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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雪燃燈 玉碎花殘空遺香.7

作者/安言酒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她今日并沒有見到他,那封信也是七彩霞鳥從冥界送到她手上的,在冥界會不會……白木槿死死地咬住下唇,不敢再想下去,她發了瘋一樣奔跑出去,大腦不再思考,只有一個念頭在不斷盤旋環繞,她要見他!她一定要見到他!

    身側兩旁的景物被她奔跑如風的速度刷刷地掉到后面,她施法飛起,腳尖如蜻蜓點水般踩上屋脊,以最快的速度縱橫飛出王宮,她從未有過像現在這一刻拼命想要見到他的渴望,她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刻飛到冥界,看到他平安無事,叫她所有恐懼頃刻消散,然后平他懷里痛哭一場。

    冥界。幽魂怨魄四處飄走游蕩,哀嚎哭泣聲此起彼伏,讓聞者怖悚,怨戾之氣逼面迎來讓人不寒而栗,吵吵嚷嚷的鬼差們在晦暗渾濁的忘川河畔來回巡邏,忘川河水流湍急,吐卷著浪舌,大浪卷起時鋪蓋地恍若怪獸張開了血盆大口吞侵地,要將世界萬物洞一空吞沒,奈何橋上的新魂們見此氣勢害怕地瑟縮起來,傳忘川河流能將魂魄沖散,乃至魂飛魄散,永無輪回之日。

    三生石旁,陰暗渾濁的空氣中突然閃過白光,白光漸弱,出現一個身著素白紗裙的女子,她面容憔悴疲累,像是長途跋涉而來。

    幾個鬼差發現著個外來闖入者,皆警惕地舉起勾破鐮過去將她團團包圍。木槿打開冥界結界耗了大量的靈力,現在實在無甚精力來對付這群嘍啰了,費力地喘了幾口粗氣,焦急道:“我是大子的妃,有事要見冥王!”

    眾鬼差的確嗅到了她身上散發出的濃烈的妖氣,傳聞大子要娶的也的確是只女妖,但并不能斷定她就是白木槿,遂半信半疑地遣一鬼差稟報與冥王。

    冥王一眼便認出了她,匆匆趕上去迂之于門,“王手下有眼無珠,冒犯了娘娘,娘娘……”

    “軒辰在哪?我要見他!”木槿沒有理會他,緊急地邁步向前走去。

    冥王涎著臉,如實道:“殿下正在鄙府與妖王開懷暢飲……”

    “什么!”心,咯噔一聲,似乎一下子沉到了深淵,王上!王上怎么會在這兒,來赴約?她眼前又飛快的掠過那殘忍血腥的畫面,恐懼,震驚,惶恐,讓她整個人都狠狠地顫抖起來,王上本就不待見軒辰,若是……

    木槿屏住呼吸,沉聲對他道:“王府在哪!,帶我過去!”她雖然極力壓制住那些紛沓而來的情緒,但語氣還是有掩不住的焦急。

    冥王并不知冷軒辰已離開冥界,以為他還在王府,遂將白木槿帶往冥王府,一路上他一直哂笑地對眼前這個準妃奉承道:“王在冥界一直盡職盡德,勤勤懇懇,從不違反界條律例,以公謀私,妃娘娘,您可要在子面前多為王幾句好話,王必定以重金相謝,感激不盡……”

    前方一座墨黑色的府邸慢慢出現在視野,匾額上“冥王府”三個燙金大字讓她加快了步伐,心有牽掛的木槿沒有理會他那些巴結的廢話,縱身一躍,翻過高高的墻院,竄進府內。

    雙足剛惉在青石磚上,便有一股淡淡的酒香,若有若無。她順著這酒味兒摸索著來到主廳偏房,確定味道是從里面傳出來的后,伸手敲門“叩叩叩”,片刻后,房內寂靜如無人,沒有一絲響動。她再試著推了推門,可是怎么也推不開,白木槿瞬間如五內俱焚,以為軒辰在里面出了什么事,恓惶地施法將門卸開,“轟隆”雕花墨色木門應聲倒地,濃濃刺鼻的酒味一下子涌入鼻腔,嗆得她好半才瞇著眼環顧這房間。

    房內,狼藉一片,飯菜酒瓶碎渣,散了一地,獨見一抹身著白色錦袍的男子匍在桌子上,似乎在睡覺,木槿大呼而入“軒辰!”

