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明軒離開了冥界,到了凡間打聽到了丞相府的所在之處,凡間已是黃昏了。
……
“阿顏,你去哪了?怎么這么久才回來?”阿顏剛回府,楓溪便在門外等她,眉頭緊鎖,一臉擔(dān)憂地看著她,好像一秒都不舍得離開她一樣。
“我又不是孩子,放心吧,不會出事的。”阿顏熟悉的把手挽在楓溪的脖子上,甜甜一笑。
楓溪寵溺地刮了刮阿顏的鼻子,溫柔一道:“在我眼里,你就是孩子。”
阿顏沖楓溪吐了吐舌頭,楓溪又道:“我已經(jīng)選好了良辰吉日,五日后便是我們的訂婚之日。”
“這么著急?”阿顏不禁睜大了眼睛看著楓溪,她今年才十八歲,這么快就要嫁人了嗎?
楓溪嘴角微微一彎,輕聲道“我的阿顏這么漂亮,萬一被人勾走了怎么辦?我一不娶你,就多擔(dān)心一。”
聞言,阿顏不禁一紅。
遠(yuǎn)處,慕容明軒看著阿顏那般嬌羞,你的阿顏?呵,阿顏什么時候成了你的了?她只能是我的!
……
慕容明軒悲痛欲絕的走在街上,他生傲骨,王者氣概,路過女子都傾慕于他,眼光不禁落在他身上,他卻好似沒看見,繼續(xù)向前走著,路過青樓,青樓外面幾個衣著暴露的女子見了慕容明軒,立馬貼了上去,依偎在他身上:“公子,怎么一個人啊?來玩玩嘛。”
慕容明軒心情本就不好,如今青樓女子這舉動更是讓他怒火中燒。他的五指緩緩收緊,握著拳頭,骨頭“咯咯”地響,突然大手一揮,身上的女子立刻被震出了十米遠(yuǎn),倒在地上,胸口一陣疼痛,淤血吐出染上衣襟,路人見了,一臉驚恐,喊叫著四下逃散,避而遠(yuǎn)之,一條大路遠(yuǎn)遠(yuǎn)望去好似只有慕容明軒在走。
“啊!”
慕容明軒仰長嘯,原本晴空萬里的空突然變得電閃雷鳴,周圍的鋪?zhàn)颖徽鸬钠扑椴豢啊?br />
“妖妖怪啊!”街上的人紛紛逃開,街上一瞬間變得荒無人煙。
“神大人,您這又是何苦呢?”孟婆突然出現(xiàn)在面前,看著慕容明軒這模樣,不禁長嘆一口氣。
“孟婆,你經(jīng)歷過愛嗎?”慕容清塵的語氣顯得有些絕望。
孟婆一怔,愣住,許久才緩緩開口:“許是過了太久,忘了。”
“忘了?那就是有過,既然是這樣,那心痛的感覺,孟婆你又何嘗不知呢?看著心愛之人穿上嫁衣,鋪十里紅妝,新郎卻是他人,即便不老不死,高高在上又如何?我要的不過是阿顏罷了!”
聞言,孟婆卻只低下頭,淡淡一道:“神大人,時候不早了,今兒個估計(jì)是要下雨了,回去吧”孟婆突然像一股風(fēng)一樣消失不見了。
要下雨了……
會打雷嗎?阿顏怕雷聲……
……
慕容明軒著急的來到丞相府,他的腦海里依稀浮現(xiàn)前世打雷的時候阿顏害怕的樣子,那么讓人憐惜,不知今世,是否也是如此……
慕容明軒站在窗外,透過薄紗看見阿顏,她和前世一樣,還是那么害怕,楚楚可憐,唯一不同的是,今世阿顏身邊之人,是楓溪!
他透過薄紗,看見阿顏那么讓人心疼的在楓溪的懷里,多想沖進(jìn)去,告訴她。他一直在她身邊,不曾離開過,他只想要她,他不曾在乎過想要成為不老不死高高在上的神,只想告訴她,他情愿被情反噬,也不想失去阿顏。
……
第二日,楓溪上朝回來,一直皺著一雙眉,神情嚴(yán)肅,好像有什么心事,阿顏問他怎么了。
他城中醉仙樓來了一苗疆女子,名叫七妖,長得極其妖嬈,在城中蠱惑人心,勾引男子,見過她的男人都會在一夜之間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背叛妻兒,六親不認(rèn),就像一個沒有感情的冷血怪物。
今日上朝,皇上便下旨,讓楓溪去調(diào)查此事,把那苗疆女子七妖的來歷查清楚。今晚七妖會客,便是楓溪的最佳時機(jī)。
阿顏聽了,死活不讓楓溪去。她覺得,這個七妖不簡單,她能蠱惑人心,讓人變成一個冷血怪物,明這個七妖絕對不是普通的女子。
亦是,她不是人。
可是楓溪卻用“皇命不可違”的理由安慰阿顏,阿顏?zhàn)罱K還是妥協(xié)了,可當(dāng)楓溪出門的時候,阿顏心里卻有那么絲絲后悔和不安。
……
“孟婆,這個七妖,是什么人?”慕容明軒揮了揮衣袖,眼前的畫面便都消失不見了。
孟婆遞給慕容明軒一杯茶,坐下來,眉頭微皺,臉色憂愁,用一種惋惜的語氣起了七妖的故事……
七妖,乃是千年九尾狐所化,本是九尾狐,可一出生卻只有七條尾巴,故而取名為七妖。
因?yàn)橹挥衅邨l尾巴,跟別的九尾狐不一樣,所以常年受到同類的排斥,日子久了,就連爹娘也嫌棄。無奈,只好離開了自己的家鄉(xiāng),來到了凡間,后來,七妖便與凡間一男子相愛,他們好要一起廝守到白頭,怎料后來男子負(fù)了她,七妖痛不欲生,殺了那負(fù)心漢,并將自己的情魄給封了,變成了一個沒有感情的冷血怪物。
人有七情六魄,妖也不例外。世間萬物皆有情,只是七妖不愿想起那負(fù)心漢,不愿再觸碰“情”字,才將情魄封了。可是封了情魄又如何?終究是太愛那男子,日日夜夜,盡管不愿想起,還是會想起,可七妖卻從來都不愿承認(rèn),只是恨。可世間的情,若是不愛,何來的恨?
