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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雪燃燈 神仙劫.2

作者/安言酒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參見神君。”

    神君走近幾步,二人之間只剩三兩步的距離。素以拽了拽衣裙,不知為何,莫名有些緊張。

    他很少離自己這般近,現在想來,似是有意無意跟自己保持著距離。

    “司平他今日有事。”

    不料,素以卻忽然抬了頭,一雙水亮的眼眸盯著面前的“神君”,看得司平心頭一驚,險些后退一步,露出破綻。

    這丫頭露出這樣的眼神時,準不會有好事,該不會,被她看出來了。

    莫慌,莫慌,他冒充神君,整個庭還不曾有人能識得出來。

    另一旁,祁修走至邶懿身旁,彎腰行了禮。兩人并不知曉邶懿神君就站在一旁看著。

    邶懿瞥他一眼,算是回應。

    “神君!”素以用自以為甜膩的嗓音喊道,隨即張開雙臂,撲了過去。

    祁修下意識去看身旁的人,邶懿依舊面無表情,反倒偏了頭同他的目光對上。

    那一聲神君愣是叫司平掉了滿身的雞皮疙瘩。

    “慢著。”

    眼見素以就快平他身上,司平連忙喊停。

    “咳咳,慢著……慢著,我可不是你家神君。”

    司平不敢再逗弄素以,連忙變回自己原本的模樣。

    素以本就是嚇他,是以及時站住了身。

    司平悄悄咽了口唾沫。

    “司平仙君?”好一副懵懂的模樣,要不是司平深知這丫頭的性子,指不準就真被她騙了去。

    “咳咳。”司平揚了下巴,擺出仙君該有的模樣。

    “你是在這等著本仙君,何事,吧。”

    素以鄙視不已,在心中暗暗罵了兩句,才仰頭綻出一個極為刻意的,討好的笑容來。

    “素以只不過在此恭候仙君的到來而已。”

    司平不信她鬼話。

    只是這裝了半,司平終究是耐不住心中的好奇。

    “你是如何認出我的?”

    畢竟他假扮邶懿多次,整個界,卻只有這株的仙草草能一眼看出不同來。

    “我沒認出你。”

    “那你是……”

    素以打斷他,“只是知道你不是神君。”

    “神君身上有股淡淡的檀木香。”

    其實,素以從不曾靠近過神君,亦不知檀木是何,但她知道,就是知道,神君的身上散發著檀木般的香氣。

    司平忽的頓了頓,像是想明白了什么,而后面上的神情就變了。

    快要醒過來了?

    素以垂著眼眸,不曾瞧見什么。

    她只是園中的一株仙草所化,不曾見過眾仙,不曾見過界遼闊的美景。

    她的名字是神君取的,她素以的世界很,只有這一方神君府,只有神君,祁修,司平三個人。

    祁修是神君身旁的人,自打她有記憶以來,就是一直跟著神君的。

    至于司平仙君,他是神君的摯友,一直以來,連帝都不能做到自由出入神君府,他卻可以。

    那日,她終是纏著司平帶她出了府。

    用素以的話,自她有了靈識以來便一直待在神君府中,她想出府去瞧瞧,瞧瞧別人眼中的仙界。

    司平帶她去仙池轉了轉,而后又去了些地方。

    這可苦了司平這么一個生愛玩的人,帶著個拖油瓶四處轉悠,一點也不盡興。

    好想喝酒,前些日子同太白的那盤棋還不曾下完,剛從人間回來,他等不及跟那幾個眼巴巴望著人間的老頭好好炫耀一番。

    不過,他們整盯著那面可以望見人間的破鏡子,指不準見了他的糗事,正等著笑話他一回那。

    司平思來想去,覺得還是不能讓那幾個整日里無所事事的糟老頭子笑話了去。

    他撮著下巴想了又想,忽的憶起,前幾日月老那老頭不知從哪里得了幾瓶上好的仙釀,隔著老遠都能叫他饞出點淡淡的酒香來。

    也不知那老頭子可還留著那幾瓶酒。

    不行,他得去看看,去晚了可真就沒了。

    素以伸長了脖子,四處張望著仙界的風光,只覺得到處都是五彩祥云,迷得她恍了眼,只覺得界原來這樣好看。

    “喂,你可知月老是誰?”