    她輕盈地像那抹白袍跑過去,卻又在離他幾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眼里燃起不安,怎么會……是王上!她扭頭環顧四周,但屋子里哪還有軒辰的身影,“冷逸觴!軒辰呢!”她下意識上前狠推了下冷逸觴,極致的擔憂和恐懼沖散了理智,不顧尊卑禮節,更忘了眼前之人是妖王至尊。恍惚中,逸觴似是聽到了木槿的聲音,于是吃力地睜開眸子,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心,逐漸安了下來。

    “看我干什么?軒辰呢!你把他怎么樣了!”此時此刻,她的心似乎被一根繩子吊在樹上,惶然不安,而這房內一片狼藉,有過激烈的打斗痕跡,飯桌上的大灘血跡更是叫她害怕,直覺軒辰出了什么事。

    “他走了……”逸觴苦笑,眼底閃過一絲寂寥。

    “不可能!是他約你出來的,怎么可能先走!冷逸觴!如果軒辰有個萬一,我不會放過你!快!他在哪里!把他交出來!”白木槿拽上他的衣襟,狠狠地搖著,晶瑩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心痛如錐,苦澀的感覺沁入骨髓,連眼淚都被滲染,他疲累寥落地垂下眸子,能清晰地感覺體內靈力漸漸渙散,鉆心的疼痛使他咬緊牙關,努力隱忍。

    “你快啊!他在哪里?啊!”白木槿并未察覺到他的異樣,怨懟地拽緊他的衣襟冷聲質問,心只如水沸油煎。

    “他走了,應是……回了界……”逸觴聲音細弱幾不可聞,沙啞中帶著酸澀。冷逸觴呵,這下你該死心了吧。

    白木槿松開他,對他厲聲道;“好!我現在就上庭,若是軒辰他受了絲毫的損傷,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好……”他費力地抬了抬眼皮,體內劇烈的痛感折磨得他生不如死,好似有什么極重要的東西像水一樣緩緩流失,身子癱軟得使不上半分氣力。

    木槿分明看見他眼中布滿了紅血絲,鮮紅一片如溢滿了血水,看起來詭譎異常格外滲人,但心中擔憂軒辰的她哪里還有功夫管冷逸觴眼睛是否正常。

    她略略看了他一眼,轉身頭也不回地往房門走去,雪白的衣袂翩飛若仙,絲綢般的墨發在空中劃過一道絕美的弧度。

    逸觴本想喚住她,開口告訴她冷軒辰表里不一,居心叵測,深沉陰蟄,接近她另有目的,可喉嚨干澀枯涸已發不出任何聲音,他絕望得看著那漸行漸遠的背影,仙白的衣角終于消失在拐角,心里的遺恨與寂寥迅速彌漫擴張開來。他盡力撐著桌角站起來,一口腥紅的血毫無預兆地噴出,鮮紅的血滴在地上,散開一地曼珠沙華,如朵朵妖蓮綻放勾魂奪命,鉆心刺骨的疼痛一**如潮水席卷而來;一會兒仿佛身處海底深處,窒息胸悶的感覺讓他不住地身體痙攣,想要努力將頭伸出水面海浪又一輪輪地拍打過來的絕望與恐懼;一會兒恍如置身火海,火燒火燎的灼痛感涌來,似要將他整個人焚燃,逸觴踉踉蹌蹌地倒在地上,翻來滾去,那灼痛似乎要將他的靈魂都要燒成一撮灰燼……

    冷逸觴咬緊牙關,額頭早已滲出豆大的汗珠,直沿著棱角分明的臉頰滑落,滴濺。此刻,他的眼睛已變得通紅,如澿在了猩紅的血液里,眸子紅寶石似得晶瑩剔透,殘戾嗜血的血眸隱隱散發出本該屬于血狼的兇殘幽冷,一頭烏黑亮麗的青絲正從發根到發梢褪成白色,雪白的銀發美如月華,閃動著耀眼的光澤,絲絲雪白,根根分明。

