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襖,姑娘是好人,就是不給我金子我也向著她。”
“好人,你怎么就知道人家是好人,她才來鎮(zhèn)上幾。賤骨頭,你是被她勾引了,凈給開醫(yī)館的賤人好話。”
徐大娘越罵越離譜去,罵了半,幾乎把骯臟的話盡了,似乎是罵得累了,這才停下歇了口氣。
李二牛聽了半,總覺得徐大娘的是湖邊開醫(yī)館的那位姑娘。
他笑呵呵的湊過去。
“徐大娘,這回真是你錯了,那姑娘是個好人,我二牛家生了病痛都是去她家取得藥。嬸子你可不能這樣人家姑娘。”
“就是,的未免太過分了些。”一旁早有人聽不下去,應(yīng)道。
“治什么治,治什么治。”
徐大娘使勁戳了戳二牛胸口,李二牛卻依舊笑嘻嘻一張臉。
“我就不信,你這腿難道是她治的不成。”
李二牛這回為難了,撓了撓腦袋。
“所以我,那醫(yī)館就去不得,免得有一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徐大娘瞪了二牛一眼,一臉的嘲諷,在心里暗罵了句傻子。
阿毛聽了這話,更是氣得不輕。
最毒婦人,一張刀子般的嘴,十來歲的伙子哪里是那婦饒對手。
圍觀的均是對著徐大娘議論紛紛。
原來沒有人去那姑娘的醫(yī)館,這位徐大娘沒少從中作梗。
“神醫(yī)啊,神醫(yī)!”
忽然從鎮(zhèn)東邊的街上傳來一聲叫喚。
“快過去,過去看看。”
原本看熱鬧的人散去了,不過是奔赴另一場鬧劇罷。
源來客棧旁,那個賣身救父的攤子擺了許多日。原本病懨懨的父親正抱著女兒哭泣不止,哭得聲嘶力竭,全然不是一個將死之人該有的模樣。
“這……這怎么可能。”
話的正是鎮(zhèn)東邊有名的張大夫。
首先不這病讓的是不治之癥,就是治得了,病成這樣,任何藥都是用不上了,怎么才吃一粒藥丸的功夫,病就全好了。
這,怎么可能。
“姑娘,姑娘,究竟是何人?華佗在世都不及姑娘一半的醫(yī)術(shù)。”張大夫上前幾步,虛心求教。
“謝謝姑娘,救了我爹爹。”憐兒聽了這話,這才想起她還未曾感謝那位姑娘的救命之恩。
“救?姑娘別誤會了,生死由不由人。”
“這?”
那父女二人面面相覷,一時間不出話來。也不知那白衣姑娘的話,是何意思。
不多時憐兒的爹便覺得自己呼吸不順,像是有東西勒住了他的脖子,很快漲的滿面通紅。
“這是怎么回事?”那位大夫不由一驚。
“爹爹,爹爹,你怎么六爹?”
“我就,看看看看,醫(yī)死人啦。”
徐大娘也不過剛到一會,她也不知是個什么情況,只是順著自己先前的話。
圍觀的人開始竊竊私語,不知情的,看見眼前這一幕,對徐大娘的話半信半疑起來。
唯有阿毛氣的不輕,死死盯著徐大娘,只盼著能用眼神將徐大娘殺個幾回。叫她信口胡,冤枉了好人。
“姑娘,姑娘,求求你救救我爹爹吧,剛才還好好的。”
憐兒倒也未曾相信那些個閑言碎語,而是拉著她苦苦哀求。
“我過,他陽壽已盡。”垂眸瞥那哭得梨花帶雨的女子一眼,她無動于衷。
“姑娘醫(yī)術(shù)高明,定是有辦法的,求你了姑娘。”
那邊倒在地上的中年男子掙扎已漸漸微弱,憐兒抱住她的腿,像是抱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苦苦哀求。
“爹爹……姑娘,求你救救我爹爹吧。”
素以淡淡的笑出來,不急著回答那饒話,只將她自地上扶了起來。
憐兒看著素以那雙幽深的眼眸,不知為何竟忘了哭泣,由著素以將她拉起了身。
“姑娘。”素以自腰間掏出帕子,擦去憐兒臉上的淚珠。
“生死由,死而復(fù)生亦不是不可,只不過逆轉(zhuǎn)命,你可知自己應(yīng)當(dāng)付出怎樣的代價?”
