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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雪燃燈 等卿歸.23

作者/安言酒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蕭奕軒看著離開的人,開口挽留的話卻說不出口,無力感一陣一陣襲來,腦子被賜婚的消息全部占據,再無多余的精力來思考其他事情。

    他從沒想過有朝一日阿離會被賜婚,他一想到阿離穿上艷紅的嫁衣嫁給別人的那副場景就不可遏制地心疼起來,連呼吸都粘上了痛意。

    宋長清拿出一直放在懷中的錦囊,上面繡了精致的并蒂蓮,粉嫩的顏色好似繡著這錦囊的人心一般,滿含情意。

    猶豫著捏緊手中錦囊,看了眼江離離去的方向,眼眸微垂。

    離妹妹,對不起。

    定下心,走到人跟前,輕輕遞過錦囊,“蕭公子,其實賜婚一事是太后娘娘突然宣布的,我們誰也沒有想到,可離妹妹哪能拒絕呢?!”

    輕笑一聲,繼續(xù)說道:“這個錦囊是離妹妹費了好大功夫才繡出來的,先前還向我請教繡法,說是要給你驚喜,不知為何方才卻扔了去,收下吧,里面的香料還是離妹妹精心挑好的,安神助眠!

    蕭奕軒神色復雜地看著那個錦囊,繡的歪歪扭扭卻好看極了,伸手輕輕撫了撫,他能想像到阿離一臉苦惱地邊抱怨邊認真地繡上每一針,眼底微微濕潤。

    心中愧疚如洪水般再次席卷而來。

    放到鼻前嗅了嗅,淡淡的清香傳出,阿離,你也是不愿接受這樁婚事的對嗎?我一定不讓你嫁給別人,你只能嫁給我!

    捏緊錦囊邁開步子想追上離去的江離,卻是身子一晃,眼前一黑整個人直直往前撲去。

    宋長清連忙接住人,一旁的丫鬟上前扶著,兩人用盡全身力氣勉強將人扶穩(wěn)不讓他倒下去。

    “小姐,您真的要……”擔憂地看著宋長清,這件事要是傳出去小姐的閨譽可就毀了。

    宋長清額前微微沁出些許汗,聽得這話無奈苦笑,眼底滿是絕望,“嫁入將軍府不過是閨譽沒了罷,嫁到安陽王府……我就是到了地獄,命都留不住!

    她又何曾想做這種事,她也想著嫁一個好郎君、相夫教子,可從那天晚上開始她便回不去了。

    兩人將人扶到偏殿早已準備好的房間,將人放在床榻上,房間里香霧裊裊,迷人心房。

    “出去吧。”

    怕人早早清醒過來,房間里早已點了沁離散,現(xiàn)在輕輕一吸就有些頭暈目眩。

    宋長清將門拴好,深吸一口氣,轉身看向床榻上的人,緊緊皺著眉,臉色發(fā)紅,沁離散加上之前錦囊里的藥已經開始顯現(xiàn)效果。

    宋長清此刻也有些暈暈沉沉,身上開始發(fā)燙,幾乎是顫抖著來到那張榻上。

    男子的氣息瞬間鋪滿鼻間,不由自主地將身子貼了上去,緩解著身上灼熱的溫度,意識稍稍回籠,感受到身下的溫度,宋長清鼻子一酸,一滴淚輕輕滑落。

    她竟淪落到這種地步!父親,女兒對不起您,愧為宋家人。

    對不起。

    顫抖卻又堅定地將身上衣服盡褪,取了幾次才把發(fā)簪取下,滿頭青絲遮掩著大片白皙玉肌,伸手將人身上衣袍解下,輕輕靠在人身上。

    兩具同樣發(fā)燙的身體在觸碰的一霎那便迅速溫度攀升,蕭奕軒腦子昏沉著身子好似在熔爐一般,觸到冰涼細膩的身子時本能的緊緊抱住了身上的人,翻身壓下。

    初秋的寒意被一扇門牢牢擋住,屋內溫暖如春,情欲瞬間席卷而來,滿室潮涌。

    阿離!

    蕭奕軒緊緊擁著身下人,多日的疏離讓他思念的緊,大手不覺寸寸滑過身下人的肌膚,細膩潤滑讓人舍不得放手,輕輕在頸脖上落下一吻,喃喃道:“阿離!”