孟婆完故事,長嘆了一口氣,抿了幾口茶,慕容明軒卻苦笑道:“情?世間萬物皆逃不過一個情字,妖又如何?愛了便是愛了!”
慕容明軒突然一揮衣袖,猛地站起身,孟婆立刻察覺不妥,眉頭微皺,擔(dān)憂道“神大人這是要去哪兒?”
慕容明軒微微側(cè)了側(cè)臉,嘴角浮起一絲好看的弧度,但那絲好看的弧度中,卻隱藏著他不出的苦。
……
慕容明軒去了凡間,找到了阿顏。
見阿顏?zhàn)诖策叄性诖差^上睡著了。他緩緩走進(jìn)去,走到阿顏面前,看著她安靜睡著的樣子,他突然感覺世間的一切喧鬧都在這一刻,變得十分寂靜,只能聽到她睡著的呼吸與心跳。眼中,心中,唯她一人。
慕容明軒嘴角不禁一彎,伏下身子,緩緩抬起手,撫摸著阿顏的臉,輕喚她的名字。阿顏和前世一樣,模樣一點(diǎn)都沒變,那雙秀眉還是那樣楚楚勾人。
此時,阿顏緩緩睜開眼,嘴里還在著夢話:“楓溪……”
阿顏夢到楓溪了,她夢到楓溪有危險,忍不住驚醒了。
慕容明軒渾身微微一震,怔住,待阿顏醒后,他才苦笑著放下手,心中不禁泛起淡淡的苦澀之意。
他的阿顏居然在夢里……喚著別饒名字?
“你是誰?”阿顏醒后,見是一個陌生男子在面前撫摸著自己的臉頰,被嚇得不輕,立刻警惕地站了起來,腳下退后好幾步,離慕容明軒好遠(yuǎn)。這微的動作盡入他眼眸,讓他感到心中一陣落寞。
“阿顏你……真的不認(rèn)識我了?”慕容明軒的聲音有些哽咽。他是神,高高在上的神,如今卻只想要阿顏一個人。
“我為什么要認(rèn)識你啊?你是誰?怎么會知道我的名字?”阿顏一臉茫然地看著慕容明軒,那清澈如溪流的眼神中透射著她真無邪的樣子。
慕容明軒只覺心口泛起密密麻麻的疼意,疼得溢出心口,好似在滴血。他的阿顏不認(rèn)識他了,開始對他有列意,甚至在夢里輕喚的,都不是他的名字。
“我叫慕容明軒,阿顏可還記得?”他眉頭微蹙,看著阿顏的眼神中透出無盡的期望。
慕容明軒?這個名字好耳熟,好似在哪兒聽過,可是……為何想不起來?
阿顏緊鎖眉頭,微微閉眼,腦中自己回憶著。霎時,她突然感覺心口一揪疼,腦海里立刻閃過無數(shù)畫面。戰(zhàn)場上,一男子替他懷中的佳人浴血廝殺。奈何橋上,一個老容給自己一碗湯藥,些什么,她便喝了……
不!不要再想了!疼,好疼……
阿顏兩手抱著腦袋,漸漸覺得眼前一片朦朧,眼圈暈了一圈又一圈,腳下一軟,竟暈了過去。慕容明軒心下一緊,趕緊扶住阿顏,看著她的眼神里是無盡的擔(dān)心。阿顏暈過去時,緩緩向慕容明軒抬起手,虛弱地道:“求求你,救……救救楓溪”
楓溪……
阿顏,你想的只有楓溪嗎?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跟我走……
慕容明軒苦笑一聲,將阿顏扶到床上,揮了揮衣袖,阿顏身上的衣服立馬變成了一套舒適的寢衣。他替她蓋上被子,輕輕招手,簾子掉落下來。
你所喜的,
我為你得。
你所厭的,
我為你除。
……
楓溪去了醉仙樓,老鴇帶著他走進(jìn)七妖的房間,卻突然一個轉(zhuǎn)身走了出去,鎖住了房門。楓溪心下一緊,這才反應(yīng)過來,用力地拍打著門。
突然,屏風(fēng)前浮現(xiàn)出藍(lán)色的光,照射進(jìn)楓溪的余光,讓他覺得有些刺眼,不禁順勢看去,只見一個似球狀,發(fā)著藍(lán)光,周圍還環(huán)繞著蝴蝶的一個東西,被一個紅衣女子在手中把玩著。她似是察覺到了楓溪,卻沒起身,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你可是七妖?”楓溪試探性地走前了幾步,女子笑了笑,沒有回答,而是看著那發(fā)著藍(lán)光的東西,道:“公子,你看這些情魄多美啊。”
情魄?這就是城中男子被七妖吸走的情魄,就是這些情魄,才使得城中男子背叛妻兒,六親不認(rèn)。
“你拿走他們的情魄,就是為了好看嗎?”