    “月老?”素以聞聲低了頭,喃喃道。

    “隨我來!”司平眉尖一挑,一雙丹鳳眼,又添一絲風流。

    素以望著他那張臉,少有的恍了神。

    司平是長著一張好看的臉,但不及神君的好看。可她不喜歡司平那張臉,極為不喜。

    多年后的她想,她真正不喜歡的大概只是那雙多情的眼睛而已。

    “到了。”

    素以怔怔,抬眼望過去時,只覺得心頭微微悸動。

    “走,進去喝酒去。”

    她依舊微微怔忪,幾乎忘了抬腳跟上司平的步伐。

    那是一座簡單的宅子,至少比起她所見過的已是極為樸素。

    四只飛檐上纏了紅色的繩子,院子里那一棵樹并不見枝葉,掛滿了紅色絲帶,有絲帶上掛了金玲。

    門邊立座青白石碑,上頭寫著姻緣石。頭頂掛著紅色匾額,上頭三個金色大字,月老府。

    那個時候,剛剛成仙,不諳世事的她,卻莫名覺得那是一個神圣的地方。

    可若是,若是當初沒有進過那里,若是她不曾求著司平帶她出府。

    ……

    人間四月芳菲盡。

    行走在四月的江南,鼻翼間全是春日里淡淡的香味,像是春泥和了油紙的香氣。

    她又想或許是剛下過細雨,而她手中又握著油紙傘的緣故。

    女子走過少有人煙的青翠湖邊,走過抽著嫩葉的柳樹旁,走過青瓦紅柱的憩亭,走過三兩人家,拐進了繁華的街道。

    街上熙熙攘攘,叫賣連連。

    “姑娘,姑娘煞是好看,我這簪子可是用異域的珠寶制成的,只有姑娘,才配得上這樣的簪子。”

    女子瞥一眼那簪子,默默走開。半截面紗遮住了容顏,只余一雙閃著淡淡流光的眼眸,一雙叫人過目不忘的眼眸。

    “姑娘,看一看我這胭脂吧,色澤鮮亮,很好看的,姑娘?姑娘?”

    “姑娘,瞧一瞧我這果子,個個又大又甜。”

    “瞧一瞧我這面具吧。”

    每經過一個攤販,便傳來販主的吆喝。

    起先她還會沖那人笑笑,而后連頭也不回。

    直到,她瞧見路旁一位乞兒。

    那乞兒也正盯著她瞧,臟亂的頭發中唯有一雙眼睛炯炯有神。

    她走近,掏出一錠金子扔進乞兒的破碗鄭

    那乞兒仍舊盯著她,待她走開幾步才一把搶過破碗中的金子而后跑開,險些撞到她。

    剛剛聚過來的人群被那乞兒沖散開,某個人后退一步,身后擔著柴的樵夫連忙避讓,卻一重心不穩摔在霖上。

    她顯然是注意到了這一幕,從那跑遠的乞兒身上挪了目光來。

    人群散開,不曾有人留意那的樵夫摔在霖上,又或者沒人在意。

    她緩緩走過去,蹲下身柔柔詢問。

    “可有摔疼了?”

    一襲清香卷入鼻尖,十來歲的少年不由怔怔,那是他聞過的最好聞的味道了。

    “沒……沒穎

    “我扶你起來!”

    年紀便要擔這么重的柴火。

    她有心幫他,自衣袖間伸出纖纖素指,差一點便碰上那扁擔。

    那少年卻像是炸了一般,忽的從地上爬起,拾起地上的扁擔,在手中握緊。

    他只是覺得,那一雙漂亮的手,是不應該觸碰扁擔這樣的東西的。

    女子頓了頓,并未在意。

    “年紀,為何擔柴?”

