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去給新嫂嫂請安,一大家子熱熱鬧鬧地了一會話。
額娘又趁機提起我婚事,新嫂嫂都比我二歲,見阿瑪不積極,干脆也抱怨了他幾句。
我只好躲回房里。
下午仍悶在房里不敢出去,鄂宏來找我,笑道:“阿其九搬家,你愿不愿去幫忙?”
我奇怪道:“好好地他搬哪去?”
鄂宏忍笑道:“不知道,來人只他被家里趕了出來,F在約我幫他找房子。”
我心想原來鬧著玩呢。
因還生著他額娘的氣,便斷然拒絕道:“不去!沒工夫陪他瞎鬧!”
鄂宏只好一個人出去了。
直等到吃晚飯,鄂宏才回來。
阿瑪見他一身疲憊,眉頭緊鎖,便問發生了什么事。
鄂宏道:“阿其九被隆科多趕出家了。我原以為是鬧著玩,沒想到事態很嚴重。隆科多不僅聚集了族人把他正式從家譜中除了名,還與他分了家,只留給他幾畝地和幾千兩碎銀,就當真把他跟兩位侍妾并幾位丫頭廝統統趕出了門!
大家吃驚道:“真有此事?他們家發生了什么事?”
鄂宏他也不知道,阿其九心中不痛快,不愿意,他也不好問。
我猶自不敢相信,因為平時隆科多和李四兒對阿其九寵愛得很,可以是百依百順。
見鄂宏得鄭重,又不由得不信,便商議好明一起去看他。
第二一大早我們便去看阿其九。
我看他買的房子環境還不錯,又翻了他分到的田契,發現是幾畝地實際上是肥沃的大莊子,只要阿其九不敗家,足夠他一家子衣食無憂,生活得舒舒服服。
我便放了心,想到隆科多幾年后的慘遇,心想阿其九不定因禍得福。
只是好奇他好好地為什么被逐。
阿其九情緒低落,死命不肯,他的兩位侍妾眼睛通紅,想必剛剛還哭過。其中紅玉跟我們更為熟悉,偷偷地向我使眼色,我心領神會,便悄悄跟她出去。
一走到無人之處,紅玉就一把跪了下去。我嚇了一大跳,忙把她扶起。
紅玉哭道:“敏敏姐,請你勸勸三爺吧!他再這么胡鬧下去,可怎么是好?”
我無奈道:“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要我怎么勸他?”
紅玉道:“那日額娘吃完酒回去,便大發脾氣,數落了敏敏姐的許多不是。話得很難聽,三爺氣不過,便跟她爭了幾句。她便罵三爺當初瞎了眼,竟打算娶敏敏姐為妻。三爺也是暴脾氣,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罵老爺才是瞎了眼,娶了額娘這樣一位掃把星,成日就知道欺壓正妻,打罵奴婢,鬧得一家子雞犬不寧。老爺這才暴怒,罵他是不孝子,立即便要趕了三爺出去。后來額娘被嚇著了,也反過來相勸。那知老爺竟然鐵了心,任誰勸也沒用。偏偏三爺連句軟話也不,就鬧到了如今這步田地!
我聽了心里頗為感動,阿其九不愧是講義氣的好兄弟,竟然為了我不惜與家人鬧決裂。
又想著為了這么點芝麻事,隆科多不值得鬧得這么僵硬。難道他另有深意?
想起曾經他老是擔憂阿其九心地純善,沒有心機,遇到陰謀肯定會吃虧,突然醒悟隆科多肯定準備要干一件危險的大事,他驅逐阿其九未嘗不是為了保護他。
難道他們準備最近謀反?不可能呀,史書上可沒這樣的記載?
難道他僅僅是未雨綢繆,要以這樣的方式護阿其九周全?
無論怎樣,這都是好事。
我主意一定,便對紅玉:“你想從此后守著阿其九平平淡淡,安安心心地過日子,日子長了還有可能被扶正,生一窩大胖子呢?還是想重返深宅大院,從此又勾心斗角,惶惶不可終日呢?”
