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茗塵看著江離一臉平靜地跪在地上,對他的話置若罔聞,一時惱怒正想要開口,江書言便進了來。
“離兒。”
江茗塵壓下要說的話,悶悶退到一旁站著。
江離聽到聲音轉頭看向他,有些意外,愣愣地叫了一句,“父親。”
“離丫頭,是我。”伸手微一用力扶了她起來。
“你不用跪著了,錯不在你,你日后也不必拘著這府中規矩,想做什么就去做,這里是你的家。”
家中不該如此冰冷,也不必過的那般拘束。
“可祖母……”江離有些不知所措,愣愣看著他,眼神又看向地面,猶豫著該不該繼續跪著。
江書言輕輕撫了撫她的頭,帶著微笑緩緩向她解釋,“我會向你祖母說清楚的,你祖母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江離還是有些猶豫,畢竟剛剛祖母那般生氣。
“別擔心了,父親在呢,你以后想做什么就做便是,只要不違大慶律法,父親都支持你。”
江離一時竟有些想哭,這樣輕柔溫暖的父親只在她兒時的夢里出現過,可后來她再也不想只在夢里感受到那樣的溫暖,醒來后見到的卻只有父親冷漠匆匆而過的背影。
去了無名山后她便再也沒有做過夢,也許做過也還好沒留下任何痕跡。
可今天這突如其然的關懷,竟讓她有些不知所措,她回府半年來父親便好像變了個人似的,她還以為是她的錯覺,原來,這樣的溫暖是真的啊!
江離看著面前帶著笑意看著她的父親,眼眶漸漸有些濕潤,勾起一抹笑意,輕輕搖了搖頭,“父親,這件事其實也是我做錯了,我沒關系的,祖母她也是擔心我。”
江書言輕輕一笑,抬手拍了拍她的肩,“沒事,不必這樣。快出去吧,軒小子他們好像找你還有事呢!”
“茗塵你在這干什么?”正打算出去,不想瞥到了一旁站著的江茗塵。
“伯父,我是來給姐姐送些吃的。”江茗塵指了指地上放著的托盤,有些心虛的回答。
江書言直直看著他,眼神犀利仿佛看穿了他所以的心思一般,這兩兄妹不是和離兒關系不好嗎?
罷了,畢竟是一家人。
他收回目光,“離兒現在無事了,你也回去吧。”
看著江離還在原地,無奈說了句。
“去吧!”
江離緩緩踏出祠堂,外面溫暖的陽光撒在肩頭,去掉了身上帶著的寒意。
這次跪祠堂可能是江府史上最短的一次了吧!
江離抬起頭看著天空中溫暖而不炙熱的太陽,不禁笑了笑。
一旁的蕭奕軒看見她這副模樣,也是跟著緩緩一笑。
“阿軒,哥哥。”江離走到他們身邊,輕輕喊了聲。
江書言走到他們三人身旁,“那你們先把事情處理好,我去見母親,離兒你就別擔心了。”
囑咐了一句便趕去了江老夫人的屋子。
江茗塵站在祠堂門口冷冷看著他們,眼中惡意絲毫不加掩飾,直直沖著江離而去。
蕭奕軒皺了皺眉,抬頭看向他,“他是誰?”
江離不回頭也知道那人眼里有多么深的惡意,嘆了口氣,“江茗塵,就小時候那個。”
也不知他們兄妹哪來的這么大的惡意,小時候就看她不順眼,她也沒做什么對不起他們事啊?
蕭奕軒瞇了瞇眼,他?腦海中浮現小時候那兩個經常欺負阿離的身影,沒想到,長大了,還是一副尖酸刻薄的模樣。
“阿離,我看,你還是得小心點,當初若不是子玉兄,你可就遭毒手了,這個江茗塵也一定在暗中動手腳。”
江離嗤笑一聲,也不知是笑她自己還是笑那江茗塵,“他一回府就對我下手了,那些手段我還看不上,我當初是沒料到江茗香會那般狠毒,如今哪還能讓他們得手?”
