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已至十二月份,阿瑪如愿以償被雍正召回京城過年。
一回京城,他便忙得馬不停蹄,一面總是被雍正召進宮中商議國事,一面趁機給大弟鄂寧完婚。
雍正二年的春節,我們家過得熱鬧非凡。
托阿瑪的福,我這個世人眼中的老姑娘,又成了香餑餑,前來提親的人送走一撥又來一撥。
連心如死水的姐姐都有人來相看。
可惜鄂爾泰家的兒子們枝繁葉茂,最是聯姻好對象,偏偏兩個女兒卻油鹽不進,任誰來也無動于衷。
額娘無可奈何,只好將再次聯姻的期望寄托在二弟鄂圻身上。
鄂圻的相親大事正式啟動,我又暫時落得耳根清凈。
雍正三年二月底,阿瑪意外晉升為廣西巡撫。我簡直不敢相信,我明明記得阿瑪應該是云貴總督,為什么又變成了廣西巡撫?
難道僅僅是因為成德到了云南,連歷史也因此改變?
我和成德的結合難道真的是有違天意,所以老天總是要制造一些困難阻礙我們?
我要阿瑪再上書,陳述他解決云南問題的決心。
阿瑪道:“我已陳述得非常清楚,皇上之所以下不起決心,是因為連張廷玉也否定改土歸流的正確性。敏敏,一個政策的實施不是那么簡單的事。”
我沉思片刻,說道:“那就請阿瑪再上一道折子,不談政治,不談國事,純粹只是贈別折子。您就說您相信皇上將會是歷史上最英明的皇上,最會有豐功偉績的皇上,他的決策絕對利國利民。您再說皇上的決定就是天意,任何人也沒資格非議,你為皇上赴湯蹈火也在所不惜。”
阿瑪為難道:“敏敏,你是要阿瑪阿諛奉承,拍馬溜須?這豈是君子所為?”
我斬釘截鐵道:“做大事者不拘小節,如果阿諛奉承比真才實學更能助人實現理想,我們不妨就阿諛奉承一次。只要我們不忘初心,不為私利就行。”
阿瑪豁然開朗,贊嘆道:“敏敏,你的思想境界阿瑪總是自嘆不如。好一句做大事者不拘小節,阿瑪就試一試。”
想一想又道:“敏敏,這樣的請安折子,并非十萬火急,是要經過內閣、上書房和軍機處的層層審批才能到達皇上手里。現如今此三處大多都是隆科多的人,他又一直瞧不上我,我估計這折子能夠到達皇上手里也得十幾天后。這到廣西上任的時間定在三天后,我們也不能耽擱,還是準備著上路吧!”
一家子再三商議,最后決定額娘和三弟鄂謨暫且留在京中,等到那邊安定下來后再派人來接。
阿瑪只帶姐姐、二弟鄂圻和我同行。鄂寧已成家,跟三位哥哥一樣有了自己的事業,就不再隨行。
弘軒說他也一并去,只是事出突然,他還未向皇上辭行,等他稟明皇上就追上我們。
我叮囑道:“弘哥哥,等你見了皇上,請提一提阿瑪上折子的事。”宏軒一口應承。
三天后,阿瑪領著一小支軍隊,帶著我和二弟趕赴廣西。我心中著急,很是擔心阿瑪的折子到不了雍正手中。
以我的判斷,雍正如果見著了折子,一定會被阿瑪打動。
我悶悶不樂地隨軍走了幾天,一路上我不停找借口放慢速度。
我不死心,我在等雍正改任阿瑪為云貴總督。
行至第六天,我們扎營休息,突然見后面一大群軍隊滾滾而來。
阿瑪嚇了一跳,不知發生了何事,忙命令大家警戒。待到那軍隊馳近,我們才看清領軍的是弘軒。阿瑪又滿臉喜色,趕忙迎了上去。
弘軒下了馬,卻不行禮,端端正正站直了高聲道:“西林覺羅。鄂爾泰接旨。”
阿瑪忙整理好衣冠,恭恭敬敬匍匐跪下。
弘軒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西林覺羅。鄂爾泰高瞻遠矚、行事果決、成績斐然,實為國家之棟梁,特封為云南巡撫,監管云南、貴州、廣西三省。即日上任,不得有誤。欽此!”