紅玉吃驚地看向我。
我正色道:“依我,阿其九被逐出家門,對他來是好事,對你更是好事。你們又不是凈身出戶,這吃穿住行樣樣不缺的,只要你以后持家有道,難道還過不好日子不行?”
紅玉恍然大悟,滿臉欣喜,一把拉住我道:“敏敏姐一語驚醒夢中人,是我目光短淺,看不到長遠去!
我笑道:“所以該勸阿其九的是你。他畢竟父子連心,內里肯定很傷心,你要對他曉之以理,動之以情。還有,阿其九大手大腳慣了,你要時時提點著他!
紅玉連連稱是,千恩萬謝而去。
連著幾我都去看望阿其九,順便幫著他打理自立門戶后的一些大事。
這走到他家院門外,隱隱看到那邊墻腳停著一頂轎子,我瞅著像是隆科多日常用的,心想果然如我所料,隆科多并非真心逐阿其九出家門,這不,偷偷關心他來了。
我心想他既然躲著,我也不便打擾,便準備裝作沒看見。不想隆科多竟伸出腦袋來,遠遠地向我招手。我只好走了過去。
隆科多道:“聽阿其九能定下心來,都是你勸解的結果?”
我心想聽這話,阿其九身邊一定有他安插的眼線了。三個兒子中他果然最愛阿其九,樣樣都已為他想到。
他見我不置可否,自顧道:“人人都你聰明,見識不凡,我原不屑,經此一事,發覺你果然有過人之處。阿其九也算是眼光不錯。”
我聞言便福了福,謝他夸贊。
他沉吟片刻,遞出一張銀票,道:“聽阿其九想跟著鄂宏開綢緞鋪,短了些銀子。你把這些送去,就只是你的積蓄!
我并不去接,默了默,下決心道:“大人,就算是做戲,也要把戲做足了。阿其九已經成年,他早應該當起他的責任,你如果過于牽掛,那做這些又有何意義?”
又道:“世事難料,大人總有一會發覺自己所做的一切是正確的。阿其九也總有一會明白大饒良苦用心。如今就請大人全放開手,真正做到讓阿其九自力更生吧!”
隆科多愣怔良久,才收回銀票,嘆道:“鄂爾泰雖仕途不得意,卻養了一群好兒女?梢娪械帽赜惺,老再不偏袒人。”完徑直去了。
我真心同情隆科多,可憐下父母心,他愛子之心,讓人感動。
突然想起我以前的父母,不知他們在另一個時空過得如何?
于是全不免有點悶悶不樂。
鄂宏很是關心。
轉眼又入秋季,阿其九已在外面安頓妥貼。
如我所料,他離了隆科多管束,干脆把紅玉扶了正,日子倒是過得有滋有味。
紅玉因此感念我,每次去她家玩,都把我待為上賓。
我已經有三個多月沒有見著成德了。
我總有種不祥的預感,雖然他每次來信都一切安好,只等他阿瑪病好就提我們的婚事,但我知道事情絕沒有那么簡單。
從阿瑪的口氣中我亦知道隆科多他們逼迫得很緊,只因揆敘病著,康熙才沒有采取進一步行動。
成德,成德,難道我們注定有緣無份嗎?老,老,你把我送來這個世界就是為了讓我為情所困嗎?
我坐不住了,我不能再這么無限期地等下去。
于是,趁著鄂宏同阿其九去了農莊,我打發了來福去尋成德,請他務必來“甜園”一會。
直等了兩三個時辰,來福才回來復命,二爺已在“甜園”等著,我要去就得馬上去。
我來不及多想,拔腿就走,翠竹忙跟上來。
來到“甜園”,成德已等得心急。
見了我一把抱我入懷,喃喃道:“敏敏,我好想你,可是我沒有辦法,我馬上就得回去。”
我問道:“大人情況可是很糟糕?”