“離兒,茗塵那小子怎么了?你怎么不告訴我?”江昊皺眉看著門口的江茗塵,將他眼中尚未及掩藏的惡意盡收眼底。
“哎呀哥哥,沒事的,就他那點手段我還放在眼里,你放心好了。”
“還是小心些為好,家賊總是難防。”蕭奕軒仍是不放心,叮囑道。
江離見他還是皺著眉一臉擔心的樣子,無奈伸手撫平額頭,順手敲一敲,立馬收手幾步離開了他伸手可及的范圍,“好了,不是有事嗎?走吧。”
沖他得意地笑了笑,說道。
蕭奕軒無奈地笑了笑,帶上了他自己都未察覺的一抹寵溺,伸手摸了摸額頭,真是,這丫頭!
抬步走上前,和她一并走著。
江昊挑了挑眉,看著走在一起的兩人,低頭緩緩一笑,跟了上前。
幾人來到議事廳,各自坐下。
蕭奕軒直接開口問道:“阿離,你還記得之前我們在陳府找到的香嗎?”
“記得啊,那個香可是致幻的,藥性非常強,怎么了嗎?”
“今日在朝堂上,皇叔身上也有一股西狄的異香味。”
“你確定那是西狄的異香?”江離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按理來說,尋常人是聞不到那種味道的,也只有常年與香接觸的人才會察覺,而且如果是在朝堂上用,南遠候不一定敢放大劑量。
“是素剎公子親口告知的,我想他沒有騙我們的必要。”
不知為何,這個素剎公子總給他一種莫名的好感,就像當初在郝州遇見承軼一樣。
“確實,這個素剎公子看似冷漠,厭惡朝堂官員,但我感覺這次他對我們是善意的提醒。”江昊也開口附和。
雖然這個門主冷漠,只寥寥數語,看似雅致從容身上卻又不失他身為羅剎門主的凌厲殺意,但還是感覺得到他對他們有著一絲善意。
江離聞言瞇了瞇眼,有些意外,喃喃自語道:“難不成是冥滕給他說了什么?不然他堂堂羅剎門門主連兩國都不放眼里的人沒理由提醒我們啊!”
“也許吧。”蕭奕軒附和到。
“然后呢?”江離看著兩人問道。
“當時陳倉的情況有些奇怪,他本來是已經伏罪認錯了,還勸陛下要為百姓著想,可后來不知怎么又一心要將南遠候拉下水,我和正和都覺得這里面有些奇怪。”江昊大略給她解釋了一下當時的情況。
“可這也不算太奇怪吧,這種時候南遠候非但不救他,還將自己摘了個干干凈凈,陳倉要指認他也是應該的啊。”江離不太明白他們為何如此擔心。
蕭奕軒沉思了一會兒,緩緩開口,“阿離,你想,按照原本的陳倉他是不是會直接說是皇叔指使他的,所以他根本沒必要說前面那一番話。”
說罷,看向她。
江離看著他,慢慢摩挲著桌上放著的茶盞,開始在腦海中想像起當時的場景。
陳倉,為南遠候所用,暗中與西狄勾結,按她聽來的消息此人貪慕虛榮,攀附權貴,這樣的人最后居然有那樣凜然赴死的勇氣?
感覺不是同一個人啊!
突然想起什么,江離抬頭看著蕭奕軒,“阿軒,難道說是那個香?”
