著眼前人影,聞的吵鬧不禁頭疼:“怎么了?”
皇帝一回頭,看見泠瀅醒了,高興起來:“璇兒你覺得怎么樣,有沒有不舒服?”
“父皇不必擔心,璇兒沒事,就是還有些頭疼發熱罷了,不妨事的。”泠瀅淡笑。
“好啊,等你好些了,父皇就帶你去殘月國玩。”皇帝小心翼翼的試探著。
“好端端的,去殘月國做什么?”泠瀅顯然已經絲毫不記得殘月國的事,讓皇帝和嬿然都深深松了口氣,泠瀅還是笑著:“璇兒只要和父皇一起,怎么也都是好的啊,璇兒還能說些什么?”
“好璇兒,那你好好歇著,有什么需要就和嬿然說,畢竟是她把你弄成這個樣子。”皇帝換了一張笑瞇瞇的臉。
“是我自己酒量小,一杯也是沒有撐住,還是醉了,甚至暈了過去。”泠瀅巧笑著,眸光更加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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