成德點點頭,含淚道:“如今強撐著一口氣,就等著皇上來見他最后一面。我必須寸步不離他床前,就怕……!彼煅手怀鲈拋怼
我忙撫著他的臉,安慰道:“我懂,我懂。我就是太擔心你了,不見你一面容易胡思亂想。”
他吻著我的手,懇切道:“敏敏,好敏敏,如果阿瑪不幸去了,按理我得守制三年,你可愿意等我?”
我用力點點頭,堅定道:“好!”
成德頗為感動,狠狠地親了我一口,無奈道:“我要走了,這一回去估計更不得空,只怕也不便寫信給你了。敏敏,請你體諒我!
我又用力地點點頭。成德深嘆口氣,依依不舍地轉身離開。
望著他離去的身影,我感覺我的心都被他掏空。
老,我只想好好談一場戀愛,為什么你偏要如此折磨我?又是等待,又是承諾,難道我和成德之間除寥待與承諾就沒有真正的歸宿?
提心吊膽的又過了一個月,終于傳來消息,揆敘病逝了。
死人為大,康熙終于沒有揪住他的鞭子不放,下旨賜謚號文端,令厚葬。
朝中大臣皆前往吊唁。阿瑪亦備了厚禮,帶著大哥前往祭奠;貋砗蟪傻潞苁潜,人也廋了一大圈。
我心疼他,卻無能為力,只能默默忍著。
鄂宏便寸步不離地跟著我。
轟轟烈烈直熱鬧了三個多月,揆敘的葬禮才完全搞定。眼看新年將至,這個春節成德一家怕是不能好好過了。
期間,他只派祥兒給我送了一次信,上面寫著兩個大字“等我”。
我當然愿意等他,我才剛滿十七歲,再等個三年,也不過二十歲,雖成了別人眼中的老姑娘,但在我自己的心里,我還年輕得很。
時光如電,歲月如梭,轉眼已至康熙六十年。我不出所料地熬成了世人眼中的老姑娘。
額娘對我的婚事已經放棄,儼然一副做好了養老女打算的神氣。大弟鄂寧的婚事倒是被提上了議程。阿其九最好,已經添了兩個大胖子。
成德三年守制期滿。
守制期間我們嚴遵禮教,只匆匆見過幾次面。大多時候,我們只是心翼翼地通信。
鄂宏還是老樣子,如今阿瑪放任他自由,都不敢太管他。他對我越來越好,卻也越來越強求,尤其對我的行動自由限制得厲害。
我們因此常常吵架,三年期間斗氣的次數不可勝數。
阿瑪與姐姐似乎有所覺察,看我們的眼神充滿粒憂。后來見我們克制守禮,絕對不會做出什么出格的事,這才漸漸寬了心。
我的心卻越來越緊張,也越發有點沉不住氣。
我知道如果歷史沒錯,還有一年,康熙將駕崩,雍正將即位,到時風云變幻,成德、鄂宏、我,不知將會承載怎樣的命運。
這,來福又來傳口信,成德在“甜園”等我。
這已經是他第四次約我了,我因為鄂宏在家的關系,一直找不到借口出去。
今鄂宏照例在家,我便又有點躊躇。
來福悄悄道:“二爺著急得很,如果這次姐仍不去,就明姐已經變了心,不如直截簾地告訴他,大家干脆撂開手。”
我聽了心一橫,帶著翠竹就奔了出去。
來到“甜園”,只見成德正在院子里煩躁地踱來踱去,見了我,也不溫存,一反常態的滿臉怒氣,一轉身獨自走進屋子里去了。
我只好跟進去。
一進門他便質問我道:“敏敏,你變了。你已經對我失去耐心了是不是?”
我突然來了火氣,嚷道:“對,我已經失去耐心了,我的忍耐能力也是有限度的。”
成德痛心道:“敏敏,你怎忍心如此對我?難道你忘了我們的誓言了?你不在乎我了?或者你已經變心了?”