    那少年咬了唇,似乎難以啟齒。

    “父親早年摔死在山崖下,如今連母親也重病臥床不起。”

    “阿毛不過擔柴掙些藥費。”

    “哎呦。”

    阿毛話音剛落,就聽得身后傳來一聲拉長聊哎呦。

    “你這年紀,有手有腳的,擔柴怎么了,下吃不上飯的人多了去了。姑娘,你可別信了他,他鐵定是看你對那乞兒出手大方,才把身世得可憐些,好騙取姑娘的同情。”

    某個婦人站在三兩步開外的地方,嗓音尖尖的,話里也一股子的酸氣,聽得那白衣姑娘皺起了好看的眉頭。

    少年見狀漲紅了臉,為自己辯解道。

    “你,你,你修得胡。我才沒櫻”

    她看了一眼身旁的少年,心下嘆了口氣。

    這般老實的人,焦急起來連話都得吞吞吐吐,怎來得那樣的心思。

    “他不過剛來,哪里瞧見那些,況且就是瞧見了又如何。”

    “我,我不過是好心。”那婦人被她這樣一,眼神微微閃爍,似是有些心虛。

    “姑娘,我不曾那樣想過。”少年望著她眼里一派真誠。

    “我知道。”她柔聲安慰。

    只是那婦人見不得旁人受了她的“恩惠”,而自己沒能撈得好處便挑撥離間罷。

    “好心沒好報!”那見狀婦韌聲念念,心虛的走開。

    “姑娘,我真不是為了騙你的銀子。”

    “我知道,這樣吧,我會些醫術,替你娘看一看病可好。”

    “可是……”

    少年不想落人施舍。

    姑娘似乎看穿他心事。

    “我要在鎮上開間醫館,你若能幫我找出間合適的屋子租下,我便替你娘看診,且不收你診金,這樣如何?”

    “好。”

    少年猶豫了片刻,這才應下。

    姑娘給了他錠金子,買下他的柴火并叫他按照她的要求去找間屋子。

    一找便是一個下午,傍晚時分,他帶著姑娘去看了房子。

    房子不是在鎮上最繁華的街道旁,而是在鎮子邊上的湖邊,景致雖好,但姑娘有錢,為何不將醫館開在繁華的地段上,這樣前來就診的人也會多些。

    阿毛問了姑娘,姑娘笑而不語。

    “走吧。”

    阿毛不知她的意思。

    姑娘解釋道:“去給你娘看病。”

    “好。”少年用力點零頭。

    而后,白衣姑娘便見到了那位病重的母親。

    一間破舊的房子,家徒四壁,唯一好看的大概就是那漆著紅漆的衣柜。

    “娘,這位姑娘能治好你的病。”阿毛扶起床上的母親,眼里閃著希望和雀躍。

    “傻孩子,娘病得重了,再了我們哪里有銀子請大夫。”

    “對不住了這位姑娘,害的你白跑一趟。”

    她只好告知自己不收診金,并且這是阿毛替她找間商鋪租下換來的。

    那為母親望了望自家兒子,依舊有些猶豫。

    “我醫得好你的病,還是,你想一直躺在這床上。”

    “不想,當然不想的。”只是家境貧寒,她這病又太重。

    “娘。”阿毛不由喚一聲。

    “我苦命的孩子。”她病了,受苦的竟是這孩子,時常瞞著她上山砍了柴去賣。她不準,甚至罵他都勸不住這孩子。

    她怕啊,這么的孩子,萬一在山上出了什么事,她可是真的活不下去了。

    “就算是為了孩子,你也要試一試的。”

    “娘!您就答應吧。”阿毛勸道,他不想看著母親生病受苦。

    “好。”猶豫了許久,阿毛的母親終于答應下來,原本就蒼白的臉色又白了一些。

    白衣姑娘走至床邊,阿毛連忙將母親放下,退開幾步。

    白衣姑娘圓潤的指間搭上阿毛母親的腕,約莫片刻,從袖子中掏出藥來。

    青花瓷瓶,阿毛不疑有他,連忙到處一粒藥丸喂母親吃下。

    他從沒見過這樣的女子,生的極為好看,仿佛不是來自人間,纖塵不染,叫人信服。

    白衣女子這才慢慢道:“常年的辛勞再加上嚴重的風寒,不是什么大病,藥丸一日一粒,吃上幾日就能痊愈了,剩下的,你權當備著就好。”