    宋長清一愣,情欲瞬間消退,腦子清晰起來,又羞又愧,幾欲落淚。

    上次在青城她被下了藥,幾乎沒有什么記憶,如今卻是如此清楚的感受到自己被人壓在身下,強烈的壓迫感讓她不禁微微顫了起來。

    感受到身下人的顫抖,蕭奕軒身子一頓,腦子逐漸回神。

    他在做什么!他怎么能這樣對阿離!

    伸手狠狠敲了敲腦袋,翻身下床身子一顫,跪倒在地。

    努力睜開雙眼,待看清床上的人時腦子一片空白。

    宋小姐?怎么回事!

    身子再度被情欲席卷,愈發(fā)滾燙,用力搖了搖頭,狠狠咬下舌頭,嘗到滿嘴血腥時腦子才又緩緩冷靜下來。

    走到桌前灌了幾大口冷茶,一個用力將杯盞捏碎,狠狠攥緊,鮮血緩緩從手中滑落。

    背著身子將被子扯過蓋在人身上,而后躲到門邊靠在墻上,將手中碎片用力往腿上扎了幾下,感受到刺痛清醒過來,緊緊皺眉。

    究竟怎么回事!

    江離幾乎是慌亂地逃了出來,腦子里一片空白,只想著要躲開他,看著面前有路就直沖沖地往前走。

    如今也不知自己走到了哪里,宮中她也是第一次來,看著面前重重宮殿江離一臉迷茫。

    良久,站在原地長嘆了口氣,阿軒,我到底該如何是好?太后懿旨還硬生生扯上了母親的遺愿,她怎么拒絕的了?!

    一個不慎,便是江府的禍事。

    可難道真的要聽從太后的旨意嫁到宋府嗎?

    “江小姐,這是怎么了?如此愁眉不展!”

    溫柔的聲音在她背后突然響起,江離轉頭看向來人,見到來人臉上那幅擔心的樣子微微皺眉。

    安陽王?!

    “王爺!蔽⑽⑶硐蛉诵卸Y,也不回答他的問話。

    兩人不過見了一面而已,他是王爺,她哪能擔得起他的示好。

    蕭珂見人淡淡地行了個禮完全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倒也不在意,自顧自地開口,“江小姐莫不是對太后的旨意有所不滿?本王倒也覺得那宋府嫡子與小姐著實不相配!

    眼里意味深長,微微低頭深深看向江離。

    江離眸子一瞇,只覺心中一陣惡心,卻不得不耐著性子與人虛與委蛇,“王爺說笑了,太后懿旨乃是賞賜,民女可不似王爺那般受太后娘娘疼愛可隨隨便便推了太后娘娘的恩賜!

    江離一臉微笑地無比認真沖著面前的人說道,果不其然看到人臉色微微變了變。。

    心中暗嗤,不相配,那你去給我拒絕個太后的懿旨試試!

    蕭珂看著面前笑的一臉嬌艷的人,微愣后緩緩一笑,有意思,倒是敢說!

    江離臉色一黑,這人臉皮怎么這樣厚。

    “姐姐!边不等江離開口說話,蓉妃便提著裙角急急地趕了過來。

    “姐姐,不好了,宋小姐她……”蓉妃著急地拉著江離,欲言又止。

    江離沒耐心陪著她演姐妹情深,不著痕跡地把手拉開,問她,“宋姐姐怎么了?”

    江茗香聞言低頭不好意思地拽了拽手中錦帕,支支吾吾地又不說到底是何事。

    “蓉妃娘娘,不知到底發(fā)生了何事,長清她怎么了?”一旁的蕭珂著急地問她,向來溫潤的臉上盡是擔心之色。

    也的確是著急,畢竟宋長清可是他親自謀來的未婚妻,又是太后侄女,出了事他可不能坐視不理。

    江茗香咬了咬唇,拉著江離就往前走,“你們跟我來吧!

