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夫人拍著他的手笑了笑,“就你小子會說話,你們兄妹都來陪陪我,讓我舒坦舒坦。”伸手拉住江離便帶著二人向前走去。
“我的離兒啊,你怎那般小就離了家,轉眼間,你就長成大姑娘了!”江老夫人看著江離心里一陣感嘆,當初還是那樣一個小小的粉粉嫩嫩的娃娃,她就去了云澤養病,沒想到待她回來時就不見了她的身影。
“祖母,是孫女不孝,沒能陪在祖母身邊邊,您別傷心,我如今回來了一定好好孝順你,陪著你。”
“祖母該高興才是。”江昊也應和道。
祖孫三人在江老夫人屋里聊的熱鬧,這江離本就不熟悉府中事,加上江老夫人多年未見孫女,思念的緊,這一聊便到了華燈初上,索性就在老夫人屋里用了晚膳,直至夜色漸深,兩人才離去。
“沒想到,你就是我那便宜哥哥啊!”江離走在前面并未回頭,戲謔地開口說了一句,“一口一個妹妹叫的挺順的啊,我可不記得我哥哥是這樣啊?”
郝州城中果然是他,難怪當初她覺得他給她的感覺那么熟悉。
真是物是人非啊,十年不見,彼此卻都已不再認得對方,這十年她該錯過了多少時光。
江昊下意識地摸了摸鼻頭,對著她無奈地道:“我難道還不是你哥哥了!我之前沒認出你來,也不全是我的錯,誰讓你一走這么多年都不回來,再說了你不也沒認出我來嗎?”
認出人來,他也不再似之前一身溫和有禮的模樣,自發地變回兒時的態度。
江離撇了他一眼,“你在那看了多久了,好玩嘛?”
“還真不好玩!你這丫頭不是早該打上去的嘛,怎么站那一聲不吭?”江昊好笑的反問。
心中卻有些感慨,到底是在無名山待了十年啊,也不再想之前只會自己傻傻地往前沖,明明也打不過人家。
“你管那么多干嘛!”江離沒好氣的說道。
“好好好!我不管,我就負責在合適的時候現身來英雄救美就好。”
“誰要你英雄救美!”
“也對,畢竟你已經有一個英雄護住你身邊了,也用不著我這個哥哥了,哎呀,真是,妹大不中留啊!”
江離頓時停下腳步回頭,搞得江昊差點撞上去,“那是阿軒,你再亂說。”
見江離一副認真嚴肅地模樣,江昊微微瞇眼審視著自己妹妹,心中了然,也一臉認真地開口,“阿軒怎么了?我覺得正和挺適合做我妹夫的,換了其他人我江昊可不一定樂意把你交出去!”
江離無奈翻了個白眼,轉身離開,真是,在郝州那個溫和有禮謙謙君子呢?她還是喜歡那個江昊!
身后江昊的輕笑聲傳來,惹得江離又是一陣心煩。
“別走啊,哥哥帶你去逛溧陽城,去不去?”
天銘居,溧陽城中最大的酒樓,華燈初上的時分,樓中正是熱鬧萬分,廳中座無虛席,小二來來往往,異常忙碌。
無論是城中大家族還是皇親國戚都喜歡到這天銘居來,精致美味的菜肴和裝飾大氣華麗的環境都吸引著溧陽城中的人,甚至于外地到皇城來的人也都慕名前來,卻往往找不到席位,久而久之天銘居的名氣愈發大,能在這吃一頓飯也漸漸成了一種身份的象征。
而在溧陽城逛了一天的江離兩人正站在門口,“這,你讓我怎么吃?”