    他蜷伏著,掙扎著,幾縷銀絲垂落在胸前,逸觴發現自己發色的改變,驚駭得瞪大了眼睛,一顆泛著黑氣的紫色寶珠從他嘴里飄出來,游蕩在上空,那寶珠上的紫色光芒已經非常微弱了,外面縈繞的那團黑色霧氣仿佛是封印它的枷鎖。

    這紫色寶珠逸觴再熟悉不過了,那是他的內丹!逸觴大驚,凝神施用法術試圖將內丹重新收回,可是他的靈力早已崩散,并不起絲毫作用。

    他伸出手,欲將它抓住,誰知內丹倏地裂開一條縫,頃刻間便在空中炸開,紫色晶瑩的碎屑如繁星墜落,散沙般灑下,碎屑沾地,消失不見其蹤。

    人活一口氣,妖煉一顆丹。

    沒了內丹的逸觴修為散盡,昏倒在地,雙眸緊閉,嘴角的血蜿蜒而下,身體也化作原形,血狼。

    只是原本黑亮油滑的毛皮成了白色,像是冬日里最后一撮沒有融化的積雪。

    靈力崩塌,幾千年修為盡失,長生不老的法術也失去效力,他正迅速衰老,壽命將盡,大限將至,上正無情地收回他的一牽

    曾經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妖王至尊,卻因誤墮紅塵,毀了一世修為。

    房門處走來一抹形似白木槿那一襲白衣勝雪,來人手捏一只大大的兔豪毛筆,待他看到冷逸觴已華為原形后,心下大駭,妖王整會狼狽至此?

    他見逸觴氣息微弱,隨時都有可能神形俱滅,情勢急迫,容不得他想太多,便用手中的筆,在冷逸觴身上一探,這白衣人心口一敜,顫抖著手收回筆,

    竟然是……

    他歉疚地看著冷逸觴,用筆化作一個圈,眼下只能暫時將妖王送回王宮。

    那白衣人施法送走冷逸觴,環顧房間一片狼藉凌亂不堪,血腥味夾雜著刺鼻的烈酒,聞了十分不適,他捏個決,將座椅所有物什恢復原樣。

    ……

    冥界,十八層地獄最底層。

    地獄光線晦暗氣息渾濁,空氣中不時漂浮著幽幽的鬼火一閃而逝,像是躲藏在灌木叢里的野獸虎視眈眈地盯上獵物隨時撲上來攻擊偷襲,讓人心膽俱顫,這里黑得陰森,暗得詭異,環境陰暗潮濕,彌漫著腐濁的臭味。

    大片的哀嚎哭叫聲從地獄深處傳出,帶著痛苦的獰笑,凄慘戚戚,是冤魂嗚咽地哭訴著他們的憤恨與不甘,讓聞者毛骨悚然。

    十八層地獄最底層關押著生前壞事做盡喪盡良十惡不赦罪大滔不可饒恕的孽魂,這些帶有深深怨氣的惡魂被判官關在地獄,受盡折磨,每日慘絕人寰的酷刑不斷,且永世不得輪回重生,判官收回了他們轉世投胎的機會,以贖前世所犯下的惡劣罪校

    許是這里太過漆黑分辨不了方向,白衣人撿起地上的一個石頭,用手中的筆輕輕一點,周遭靈力大掀,流光飛泄,那石子立刻化為一顆散發著明亮耀眼光芒的夜明珠,照亮了前方的路,視線清明,他踏步繼續向里面走去,身側一間間牢獄里惡鬼兇魂的哭嚎咒罵乞求聲統統充耳不拋注之腦后。

    混亂的嘈雜聲依舊,他絲毫不予理睬,目光直直地看著前方,步伐凌亂,臉上有寫不盡的焦急與擔憂。

    穿過看似了無盡頭的隧道,經過無數臟亂的獄牢,直到地獄盡頭,最后一間較大的監牢,他才停下來。

    這座牢獄很大,它上方盤旋環繞著一圈圈金色的光圈,似水面上慢慢擴大膨脹的漣漪,不斷環繞,這美麗的光輝下,那帶有約制的光更似禁錮這整座牢獄的封印,帝親自布下,里里外外共三層封印,堅不可摧。