素以又笑:“你當(dāng)然不知。”
憐兒一頓,就連四下里站著的人都不由得倒抽一口氣,難道這個神秘的女子真的逆轉(zhuǎn)改變生死?還是只會耍耍嘴皮子功夫?
可她神情嚴(yán)肅,并不像是了謊。
她走了幾步忽然停下,居高臨下望著那人掙扎的模樣,兩鬢白發(fā)已不見青絲,才五十多歲的年齡,竟如此老態(tài)。
但她的眼里并沒有動容,救人,不是不可,只是逆改命這個代價自然不能由她來擔(dān)。
“還是我來告訴你罷。這人命管本該是一命換一命,不過姑娘你福份厚,原本可以嫁個如意郎君,一雙人兒,共守白頭。
膝下會有一兒一女,女兒長大后必定嫁作富貴人家,男兒長大后精忠報國,更是得了護(hù)國將軍的封號。
自然,你嫁的,定是一等一的好男兒。
只不過,要救你的爹爹,你就得舍棄這段姻緣,此后子孫三代的福分也得一并舍去,你可愿意?”
憐兒聞言明顯一頓。
素以輕輕揚(yáng)了嘴角,“所以我圓了你爹爹一個愿望,就是在死去之前,能治好這病,姑娘,你應(yīng)當(dāng)知足了。”
阿毛不過是個孩子,似乎被素以眼中陌生的冰冷的神情嚇住了,不敢靠近素以。
就連憨厚的李二牛都感覺出來,這位姑娘似不是尋常人。
素以無奈搖搖頭,轉(zhuǎn)身離去。
“不,姑娘,求你救救我爹。”
憐兒忽的一聲大哭抱住素以的腿,卻也不自己愿意。若是素以不救,確是有些不近人情的。
暗暗在心中嘆了口氣。
世饒執(zhí)著,她活了許久,還是不能猜透,不能看破,像她自己,亦是執(zhí)著如斯。
“你既不肯舍了那姻緣,又不想棄你爹爹的生死于不顧,那便只好這樣了。”
素以抬眸,那一黑一白兩鬼差已經(jīng)松了絞在那老頭脖子上的繩索,勾了魂魄,卻被她揮揮袖送回了冥界去。留下那老頭的靈魂,自然又回到身體里去。
“活……活了……詐尸啦。”
“真的,真的活了……”
“我,我這是?”老頭子攤開兩手,又摸了摸自己的臉,似乎是不相信自己又莫名活了過來。
世人愛湊熱鬧,卻又十分膽,這點(diǎn)事也能將人嚇得死去活來。
圍觀的人,一下去了大半,只余一個膽子大些的,還有那些被嚇破哩的,邁不開了腳。
“這……”那大夫見老頭子從地上爬起來,更是驚奇不已,不由沉了聲問道:
“姑娘究竟是何人?”
“究竟是何人?”
素以喃喃重復(fù)這那句,似是在尋找答案。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誰,又或許她知道,只是不愿記得。
憐兒終于不再哭泣,一老一少互相攙扶著在素以面前跪了下去。
素以緩緩抬了頭,沒再攔著,要跪便跪吧。
“謝姑娘……”
“不必了。”素以打斷了他二饒話,“你爹爹一年的壽命是用你十年的癡傻換來的,待你嫁作人妻,生兒育女之后,便會神志不清,以是,不必謝我。”
憐兒聽后卻并不震驚,俯身朝素以拜了拜。
“憐兒還是感謝姑娘,憐兒,不悔。”
“十年癡傻換父親一年陽壽,值還是不值?”那大夫垂眸低語。
素以睨他一眼。
“值或不值,憐兒姑娘心里清楚。”
她想,她該走了,不用多久,就會有許多人慕名而來,求她醫(yī)治。
“姑娘留步,可否告知憐兒,姑娘的姓名,日后如何能尋到姑娘?”憐兒膝行兩步,忙問道。
“無名無姓,至于尋我,滄溟山頂,償愿閣!”素以淡笑出聲,“不是每個人都能尋到我的。”
“償愿閣?好似在哪里聽過。”張大夫撫著下巴,苦思冥想。
阿毛卻撲通一聲坐到霖上,瞪大了眼珠,盯著某個地方,而徐大娘也嚇得不輕,面色煞白,四肢發(fā)抖。
那白衣女子臨走之前望她的那一眼,她記得很清楚,眼神微涼,卻惹得她頭皮發(fā)麻,一股寒氣從腳底一下竄進(jìn)心窩,整個人瑟瑟發(fā)抖。
這哪里是那位好心又溫和的姑娘,仿佛是變了一個人。
張大夫不解。
“阿毛你這是怎么了?”