“沒事,哥哥帶你上二樓的雅居。”江昊毫不在意地說道,一手拿著東西一手推了推江離向二樓走去。
正行至樓梯中,樓上一名穿著絳紫華服的中年男子正向著樓下而來,江昊看見來人,連忙停住腳步向人行了一禮,“見過王……”
江離見他這樣也跟著微微行了個禮,心中暗自猜想著這人身份,剛剛她聽到一個王字,是王爺?腦中略一思索便大致清楚了這人身份。
皇城中的王爺可就只有那一位,聽荼兒說這人如何英勇大敗西狄如何的雷霆手段平息當年朝堂動蕩,這不想是這么一位看上去內斂的人。
來人抬手,“不必如此,我這就走了。這位是?”看著江昊身旁的人好奇地問了一句,眼中閃著不明的色彩打量著江離。
江昊回道:“這位是臣妹江離。”
“哦,原來是江府大小姐,不愧是江府女兒,也是鐘靈毓秀的女子啊!”蕭戎心中嘆了嘆氣,盯著江離清麗的臉,阿梓的孩子也這般大了啊!
想起前些日子陳倉的回稟,眼中滿是復雜,無名山,江家,事到如今,可別出亂子啊。
“大人謬贊。”江昊微微一笑,拉過江離示意人行禮。
江離也不知該行什么禮,就只微微蹲下身想著記憶里的樣子行了個禮,“江氏江離見過大人。”
“我就不打擾了,先行一步。”蕭戎微微頷首,說完抬步向外走去。
“大人慢走!”江昊向人揖了一禮,看著人走遠,才緩緩走上二樓。
“那人是南遠候吧?”江離看著那人離去的身影問了一句。
江昊瞇了瞇眼,緩緩開口,“恩,南遠候蕭戎。”
“南遠候?先皇兄長?”江離手托著下巴微微垂眸。
大慶南遠候,身上卻有西狄王室的香料,真是令人意外!
“怎么了?”江昊看見她的動作,不由得問道。
“沒什么,有些好奇罷了。”江離抬眸看著江昊回道,應該沒什么問題,她許是多想了。
夜晚,江離坐在閣樓窗戶旁,抬頭看著黑暗的天。
這漫天繁星,會不會也有一顆星是屬于她江離的呢?
大慶,西狄,南遠候……
江離想起白天的事緩緩嘆了口氣,當初在郝州城就可一窺大慶之禍起了,如今這位高權重的南遠候卻還和西狄王室有糾葛。
這可如何是好?
師父?我該怎么做呢?
將軍府。
“阿離,你怎么來了?”蕭奕軒看著走來的兩人微微有些意外。
他剛準備去江府拜訪,不料還未出門就在自家門口見到江離了,身旁還跟著一位公子,仔細一看卻是當初在郝州城遇見的那位,不免開口問道:“這位是?”
江離一樂,一想到阿軒也沒認出人來,心里一直憋著的情緒輕輕飄飄地就消散了,笑著給他介紹,“我哥,江昊。”
“承軼?竟然是你!”蕭奕軒這下是真的驚住了,一時有些愣神。
“正和,十年不見,不曾想我們都認不出彼此了,真是歲月無情啊!”江昊一時也有些感慨,昔日的好兄弟和妹妹一朝離京還一走就是十年,心中不是沒有些怨懟的,可真到見了人心里也只剩下些感慨和喜意。
“是啊,不知不覺都十年了啊。”
“好了,別感慨了,我們又不是來感慨歲月的。”江離無奈開口。
“你們這是準備來看望父親吧?”蕭奕軒問他們。
“恩,伯父身體怎么樣了?”江昊和江離邊走邊問他,“之前南遠候強壓伯父去邊境退敵才不得已出此下策,不過這藥到底還是有些后患的,還得好好調養才是。”
“這也是沒有辦法。”話落已到了房間前,蕭奕軒便停下話,伸手輕輕敲門,“父親。”
“進來吧。”
蕭暮不料還有人有些驚詫,“昊兒,你來了?這是?”江昊會過來他倒是不太意外,不過看著江離著實有些驚喜,“這是離丫頭吧,這么大了啊!”