“這就是我們倆來找你的原因。”江昊微微一笑,開口道。
“我記得西狄是有一種香,長期使用下會影響一個人的性子,加上西狄特有的蠱蟲,會完全受下蠱之人的控制,西狄王室暗衛就是這些從小培養的,師父曾經還拿這個來捉弄我呢!”江離想起那時候被師父那老頑童戲弄她就生氣。
江昊、蕭奕軒兩人對視了一眼,心底俱是一沉。
南遠候,他與西狄的關系絕不簡單。
“看來南遠候是給陳倉用這種香了,但不知為何今日陳倉突然清醒過來了?”江昊說著這話看向江離,等著她解釋。
“我想南遠候應該不會下蠱,單獨用香效果可不好,之前師父用了香,我也是大概七天就恢復過來了,陳倉嘛,會久一些,我猜南遠候是要不定時給他補料的。”
“對了,之前我和阿軒在他府中找到的那個香也有致幻的效果。”
“原來是這樣,父親說過當初陳倉以文武狀元的身份入朝,開始還和父親伯父他們走的很近,沒想到后來就……”江昊無奈嘆了口氣,曾經也是意氣風發的人啊,到頭來卻落得個滿門抄斬的下場。
這一生猶如活在夢中,虛度了此生。
可這又不能完全怪他,唉。
不過這個南遠候手段倒是陰狠,江昊微微皺了皺眉,看向蕭奕軒,眼里有些擔憂。
蕭奕軒亦是想到了蕭戎他會給朝中其他官員下蠱的可能性,臉上不覺帶上了幾抹愁意。
“好啦,別愁眉苦臉的了,兇手也抓到了,這下你們可以稍稍放下心了。”江離看著兩人一臉愁容的樣子,勸道。
江昊挑了挑眉,壓下心中的擔憂,染上笑意,反問道:“我看是你最近憋的慌吧,想出去玩了?”
“你就說陪不陪我去吧。”
“陪,我哪敢不陪啊,不過,我覺得讓正和陪你去就夠了,我去,就有點多余了吧。”江昊意味深長地看了他倆一眼,緩緩說道。
蕭奕軒輕輕撇了他一眼,也不做聲。
江離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沒有啊,那多余了?哎呀,走吧,聽說今天宿雨湖有游船會呢,我們就去那吧。”
站起身拉著江昊直往外走,走到門口回頭看了蕭奕軒一眼,催人趕快跟上。
江昊注意到她的動作,哈哈大笑起來,嘴上也不閑著,“妹妹,你放心好了,我就算去了絕不會打擾你們的。”
“就你話多,快走吧。”
蕭奕軒見狀也露出來笑容,希望能有最好的結果吧。
三人來到宿雨湖時,已是十分熱鬧了,大大小小裝扮或華麗或雅致的畫舫如星布滿湖面,上面還漂浮著綠蘿瘦影,弦歌流琴,風流才子賦詩作畫,好不熱鬧。
“這么多人了啊,那還有船嗎?”江離見狀不由擔心起來。
江昊無奈,指著遠處那艘古樸簡單靜靜停在岸邊的畫舫,“我們家的船早就備好了,那呢。”
“咦,怎么有我們的船,你叫人準備的?”
倒是挺好看的,細看之下船上四周都刻著玉蘭,臉上笑意又深了幾分。
江昊無奈想要拿出折扇扶額,卻發現走的急沒帶上,只好嘆了口氣,給她解釋,“我的好妹妹,你也回來大半年了,這些東西也該知道了吧。”
“今天立秋,每年都會在宿雨湖有一場畫舫夜游,象征著夏天最后的繁榮,各府都會早早備好畫舫以備用。”
“這樣啊,沒事,慢慢地我就知道了,再說了,這不還有你嗎?”江離笑意盈盈地看著他,一臉不在乎。
“你啊!”
“公子。”
一道沉穩的聲音傳來,帶著對口中人滿滿的敬意。
幾人尋聲回頭,見是江昊的侍衛江一,都有些意外。
江離隱隱想起來,這人在郝州的時候也是這樣一身簡單的青衣跟在哥哥身邊,看起來是她哥哥的侍衛?
江昊見是他頗有些驚喜,上前扶了他起來,“怎么一段時間不見,我的話就不聽了?”
嘴上這般說著,卻是無絲毫責怪之意。
不料江一卻未聽出他話中的埋怨,一時以為自己忘了什么,就要跪下認錯。
江昊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他,認真地說道:“江一,我記得我說過,在我面前不需要下跪。”
江一一愣,緩緩直起身子,低頭應下,“是。”
江昊幾不可察地嘆了嘆氣,松開他的手,淡淡開口,“事情你辦好了?”