楓溪的語氣顯得有些生氣。
聞言,七妖卻不慌不忙,嘴角微微上揚(yáng),輕聲道:“世上男子皆薄情寡義,就算我不拿走他們的情魄,終有一日,當(dāng)誘惑來臨,他們也會背叛他們的妻兒和親人,所以,我如今不過是早一點(diǎn)把他們變成這樣的人,又有何不一樣呢?”
“不是世間所有的男子都是薄情寡義的,也有愿意為心愛之人放棄一切的”楓溪很不滿七妖的話,語氣中彰顯憤怒之意。
聞言,七妖突然來了興趣,微微側(cè)過臉,淡淡地看著楓溪,手里卻依舊沒有放下情魄,反而諷刺道:“哦?難道如今,世間還有愿意一心一意愛著一個人,與她永不分離,白頭偕老的人?”
“當(dāng)然有,只是你不曾發(fā)現(xiàn)罷了。”楓溪不屑地看了她一眼,理直氣壯地道。七妖看著他那副認(rèn)真到可笑的表情,突然嘲笑一聲,緩緩放下情魄,只是情魄卻沒有掉下來,而是懸在空鄭七妖緩緩站起身,邁步走向楓溪。
“你想干嘛?”楓溪眉頭一皺,本能地退后了幾步,七妖注意到他這微笑的動作,嘴角不自覺地一彎,突然伸出冰冷的手抓住楓溪的手腕,輕聲道:“別動!”
楓溪向七妖投去疑惑的眼神,七妖神秘一笑,緩緩松開手,素手輕掐指算了算,很快便停了下來,笑道“你心愛之人叫阿顏,她是孤兒,十歲那年暈倒在雪地里,后來被你收養(yǎng),而且……后日你們便要大婚,對嗎?”
七妖此話一出,楓溪不禁張了張口,凝著眉,一臉震驚地看著七妖,七妖卻沒什么反應(yīng),反而不屑一顧道:“下烏鴉一般黑,公子又怎能保證,以后不會遇到比阿顏更好的人呢?會不會因?yàn)樗x開你心愛的阿顏呢?”
七妖話音未落,楓溪便立馬堅(jiān)定地?fù)u頭:“我會愛阿顏一輩子!”
聞言,七妖似乎是聽到了一個大的笑話,竟忍不住大笑起來,身子微微后仰,好久才緩緩開口道:“既然這樣,那不如……就讓七妖來測試測試公子吧?”
楓溪還沒明白是怎么回事,七妖便揮了揮手,情魄里的蝴蝶便突然飛出來,圍繞在楓溪周圍,散發(fā)出一股醉饒香氣,楓溪輕輕一嗅,立刻感到腦子一陣暈眩,眼前一黑,腳下好似有些站不穩(wěn),身子搖搖晃晃的。見狀,七妖才揮手收回蝴蝶,蝴蝶又飛回了情魄,七妖立刻扶住楓溪,將他放在軟榻上,側(cè)躺在他身旁,纖纖玉手慢慢撫摸在楓溪的臉上。
“來,你愛我。”七妖靠在楓溪的耳畔邊溫柔道,聲音很是妖嬈嫵媚,漸漸迎入他的耳畔。楓溪緩緩睜開眼,渾身像是沒有了力氣,看著眼前的女子,樣子很是模糊,嘴上喃喃道:“我……我愛……我愛你。”
七妖滿意一笑,嘴角的弧度卻又隱藏了那么一絲失望,得到的結(jié)果和以前都一樣,世間的男子皆是如此,薄情寡義。
她嘲笑一聲,起身欲走,卻不想耳邊卻緩緩傳來?xiàng)飨穆曇簦骸拔覑勰悖㈩仭?br />
楓溪用盡全力抬起手,想要碰七妖的臉,嘴里喊著阿顏的名字,他是把七妖看成阿顏了?
“阿顏?”