又想起來當年送他二人去無名山的情景,也是一陣感慨,“你們這些孩子啊,真是一眨眼就長大了,都到了能入朝效力的年紀了。”
“蕭伯伯。”江離乖巧地喊了一句走上前從懷里掏出一個瓷瓶,“蕭伯伯,這是我昨天熬制的一些藥丸,補氣養血,可去之前那枚藥的毒性,一天服一顆就行。”
江離在給蕭奕軒藥時便準備著熬制一些解藥和補血的藥,回了京便急急忙忙把藥做了出來,今天剛制完便拉著江昊來了將軍府。
“哦,離兒還學了醫術?”蕭暮接過瓷瓶,驚喜地問道。
“恩,我覺得很有意思就學了。”江離輕輕點頭。
“離兒真是聰慧!”蕭柔寵溺地看著她,心里對她是越來越喜歡,這丫頭打小就討人喜歡,長大了也越發心細懂事!
“對了,伯父,昨天我和哥哥去天銘居吃飯的時候碰到了南遠候。”
“皇叔他怎么了?”
“皇兄他怎么了?”蕭暮和蕭奕軒齊齊一問,聽到對方問話互相看了一眼,又看向江離。
“恩……,就是……”江離停頓了一下,有些猶豫不知該不該說出來,畢竟蕭伯伯和阿軒都是南遠候的親人,她這樣感覺在胡亂挑撥離間一樣。
想了想還是告訴了他們,“那天南遠候經過時,我聞到了一股西狄王室特有的香料之味,我在想南遠候會不會與西狄王室有著什么聯系?”
“不過我也不確定,只是這西狄王室香料向來不外流,我也是在師父那才聞到過幾次,會不會是西狄王室進貢過來的?”
西狄王室!
三人心中齊齊一驚,蕭暮緊縮著眉頭,“離兒,你可確定那是西狄王室香?”
西狄已經好幾年沒向大慶進貢了,而且向來不會進貢香料這東西,蕭戎他怎么會和這扯上關系!
“離兒不會聞錯的,她知道分寸。”蕭奕軒沉聲開口。
雖然離兒剛回京,可西狄和大慶這些事他一直有和她說,她不會莽撞地開口的。
幾人都沉默著,氣氛逐漸凝固,幾人之中也就江離面色還算淡定,其余個個都是一臉凝重。
蕭奕軒思慮半晌,最終開口,“這樣猜忌也是無用功,待我調查一番看能不能發現什么。”
蕭暮依然皺著眉,囑咐著他,“去吧,仔細些。”
他雖對這個異母的兄長沒什么感情,卻還是不相信蕭戎真的會做出背叛大慶的事來。
如果他真的敢和西狄暗中勾結……
雙眼微瞇,雙目中發出銳利的光芒,雖面色蒼白,卻還是讓人感覺到那鋒利的氣勢,仿佛這一刻他又回到了那個生死不知的戰場,不禁讓三人心中一顫。
“承軼,江伯父和江叔叔知道你做這些嗎?”蕭奕軒或多或少知道一些他的事,但未曾想他在國都也有這樣的勢力,只是江家素來不參與朝堂爭奪,對這等行商之事也十分排斥,也不知承軼怎么會想到走這條路。
“自然……,是不知道的。”江昊輕抿茶水,不甚在意地一說。
他既然敢做,就不怕被家中知曉,只是這些暗地里的事還是不要牽扯到家里才好,萬一出了意外,江家才能全身而退。
江離心中暗嘆,若是她,在這京中開了這樣一家店怕也是會避過家里人的。
京中這些勢力果然復雜,還是山上的日子自在啊!突然想起來在郝州城的事來,江離皺眉問道:“哥哥,那些姑娘最后安置好了嗎?還有那個沈浪怎么樣了?”
蕭奕軒也看向他,那時候他和阿離急著回京也不知道處理好沒?
江昊微微一嘆,惹得江離愈發不安,焦急地問道:“沒救出她們嗎?”
“不是,那些姑娘倒是救出來了,我讓江一把她們安置在了附近的店鋪里幫忙,只是那沈浪待我走后便被放了出來,現在怕是又在欺壓百姓。”江昊深深嘆了一口氣,偏遠城縣根本就是一人獨大,掌運史和城主還互相勾結,百姓也是苦不堪言啊!
“怎么會這樣!難不成那官府是擺設?”江離憤然道。
蕭奕軒黑白分明的眸子逐漸變得幽暗起來,低低說道,“大慶如今的官員可不就是擺設嗎!”