“是,都已安排妥當。”
江離看著兩人感覺有些奇奇怪怪的,悄悄走到蕭奕軒身邊,拉了拉他衣袖,“阿軒,你不覺得我哥哥和他這個侍衛有些奇怪啊?”
“有嗎?你不也不讓你那個小丫鬟給你下跪嗎?”蕭奕軒難得的開起了她的玩笑,自回京后已經很難得見他這般輕松了。
江離一時有些感慨,抬頭看著他,蕭奕軒沖著她柔柔笑了笑,嘴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江離有些躲閃的移開了視線,這笑也太……好看了吧!
輕咳了一聲,沖著那兩人說道:“那什么,我也不讓荼兒給我下跪的,你就別怕什么不和規矩了,小心我哥哥生氣派你去干苦活啊。”
江昊看了她一眼,干脆順著說了下去,“聽到了吧。”
江一猶豫著,但又想起大小姐那句話,還是應下了。
大小姐回來后,難得主子臉上多了些誠摯的笑意,他還是別惹主子不高興了。
“去畫舫吧,走吧走吧。”江離轉頭便要走,卻被江昊拉了一下,一時沒注意腳下一滑直直往一旁的蕭奕軒身上倒去。
江昊也被嚇了一跳,連忙伸手去接她,另一雙手卻比他更快地接住了江離,江昊心下一松,收回了手。
看著兩人的樣子,計上心頭,又默默伸手推了蕭奕軒一把,成功地把他家妹妹送到了蕭奕軒的懷中。
然后又若無其事地站回了江一身旁。
江離一臉茫然地被他摟入懷中,這一瞬間的轉變來的太快,她都來不及反應,人就在他懷里了。
蕭奕軒無奈回頭看了江昊一眼,低頭輕聲詢問懷里的人,“阿離?”
江離聞聲一抬頭就又原地愣住,眼前可見他黑白分明的雙眸,深深地望進她的眼中,唇瓣恰到好處地貼近了她的唇,帶著些許涼意,低沉好聽的嗓音久久在耳邊徘徊,江離整個人一瞬間就在原地爆炸開來。
蕭奕軒也沒料到這個局面,他還緊緊摟著懷中的人,看了她愣愣的表情,竟覺得十分嬌憨可愛,唇上柔軟溫暖的觸感傳來讓他忍不住又貼近了幾分,將兩人之間最后的距離填上。
幾乎是一瞬之間,便離開了她的唇,松開了一直攬著她的手,拉開兩人的距離好讓她不那么緊張,“沒事吧?阿離。”
江離這時才回過神來,一時只覺臉燙的厲害,心臟不受控制地猛烈跳動,不用想這時候她的臉肯定紅的不行了。
低下頭輕聲開口,“沒……沒事。”
沒事才怪啊,啊,她怎么回事,這種感覺……她居然有些喜歡。
江昊在一旁看著高興的很,這兩人看的他都急了,大半年了還沒一點進展,正和這小子也不急,到時候要是祖母給離兒指婚,可有他哭的。
江一見自家主子一臉笑意,也大概猜出來怎么回事了。
江昊見蕭奕軒居然不說話了,也是無奈,上前拉著江離,“走吧,去畫舫。”
江離正尷尬著,見他過來了,忙拉著他走了,頗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江昊回頭看了蕭奕軒一眼,滿是嫌棄的意味。
蕭奕軒一時有些尷尬,掩飾地抬手遮了遮,跟了上去。
幾人來到備好的畫舫后,也未進里面的船艙,江離見外面景色如畫一般,直接叫人將桌案布在外面。
蕭奕軒倒是看了四周一眼,便又下了畫舫,說是忘了什么東西。
二人也不管他,坐在小桌前喝茶。
夏日已過陣陣微風拂過,卻是帶來了絲絲涼意,好在陽光傾落,照在身上也帶來了暖意。
江離喝著手中的銀山茶,懶洋洋地靠在椅子里。
也不知道那些人窩在里面還有什么意思,出來欣賞這湖面風光,還能聽聽曲,多好。
江昊抬手叫人了來,吩咐著廚房做幾道菜來,“離兒,耽擱了這么久,午膳也沒用,叫人先備些小菜上來吧。”
江離想了想,“可以啊,不如,我們把這湖里的魚抓來吃吧?”