七妖眉頭緊皺,臉色突變兇狠,一把抓緊楓溪的手腕,狠狠地盯著他,眼神如鋒利的刀刃一般,臉頰微微靠近他,輕吹了一口氣,楓溪便立馬暈了過去。
“七妖!”慕容明軒突然出現(xiàn)在七妖的面前,七妖被這聲音嚇得不輕,抬頭看了看慕容明軒,卻突然嗅到一股清新的氣味,是仙氣?難道……他是仙?
“你是……神?”七妖凝眉,疑惑地看著慕容明軒,手中掐指一算,怔了一怔。再細(xì)細(xì)看慕容明軒那嚴(yán)肅的表情時,七妖卻突然嘴角一彎,起身,緩緩飄向慕容明軒,腳下離地,懸在空中,道:“神大人,我知道你命中有一情劫,可你不愿渡情劫,你不愿當(dāng)神,你只想要一個叫阿顏的女子,對嗎?”
聞言,慕容明軒不屑一道:“你既已算到,又何必明知故問呢?”
七妖淡淡一笑,道:“神大人,你不過是想要一個女子罷了,我可以幫你!”
話音未落,慕容明軒竟突然變得激動起來,臉上多變的表情寫滿了他的激動與驚喜,看著七妖時,眼眶竟有些紅潤,語氣激動道:“你能幫我?”
聞言,七妖心中的算盤便打定鄰一步,滿意一笑,道:“神大人不必激動,阿顏失去的是記憶,既然曾經(jīng)有過這樣的記憶,那勢必能找回。”除了人以外,神,魔,鬼,妖皆有一顆記憶水晶,這記憶水晶便是擁有者的記憶,阿顏的記憶都在那水晶之中,孟婆雖然把阿顏的記憶水晶抽了出來,但也不是不能找回。傳在六界之外,有一魔塔,塔中有一嗜血池,消失的記憶水晶都會被養(yǎng)在嗜血池里。
慕容明軒聽七妖,阿顏的記憶還能被找回,便已經(jīng)激動地迫不及要到那魔塔的嗜血池去,轉(zhuǎn)身正欲走,七妖卻突然攔住他,道:“神大人莫急,這魔塔乃六界之外,里面有一只修為不淺的貓妖把守著,只怕神大人要入這魔塔,是難上加難了。”
聞言,慕容明軒只是淡淡搖頭苦笑:“為了阿顏,難又如何?萬劫不復(fù)我都不怕,何況只是一只貓妖罷了。“
可是慕容明軒不知道,這只貓妖可不是普通的貓妖,她有上千年的修為,是只可以成仙卻偏要為魔的妖了。
“那便好,神大人,我這有一張魔塔的地圖,希望可以助您一臂之力。”
七妖揮了揮手,手上突然多了一幅牛皮地圖,伸手遞給慕容明軒,他接過,轉(zhuǎn)身欲走,卻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回頭淡淡一道:“七妖,把情魄還給他們,別為了自己而傷了下百姓,他們是無辜的。”
七妖邪魅一笑,微微低頭,道:“神大人吩咐,七妖自然照辦。”七妖頭也不回,便揮了揮手,蝴蝶圍繞著的情魄立馬散開,數(shù)不勝數(shù)的蝴蝶飛出窗外,飛向東南西北不同的方向,回到他們的主人身上。
慕容明軒見狀,滿意一笑,帶著魔塔的地圖消失不見了,許是迫不及待的去了魔塔的入口吧?
他走了,七妖那副丑惡的真面目才呈現(xiàn)出來,不禁諷刺道:“神?呵,也不過如此嘛,為了一個女子,竟然愿意萬劫不復(fù),魔塔也敢去闖,真是不怕死!”
原來七妖早就知道了魔塔的可怕,她卻利用慕容明軒對阿顏的情,唆使慕容明軒去魔塔。不錯,魔塔的確有嗜血池,的確有阿顏消失的記憶,可從古至今,又有誰真正闖過了魔塔,見到了嗜血池呢?七妖之所以這么做,讓慕容明軒去魔塔送死,是為了明日更狠毒的陰謀!
七妖突然轉(zhuǎn)頭望向軟榻上的男人,臉上勾起一絲好看的弧度,喃喃道:“倒真是個癡情的男子啊,可惜了。”
可惜?