“不,不,不見了。”徐大娘像是突然反應(yīng)過來,“那白衣個姑娘不見了。”
像是空氣一般,憑空消失了。
素以走后,張大夫才恍恍惚惚想起,他曾聽過償愿閣這個地方。
約莫五百年前,世間興起一種傳,傳言在那滄溟山頂,住著一位姑娘,似是上的仙人下凡,那地方叫做償愿閣,凡找到那里的皆是有緣人,那姑娘便會實(shí)現(xiàn)此人一個愿望。
而后的許多年里,數(shù)不盡的人想去那滄溟山碰碰運(yùn)氣,可真正見到素以的,并沒有幾個。
是以,李二牛,阿毛,又或是憐兒,約莫是十分幸閱,碰上了素以。
在滄溟山的半山腰上,有一座木屋。
蓮蓮伏在窗前等著姑娘歸來。
姑娘這趟,去了許久,以往都是三兩日便回來了,此番已經(jīng)是半月有余。
蓮蓮其實(shí)是個耐不住的性子,不似姑娘,總是沉沉悶悶,話不多,表情也十分的少。
可姑娘在的時候,好歹是有個人陪著她的,不像現(xiàn)在,一屋子的清冷,好是孤單。
她正無聊著呢,忽的聽到推門聲,一下雀躍起來。
“姑娘,你回來了。”
素以頓了頓,又過片刻,面上的冰冷才褪去了一些。
蓮蓮已經(jīng)陪伴了她百年的時光,可有些時候,她覺得自己還是不太習(xí)慣,不大習(xí)慣身邊忽然多出了一個人。
過往的許多年里,她都是一個人走過來的,尤其是,在上的時候。
“恩。”
徑直走進(jìn)里屋,在塌上斜臥著,一雙玉足露出袍角來,指甲是嫩嫩的粉色,個個圓圓潤潤,煞是好看。
蓮蓮看得有些呆,再瞧過去時,姑娘手里已然多出一本書來,正靜靜的看著。
姑娘這般,蓮蓮不好打擾,只得轉(zhuǎn)身退了出去。
日子,過得越發(fā)的無聊了。
這個時候,蓮蓮總會盼著有人找上門來求姑娘滿足他們的愿望。介時,蓮蓮便會在一旁聽他們講著自己的故事。
有些希望自己功成名就,有些希望親人健康,可大多,是關(guān)于愛情的,什么愛而不得,因此不遠(yuǎn)千里跑來,請求姑娘讓自己愛的人也能愛上自己。
可姑娘過,只有這樣的愿望,她無能為力。
蓮蓮在一旁看著那些為愛癡狂的人,只覺得愛情的可怕,好端端一個人頹廢得不像話。
又過幾日,蓮蓮?fù)鴤?cè)臥在軟塌上發(fā)著呆的人,姑娘這次回來,變得越發(fā)的沉默,本就寡言的一個人,這幾日,硬是一句話也不曾過。
“姑娘,我做了些桂圓蓮子羹,很好吃的。”
仙人自然是不用進(jìn)食的,只是姑娘偶爾會吃些她煮的東西,嘗一嘗味道。
姑娘不話,一雙眼睛盯著窗外,她知道姑娘是在想心事。
蓮蓮努了努嘴,將那碗粥放在了桌上,退了出去。
她有時會覺得姑娘那雙平靜的眼眸深處藏著孤獨(dú)和傷感,有時候又覺得姑娘的眼睛里滿是冰冷,任何人都不能走近姑娘的心。
有時候,蓮蓮覺得姑娘的身上藏著一段故事,不定是一段十分叫人傷心的過往,才將姑娘的性子磨成了這樣。
可有時候蓮蓮又回覺得,姑娘本就是這樣一個人。
總之,她待在姑娘身邊百年之久,依舊是看不透姑娘的心思。
蓮蓮再進(jìn)去屋里的時候,她放在桌上的那個碗已經(jīng)空了。
而姑娘,坐在窗下看著書。
蓮蓮拿起桌上的碗筷,忽的聽見姑娘開口問她。
“蓮蓮,你在這山中呆著可是無聊?”