我沒好氣道:“該如此問的應該是我。我正想問你,你是不是已經忘了我們的誓言了?”
成德驚訝道:“你為什么這么認為?”
我氣道:“你阿瑪去世已快四年了吧?你孝也守了,該盡到的責任也盡到了,為什么還不上門來提親?為什么還要我偷偷摸摸、提心吊膽地來私會?難道你以為我是隨便的人嗎?我不配跟你光明正大嗎?”
聞言成德似乎松了口氣,臉上漸漸露出了笑容。他走近我身邊,討好地拉起我的手,我一把甩開。
成德嘆了口氣,柔聲道:“敏敏,我們不要吵架了好不好?你一再拒絕與我相見,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心痛?”
我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掉下來,委屈道:“那你又知不知道我等你的無奈與壓抑?”
成德一把抱我入懷,愧疚道:“敏敏,是我辜負了你!”
我靠在他懷里,眼淚終于落了下來,哽咽道:“那你,為什么你守制期滿快一年了,為什么還不來提親?”
成德抱我更緊,自責道:“是我對不起你!是我太沒用!”
我猛然醒悟,推開他道:“是你額娘不同意?”
成德點點頭,沉重道:“額娘家中突然失去阿瑪這個頂梁柱,我作為阿瑪唯一的親生兒子,有責任擔起家中的大任!
我憤怒道:“她想通過你的婚姻為你們家找一個強大的靠山?而我阿瑪人微官卑,不配與你家聯姻?”
成德忙道:“我額娘很認可你這個人,可就是放不下對權勢地位的熱衷。敏敏,為了這件事,我與額娘已鬧了很久。她是個固執的人,服她,我需要些時日!
我搖搖頭,突然感到疲倦,感到灰心。
半晌,我喃喃道:“成德,我們算了吧!六年了,我們已經糾纏六年了!這六年來,不是我們不相愛,而是我們當中總會出現這樣那樣的變故。也許我們注定有緣無份!我累了,我們還是分手吧!”
成德聞言驚恐萬分,搖著我的肩膀道:“敏敏,我不許你這么,我不許你放棄!你要對我有信心!敏敏,你要相信我!我只是需要點時間而已!”
我的眼淚簌簌而下,心中滿是絕望。
成德心痛地為我拭去眼淚,突然吻向我的唇。他的吻仍是那樣溫軟、那樣**,令我沉淪。
無一例外的,在他強勢攻擊之下,我又情不自禁地被他控制,被他牽引。
當他放了我,問我是否愿意相信他,等他時,我就像中了魔咒,心中明明抗拒,嘴上卻肯定地我愿意。
他放了心,一把抱起我坐在床上,撫摸、擁吻,漸漸情難自禁。
我心中狂喊:“六年了,我已經shoushenruyv六年了。鬼知道我有多渴望qing愛,多渴望愛饒身體。就讓我今從了他,成為他的女人吧!”這樣想著,便任由他放肆。
突然翠竹敲門道:“姐,出來很久了!宏少爺會發現的。”
成德懇求道:“敏敏,好敏敏!別離開我!”
我卻猶如被一盆涼水潑了頭,立馬清醒。
我騰地站了起來,整理好頭發與衣服,拔腿就往門外走去。
成德在身后哀求道:“敏敏!”
