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真幸福。”江離吃完碗里最后一塊魚肉,放下筷子感嘆道。
江昊看著她寵溺地笑了笑,“怎么,這里還不錯吧!
下人們利落地將東西撤了下去,換上茶水。
蕭奕軒拿起茶壺給江離倒了一杯茶遞到她眼前。
“不是不錯,是好極了。”
江離接過喝了一口,嘴里頓時清爽了不少,“哥哥,你往年都會來嗎?”
“這倒不是,我極少在家,這等事也不是常遇見!
江離還不知道他會經常離家,有些好奇地問道:“哥哥,你去外面做什么?”
江昊認真地看著她,緩緩開口,“你猜!
江離臉不覺抽搐了一下,翻了個白眼給他。
蕭奕軒在一旁默默笑著,難得見阿離這般無奈的模樣,承軼也是難得的卸下了那副端正雅致的模樣。
如果能一直這樣該都好。
想到什么,眸子不覺暗淡下來,笑意也緩緩收了回去。
這時日頭已漸漸西沉,帶走了不少明亮的光線,整個湖面暗淡下來。
這種黑暗并未持續太久,各家畫舫都紛紛點起燈,岸上、畫舫上不少女子都出來放花燈,一個個精致的花燈緩緩漂浮在湖面上,襯的湖面五光十色,瀲滟生波。
蕭奕軒問了一句,“阿離,要去放花燈嗎?”
“好啊,我好像還沒放過呢!苯x看著十分有趣,也是想去試試,就立馬去找花燈了。
畫舫上早已備好許多花燈,各種樣式,各種花色。
江昊拿了個玉蘭的,問她,“離兒,這個!”
江離想了想,又看了看那堆花燈,從中挑了一個淺綠繡著青松的燈,對他指了指,“我要這個!”
江昊點了點頭,干脆自己拿著那盞玉蘭的。
蕭奕軒看了他手中的燈,便隨手拿了個燈。
三人挑完燈,便回到了甲板上,各自寫了紅筏放入花燈中,拿了小架緩緩放入湖中。
湖面上,三人的花燈閃著微微昏黃光芒慢慢飄遠,混進滿湖的燈中,難以分出那抹光是屬于他們三人。
江離看著湖面上的粼粼波光,緩緩一笑,眼中滿含期待。
希望今后一切都好,阿軒和哥哥都能做到他們想做的事。
江昊和蕭奕軒對視了一眼,互相點了點頭,有些事不覺中更加堅定。
忽而一陣悠揚沉靜的琴聲隨著一艘畫舫的靠近愈發清晰,琴聲流暢不斷,恰到好處,琴弦換轉之間絲絲情意泄露,透過湖水撩動附近人的心。
有些人早已才知曉這畫舫主人的身份,不由對這里面的人多了一份欣賞。
這每年立秋的宿雨游湖盛會,不僅僅是為了迎秋送夏,更是可以讓官家女子出門游玩,而這個時候恰好可以了解這些官家女子,許多世家之間婚配也是在這之后商議好。
這下許多公子心中已是對這位小姐有了些許了解,只待琴聲停歇后上前去拜訪。
不一會兒,琴聲已漸漸緩下來,已一個巧妙的顫音結束了這首曲子。
不少公子從各自畫舫中走出來,等這位小姐出來。
畫舫上好看的珠簾被緩緩掀開,一抹紫色身影緩緩走出,一張清麗的臉龐出現在眾人眼前,隔著燈光倒是不甚看得清具體樣貌,看身形倒是極為窈窕,端站在那也有一股嫻靜脫俗的氣質。
江離和蕭奕軒剛回京不久,自是認不出這位是何人。
江離見好多人都出了畫舫,問了江昊一句,“這是誰家小姐?”
“宋太史嫡女宋長清!
“哦!
剛應下,就聽得那處畫舫傳來一聲帶著驚嚇的喊聲,幾人抬頭一看,竟是那宋氏小姐掉入了湖中。
“救命,救命啊!