    里面關著墮入魔道的上仙啟滄瀾。

    兩千年前,啟滄瀾位列界仙班,法力高強,修為極深,卻因戀上后,落入紅塵,墜下情網,犯了不可觸碰的禁忌。執掌王權的帝震怒,剔去他的仙骨,毀了他修為靈根,貶下妖界。

    誰知啟滄瀾被貶下妖界后,竟賊心不死,日日修煉潛心鉆研旁門左道,妄想重上九重與后再相逢,卻一直未能如愿。

    急于求成的啟滄瀾不慎走火入魔被湯溟的怨魂附體,被湯溟操控,淪為墮仙。

    又與界為敵,攪得三界五百多年沒有安寧之日,他還曾口出狂言:一統,妖,冥三界,成為下霸主!

    他為立威,將老妖王打得魂飛魄散。

    界眾神仙都驚懼恐慌起來,放眼地間無人能與啟滄瀾匹敵了,神將們的束手無策,帝為此苦惱不已。

    萬般危難時刻,子冷逸觴想出了一個妙計,將自己化成母后的模樣,引啟滄瀾上鉤,啟滄瀾見到后很高興,剛開始并沒有察覺到不對勁,直到細細地打量了冷逸觴幾下,他發現端倪,想要逃開卻已中了仙將們事先設下的乾坤陣,為時晚矣,垂死掙扎一番后終是被仙人制服,關進冥界十八層地獄。

    這一關,就是兩千多年。

    三界恢復往日的安然,事后經商議封子冷逸觴為新任妖王。

    那白衣人將手放在黑龍紋路的鐵門上,觸及的便是入骨的冰涼,微光閃爍中,“哐啷”玄鐵門緩緩打開,發出沉悶的聲響。昏暗陰寒的牢籠將啟滄瀾籠罩在其中,黑暗中只能勉強看清他的身形。

    白衣人將手中的夜明珠高高舉起,啟滄瀾一身黑衣,隱在籠子角落不易使人發覺。

    啟滄瀾敏銳地嗅到陌生的氣息席卷而來,他猛然抬頭,眉宇間蜿蜒的黑色圖騰藍光一閃,警覺地看著那抹縹緲得晃動的素白身影,啟滄瀾英俊的臉上浮現些戒備,那雙眼睛特別地迷人,只是失去了神采,目光空洞而呆滯,幽深的水晶藍的眸子在感受到夜明珠耀眼的光芒時有些不適,亮眼的光明刺得藍眸生疼,他瞇起眼看到走近的白衣人時,啟滄瀾原本空洞的眸子瞬間迸發出絕頂的恨意,似鋒利的刀片割在他身上,幽詭的藍眸殺氣騰騰。

    大毛筆在啟滄瀾的頭頂上輕輕觸碰一下,一抹靈光閃過,隨即殞滅無形。白衣人收回筆,愕聲道:“你的內丹。。”見啟滄瀾嘴角的血跡時,他就已猜到了大概,可結果還是讓他震驚不已。

    “哈哈哈哈!沒錯,我的內丹的確已不住體內,估計現在的冷逸觴已灰飛煙滅了吧!哈哈哈。。”啟滄瀾因許久不曾言語,聲音如錚錚弦斷震人耳聵。

    “果然是你!”

    “果然是你!”

    “有生之年還能與仇敵同歸于盡,還真是一件快事呢。”啟滄瀾對逸觴恨之入骨,那陰毒的目光怕是將冷逸觴扒皮拆肉挫骨揚灰都不足以解心頭之恨,牙兒不是最在乎她這個寶貝兒子么,那他偏要毀了他!自己被關錮了兩千多年,兩千多年啊,他早已被孤寂冷落折磨得瘋狂若癲!

    “這么多年過去了,你竟還不知悔改!”