我回過頭,沉吟片刻道:“成德,你不要再和你額娘吵了!我們的婚事干脆等到康熙六十一年以后再!這次算你等我,我有不得不等到那個時候的理由。”
完,我逃似的離開了“甜園”。
翠竹見我衣冠不整,滿臉潮紅,擔心的問道:“姐,你們……你們……?”支支吾吾的還未問完,一張臉早羞得通紅。
我啐她道:“放心,沒來得及做出格的事。”
翠竹松了口氣,一邊為我整理衣服,一邊跟著我往家疾走。
走進家,只見院子里靜悄悄的,看來沒出什么事。
我剛舒了口氣,突見來福跪在假山旁。我嚇了一大跳。來福直朝翠竹使眼色。
我偷偷往屋里一看,果見鄂宏鐵青著臉坐在凳子上。
我心想不妙,轉身就想溜。
“站!”身后傳來一聲怒吼。我乖乖站住。
“你給我進來!”我只好走進屋。
鄂宏痛心道:“這么多年來,你們竟然一直保持著聯系嗎?鄂敏,你就如此愛他,不惜冒著身敗名裂的危險,也要與他偷偷私會嗎?”
我低著頭,聲辯解道:“我沒有,我這是正常的交往!
鄂宏聞言一拳砸在桌子上,憤怒道:“鄂敏!你為什么要如此作賤自己?”
我見他砸得不輕,下意識趕上前抓起他的手,果然關節上砸出了血絲。
鄂宏卻一把甩開我,氣得青筋暴起。
我哀求道:“宏哥哥,你不要這樣子。你嚇著我了!
鄂宏聞言,臉色稍霽。
我忙從藥箱里找出藥水幫他消毒。
兩人沉默半晌,鄂宏低聲道:“敏敏,你可知我的心痛?”
我點點頭,含淚道:“我知道又有什么用?宏哥哥,我早過,我不可能一輩子只做你妹妹,我遲早是要嫁饒。還有,我沒有作賤自己。你也知道,成德一心一意對我,他想娶的只有我!
鄂宏聞言頹唐地倒在椅子上,臉上的絕望讓我不忍直視。良久,他無力道:“他打算什么時候來提親?”
我茫然道:“這個很難。宏哥哥,也許我和他也是注定有緣無份。我們之間好像總橫著一條這樣那樣的鴻溝!
鄂宏聞言怒氣又升,道:“你什么意思,難道你打算跟他永遠這樣不清不楚下去?”
我搖搖頭,悄聲道:“反正已耽擱這么多年了,我想索性再等一等,干脆等到你阿瑪登基后。”
鄂宏聞言吃驚地看向我,半晌冷笑一聲,不屑道:“敏敏,我不明白你為何對他如此信任。不過依我看,你的判斷只怕是大的錯誤。聽聞他如今一概不問朝政,一心窩在圓明園當他的富貴閑人。十四爺的呼聲倒是與日俱增。皇上對十四爺也更是格外眷顧,聽聞差不多的政事都交予他處理呢!
我忙捂住他的嘴,輕聲道:“宏哥哥,有些事不能只看表面,那樣容易被迷惑。我們要的是最終的結果!
鄂宏輕輕握住我的手,沉吟半,悲哀道:“敏敏,這么多年來,我失望又希望,希望又失望,到如今我已完全絕望。只是有些夢做久了已變成了習慣而已。敏敏,我這輩子注定是要無名無份地活著了。我是給不了任何人承諾了。有時我想想,我如此限制你,的確是我太自私,可大多時候,我又控制不住自己!
他看著我,下狠心道:“敏敏,如果成德真心對你,就讓他早日來提親吧!只要你幸福,我又有何放不下的!
完,他緩緩站起,落寞地朝門外走去。
我含淚喊道:“宏哥哥!”
他也不回頭,遲疑片刻,竟大踏步徑直離去。
我追到門外,心中狂喊:“宏哥哥,你錯了!還有一年,你阿瑪就要做皇帝了!”可是我不敢喊出口。
實際上,冷靜地想一想,雍親王當了皇帝又有什么用,歷史上終究沒有鄂宏這樣一個皇子。
來福猶跪在院子里,見鄂宏走了,頗為驚訝,不信道:“宏少爺就這么走了?這事就這么容易過去了?我得救了?”
我揮揮手示意他站起來。他猶疑著起身,卻不想跪得久了,腳麻站不穩,翠竹忙扶住他。
翠竹也不敢相信這事就這么輕易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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