宋長清急切害怕的呼救聲從湖面傳來,畫舫上丫鬟急切地喊著,“小姐,小姐,你堅持住。”
幾位小廝拿了長竿來伸入湖中,宋長清急急抓住,稍稍穩定了之后,突然皺了皺眉,不著痕跡地又松開了手。
尖叫一聲,又沉入湖中。
“不好,她沒力氣了。”江離眉頭一皺,看出她體力不支。
蕭奕軒面色凝重起來,幾步上前跳入了湖中,向人游去。
江昊握了握拳,暗自沉下了臉色,轉身看著江一,示意道:“江一,你也下去幫忙!
江一明白他的用意,利落地跳入湖中,迅速向人游去,和蕭奕軒一起將人救了上來。
幾艘畫舫靠了岸,江離和江昊一同去了宋家的畫舫上。
幾位世家公子倒是沒過去,在各自畫舫上等著消息。
周圍一些人也被這邊的動靜吸引過來,湖上的畫舫、岸上的人都漸漸圍在一起。
宋長清被救下后,便去了房間換衣服,蕭奕軒江離等人在大廳里等著。
“你們有多余的衣服嗎?”江離看著兩人身上渾身濕透,皺了皺眉,向幾個小廝問道。
“回這位小姐,有幾套給我家公子備下的衣物!
“那麻煩你借我們兩套!
“阿軒,你和江一去換身干凈衣服吧,小心著涼了。”
蕭奕軒知這是宋長樺的衣物,也未拒絕,跟著小廝去了房間。
江昊沖人點了點頭,江一也跟著過去了。
“你這侍衛……”江離看到他們二人的動作,忍不住說道。
“江一怎么了?”江昊一臉嚴肅地看著她,仿佛要是聽到那個侍衛有什么錯就立馬要給他治罪似的。
江離忙開口,“沒,就是感覺他有些過于唯命是從了!
“我家荼兒開始也這樣,后來就好了,你看現在不跟我玩的挺好的,你也別老這么嚴肅,讓你這侍衛活潑點。”
江昊愣了一愣,露出一絲絲苦笑,“江一是我的暗衛!
江離一怔,暗衛?!
暗衛的訓練可不比侍衛,這個江一……
能到這樣也是極不容易了。
“哥,你拿暗衛當侍衛用,也是有你的。”
不一會兒,蕭奕軒二人換好衣服回來了。
幾人在屋內坐了一盞茶的時間,宋長清也帶著丫鬟過來了。
幾人聞聲看向門口,人看起來只面色稍有想些蒼白,應是無大礙。
江離松了口氣,得虧他們救的及時。
“多謝公子出手相救了!彼伍L清輕柔的聲音響起,緩緩走到桌前向幾人行了一禮。
宋長清特意換上了一套簡單又不失華貴的淺紫錦衣,臉上尤有些蒼白之色,帶著得體大方的笑容,款款走來,倒是看不出剛剛墜過湖。
“宋小姐客氣了!苯恢鲃娱_口,淺淺一笑,起身請人坐下。
宋長清坐下后吩咐一旁的丫鬟下去準備晚膳,回頭輕聲詢問,“幾位就在小女這用晚膳吧,送禮什么的好像也是有些俗氣了,我想江公子也是這樣想的吧!”
“不錯,大家相識一場不必如此客氣,只是宋小姐你還是好好休息吧,我們就自己回去用膳便好。”江昊回道。
“這怎么行呢!我沒什么大礙,剛剛喝了碗姜湯,去了寒氣就好了,江公子你不必擔心,我若是讓你們自己用膳,怕是哥哥又要責怪我了!”宋長清趕忙開口拒絕,留下人來。
“說到望和兄,他今日怎么沒來?”江昊見她堅持,也不再拒絕,反正都是互相相識,也無妨。
“兄長身體有些不適,便未曾來。”宋長清答道。
看向江離,問道:“這位小姐是?”
“我叫江離,是他妹妹,這位呢,是蕭將軍的嫡子蕭奕軒,也是我師兄。”江離笑著給她介紹,這位宋小姐給她的感覺挺好,得體大方貴氣十足,這份氣質她是比不上!
“原是江小姐和蕭公子,家父家兄經常提起二位呢,果然是氣質出眾!彼伍L清點了點頭。
“提到我?”江離有些詫異,提到阿軒倒是沒什么,怎么會提到她呢!