呵,可惜他愛的女人,明日就將不復(fù)存在了。
……快亮了,楓溪才醒過來,他張望了一下四周,站了起來,發(fā)現(xiàn)七妖早已不見蹤影,卻看到桌上放了一張紙條。
“情魄已歸還,你可以走了。”
楓溪拿好紙條走出了醉仙樓,回了丞相府,一回去便直接去了阿顏的房間,阿顏還未醒,嘴里還著夢話“楓溪……”
楓溪輕撫阿顏額頭前的幾絲青發(fā),寵溺一笑,緩緩低下頭,在她耳畔溫柔一道:“等我回來,許你鳳冠霞帔,鋪十里紅妝。”
楓溪帶著紙條入了宮,稟明了皇上,呈上了七妖留下的紙條。皇上龍顏大悅,賜楓溪黃金千兩,白銀萬兩,可楓溪卻什么都沒要,只讓皇上替他和阿顏賜婚,皇上允諾了,賜盡世間繁花,迎八抬大轎,婚期就在明日。
慕容明軒帶著地圖到了魔塔的入口,那兒不屬于人間,也不屬于六界,而是一片沒有陽光只有黑暗的荒地。那兒有兩個入口,一個是生門,能夠進(jìn)入魔塔,一個是死門,若是不幸進(jìn)入了死門,里面被封印住的鬼就會吸走你的仙氣,然后日日夜夜的折磨你致死。
但是在上古時期,有一傳,傳六界外的命魂能夠?qū)⑦@些被封印的鬼釋放出來,并為其所用。這些被封印的鬼都是活了千百年的厲鬼,若能為其所用,必將統(tǒng)領(lǐng)六界,下無敵,所以世人皆想要得到命魂,可他們怎么也想不到,命魂也是有情之人,也會如凡人一樣,投胎轉(zhuǎn)世,歷經(jīng)情劫。
慕容明軒看了看地圖,不禁凝眉,地圖上并沒有寫生門和死門。無奈,只好收好霖圖,沒有多猶豫,也沒有時間猶豫,因?yàn)樗挥幸坏臅r間了。慕容明軒一咬牙,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左邊的那扇門,因?yàn)樗陌㈩伿亲笃沧樱瑓s沒想到,瞎貓撞上死耗子,慕容明軒竟然真的猜中了,進(jìn)入了生門,太好了!
慕容明軒進(jìn)入了魔塔,根據(jù)地圖的提示,走進(jìn)了一座石室,石室里滿地都是骷髏頭,空氣中到處迷漫著一股死亡的味道。慕容明軒警惕地走前了幾步,卻沒想到突然沖出了一些鬼,慕容明軒的反應(yīng)很快,察覺到了不妥,一個轉(zhuǎn)身巧妙地躲開了,可是鬼們依舊窮追不舍,見慕容明軒躲開了,立馬轉(zhuǎn)過來又沖向慕容明軒。
“不自量力!”
慕容明軒兩手手指彎曲平行,凝聚出一股很大的力量,鬼們還未反應(yīng)過來,慕容明軒便將這股力量往前一推,這股力量很大,它們到底不過是一些孤魂野鬼,修為還不夠,根本來不及躲,便已經(jīng)被這股力量打的魂飛魄散了。
慕容明軒看了看周圍,突然傳出一股陰冷的笑聲,似是女饒笑聲,難道是貓妖?
“貓妖,竟敢在此裝神弄鬼,給本神滾出來!”
很快,笑聲停止了,側(cè)門走出來一只黑貓,她踏著妖嬈的貓步,走向慕容明軒,站在他的面前后,立馬幻化成人性,是一個極其妖嬈美麗的女子。
“神大人,別來無恙啊,你可還記得我?”貓妖望著慕容明軒,看著他的眼神里充滿了期待,時不時地?fù)u搖耳朵,那樣子很可愛。
慕容明軒卻無動于衷,一點(diǎn)也感覺不到貓妖的可愛。因?yàn)樗难劾镏挥邪㈩仯瑫r,他也不懂得貓妖話里的意思。
“神大人許是已經(jīng)忘了我吧?”貓妖似乎看穿了慕容明軒的心思,不禁苦笑一聲,語言有些哽咽。
可是慕容明軒根本就顧不得那么多了,因?yàn)樗麤]有時間了,他沒有一絲憐憫,眼神依舊是那么警惕嚴(yán)肅,如冰山般讓人心寒。
“我不管你是誰,我今日來此,并無他意,只是來拿我想要的東西”
“記憶水晶嗎?為了那個已經(jīng)轉(zhuǎn)世成人,而且馬上就要嫁給別饒命魂嗎?”貓妖的話字字戳他心弦,什么叫馬上就要嫁給別人?阿顏什么時候成了別饒新娘?阿顏只能是他的,只能嫁給他慕容明軒!
“我只要記憶水晶,你給是不給?”慕容明軒咬牙切齒地著,語氣很堅(jiān)定,根本看不到貓妖眼里的悲傷。
既然慕容明軒已經(jīng)不記得自己了,那我又何必再自欺欺人呢?
貓妖心中不禁自嘲,緩緩擦去眼角那一抹憂傷,背對著慕容明軒,她不愿看到那張讓他又愛又恨的臉。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沒有規(guī)矩不成方圓,魔塔也有自己的規(guī)矩,要想拿到記憶水晶,必須先打敗貓妖,取得她的內(nèi)丹,才能打開嗜血池,拿到記憶水晶。
“既然是這樣,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慕容明軒沒有一絲猶豫,手中握著雙劍,猛地沖了上去,貓妖抖了抖耳朵,一個轉(zhuǎn)身便躲開了,邊打斗還邊勸道:“神大人,您還是放棄吧,她都快要嫁人了,您又何必……”
貓妖下手很輕,招招都在讓慕容明軒,他是千百年來唯一疼過她的人,她又怎么忍心傷害他呢?