是該下定決心了!
江離看著他倆沉重的表情心情也沉郁起來,室內無言。
自那天在雅茗居查出南遠候蕭戎在那天和陳倉有過一陣密談后,江昊和蕭奕軒二人便忙著探查陳倉及溧陽城中各處的暗中勢力,江離本想一起卻被江老夫人叫著在家學什么琴棋書畫,江離雖不想學但也不想惹祖母不開心,只好有一日無一日地混著日子。
兩人的回京看似并未在這浩大的城中驚起多大波瀾,但,風過而湖面漣漪,說明這湖底本不平靜!
有心之人早已在暗中注意著這兩個玄天老人親傳弟子的一舉一動,暗潮涌動,所有的動作只不過是被匿于暗處罷了。
短暫的平靜過后必會迎來漣漪,這時候的江離也不曾料到她會卷入怎樣的一場風波之中。
奉天承運,皇帝敕曰:朕惟治世以文,戡亂以武,今鎮北將軍子蕭奕軒文思嚴謹,武藝出眾,凜然正氣,故賜與刑部侍郎一職,望能盡司其職。
敕命大慶三十年
一道圣旨而下,揭開了朝堂之上的帷幕,江昊也一同入了禮部任職,擔任禮部侍郎。
春試之后的考生也紛紛被納入朝堂之上,安排在各個職位上。
雛鷹薈聚,開始了他們展翅翱翔的第一步。
乾清殿,年輕的天子著一身玄衣端坐于朝堂之上,隔著冕冠看著殿中的一干臣子。尚顯稚嫩的臉龐看不出有何情緒,冷著聲音向下方眾人緩緩問道:“眾位愛卿,可還有事要奏?”
本就是照例一問,原就不會有人回稟,不等回答,一旁的公公就要扯嗓子準備喊出那每日不變的話,還未出口便被一聲回稟打斷了,“啟稟皇上,臣有一建議,還望皇上一聽!”只見蕭亦軒走出,朝慶歷帝行了一禮。
蕭亦錚眼里閃過一絲好奇,毫不在意似的揮了揮手,“那皇兄便說說吧。”
“臣以為,如今這各郡縣之中設立的掌運史一職確有不妥,這郡縣之中諸多事務、權力運行都必須經過掌運史的察檢,這不僅大大影響了各郡縣行事效率,導致各地消息難以傳入,更是可能引起貪污之事。若是掌運史對上隱而不報,對下隱而不答,我大慶各地將如何管理,各地百姓如何生活!”
“臣,今日斗膽請皇上撤去掌運史一職!讓各地官府自行管理,另立監察員監督即可。”蕭亦軒正色道。
此話一出,朝堂之上嘩然一片,眾臣互相看著對方議論紛紛……
江昊看著前面的人挺立的身影,眉頭輕皺,正和怎么突然就提出要撤掌運史的事了!
朝堂之上,皆知這掌運史由南遠候蕭戎親設,初時有效地管理了地方各郡縣,將當時地方動亂安定下來,后來卻成了地方的掌權之人,當初一大批南遠候門客被派遣下去,如今已然大權在握,朝中也無人敢言,今蕭亦軒卻將之提了出來,著實令人吃驚!
蕭戎偏頭好笑地看著眼前的翩翩少年,淡淡開口,“蕭侍郎所言不假,也有幾分道理,但,依我大慶如今之勢,撤了掌運史,怕是更無法治理這十方郡縣了!”
蕭亦軒轉頭看著蕭戎說道,“南遠候此言差矣!這掌運史一職之禍已非同小可,若是放任不管可就危及我大慶社稷了。臣從無名山下一路回京,所過郡縣多數都由這掌運史一權操控,各地官員根本無任何管理的權利!但諸位掌運史卻多行貪污受賄之事,不顧一方百姓,只顧自家享樂。如此可惡,怎可繼續放任!”
頓了一下,盯著蕭戎,一字一句地說道:“莫不是,南遠候不舍!”