“前些日子江小姐可是幫著破了那樁大案子,家父和家兄可是一直夸贊你呢!”
江離一時有些不好意思,笑了一笑,“是嗎?我能幫上忙的自然是要幫忙的,這也沒什么。”
“對了,宋小姐,你身體怎么樣?”
“沒什么大礙,真的是非常感謝幾位了,若不是幾位在,還不知會怎么樣呢!”宋長清心有余悸地抓了抓手中的茶杯,看了蕭奕軒一眼,說道。
蕭奕軒注意到那道目光,怕她誤會,將話題往江一身上引了引,“幸而江一及時趕了過來,不然我恐怕也救不出小姐。”
宋長清臉上溫柔的笑意略略僵住了一瞬,抬手用錦帕掩了掩,看向一旁站著的江一,“多謝公子相救了!
“好了,別謝來謝去的了,我們用晚膳吧。”江離看她們說來說去還在道謝,忍不住插了句嘴。
幾人笑了笑,宋長清命人去布置,帶著人去了隔間準備用晚膳。
江離幾人早先吃了一頓魚,也不太餓,就隨便吃了點東西,席間氣氛倒是融洽。
宋長清有意與二人結識,主動說起話題來,江離也是難得碰見一個令她舒服的女子,興致格外高,二人一頓飯下來便以姐妹相稱了。
天色漸晚,人也逐漸少了,湖面上也只剩寥寥幾艘畫舫,江昊見差不多了,便開口告辭了。
“宋小姐,我們就先告辭了,以后多多注意安全。”
“宋姐姐,記得泡一個熱水澡,可管用了!苯x悄悄俯身說道。
“那我們走了。”江離幾人便回了他們的畫舫。
“這么開心,說了什么!笔掁溶幰娙艘荒槧N爛的笑容,忍不住跟著一起漾開一抹笑意。
“不告訴你,這是我們女孩子的事,你就不要知道了!苯x拍了拍他的肩,勸道。
這丫頭!
蕭奕軒寵溺地笑了一笑,看著人踏上臺階。
宋長清站在甲板上看著他們,直到人影消失在視野里,臉上的笑意才緩緩收了回去。
那樣溫柔寵溺的笑容果然不是她能得到的。
還以為能借這次機會與之定下親事,好擺脫那安陽王,不想插了個什么江一進來。
手中的錦帕不覺間被絞緊,眼里的失望深的藏也藏不住,她看著那艘畫舫越走越遠,仿佛希望也被帶走,離她越來越遠。
月光淡淡灑下,更為她蒙上了一層慘淡陰郁的色彩,一旁的丫鬟的擔憂的開口,“小姐,你怎么了?”
一向端莊優雅的小姐怎么會這般模樣,可剛剛在席上不是還好好的嗎?!
宋長清張嘴吸了口氣,眨了眨眼,將情緒壓下,帶上一抹笑意,回頭安慰她,“我沒事,回去吧!
“哥哥,你剛剛干嘛讓江一也下去啊!”阿軒自己就能救上宋姐姐了。
阿軒也是。江離敏感地感覺到這里有些奇怪,總覺得他們有些奇怪。
“我讓他幫忙去!”江昊走到桌前坐下,隨口一說。
這傻丫頭,江一要是不下去,正和說不定就被人搶走了。
當時那么多人看著,若是正和一個人將宋家小姐救了上來,有了肌膚之親,被有心人一說,還不定會發展成什么樣呢。
蕭奕軒當時也沒想那么多,后來才明白過來,這宿雨盛會本就不簡單,當時不知多少世家公子貴族在場,還好承軼反應快。
“哦!边@么敷衍我,哼。
“那我們回去吧,現在也不早了!苯x打算回府了,也不知道父親和祖母談的怎么樣了!
江昊便讓畫舫靠了岸,準備回府。
幾人剛下了畫舫,還未走出幾步,就聽得身后一聲呼喊傳來。
“承軼兄,正和兄,你們怎么會在這!”
冥滕看著幾人,頗有些驚奇,想不到這畫舫上竟是他們幾人。
“子玉?”