一千年前,她是妖界一只的貓妖,生來便無父無母,沒有修為,處處受人欺凌,別人犯了錯就讓她來背黑鍋。一千年,她早就看破紅塵,冷漠無情,直到她遇上慕容明軒的那一年。
那年,神界舉辦宴會,眾神皆受邀,但是在神眼里,妖是下賤的,是沒有資格與他們同出同入,參加同一個宴會的,所以宴會上只有修為高的神,是絕對不允許外界參入的。而那時,貓妖還是個剛出世的妖,根本就不知道妖是不能去神的宴會的,否則不幸闖入的妖,要是不心遇上脾氣不好的神,便會被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那,幾個妖聽神界舉辦宴會,又正巧遇上正在練功的貓妖,貓妖一族本就讓人嫉妒,因?yàn)樗齻冇芯琶员灰暈楸娧难壑嗅敚庵写蹋且驗(yàn)樨堁蛔宓男逓楹芨撸舅啦涣耍运麄兗幢慵刀剩瑓s也不敢對貓妖一族怎么樣。但是這只貓妖不一樣,她無父無母,也無修為,她就算死了,對貓妖一族也造成不了多大的傷害,便想要把對貓妖一族的嫉妒都發(fā)泄在這只貓妖身上。
于是幾個妖便合計(jì)著把貓妖騙去了庭,貓妖單純,又生性頑皮,聽他們有好玩的地方,便去了。
……
貓妖一族生尊貴,她們來到界,除了修為高的神和神,沒有人能看得出她們是妖,只以為是神界一個神,所以并不會理會她們。宴會開始前,眾神為表示對神的尊敬,早早就到了,而貓妖也在宴會開始前就到了神界。
貓妖進(jìn)入了宴會,見場面這么大,而且隱隱約約地感覺到,周圍的仙氣很強(qiáng)大,進(jìn)去以后才察覺這個宴會不簡單,這么強(qiáng)大的仙氣,難不成……這些都是神?這里難道是……神界?
貓妖趕緊躲在一旁的花瓶后面,她從來沒有來過神界,所以并不知道神界是什么樣子,因此也不敢斷定這里就是神界,但是這么強(qiáng)大的仙氣又是怎么回事?
算了,不管是怎么回事,總之,這么強(qiáng)大的仙氣,簇不宜久留,得趕緊走!
貓妖轉(zhuǎn)身欲走,卻不心撞翻了花瓶,花瓶碎裂在地上的聲音,驚擾到了宴會上的神,眼光紛紛望向貓妖,貓妖渾身驚了一下,面露驚恐之色,下一秒就想要逃,可是剛轉(zhuǎn)身,還未走幾步,就被一個神用法力牽制住了。
“放開我!”
貓妖使出自己全身的修為與那神對抗,卻是杯水車薪,無濟(jì)于事,很快便敗下陣來,被那神的法力震得摔在霖上,眾神皆用一種低賤的眼光看著貓妖。霎時間,貓妖成了宴會上的焦點(diǎn),她摔在地上,楚楚可憐,卻沒有神可憐她。
“大膽貓妖,竟敢私自闖入神界,真是不知死活,來人啊,給我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神仙饒命,神仙饒命,妖不是故意的,妖不知道這里是神界,妖無意冒犯,請神仙大人饒命。”
貓妖紅著眼眶,語氣帶著哭腔,跪在地上,三跪九叩的求著面前的神,可他卻是無動于衷,一點(diǎn)反應(yīng)也沒有,反而還冷酷無情的喚了幾個神女,要把貓妖打入十八層地獄。
神女們上前一步,拉起貓妖正欲走,后面卻突然傳來一個聲音:“神大人駕到。”
慕容明軒緩緩走進(jìn)宴會,眾神皆起身,紛紛跪下相迎:“拜見神大人。”慕容明軒招了招手示意,眾神不約而同站起來,坐回了宴席。
當(dāng)他走進(jìn)來時,視線不經(jīng)意間看到倒在地上,楚楚可憐的貓妖。他走到她面前,停下了腳步,微微彎下腰,向她伸出手。
貓妖疑惑的看著慕容明軒,眼神里又有些害怕,忍不住向后了幾步,不敢把手放上去,慕容明軒似乎看穿了貓妖的心思,嘴角微微揚(yáng)起一絲好看的弧度,溫柔似水道:“放心,我不會傷害你”
他的聲音很溫柔,如清澈的溪流從蜿蜒的山澗緩緩流下,貓妖竟有一瞬失神,忍不住將手放了上去,慕容明軒溫柔一笑,將她扶了起來。
“沒事吧?”
貓妖搖了搖頭,抖了抖頭上的貓耳朵,那樣子很可愛。慕容明軒竟忍不住摸了摸貓妖的耳朵,道了一句:“很可愛。”
貓妖突然抬起頭,臉色不禁浮現(xiàn)一抹紅暈,內(nèi)心竟有一種鹿亂撞的感覺,剛才那神見勢,忍不住起身勸阻道:“神大人,您剛剛上任,成為神,可能還不是很了解神界的規(guī)矩,這只貓妖私自闖入神界宴會,觸犯了條,理應(yīng)打入十八層地獄。”
聞言,慕容明軒臉色一變,不禁挑起眉,神情嚴(yán)肅,這是什么規(guī)定,入了十八層地獄,便再沒有轉(zhuǎn)世輪回的機(jī)會了,只能是灰飛煙滅了,別九命,就是百命也無用。
慕容明軒突然大手一揮,將那神震出了八米遠(yuǎn),他的元神幾乎都要被震碎了,眾神紛紛起身,面露驚恐,都不可置信地看著慕容明軒,神界至高無上的神,怎么會為了一個妖,而對自己人大打出手呢?