    江茗香帶著兩人卻是來了附近的一處偏殿,站在門口猶豫不決,“姐姐,你還是自己進去吧。”

    江茗香哪來這么好心?里面莫不是又藏著什么詭秘暗招?江離盯著人看了一瞬,輕輕推開門。

    沒有殺意,沒有暗招,卻直直戳痛她的心。

    被他身下的一片血跡。

    扶著門檻的手顫抖著,江離看著門口渾身鮮血的人又看向床榻上衣裳不整的宋長清,只覺得腦子里轟鳴般地叫囂起來。

    蕭珂看清室內情形,狹長的眼睛微微瞇起直直看向床上的宋長清,抬步向人走去,脫下衣袍給人蓋上,緊緊抱住她,眼里滿是寒意。

    宋長清本來被滿屋的沁離散迷的昏昏沉沉,情欲一起又不得緩解,蕭奕軒狠心刺了自己,她卻是無能為力,如今被蕭珂這不加掩飾的凌厲目光一看,竟覺得渾身發(fā)冷,如墜冰窖。

    江離顫抖地從懷中掏出藥瓶,倒藥的時候差點把一瓶藥給灑了出去,勉強給人喂下了藥,見人慢慢恢復過來,一顆心才跟著緩緩冷靜下來。

    蕭奕軒看著面前的人,愣愣地喊了句,“阿離!

    阿離怎會在此!又是幻覺,想著又撿起地上的碎瓷片就要往腿上扎去。

    “你還想扎哪?非得把自己全身都捅個窟窿出來嗎?”江離冰冷地開口,也不阻止,就那樣淡淡地看著他,如果不看那雙眸子,倒是冷靜極了。

    蕭奕軒聽她這般冰冷的話手中動作一滯,抬頭看著她,入眼卻是那雙微紅充滿心疼的雙眸。

    蕭奕軒緩緩伸手靠在人身上,全身松懈下來,啞著聲音低聲呢喃,“阿離,阿離。”

    江離合了合眼,心疼地抱住他,不顧自己潔白的華服上沾滿血跡。

    “阿軒,別傷害自己,我不在乎那些,我只在乎你!

    所以,不要傷害自己,一定要好好保護自己,哪怕不擇手段。

    蕭奕軒聽了這話愈發(fā)把人抱緊,緊地想要把人嵌入懷中。

    “宋姐姐,你不解釋一下嗎?”淡漠的開口,問著還在安陽王懷中不斷顫抖的人。

    宋長清身子一僵,“離妹妹,對不起,我知道是我的錯。”

    不顧自己身體下床想走向江離,身子一軟趴在了地上,看著自己如此狼狽不堪的模樣,宋長清惶然落淚,“離妹妹,我是有苦衷的,對不起,對不起。”

    一個白瓷瓶緩緩滾到她眼前,宋長清呆愣間聽到江離平靜的聲音響起,“宋長清,你我就此為止,這次我不做什么,是念著你我之間的那綿薄情意,再有下次……”

    頓了頓,看向床上無動于衷的安陽王,“安陽王,還請管好自己的未婚妻!

    扶著蕭奕軒緩緩走出門,瞥了眼門口的江茗香,“蓉妃,既然到了宮中就好好做你的妃子,伺候陛下才是正事,別動歪心思!

    江茗香見這事居然就這么過去了,氣憤地絞緊手中錦帕,恨恨看著離去的人!

    待走遠了,蕭奕軒才緩緩開口,“阿離,你為何攔著我?”

    這件事破綻百出,不單單是宋長清一己之力所能做到的,這可是皇宮,不是她宋府。

    “阿軒,我不想追究,不代表我怕她們!鳖D了頓,苦澀一笑,“或許還是我不夠狠心吧!

    “阿離,對不起,我……”

    他們兩個人一起長大,對彼此再了解不過,可到了最后,也是比任何人都要畏手畏腳,不敢向前,明明兩個人就站在對面,一步之遙而已。

    愛意在不可見的日子里扎根,入了紅塵俗世,枝椏被宮墻黛瓦四方庭院盡數攔住,不得生長。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

    宋長清捂住嘴絕望地流下一行淚,劃過她依舊緋紅的面龐愈顯嬌艷,白皙的肩膀暴露在空氣中緊緊縮著,整個人都處于一種緊張絕望的狀態(tài)。

    她這輩子完了!丟了宋家的臉,丟了自己的臉,還將自己推入無盡深淵中。

    “宋長清。”蕭珂站在門口收回看著江離等人離去的目光,輕輕喊了床上的人一句,也聽不出是怒是悲。

    蕭珂看著她顫抖著的身體,嘴角一勾竟露出一抹笑意,真是膽子大啊,為了擺脫他竟甘愿拜別人的床,宋家女子果真是如那高高在上的太后一般不擇手段,狠心如斯。

    對自己狠,對他人也這般狠,真是讓他……

    欣喜!