蕭戎聽聞大笑不止,聽得眾臣心中慌亂不已,生怕這南遠候又做出什么驚天舉動。
“好一個蕭侍郎,蕭亦軒,真是不錯!我堂堂南遠候還不會如此小氣。不過,若是撤了掌運史一職,這各地郡縣又該如何治理?!蕭侍郎你可要想清楚了!”
御座之上的蕭亦錚見狀打斷二人,“皇兄,你若是有好的解決之法,那就同江侍郎所言先在溧陽試試吧,若是無礙,便慢慢將之撤去。
不過,這全國郡縣州府極多,怕是不好撤換,稍有不慎,舉國將亂!此事就先到此,皇兄,你好好準備這事,今日就到此吧。不知皇叔怎么看?”
“就依皇上所言!”蕭戎不甚在意的回道。
“多謝陛下!那臣就先在這溧陽試行。”
蕭奕軒拜禮回道。
“那此事就先如此,眾位愛卿可還有其他事?”蕭亦錚再次開口問道。
“回皇上,并無!”眾臣彎身回答。
“那便退朝吧。”淡淡說道,起身走向偏殿。
“退朝。”一旁的公公喊道,眾臣紛紛退下。
殿外,一干大臣議論紛紛,“這蕭侍郎還真是敢說啊!直挑南遠候啊。”
“我看這位蕭侍郎不錯,直言敢諫,一身正氣,不愧是蕭將軍的兒子。”
“這又有何用,南遠候哪是他一介剛入朝堂的稚子所能撼動的!”
幾人說話間,蕭奕軒、江昊兩人已走了出來,眾臣忙止住了說話聲。
江昊不悅地開口,“正和,那可是南遠候,你怎么就直沖沖地撞上去了!”他怎么這般沖動!
“這事本就不對,他一介臣子就該為皇上分憂。他若不舍,那我就逼他舍去,逼他好好做一個臣子!”蕭亦軒頭也不回的回道。
“你……”
“蕭侍郎”
前方一人叫住蕭奕軒,蕭亦軒停住腳步,朝之行了一禮,“見過太史令。”
“蕭侍郎,前路已踏出,還需穩重前行才是!”宋彥微微點頭,而后緩緩開口。
“是,還望宋老先生日后多多賜教!”
希望你們能穩住這朝堂啊!宋彥瞥見后方走過來的蕭戎無奈的嘆了口氣,轉身往宮外走去。
蕭奕軒策馬回到府中,江昊放心不下,坐著馬車直跟著蕭亦軒來到了將軍府,連朝服都未曾換下。
蕭柔看著走進來的江昊,甚是奇怪,“昊兒,你怎么連朝服都不換就過來了!”
“無事,我就是有點疑惑想請教一下正和。”
蕭柔看著兩人不對勁的模樣,擔憂地問了一句,“不會是朝中出事了吧!”
“沒有,娘,你放心吧,我先帶他過去了。”蕭亦軒說罷將人帶了進屋。
“你怎么想的,也不和我說一聲,就這樣撞上蕭戎,你也不怕出事。”江昊皺著眉說道。
“如今情勢危急,必須這樣做,再不行動,這大慶就徹底沒救了,這幾年你在外見到的怕是比我多吧!”蕭亦軒正色說道,他可不想這唯一的兄弟還不支持他。
“唉,,我怎么不知呢!但蕭戎此人豈是如此好對付的!你又不和我說,難不成還信不過我!你我雖多年不見,但也不……”
蕭亦軒見人誤會,連忙解釋,“承軼,我這不是怕你不答應,又要說什么要好好考慮。我先說了,你才愿意下定決心去做啊。”
“仲景,你呀!還說你為人正直,我看就你心思多。”
“那接下來你打算怎么做!撤了掌運史,又如何呢!”