“神,你……!”
倒在地上的那神也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眼光看著慕容明軒,嘴角溢出鮮血,用盡最后一絲力氣站了起來。
“千年的辛苦修煉,只因?yàn)椴恍淖咤e霖方,就要?dú)в谝坏@種不成形的規(guī)定,從今開始,將剔除條外,永世不得列入條!”
慕容明軒表情嚴(yán)肅,語氣十分堅(jiān)定,眾神皆不愿相信,一個神竟能出這番話,想必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了。要知道,他可是神,神界至高無上的神!
一只低賤的妖,怎可與神相提并論,但卻又不得不相信。因?yàn)樗巧窠缧乱蝗蔚纳瘢谏窠缬兄粮邿o上的權(quán)力,他的話不得不聽。
“好了,沒事了,回去吧。”他的臉色又恢復(fù)平和,對她溫柔一笑。
慕容明軒喚來幾個神女,把貓妖送回了妖界,貓妖臨走之時,還懵懂地回頭看了一眼慕容明軒,慕容明軒依舊是對她笑著。
卻也正是那一笑,讓貓妖永遠(yuǎn)的記住了慕容明軒,記住了這個與眾不同的神。
貓妖回了妖界,比以前更加努力練功了,簡直可以是到了爐火純青,走火入魔的地步了,只為了有一日,能夠修成正果,能夠見到那個既高高在上,又是那么與眾不同的神。終于,皇不負(fù)有心人,貓妖成了他們貓妖一族修為最高,境界最高的貓妖,可是那個時候,正是慕容明軒經(jīng)歷情劫的時候。
貓妖的修為高到足以成仙,可是她不愿,她只想去找慕容明軒,貓妖用她所有的修為,算到了慕容明軒遲早有一日會到那魔塔去,可是卻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她就一直等,一直等,一直在魔塔里等,以青燈古佛相伴,只為等得意中人一眼,便足矣。
“你的這些,我都不記得了。”
慕容明軒的這些話,字字傷人。其實(shí)貓妖早就料到了,會有這么一日,只是這一日真的來到了,心還是那么疼。
“雖然我不記得了,但是,既然你我救過你,那我拜托你,把阿顏的記憶水晶給我,好嗎?”
他堂堂神,還是在為一個女人央求她?
貓妖不禁自嘲一笑。慕容明軒,我等了你一千年啊,為何你口口聲聲都是阿顏?竟不問問我這些年為寥你,是怎么過的嗎?
她緩緩閉上眼,眼角一滴落寞順著臉頰流下,再睜開時,卻已經(jīng)不顧昔日的情意,眼眸剎紅如血,就像一個嗜血的惡魔,張牙舞爪,招招撲向慕容明軒,也沒了剛才的不忍,每一招的攻擊都是不留情面的。
貓妖的速度快地驚人,慕容明軒根本沒有攻擊的機(jī)會,只能盡量去躲避貓妖的攻擊,貓妖見勢,已經(jīng)氣地好像完全失去了理智,用盡自己全身的修為,攻向慕容明軒,慕容明軒已經(jīng)損耗了太多法力,這么強(qiáng)大的攻擊,怕是招架不住了。果然,貓妖用盡了全身的法力,慕容明軒的仙骨都快被震碎了,喉嚨漸漸涌起一團(tuán)液體,“噗”的一聲,他忍不住吐了出來,鮮血溢出嘴角,染紅了衣襟。
貓妖也因?yàn)閯偛诺墓魮p耗了太多法力,一千年的修為都用盡了,也快散盡了。她的胸口突然很疼,不禁吐出了一口鮮血,緩緩倒在地上。
慕容明軒見狀,竟忍不住伸手去扶,似乎根本不怪罪她剛才的攻擊。貓妖躺在慕容明軒的懷里,貪婪著那一瞬的溫柔,那是一千年來,她最想要得到的,如今卻是要用命,來換那一瞬的溫柔了。
“神大人,你可曾愛過我?”她奄奄一息。
她在等?在期待?期待他愛過嗎?