    “呵……”冷冷笑了一聲,緩緩走到床邊伸手勾起人精致的下巴,看著面前這張精致艷麗臉龐上不加掩飾的絕望和那隱藏著的恨意,“本王倒不知你是這般自私又狠心的女子!”

    宋長清看著他靠近本就緊張顫抖的愈發(fā)劇烈,聽得他這直白的話心里一酸,對蕭奕軒江離二人的愧疚與無力感襲滿心頭,幾欲讓她恨不得就這樣死了才好。

    “身為宋家嫡女,太后侄女,名傳京城的大家閨秀,今日倒是讓本王大開了眼界!

    蕭珂手下一個用力猛然捏緊她的下巴,惹得人痛呼出聲,“你是不是忘了你還是我的未婚妻,竟敢爬蕭奕軒的床,我堂堂一個王爺,你就這般不講我放入眼里。恩?”

    宋長清強忍著痛意,愣是不開口,如今這局面還有什么好說的,是死是活她也不在意了。

    蕭珂見她一臉平靜,也不再動作松開手,恢復他一貫的溫潤樣子,還溫柔地給人扯了扯錦被遮住她袒露出來的一大片肌膚,伸手輕輕抹去宋長清臉上的淚痕,柔聲開口,“宋長清,別想著死,你既然入了我蕭珂的眼,你,你們宋家,就得和本王綁在一起!不要以為太后弄了個什么賜婚懿旨,就能把江府拉去她的陣營!

    自己定下的女人,雖然不是很喜歡她,到底還是不能忍受她爬別人的床的,既然你想著逃離,那本王就狠狠把你套在身邊,這樣在絕望恐懼中掙扎的人可真是不可多得的好獵物啊!他可得好好待她才是。

    頓了頓,湊近到她耳邊低聲喃喃,看上去一副繾綣的模樣,開口的話卻讓宋長清直直打了個寒戰(zhàn),“宋家應該跟著本王這個女婿,我的好王妃,你死了,本王可不敢保證宋家會不會也跟著悲傷地丟了幾條命去,你看見過的,本王會怎么讓他們一點一點痛苦地歸于塵土!

    “你……”宋長清身子一僵,他說話時吐出的熱氣撲打在她脖頸上仿佛那日密密麻麻的蟲蛇一般爬在她身上,她怎么也沒想到他那天居然看到了她!

    “你知道我在那,你到底想干什么,當初在青城是不是你……”宋長清瞬間想到什么,那被壓封著的記憶撲面而來,那些不堪的話語、惡意的目光和肢體,這一切,難道是他一手安排的?就是為了讓宋家為他所用?

    “我的好王妃真聰慧啊,不這樣本王怎么能讓太后心甘情愿把你嫁給我呢?那一晚若不是本王,你可是要被那些地痞流氓給白白玷污了。≌f起來,你還得多謝本王才是,就像那天那樣,用那樣感激仿佛看到希望的目光看著我!這次要是我不來,你可怎么收場!”

    “你個瘋子,你就是個瘋子,你怎么能這樣!”宋長清再也控制不住崩潰地大哭起來,她怎么也沒想到這從頭到尾都是一場局,這一場噩夢竟都是他一人設計的!

    就為了那虛無縹緲的權力,就為了那個皇位,這個人……真是瘋子!

    她當然不會知道被困在青城的安陽王蕭珂是藏著怎樣的心思想要奪了那個皇位,幾乎沒人知道這個看似溫潤的王爺暗中藏著怎樣的心思。

    而這一切不過剛剛開始而已。

    而此刻太后宮中也是氣氛凝滯,剛從蘭軒亭過來的宋長樺正站在殿內,上座的太后臉色卻是難看至極。兩人互不相讓,宋長樺依舊保持著行禮半躬著身子的姿勢,一旁的嬤嬤見狀朝丫鬟們使了使眼色讓人退下。

    “娘娘,少爺也是一時氣急您未曾告知他賜婚的事,過一陣便好了,你們姑侄二人可不能因這事傷了和氣!表樦似⑿酝聞竦,一邊也不輕不重斥責了宋長樺幾句。

    太后有了臺階下,也稍稍緩和了臉色,“樺兒,本宮又不會害了你,這江離小姐乃是江氏嫡長女,嫁過來定能讓我們宋家更上一層樓,我看那江小姐也不是不知理的,日后相處相處便好了。”