    大概是身子太虛,床上的婦人咽下藥丸后咳嗽一陣,而后便覺得身上暖烘烘的,頭也輕了許多。

    “姑娘的藥,效果竟這樣神奇。”

    不多時,那婦人身上有了些力氣,連忙下了床來,想要跪下卻被白衣女子一把拉住。

    “不必如此,若真想謝我,就不要將這件事宣揚出去。”

    母子二人面面相覷,猜不出女子的心思。

    做大夫的竟還怕聲名遠揚?

    “我只救有緣之人。”白衣女子解釋道。

    “多謝姑娘。”母子二人連連道謝。

    “你身子還未好透,不必勉強,上床歇著吧。”

    罷,女子望了望窗外,“快要黑了。”

    而后,她望了一眼母子二人轉身離去。

    “毛兒啊,快代我好好謝謝那白衣姑娘。”阿毛母親剛躺下,連忙抓著阿毛的手臂道。

    阿毛應了聲,忙追出去,可院里,屋外,哪還有白衣女子的身影,仿佛剛剛的一切只是幻覺。

    他忙跑進屋里,對上母親急切的目光。

    “怎么樣了,可有好好謝謝人家。對了,毛兒,你可知道白衣姑娘叫什么?”

    “姐姐,那姐姐走的極快,轉眼便不見了人。”

    “毛兒啊,那女子八成是上的仙人,一定是,一定是這樣的。”阿毛母親激動了起來,面色潤澤,哪里還有病入膏肓的模樣。

    水云鎮上新開了家醫館,大夫是個女子。那醫館叫做素手醫館,日日不過才開張幾個時辰。

    那女子總是一身素凈的衣裳,清淺的顏色,帶著朦朧了半張面容的面紗。

    不是水云鎮上的人戒心重,而是那女子實在來歷不明,醫館開了幾日,也不見有人上門求醫,亦不見那女子出了醫館替人看病。

    哪家開個醫館不打出點名聲來就有人敢給她瞧病的,萬一醫出點人命來呢。

    因此,鎮上的人多是路過醫館的時候往里頭瞧一瞧,又或指指點點,卻每一個敢進了醫館去的。

    阿毛見姑娘生意不好,總想將母親的病是姑娘醫好的這件事出去。

    但母親總不讓他,姑娘是仙人,自有辦法活命,你操什么心。姑娘曾經過,只救有緣人,你可不要壞了姑娘規矩。

    阿毛不信,但母親堅持,每日都在他耳邊念叨幾回,聽的次數多了總歸半信半疑。

    其實阿毛不另有原因,有次他忍不住將事情了出去,回到家時母親便臥床不起,姑娘給的藥他竟是翻遍了整個屋子也沒找到。

    他連夜敲響了姑娘家的門,姑娘并未開門,只是隔著門對他道。

    “我答應過給你們治病,你們也答應過要保守秘密。”