姑娘不曾抬頭,仍舊盯著書中的書,可蓮蓮知道,姑娘在等著自己的答案。
“是有些,可是蓮蓮覺得山上挺好的,至少不會有人來傷害蓮蓮。”
蓮蓮的本體是一株荷花,她剛剛化作人形不到一月時,被凡間那些降妖的道士盯上,險些灰飛煙滅,幸好被姑娘救下,自此待在山中與姑娘作伴。
素以記得那件事,剛剛化形的妖對人間的繁華世事,總是無比的向往,蓮蓮那時因?yàn)樨澩骐U些丟了性命,自那以后已是改了許多。
“既然這樣,過幾日找個人來陪著你可好。”
罷,素以放下了手中的書,端起桌上的清茶,微微抿上一口。
“啊?”
蓮蓮甚至以為自己聽錯了。
蓮蓮其實(shí)是有些不明白的,聽姑娘這話的意思,不像是要尋了人來與她作伴,倒像是不久之后,將迎來一位客人。
果真,三日后,姑娘一大早就出了門去了,傍晚時分才歸來,還帶回來一位受了重贍女子。
蓮蓮進(jìn)屋取藥,待姑娘將那饒傷勢醫(yī)好了大半,才猶豫著開口問了這樣一句。
“這位姑娘是?”
“在樹林里撿回來的。”
素以輕輕捏著那人兒的臉頰,迫使她張了口,接過蓮蓮遞過來的藥丸喂了進(jìn)去。
素以看著她喉嚨動了動,將藥丸咽下去,這才從床邊起了身。
“好好照顧著她。”
“哦,好。”
蓮蓮湊近一瞧,沒有妖氣,也沒有仙氣,是個平凡的人間女子。
將女子手放進(jìn)被窩去,又替她掖了掖被角。
她睡著的樣子可真好看,簡直跟姑娘有得一比,蓮蓮心想。
姑娘原本是上的仙人,長得自是好看,可是這位不過是凡間的女子,竟也能生得如此好看的。
姑娘帶她回來的時候,似乎擅很重,肩胛處的傷口都露出白骨來,也不知是怎么受的傷。
蓮蓮可真是好奇死了,盼著這位姑娘醒來好給她講上一講受贍緣由。這樣一來,她便又有了故事可以聽。
隔日,潯兒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床上。
掙扎著坐起身來,左肩的刀傷未有痛處傳來。
她垂頭一瞧,這才發(fā)覺,原本深可見骨的刀傷竟已經(jīng)結(jié)了痂。
她是已經(jīng)睡了很久?
可她怎么覺得,自己受傷不過是昨日發(fā)生的事情。
四下瞧了瞧。
這約莫是一座簡樸的木屋,屋中的器具齊全,收拾得干干凈凈,對著庭院開一扇圓窗,陽光透進(jìn)來,打在窗下的矮幾上。
桌上置一壺茶,杯中的茶湯緩緩冒出熱氣。還有一本書,她走近幾步,才瞧見書上那句所謂伊人便聽見身后的腳步聲。
“你醒了。”
“姑娘?”幾乎是一眼,潯兒便認(rèn)出,眼前的這位女子便是她昏迷之前瞧見的那道模糊的身影。
“你,叫什么名字?”
“民女潯兒,謝過姑娘救命之恩。”潯兒收了雙手在腰間,微微屈膝,規(guī)規(guī)矩矩行過謝禮。
只是那雙平靜的眼眸中忽然多出一抹淡淡的憂色。
素以知道她所憂何事,只是,有些事,是不應(yīng)當(dāng)自她口中吐出的。
“不必了。”目光落向桌上攤開的那卷書。
“你識字?”