    宋長樺又怎會不知他這太后姑姑打得什么主意,自她手中權勢被南遠候收回后,卻不肯放手,一直想著奪了權。

    先不說能不能從權傾朝野的南遠候手中搶下大權,就算能也該是讓陛下掌管朝政,這樣算怎么回事!還妄自賜婚,那是什么多年前雙方母親求下的婚事,分明是她一手操辦的。

    “太后姑姑,侄兒自知這婚事是如何來的,侄兒只想找一位知心人共度一生,不愿自己的婚事牽扯到利益上來。”

    一頓,抬頭看著她認真說道:“況且,宋家向來不參與朝堂爭奪,這樣做絕非確事!

    太后看著他卻是一笑,依舊艷麗的臉龐上露出一抹嘲諷,也不知是嘲諷底下人口中的無知還是嘲諷自己,“知心人?”

    “樺兒,你早該知道自本宮當上太后之時,宋家便和哀家逃不開這朝堂了。”

    宋長樺敏銳地察覺到她這話中暗藏的無奈苦澀之意,想著這也不是不能挽回,只要姑姑愿意退出朝中爭奪。

    還不等他想罷就聽見太后姑姑強勢地開口,“你準備過幾日去江府下聘,禮不可薄,你們的婚期哀家會和皇帝盡早定下來的。”

    “你下去吧。”

    朝人揮了揮手,由一旁的嬤嬤扶著起身進了側殿。

    宋長樺欲說的話還未曾吐露半字就被她強勢打回肚中,緩緩直起身子,盯著人離去的方向,良久才微微嘆了口氣,出了延熹宮。

    這,又算什么事,莫名的賜婚,太后到底想干什么,就這么想要那些權勢,不顧家中人安危硬拉著一家人陷入朝堂。

    這權力,到底有什么魅力?甘愿讓這么多人險進去!朝堂這個泥淖真要卷進去,可就難以全身而退了,姑姑,你到底還在不在乎我們的性命?

    江離。

    你又當如何!

    自從宮中赴宴回來,江離又恢復到了之前沉默不語窩在秀野樓半步不出的狀態(tài),任誰來都是那副淡然懂事的模樣,還未開口勸便被她一句我知道,我不會抗旨的給堵了回去。

    江父自是不愿女兒受委屈也向皇上提過此事可太后那邊卻是半點不松口,他們也不能大著膽子真的抗旨不遵。看著江離這樣的狀態(tài)心疼卻沒有絲毫辦法,在皇權面前一切都顯得那樣無能為力。

    他多少也看出來了這孩子和軒小子直之間的事,本想兩個孩子鬧鬧別扭過一陣便能好可誰能料到太后突然就賜了婚,還打著是這兩個孩子母親求旨的名頭,讓人于情于理都沒法拒絕,這幾天他在朝堂上看軒小子也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不由感嘆一句造化弄人。

    這樁婚事一成,他江家便不得不和太后一派綁在一起,如今皇上正欲掌權,日后又是一番爭斗,又是一番腥風血雨。

    “老爺,宋公子帶著聘禮前來拜訪了!

    管家急匆匆地走到人面前,頗有些為難地向人稟報。

    他在江家多年,如今這府中主子的態(tài)度明顯就是不樂意這樁婚事,自家大小姐剛回京便被賜婚,真不知是好是壞!可偏偏這宋家公子還不過幾日便來下聘了!

    江書言正煩悶著,不想又聽得這個消息,眉頭一皺,語氣不悅,“這么快?這才幾日?”

    他把離兒放在何處,這幾日的功夫又如何能準備妥當!即便不是兩情相悅互約婚姻也不能這般敷衍了事,這宋長樺竟敢如此行事!

    剛抬起腳步走向前廳還未轉出房又被懿旨到了的消息給驚住,這太后又想干什么!

    壓住心中的不悅向前走去,忽視了向他行禮的宋長樺,客氣地跟前來宣旨的公公說了幾句便要跪下接旨,卻被人攔住。

    “江尚書,人還未到齊呢?等江小姐到了老奴便宣旨!毙脊阎荒樞,攔下江書言的動作。

    剛剛趁機環(huán)顧了四周,他可沒看見那位江離江小姐,太后娘娘可是吩咐了讓他親眼看著這江小姐接了旨才行。

    “這……小女身子不適,怕沖撞了人,臣代為接旨便是!苯瓡晕⒁话櫭,拒絕了他的要求。

    宣旨公公唯一瞇眼呵呵笑了幾聲,“無妨無妨,這是喜事,正好讓小姐出來沾沾喜氣,興許身子就好起來了呢!”