阿瑪含淚接過,顫聲道:“謝主隆恩!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弘軒又道:“又奉皇上口諭,因現任的云貴總督楊名時只管理著云南巡撫的事務,所以大人上任后可行駛總督的職權。待皇上妥善安置了楊名時再做進一步打算。”
阿瑪再次跪謝領恩。
等宣旨儀式完畢,弘軒一把跪下,朗聲道:“大人,在下云南特使愛覺新羅。弘軒,聽候大人調遣。”
他身邊的一位將軍也跪下說道:“臣云貴都統正南,見過大人,唯大人馬首是瞻。”
阿瑪更為驚喜,忙扶起兩位,說道:“兩位大人連日趕路,異常辛苦,請帳篷里說話。”
于是命令軍隊扎營休息,他三位且進帳篷里談話。弘軒回過頭看看我,滿臉笑意。
三人直交談了兩個時辰左右才傳飯。飯畢,兩人又陪著阿瑪巡視軍隊,了解情況,直鬧到深夜才睡。
第二天,天蒙蒙亮,大家便收拾行禮,準備早餐吃了,就改道云南,快速行進。
我晚上沒睡好,便窩在馬車里睡著了。等到再醒來,只覺得腰肢酸痛,顛簸得骨頭都差點斷了,于是想坐馬。
弘軒忙尋了匹上好的馬給我騎。
兩人坐著馬并肩而行,弘軒便給我講解云貴地區的風俗。
原來云貴等地居住著苗、黎、壯、白、瑤等少數民族。這些地方交通閉塞、習俗固弊,經濟、文化落后,仍實行著野蠻的土司制度。
各處的大小土司如同部落主,廣大土著居民皆是他們的奴隸和部卒,土地、山林、水源,包括土著居民人身全被土司占有,土司與土民成為世代不變的主仆關系。
土司所到之處,土著居民都要跪在地上膜拜。
土司有權對其“子民”任意處置,任意占有、轉讓、出賣;吃酒游樂時,常以射殺土著居民為戲;祭祖敬神,也把土著居民殺死作為牲祭。稍不如意,便用割耳、斷指、抽筋、剝皮、宮閹等酷刑。
至于奪其財物、勒交賦稅更是隨心所欲了。
土司都擁有軍隊,林立的大小土司,如同大小王國,對中央形成威脅;臨近的官兵略加過問,馬上刀兵相見。
土司制度妨礙國家統一,阻礙地方經濟、文化的進步。數百年來,也曾有過治理行為,但沒有一個成功。
弘軒道:“這些對女子來說還不是最野蠻的,你知道最野蠻的是什么嗎?”
我奇怪道:“還有比這些更野蠻的習俗?”
弘軒道:“有,那就是初夜權。土司有對所有管轄內女子行使初夜的權力。所以這里的成年男子都不敢娶漂亮妻子。也不敢娶別處不知根知底的女子做妻子,久而久之形成了骨種之習,即姑之女必嫁舅之子,是典型的近親結婚。因此土著居民一代不如一代,智障者比比皆是。”
我聽了萬分驚訝,這世上竟然還有這樣的地方存在。如果阿瑪能徹底改造這些地方,造福于當地居民,也算是功德無量。
怪不得阿瑪憑“改土歸流”就被載入歷史書。于是心中暗暗下決心一定要助阿瑪一臂之力。
大軍緊趕慢趕兩個月,順利進入云南地區。因時近五月份,天漸漸熱起來,每天洗澡成了我的大問題。
這樣的遠途跋涉實在是辛苦得很。
所幸沿途風光異常美麗,處處重巒疊嶂、奇峰怪石、峽谷壁影。
更兼飛流瀑布震耳欲聾,鳥語蟲鳴悅耳動聽。
尤其是那漫山遍野的杜鵑花,燦爛如霞,壯觀絕美,動人心魄。
弘軒怕我煩悶,每到休息時,不是給我采來鮮花,就是給我捉來山雞。
有次竟然射來了一只獐子,烤熟了給我吃。那美味,令人口齒生香,繞唇三日。
有了他的陪伴,這漫長地跋涉不但不覺得苦了,甚至讓我感覺是在旅游。
弘軒更是興致勃勃,恨不能這行軍永遠不結束。
姐姐天天嚷著骨頭疼,見了我們的情景,由衷羨慕道:“也不知你們哪來的精力。還能夠如此折騰。”
鄂圻嘲笑道:“弘哥哥只要有二姐在,就渾身有使不完的勁。為二姐上刀山下油鍋,他也使得。”
弘軒笑道:“我對你也好啊!昨兒歇息時才給你抓了一只兔子。”
鄂圻不屑道:“哼!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哄我。昨兒我看見那兔子請你去抓,你明明說軍隊紀律嚴明,不能亂走動。后來二姐說了聲那兔子好可愛,你就飛奔而去。愣是把逃遠了的兔子給抓了回來。抓回來了還舍不得給我,巴巴地送到二姐面前去。”
說得大家都笑起來。弘軒紅了臉,神色赧然。
阿瑪也微笑著,頗為欣慰地看著弘軒和我,都統正南便向他拍馬屁道:“我看二小姐跟貝勒爺很是般配,不知兩人訂婚沒有?”