    “悔?我沒有錯!為什么要悔改!”啟滄瀾面色變得陰沉,緊緊逼近他幾步。

    “先帝慈悲,即便你執意入魔也沒有處決你,命你在此悔過,贖你所犯下的滿身罪孽!沒想到你……”白衣人怒聲喝道。

    啟滄瀾像是聽到了什么大的笑話一般,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他慈悲!?他就是個披著悲憫人普度眾生的禽獸!那副華麗的外表下所包裹的不過是一具腐濁到極點的身軀!”他嘶啞的嗓音刺得人耳膜生疼,“他就是個衣冠禽獸……”身前靈光一現,“噗!”他腳步虛浮,四肢無力癱倒在地,雙眼因憤怒而漲的通紅,嘴里溢出的鮮血妖艷如花般綻放,妖嬈詭譎催魂奪命。啟滄瀾沒有了內丹,身體極度虛弱,已是強弩之末。

    “啟滄瀾!先帝一世英名豈能容你隨意玷污!”白衣人憤憤地收回掌。,見他命數將盡,他冷聲問道;“你將內丹給了誰!”

    墮仙的內丹最具魔性由世間萬物怨氣滋養而成的精元更是致命的毒物,能束縛各種高低大的靈力將法力封鎖最后自爆內丹讓中毒者法力全無修為盡失神形皆滅。

    “可惜了,本仙大限將至,無眼福見到兩位子互相廝殺爭奪帝位,真是遺憾……”

    他細弱的聲音卻掀起了波濤駭浪,白衣人震驚地愣愣,他有些不大相信,不過看啟滄瀾的樣子不像是在謊。

    兩位子?

    妖王中毒兇手竟是子冷軒辰!

    “她……怎么樣了”啟滄瀾抬眸看他,終是將積淀在心已久的問題顫顫抖抖地問了出來。

    白衣人顯然沒想到他會這樣問,怔楞了一下,繼而面上浮現些許悲憐,梗著嗓子緩緩道:“你還是沒有放下,何必如此。。”

    啟滄瀾凄苦地垂下頭,嘴里又吐出一口血。

    “后。。早就,羽化了。。”白衣人哀戚地輕聲道。

    啟滄瀾身軀一震,眸色滯呆,繼而無力地垂下,似乎所有的信念都在此刻崩塌,遮不住的淚光蜿蜒而下,黑衣包裹的身軀漸漸變得透明……

    我叫啟滄瀾,是妖界萬妖山上血狼族的一員。

    我的出生很荒唐,只因我降世那日是千百年來至陰至寒的時刻,冤魂的怨戾之氣也只那時猶重,多一秒少一秒便可避開命中帶煞,那命格落在我身上時,母親頃刻斃命,避不開的兇煞命格,似乎注定了我此生伶伶仃仃孤獨蹉跎。

    母親菀世后,父親厭惡地拋棄了我,任由我自生自滅,但我還是活了下來,許多年后,我會想大抵是我命格太硬而茍活,可我還是希望父親當時就應該把我掐死,也可以了結我今后人生的悲苦。

    血狼一族視我為禍星,執命官將我的名字劃出族譜,妖界的妖精們見到我都如見了瘟神一樣匆匆避開,他們向來用看著怪物魔鬼一樣怖悚的目光看著我,也不準孩子們和我嬉鬧,誰也不想沾上我身上的晦氣。

    整個妖界也有與我同病相憐遭遇相似的妖,她叫緋顏,是本族狼王的女兒,身份自然比普通狼妖高上許多,但她也十分遭他們唾棄,因為她完全沒有繼承血狼聰穎的血統,資質極差,修仙根骨基本沒有,修煉千年還沒有完全化為人形,貌丑如同廢狼沒有妖與她交好來往,她日日如一抹孤魂形單影只。

    我曾看到她一個人同上漂浮的白云話,同樹上的鳥話,同綠油油的葉片上一只七星瓢蟲話,但更多時間是一個人自言自語……可這些都跟我沒關系,許是冷血慣了。

    她也會經常在河邊撿起鵝卵石磨她那根露在唇外的一顆尖利狼牙,那顆牙被她磨著磨著便滲出鮮紅的血來,但她似乎極其憎惡這顆狼牙誓要將它磨碎,嘴里血肉模糊竟還不肯停手。

    我終是于心不忍站出來問她為何這樣做,她對我的出現十分驚訝,腦袋上兩耳尖尖地豎起,大大的黑眸波光盈盈一眨不眨地抬頭望著我,那顆尖牙如同碎玉嵌在唇中,怯怯地望著我;“你是誰?”

    “啟滄瀾。”我原以為會見到她恐懼的神色和逃跑的背影,可她沒有,只輕輕地“哦”了一聲繼續用堅硬的石頭磨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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