“承軼,我是這樣想的,這掌運史無非是過于集權,無人管制,只要我們將這一職之權分而劃之,便能處理好著集權問題。再由刑部分人接管各郡縣,負責管理地方官員。”
蕭奕軒沉聲說著,在他看來這事最大的阻力就是皇叔了,只要他不出手阻攔,他有信心處理好這件事。
江昊聽了,緩緩點頭,“不錯,這樣,地方中各郡縣府州行好政事,再有刑部的人監管官員,這樣就不會出現無人管制的狀況了!這刑部官員也只負責監管,無權插手政事,是不錯。”
“只是,這掌運史一職怕是不好撤啊!”狠狠皺了皺眉,蕭亦軒看向窗外,山雨欲來,微微感嘆,“承軼,如今危機之際,還好有你們啊!”
“好了,既然你打算這樣做,我便全力支持你。此事,就這樣做吧!資金人脈什么的,我還是有點的,只管拿去用便是,只是你可千萬不要再背著我行事了!”
“那我先走了,我家小丫頭還等著呢!”江昊說完轉身出了房門,不一會兒就不見了人影。
跑這么快!
算了,下午直接過去吧,也不知這么多天沒有找她,有沒有生氣!蕭奕軒看著門外微微笑著。
江昊出門后,連忙去天銘居點了幾樣江離愛吃的菜帶回了江府。
“妹妹,等急了吧!這天銘居人太多了!來,一起吃吧。”將菜給了一旁的丫鬟,讓其布菜。
江離看了他一眼,拿起筷子,“你不是貴賓嗎?怎么還要等啊,你不會偷偷去哪玩了吧?”仔細盯著他臉上的神色,她這哥哥小時候便愛往外跑,之前還跑到郝州去了,現下指不定又去那個地方逛去了!還不肯告訴她,哼!
江離暗自想到,不覺嘟起了嘴,江昊看著也是一陣好笑,無奈地回道:“我這剛下朝,能去哪?若是有,那也是要帶你去的啊!”
“哦。”江離聳了聳肩敷衍地回了句,她信他才怪。
“對了,你知道阿軒最近在干什么嗎?大半月都不見他了。”江離期待地看著江昊輕聲問道。
“怎么?想他了!”江昊面前人期待的雙眼故意反問了一句。
“對啊,想他了。”江離也不躲避,大大方方地承認,她就是想師兄還不行了!
江昊點點頭,隨口說道:“想他了,那你自己去找他啊!”
江離一陣無語,默默翻了個白眼,“我要是能去,我還問你干嗎?”
“哦?難不成是還未學會那些禮儀規矩被祖母拘在這秀野樓里了?”雖是疑問,話里卻無半分疑惑之意,一雙眼睛里滿是揶揄之意看著江離。
果不其然,江離聞言面色一垮,手中筷子一放,深深嘆了口氣,“你說,祖母干嘛硬要我學啊,在自己家何必這么麻煩。”
“你以后可是要嫁人的,哪能像在家中這般隨意!大慶向來重禮,且你還是江府嫡女,禮儀當然不能廢了!”江昊摩挲著手中的茶杯,開口勸道。
而且若是因此被人挑了毛病去,可又是一陣麻煩!摩挲著杯盞的手微微一停,端起茶杯將茶飲進。
江離心里還是抗拒,不禁又想起了那些嬤嬤教她時的場景,一張小臉皺成一團,“禮儀是很重要啊,但為什么一定要雙腳腳尖向前,不偏斜,肩膀放松,調整呼吸,笑不漏齒,行不搖頭,站不倚門,坐不漏膝。”江離無奈地重復著嬤嬤反復在她耳邊念叨著的話。
“還說這些還不夠,在宮中比這要求更高。”江離一想到還有更難的愁的一張臉上的五官都要擠沒了。
“恩?”奇怪!這分明是皇族的禮儀規矩,嬤嬤怎么會教這個給阿離!難道是祖母她……
江昊眼中揶揄之色頓消,心里想到什么,若有所思。
“怎么了?”江離奇怪地問了一句。
“沒什么,哥哥擔心你啊,你可有的苦吃了!”
江離也重重嘆了口氣,撐著臉頰,夾起一塊魚肉,直直看著它,“真是苦死我了,只好一食佳肴以解我心中苦痛了!”
江昊看著她的舉動,卻笑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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