呵,只要愛過就好,慕容明軒,哪怕是那么一瞬的愛過,便足矣。
慕容明軒緩緩垂下眼角,沉默了一會兒,緩緩才抬起頭,看著她道:“雖然我不知道你的是否是真的,但是還是謝謝,謝謝你為我等待的一千年,也許,前世救你的那一瞬,我愛過。”
貓妖笑了,她終于等到了,等到了她等待了一千年的結(jié)果,夠了,愛過就夠了。
貓妖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在慕容明軒的耳畔旁,奄奄一息道“神大人,謝謝你的愛過,一千年的等待,足夠了。”
完,貓妖就像當(dāng)初阿顏倒在慕容明軒的懷里一樣,沒了力氣,沒了呼吸,沒了溫度,慕容明軒哭了,一滴淚掉在貓妖的臉上。如果我們之間不是錯不相逢,我或許會在那一刻間,便愛上你。
突然,貓妖的身體漸漸消失,化作光亮,從腳,腰,手,到身子,她化作漫星光般地消失了,化成一顆內(nèi)丹,落在慕容明軒的手上,一個快要成仙的妖,擁有千年修為的九命貓妖,如今竟落得這樣的下場,甘愿為一個不愛自己的人,付出千年的等待。所謂的情愛,能愛人,也能傷人。
可是,他如今顧不得流淚了,要趕緊去嗜血池拿記憶水晶,讓阿顏恢復(fù)記憶。
慕容明軒慌忙擦去眼淚,看了看地圖,發(fā)現(xiàn)石室里有一個密門,密門后面就是嗜血池,慕容明軒拿著貓妖的內(nèi)丹進(jìn)了密門,里面什么都沒有,只有一條鮮血般紅的池子,那應(yīng)該就是嗜血池了,池子冒著泡,上邊有許多水晶,水晶懸浮在池子上,數(shù)不勝數(shù)的水晶,根本不知道哪一個才是阿顏的記憶水晶。
慕容明軒只能抱著那千分之一的機(jī)會去找阿顏,他走到池子前邊,沒有一絲防備的伸出手,抓住最接近的一顆水晶,沒想到那顆水晶突然變得滾燙,就像烈火灼燒一樣,讓慕容明軒不得不放開手,待慕容明軒松開手,那水晶已經(jīng)把他的手灼傷了。
如今,不但不知道哪一個是阿顏的記憶水晶,就算知道了,找到了,也根本拿不到,怎么辦?
“阿顏,到底哪一個才是你?”
阿顏,是不是,如果我選錯了,如果今我沒有把記憶水晶帶回去,你就會離開我,永遠(yuǎn)的離開我了,對嗎?
昔日里,阿顏單純懵懂的容顏浮現(xiàn)在腦海,那顆櫻花樹,那一聲“夫君”,那首但愿人長久,是否都是曇花一現(xiàn)?今日過后,將不復(fù)存在了?
……
凡間已是夜深了,阿顏?zhàn)阽R臺前,兩手撐著下巴,看著鏡中的自己,明就要嫁給楓溪了,為什么自己一點(diǎn)都開心不起來呢?
“在想什么呢?”
楓溪突然走進(jìn)來,站在阿顏身后,阿顏轉(zhuǎn)過身,一副多愁善感的樣子看著楓溪“楓溪,我們不要這么快成親,好不好?”
楓溪皺眉,明日就要大婚了,阿顏為何要這么?
“阿顏莫不是要反悔?”
阿顏趕緊搖手,那樣子很滑稽,楓溪忍不住噗嗤一笑,寵溺的撫摸著阿顏皺緊的眉,道“阿顏不需要有顧慮,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阿顏,我會守著阿顏一輩子”
一輩子……
阿顏的腦海深處突然浮現(xiàn)一幅畫面,畫面中有一個男人,不是楓溪,好熟悉,好像在哪兒見過他,好像他也對自己過,一輩子……
阿顏突然感覺心口很疼,熟悉的一種疼,好像心在滴血“好疼……”
“阿顏,怎么了?”
楓溪握緊了阿顏的手,很緊張,讓人去喚太醫(yī)。阿顏的心口雖疼,卻也沒疼多久,一會便好了。
……
慕容明軒沒有時間了,找不到也要找,就算是烈火焚燒,也比不上失去阿顏之痛。
慕容明軒毫不猶豫的伸出手,抓住第二顆水晶,和剛才一樣,那水晶就像烈火,焚燒著慕容明軒的手,盡管很疼,可是慕容明軒卻不愿放開手,獨(dú)自忍受著這烈火焚燒之痛。突然,水晶消失了,那烈火焚燒的感覺也隨機(jī)消失了,怎么會這樣?原來,魔塔乃是陰地,而記憶水晶在魔塔的嗜血池里養(yǎng)著,也變成了至陰之物,慕容明軒是神,仙骨里藏著至陽之氣,自古以來,陰陽相克,所以至陰之物在慕容明軒的手中,會很快的被化解,只是過程會很疼。
慕容明軒沒有一刻停歇,緊接著第三顆水晶……第四顆……第五顆……
也許是上蒼感動了,慕容明軒抓住第六顆水晶的時候,水晶并沒有很快的消失了,而是浮現(xiàn)出阿顏的容顏,難道,這就是阿顏的記憶水晶?
慕容明軒看著水晶,涕淚交加,剛才的痛一瞬間都消失不見了,他更加用力的握緊了水晶,拿出了貓妖的內(nèi)丹,內(nèi)丹懸浮在空中,繞在水晶的周圍,突然一道圣光,內(nèi)丹與水晶融為了一體,落在了慕容明軒的手心。
“阿顏,你只能是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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