阿瑪只是微笑,不肯定也不否定。弘軒聽了,便把正南當成知己,從此跟他極為親密。
又走了幾日,土地漸漸開闊,村寨房屋漸漸密集。正南說還有一天時間就到總督府了。
阿瑪說不急,先到營地扎營,安置好軍隊再回總督府。因不放心分開行動,決定帶著我們姐弟三人同行,在營地再住一日。
我簡直不敢相信,我們已經到了安順了。這窮鄉僻壤的樣子,跟后來的城市差距實在太大。
可是不管怎樣,我們是實實在在到了云南了,在這里,我又將展開怎樣的生活?
成德,成德,你又在這廣闊天地的哪個角落?
當夜,我們便在軍營里扎營休息。官兵們一路辛苦,都早早睡覺了,弘軒也累得很,安頓好我后也睡覺去了。
偏偏我想著成德的事翻來覆去睡不著。因見窗外亮堂堂的,便悄悄起身出去欣賞月色。
本打算要翠竹陪我去,哪知她睡得跟死豬一樣,叫喚了她兩聲,她都不答應。我只好獨自披衣出去。
原始山村的夜晚是如此地美麗。只見又高又遠的天幕像水洗過一般,藍晶晶的沒有一絲云霧。圓圓的滿月猶如一盞大燈籠,灑下明亮的柔光,把鄉村照耀得恍如白晝。
四處蛙聲、蟲鳴聲一片,更映托出這夜的靜謐和祥和。
我深吸一口彌漫著青草的清香味兒的空氣,只覺得心曠神怡,心中的煩悶頓時消散了不少。
于是不知不覺在營地里散起了步。
突然一只大手從后面撲上來握住了我的嘴,我還來不及叫喚,口中便被塞滿了厚厚的棉布。
我驚恐地睜大眼,才發現周圍竟然布滿了少數民族打扮的男人。
一位首領模樣的男子在旁壓低聲音命令道:“點火!燒營房!動作迅速!”