“這湖面如此多船、畫舫,哪還有魚的身影?”江昊無奈地說道。
“這湖不是與護城河相通嗎?去接口處一撈,盡管的魚。”江離才不信他這話,早就聽聞宿雨湖的魚鮮香嫩滑,以往都是在天銘居吃的,這會難得可以現捉,她怎么會放過這種機會。
“江一,你帶人去捉幾條魚來。”
“不用了。”蕭奕軒手上提著三條活蹦亂跳的魚,腳步輕點越過湖面來到了畫舫上。
江離高興地瞇了瞇眼,“阿軒,你原來是忘了這個啊。”
他輕輕應下,“我去給你做,正和,你想要怎么吃?”
偏頭看著江昊,問道。
“隨你。”
蕭奕軒便提著魚進了艙。
江昊看著他感嘆道:“沒想到,十年不見,正和居然成了個好廚子!”
“也不知是誰啊,當初在國子監念書時說什么君子遠庖廚。”
江昊說著這話眼睛卻直勾勾看著江離,江離被他一看突然莫名有些慎得慌,直起身子,伸手輕輕在他眼前揮了揮,“你這什么眼神!”
江昊輕輕笑了笑也不說話,這兩人真有意思,情起而己不知,終究緣深不負人。
深深看了眼身后的江一,眼里滿是復雜。
江一見他看過來,還以為有事要吩咐,江昊無奈擺手,轉了回去,“沒事。”
“對了,哥哥,那個陳倉怎么處置了?”
“他這罪行,你說能怎么處置?”
江離點了點頭,“也是,那什么時候?”
“明日午時。”
“你們不去問問他有沒有南遠候通敵的證據嗎?”江離認真地問道。
陳倉是南遠候手下權勢最大的一個官員,應該多多少少會掌握一些的。
“我倒是沒什么,只是正和他……有些猶豫,他應該是不敢去問,那個有著一半幾率的答案對他來說很沉重吧。”
可是……
二人一時沉默起來,瞬間安靜下來的畫舫在熱鬧中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兩人面對面坐著,各自喝著自己手中的茶,也不開口說話,安靜的有些奇怪。
蕭奕軒回來時就看見這副美好又詭異的畫面,頓了頓腳步。
身后的丫鬟們將做好的魚布了上桌,布置著桌案。
一股濃郁的鮮香味頓時溢滿在空氣里,帶著熱騰騰的蒸氣趕走了初秋的寒意,令人食欲大振。
三條魚分別被做成了一道烤魚,兩道紅燒魚,金黃的色澤,嫩白的魚肉,加上蔥、姜、香菜、辣椒,好看的色彩和香味讓江離幾乎離不開眼。
江離發現人還站在那,“阿軒,你站那干嘛?”
“沒什么。”他走到桌前坐下。
江離看了江昊一眼,他明了的眨了眨眼,提起玉筷夾了塊魚肉,“正和,這好像是我第一次嘗你做的菜。”
“那便多用些。”蕭奕軒淡淡回道。
江離徑直將筷子伸向那道烤魚,夾了一筷子放入口中,香辣嫩滑,帶著點點恰到好處咸味的湯汁。
江離忍不住將筷子伸向碗里,“阿軒,我怎么覺得你廚藝又精進了不少呢?”
蕭奕軒只是淺笑看著她,不時夾了一筷子魚肉放入嘴里。
“正和,你這好手藝真是!”江昊嘗了一口紅燒魚,有些感慨。
這廚藝都快把天銘居的大廚比下去了!
“怎么?哥哥你有意見?”江離邊吃邊不忘插了句嘴。
“沒什么,離兒你以后可有福了。”頗有些裝模作樣地感慨了一句。
江離翻了個白眼,不理他,繼續吃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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