幾人不想會是他,一時有些意外。
“聽聞這宿雨湖有游湖會,我便來瞧一瞧,這么樣,今日門主在朝堂上應該都把事情解決好了吧?”冥滕解釋道。
“不錯,這還要多謝子玉為我們進言了!笔掁溶幍。
“應該的。”
“不過,你們問那陳倉拿了證據嗎?”冥滕無意想起來,問道。
“還有何證據?”蕭奕軒問道。
江昊皺了皺眉,看著冥滕搖了搖頭。
冥滕卻是沒看到一般,一臉認真地向蕭奕軒解釋,“正和兄,你不會認為此事就只是陳倉通敵這么簡單吧?!”
蕭奕軒沉默著看著他,眸子中如同夜色一般涼徹到底。
“你說的是南遠候吧!钡囊痪湓挃S落,聽不出有何情緒暗藏。
江離轉頭看向江昊,江昊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開口。
“正和兄,有些事情還是早些面對為好!”冥滕看著他認真勸道。
這南遠候蕭戎的底可不干凈,而最有資格去做這件事的人非他莫屬。
蕭奕軒仍是沉默,幾人也不再開口,站在他身后等著他做出決定。
蕭奕軒嘆了口氣,看向漆黑一片的湖面,目光落在那層層起伏的漣漪上。
要不要再給皇叔一個機會呢!曾經他也是一心為著大慶,為著這些百姓。
可……
腦海里漸漸浮現一個白色身影,那是一個晴朗的天氣,可那只老是活蹦亂跳的白虎卻趴在地上奄奄一息,淌下痛苦的淚水。
師父緩緩走到他身邊,將藥水遞給了他,他拿著那瓶藥水,全身滿是抗拒。
尚顯稚嫩的臉龐上充滿了不忍,看著他的師父,一字一句問道:“師父,一定要這樣嗎?”
“不這樣,它只能再痛苦十日然后死去,這噬骨水雖一時難熬,卻也是了卻它這番痛苦!毙炖先溯p輕嘆氣,拍了拍他的肩。
“軒兒,你記住,以后你定會陷入兩難的境地,我希望那時你能記起來此刻你的所想。有時候直面一件事或許會痛苦,但絕對比逃避來的輕松。”
那是最后師父說給他的話,一片晴朗日光下,徒留滿地血痕。
后來阿離趕過來哭著跪在地上,拂著那一片血漬不停地責問他,他卻是含淚說了一句,“早該面對的,阿離,白牙陪不了我們了。”
早該面對的,是啊,他早該面對了!
蕭奕軒緩緩勾唇一笑,轉頭看向他們,“去天牢吧,早該面對的。”
江離透著月色輝光清楚地看見他微笑之下的明亮的目光,一如當年。
早該面對的,何曾不是這樣。
江離也緩緩一笑,“是啊,早該面對!
“那便走吧!
三人離開宿雨,趁著宮中還未落匙,趕去天牢。
冥滕看著三人離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他們倒是比他想像的有勇氣。
“你倒是關心他們。”羅蓁蓁從黑暗中走出,手里握著她的長鞭,一身紅衣,卻是在黑暗里隱藏的干干凈凈。
冥滕聽出她語氣中的暗諷,也不惱,淡淡開口,“我關心他們,不過出于個人罷了!
與羅剎門無關,更與你無關。
羅蓁蓁眸光一沉,“好一個出于個人!”
“蕭戎的事,總不能就此罷休,我們暗中有行動,明里也要給他施加壓力!
“你是說讓江離她們去調查那個南遠候!”
“我只需要推他們一把,之后的他們自然會解決好,到時候大慶局勢還不知會發生怎樣的變化!”冥滕微不可察的輕嘆了口氣。
到時希望羅剎門不要卷入到這場紛爭之中。
“管他如何變化,我羅剎門可不是好惹的。”
冥滕轉身看著她,眸光冷冷,“你忘了我們是怎么被利用的嗎?”
羅蓁蓁一時被他那目光驚住,加上本就是她引起這件事,也就愣著沒開口。
“好了,這件事你就別管了!壁る樟耸丈砩蠚鈩,放緩語氣說道。
“回去吧!