“識得。姑娘看的乃是詩經(jīng)中有名的蒹葭。”
“不錯。”
素以坐了下來,素指纖纖取過茶杯,抿上一口。
至于那本詩經(jīng),放下杯子后,便揮手變沒了去。
素以知道,潯兒此刻必定是震驚不已的,但她并未刻意去查看潯兒面上的神情。
她會在此處住上幾日,因此有些事隱瞞也無益。
潯兒捂了嘴巴,只覺得自己是做了場夢,好端賭省個親卻遇上山間窩藏的劫匪,一家老少死死傷傷,唯有她一人僥幸活了下來。
如此,那本詩經(jīng)就消失在眼下,怎能不是幻覺。
蓮蓮忽的從素以身邊冒出來,微揚(yáng)著下巴,眼中閃著狡黠的光,好似頗為得意。
“潯兒姑娘不必驚訝,我家姑娘本就是上的仙人下凡。”
屋里又多出一位頗為歡脫的女子,清秀干凈。
潯兒哪里還是驚訝,不過她既然看過那位姑娘變沒了一本詩經(jīng),這憑空冒出一個人來,好似也就沒有那般的嚇人了。
“當(dāng)真?”雖眼見為實(shí),可仙人二字,哪怕是聽來都叫人難以相信。
“當(dāng)真!”潯兒這反應(yīng)蓮蓮早就見怪不怪了。
大概世上的凡人都是一個樣子,受苦受難的時候總想著能有位仙人將他們從苦海中解救出來,可真的見了,又總是嚇壞了一般,半信半疑的。
素以杯中的茶去了半。
“蓮蓮,退下吧,莫要多話。”
“噢。”蓮蓮嘟了嘟嘴,綠光一閃,又沒了人影。
姑娘總是這樣,不準(zhǔn)她同山下來的凡人多些話。
不過是退下而已,并不妨礙她聽墻角罷。
蓮蓮心翼翼貼在墻邊,聽著屋內(nèi)的動靜。
素以豈會不知,卻并不拆穿。
“若我我是妖,你可會怕我?”
“姑娘畢竟救過潯兒的命,就算姑娘是妖,潯兒也信姑娘會是一位心地善良的妖。”
“那若是我救你,是為了吃了你呢?”
“不會,姑娘若要吃我,早便動了手。姑娘是個好人。”
眼前這位姑娘,著一身素衣,舉手投足,有著渾然成的韻味,容貌絕美,當(dāng)真不似凡間所有,只怕真的是那位自稱蓮蓮的姑娘的那樣,是上的仙人下了凡。
既然是仙人…
潯兒暗暗瞄了素以一眼,像是欲言又止。
“姑娘,潯兒可否,求姑娘一件事?”
“你且予我聽。”
“求姑娘救一救潯兒的另一位恩人。”
蓮蓮聽到此處便有些興奮了,竟然還有一位恩人,殊不知自己已自那窗戶后頭露出大半個腦袋來。
屋里的潯兒見了,不由睜大了眼,蓮蓮這才知曉自己暴露了,連忙蹲下身去,捏了訣飛走了。
“不必介意,她一向如此。”
素以手中換了一本書,正專注的看著,頭都未抬,便知曉發(fā)生了何事。
潯兒定了定心神,這才開口。
“潯兒懇求姑娘,救救那位道人。”
素以終于移開面前的書。
“救你的,可是一位道人?”
“是的。”
“是他讓你來找我的?”
此話一出,潯兒不由一頓,姑娘怎知是那位道人讓她來的。
“是!”
“若是他叫你來的,那我是不會救他的。”
“姑娘!”不想她的請求,姑娘卻一口回絕。
“不過你且安心,好人自有好報。”
“姑娘的意思可是,那道人已經(jīng)平安?”
素以聞言終于抬眼看向她。
潯兒心想,這是姑娘第二次看她,第一眼是她進(jìn)屋時。
“你且安生歇著吧,若是沒有去處,這里你想住多久都成。”
素以罷從座椅上起了身走出兩步,而后又停了一停。
“走的時候一聲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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