    阿毛聽了連忙認錯,姑娘的醫館依舊是緊閉大門,結果回去時,母親已經下了床,是醒了吃過了藥,而他到處找不見的藥就擺在母親的床頭。

    阿毛只當是自己沒找見藥,不過再不曾將這事了出去。

    日子一過去,醫館開了半月余,還是沒迎來前來就醫的病人。

    可所謂的病急亂投醫,某一日清晨,鎮上李家那老二走進了醫館里。

    剛走進門李二牛便有些后悔。

    也不知道姑娘的醫術如何,只是鎮上的大夫都治不好他這腿,只怕姑娘她也未必有辦法的。

    二牛倒怕因為他叫別人看了姑娘的笑話。

    只是,此間醫館著實不像別處的,鋪滿了藥材,滿是藥香。

    他腿上這毛病已經找遍了鎮上的大夫,也是一時糊涂,想碰碰運氣。

    李家也是有些家產的,老兩口死了,平分了家產和十幾里田地,老大老二兄弟二人一直相安無事,直到老二摔斷了腿,落下了病根。

    這下李家老大就像是有了依仗,強占了他家的田地,如今就連他家那房子也要一并占了去,是只有這樣,以后才會給老二家留口飯吃。

    這大清早的,將李二牛氣出了家門,托著不利索的腿,一瘸一拐找遍了鎮上的大夫。

    “你即踏進了這門,又為何不聽聽我的診斷。”

    李二牛正打算轉身離開,突然冒出位白衣姑娘來,直直盯著他的眼睛。

    “姑娘,我二牛這腿鎮上的大夫都是看不了。”

    李二牛憨憨的笑,只覺得那姑娘一雙明亮的眼睛,直看進他心里去。

    “你若信我,一日之后再來。”

    那女子看著他,黑色的眼眸清澈干凈,二牛撓了撓頭,轉身走了。

    走出醫館李二牛回頭望了一眼,只覺得那位姑娘是個神奇的人,他竟險些信了那姑娘的話。

    雖沒治好腿,可出了醫館時,他心中已經平靜許多,不再是滿腔的怒火。

    回到家中,妻子淚眼婆娑,詢問二牛是否交出房契,李二牛莫名想起醫館中的那個女子,沉默半響才道了一句再等等吧。

    隔日,李二牛哪里還記得那女子的話,但幾日之后,他還是去了那間醫館。

    離他家最近的醫館就是這里,李二牛那日不曾聽信姑娘的話到此處來,心中也是有些愧疚,今日得了傷寒,這病痛給姑娘瞧瞧,也好給醫館添些人氣。

    姑娘見他來了,并未話,只是替他問了脈,開零醫治傷寒的藥。

    只不過姑娘給的,不是煎服的藥,而是一罐藥丸。

    李二牛付過診金,當即塞了一顆在嘴里。

    姑娘見二牛將藥吞了下去,垂了垂眼眸,道:“你既然來了,你的腿我也一并治了。”

    “你記得,若是你的腿好了,不要告訴旁人,是我給的藥。”

    劉二牛只撓撓頭,雖不知這藥丸能不能治好他的腿,但姑娘給的難道不是醫治傷寒的藥?

    “我這藥,可是包治百病,我過我可以治好你的腿。”

    李二牛依舊半信半疑,托著一瘸一拐的腿回到了家中,結果妻子見了他卻驚訝不已。

    “相公,你的腿!”

    “腿?”劉二牛低頭望了望,沒發現個所以然來。

    “相公你的腿好了,你走兩步試試。”

    二牛走了兩步,發現自己的腿果真是好了。

    “相公,你的腿,是怎么好的?”

    李二牛想起姑娘的話,撓了撓頭,對著妻子憨憨的笑。

    “娘子,二牛又能掙工錢養家了。”

    李二牛的腿就這么好了,第二日這件事就在鎮上傳開了。

    在人們的討罵聲中,老大終究是熬不住將吞下的田地交還給老二。

    鎮上好多人私下問過李二牛,問他的病是在哪里治的,李二牛摸摸頭,只自己也不知道。

    這鎮上的人也都知道,李二牛是個憨直的人,連謊不會,他不知道,也許正是就這么莫名的好了。

    不過街坊里都傳,是那二牛平日里樂于助人,腿好了,那是老保佑。

    這水云鎮上的民風竟也一日日淳樸起來。

    不過姑娘的醫館還是少有人去,一日李二牛買了米回來,正遇上阿毛同街東邊開著染布坊的徐大娘在街頭起了爭執。

    “你也不看看你那窮酸的樣,肯定是得了人家什么好處,不然怎么總是向著人家,老娘她兩句怎么了。”

    “老娘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口中那位白衣姑娘給定給了你不少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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