羅蓁蓁張了張口,還是自己轉身走了。
三人急匆匆的趕往皇宮,徑直來到甘泉宮,蕭奕錚見是他們急忙讓小冷子將人請了進來。
幾人略略和蕭奕錚說了情況,不再耽擱拿了令牌便去了天牢。
天牢中一如既往的陰冷潮濕,暗沉的牢房中關押著死刑犯,這些人都知道自己進了天牢便再無生還的機會,一個個面如死灰蜷縮在一角,也不知心中可有后悔自己犯下的錯。
守衛看過令牌,領著三人往前走,穿過陰暗的長廊來到關押著陳倉的那間牢房。
黑暗狹窄的牢房里堪堪放著一張冷硬發黑的石床,房間里還散發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刺鼻味道。
這位曾經權傾一時的大臣此刻也不過是一名階下囚罷了。
而看起來因為通敵的罪名獄卒也并未對他客氣幾分。
冷硬發黑的石床上,陳倉臉上尤帶怒氣,似是還對蕭戎怨恨非常。
一身破舊臟的不行的囚衣穿在身上,幾個時辰而已人已經憔悴了不少,不過,這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蕭奕軒示意讓侍衛下去,而后走進牢中。
“陳倉!”江昊開口喊到。
陳倉抬頭,見是他們,冷冷地說了句,“怎么?我這個將死之人還值得你二位紆尊降貴來這等地方!”
江離忍著那股異味仔細聞了聞,發現空氣中除了那股腐臭味還隱隱有一股極淡的香味,看來,這就是那素剎公子所說的香了!
不過,這里異味太重,也聞不出到底是哪種香。
“陳倉,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江離直接開口問道。
心中對這個香還是疑惑,干脆直接問好了。
“江大小姐,盡管開口就是!我就當臨死之前做件好事了!”
“你府中書房的香是怎么得到?還有,我能聞聞你身上的香嗎?”
江離開口問道。
“府中的香?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們,那些香都是蕭戎給我的。其實這件事也是蕭戎在背后一手操縱,只是我沒有他的證據罷了,要說我身上的香!
他低頭緩緩笑了,搖了搖頭,“你要是能在這樣的環境中聞出香來,也是……異于常人了!”
還是蕭戎!雖然答案早已呼之欲出,可這樣直白的一說還是讓蕭奕軒心中一滯。
江離也不在意,上前仔細聞了聞。
微微皺了皺眉,不對呀!這只是普通的迷香呀,雖然效果很好,但也不會有阿軒他們所說的那種情況出現才對!
可是普通迷香又怎么會有那種效果?除非是有迷魄香……
可是他身上并無迷魄香的味道?
難道是……
突然想起來什么,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遞給陳倉!
“陳倉你來試試這個香!”
陳倉也不拒絕,拿了過來就狠狠聞了一口。
入鼻一股清泉的沁香傳來,淡淡的香味侵入心脾,恍若隔世,迷蒙散去。
陳倉看著面前的三人,捏緊手中的小瓶,疑惑的問道:“這究竟是怎么回事?!這種感覺就想像是我自己的身體不是我在控制一般。方才在朝堂之上也是這般,這究竟是什么妖術!”
蕭奕軒、江昊二人看了看江離,江離看向陳倉,沉聲說道:
“如果我沒猜錯,方才在朝堂之上南遠候用的是西狄的異香,看上去與普通的香料沒有什么不同,平時也可用!
“但你不同,你長期受迷魄香的影響,想必私下也一直在用著蕭戎給你的香吧!這兩種香一結合,立馬就能讓人神志不清。”
“所以,剛剛在殿上你突然下跪認罪是清醒過來了?”江昊想起之前在殿上他那一番舉動,開口問道。
“不錯。我剛剛在殿上就覺得奇怪,當初我懷著一腔意氣進入朝堂,一恍這么多年過去了我竟什么也沒做成,還淪落到給蕭戎利用!
想起蕭戎,腦中閃過什么,狠狠蹙了蹙眉,問道:“蕭戎他還在與西狄暗中聯系嗎?”
還?!
三人注意到這個詞,俱是一驚,難不成蕭戎他早已在暗中與西狄勾結嗎?
“還?這是什么意思?”蕭奕軒沉聲問道。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首發,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