    江書言見他不容拒絕的樣子心知太后是要試試他們的態(tài)度,這宋家這么快來下聘怕也是太后授意。

    瞥了一眼身后的宋長樺心中微嘆,吩咐丫鬟去秀野樓叫江離前來。

    江離聽得前來通稟的丫鬟的話直直看了她半晌,看得人一陣害怕,生怕這位小姐也像二小姐一樣要動手打人了。

    “我這就去,你不必害怕。”江離緩緩起身放下手中書走了出去。

    “我不是江茗香,日后在我面前不用這般拘謹!毖诀邉偹闪艘豢跉,又聽見走遠的人丟下這么一句話,頓時驚愣在原地,都忘了讓人換上衣服收拾妥當。

    即便做好了準備,這幾日也一直反復給自己暗示要冷靜,可在前廳看見那明黃的圣旨和一旁的宋長樺時心還是被擾亂了,多日的自我安慰終究還是敵不過內心深處的抗拒。

    她終究是反感厭惡這被人擺布無能為力的感覺的!

    “喲,大小姐來了,這下老奴可以宣旨了!毖奂獾墓谎矍埔娏诉h處的江離,笑著說道。

    “這江離這是不知分寸,看看她這什么樣子,半分儀容都沒有虧得公公還等著她來接旨,我看啊……”跪在地上的胡姨娘瞧見走來的江離嘲諷著開口。

    “母親!”

    “胡青!眱陕晭е庳煵粷M之意的聲音同時響起。

    江茗塵一愣連忙低頭不再開口,剛聽得她開口便心知不好,沒料還是被祖母聽了去。

    母親也真是,這種情況下也不知分寸,什么都往外說!

    江老夫人面色不顯依舊一副淡淡的樣子,話里卻是不滿,礙著有外人在她也不好開口,只得開口叫住。

    這些日子她倒是看清楚了,這二房一家倒是針對離兒得很,暗中那些事還真當她不知道,也該找時間敲打敲打了!

    “公公,這旨意是給臣女一人的嗎?”江離看著他手中的圣旨忍不住問了一句,也許是別的什么呢?

    “大小姐,聽了便知。”宣旨公公故作神秘地說道,抖開手中懿旨,尖著嗓子宣旨。

    “太后懿旨,”江離沉默著跪下,聽著那尖細嗓子里吐出的一字一句,身體越發(fā)冰冷,就好像要掉到什么無底洞一般,那樣的無力恐懼害怕的感覺從四面八方朝她涌來。

    “滋聞江氏嫡長女江離性淑良,溫柔大方,今逢宋家長子適婚之齡,實為天造地設,為成佳人之美,特與賜婚,于冬月霜序之佳日成婚!

    “江小姐,接旨吧!苯x呆愣跪在原地不動,被江書言暗中拽了一下衣角才反應過來,微微抬頭看著眼前的圣旨。

    真是,晃眼啊。

    “臣女江離,接旨!

    好像是她的聲音呢,接旨,是了,她接旨了,她早該明白的,她違抗不了的,她什么做不了,只能奉旨嫁入宋府,連帶著江家也要被迫卷進去。

    “正好宋公子也在這,另一道旨意也一并接了吧,也免得老奴再去一趟宋府了!毙脊脑掜懺诙,卻是不甚清晰。

    她什么都不想聽到。

    “離兒,冷靜些,一切還未成定局!苯簧锨袄巳似饋,俯身在她耳邊輕聲開口。

    與宣旨公公寒暄了幾句,賞了些銀兩后便高興地回宮向太后稟報去了。

    江離腦子一片空白,連滿院子人什么時候散的都不知道,直到看著小廝們把一箱箱聘禮抬了進府才有所起伏。

    “宋公子!

    “恩?”正在和江父說話的人突然聽到江離的喊聲一愣,反應過來走到人面前,“江小姐,怎么了?”

    “我有些話想和你說,可以嗎?”

    宋長樺微一愣,而后一笑,“既如此,我正好也有些話想說與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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