那群男子聽令便悄悄潛到營房附近,潑桐油點打火石。
另一位同樣是首領模樣的年輕男子走近我,伸手摸了摸我的臉,低聲罵道:“日地!當官的雜種們就是會享受,帶著這么標志的女人來上任。這滑溜溜的小臉蛋兒,摸得老子心癢難忍。你們幾個帶上她先回去,老子今晚要好好享受享受。”
我嚇得手腳亂蹬,口中嗚嗚做聲,那男子便“砰”的一聲一把劈在我后腦勺上,我應聲倒了下去。
意識模糊中,感覺自己被一個男子背著飛奔而行。良久,只聽見遠遠地傳來救火的嘈雜聲,在一片“救火”之聲中,還似乎夾雜著弘軒:“敏敏!敏敏!”的凄厲呼聲。
行進一段路后,我意識漸漸清醒,遠處的呼喊聲變得真實而清晰。我想答應一聲,可是發不出聲,又想掙扎一下,發現自己渾身無力。
就這樣,我被幾個男子交換背著跑了三四十分鐘后,又被捆在馬背上馳了大約四五個時辰,最后被擄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他們把我帶進大廳,用繩子結結實實綁在凳子上。
周圍都是舉著火把的男人,嘰里呱啦說著我聽不懂的土話,不停有人進來然后又出去,看見我既不奇怪也不搭理。
我判斷他們是今晚行事的人回來報到。只是不見剛剛那兩位首領。
直到天將亮,兩位首領模樣的人才終于進來。兩人一進來,周圍的男人都跪了下來,那兩人一揮手,就退出了一半人。
我肯定他們兩位就是當地土司。那位年輕一點的邊走邊罵道:“日地,這次官府竟然敢窮追不舍,害老子損失了幾十個甲兵。鄂爾泰這個狗雜種果然不一樣。”
那個年紀大點說道:“刀瀚,我瞅著是因為我們劫持這個女人的緣故。本來我們說好的,這次聯手只是要給鄂爾泰一點顏色看看,騷擾騷擾他們就行。你何必節外生枝,劫了這個女人回來,萬一鄂爾泰惱羞成怒,我們怎么跟官府斗。你這不是給我添麻煩嗎?”
那位叫刀瀚的土司不耐煩道:“噶鬧,你就是膽子小,不過你竟然怕惹禍,我帶上這個女人馬上回我的鎮遠便是。你再把你的人收拾妥當,等他們追來,你就死不承認是你干的。諒他們也不敢拿你怎樣。”
那位叫噶鬧的土司道:“如此甚好,你請馬上帶這位女人速速離去!你的鎮遠離安順遠,他們一時還想不到你們。”
那刀瀚卻不急,說道:“急什么?我們兜了那么一個大圈才返回這里,這里離安順營地又有幾十里路,他們一時還到不了這里。讓我日了這個女人,去去火再說。”
他說著,走過來給我松了綁,掏出我口中的棉布,一把抱起我,在我身上又親又摸。
我羞憤難當,又因為喉嚨難受加上一路顛波,“哇”的一聲嘔吐一地,嗆得眼淚鼻涕口水都流出來了。
那刀瀚嫌臟,放了我,吩咐下人打盆水來給我洗臉洗手。
一個男人答應著出去,不一會一位女人弓著背端著水搭著臉帕進來了。
在刀瀚的命令下,她強行為我洗了臉洗了手。我索性要來一杯水,漱了口。
喉嚨終于舒服了點,我清了清喉嚨,感覺可以說話了。
于是我大聲喝道:“土司噶鬧,土司刀瀚,你們可知罪?”
噶鬧嚇了一跳,刀瀚卻饒有興味地看著我道:“這妮子有點意思。我日起來肯定爽死。不行,我忍不住了。”
說著就要撲過來,我連忙閃開,急忙道:“你們知道我是誰嗎?就敢如此對我!”
那刀瀚哪管那么多,追著我不放。噶鬧倒是被我震住了,一把拉著刀瀚,問我道:“請問姑娘是誰?”
我厲聲道:“我是總督鄂爾泰的女兒,我阿瑪在我的兄弟姐妹中,最看重的就是我。同時我還是貝勒爺弘軒的未婚妻,也就是說我是皇上未過門的兒媳。今晚帶兵追你們的云貴特使就是我未婚夫了。我敢保證,你們膽敢對我無禮,他們絕對會讓你們人頭落地。”
說話時,我心想特殊時候特殊對待,稍稍吹吹牛也無傷大雅。
兩人聞言立即安靜了下來,刀瀚罵道:“背時,原以為是鄂爾泰的小老婆,卻原來是他的掌上明珠。”
噶鬧瞪著我,陰著臉道:“姑娘所說屬實?”
我堅定道:“半句不假。”
那噶鬧聞言沉思片刻,惡狠狠道:“如此,姑娘更是留不得了。刀瀚,一不做二不休。鄂爾泰一定不會放棄對此女子的搜尋,我看你的艷福不享也罷,我們還是神不知鬼不覺地就地解決了她才好。”
那刀瀚聞言罵道:“日地,浪費了如此好的貨色。不過,解決之前我也要爽一次再說。來人,給我把這妮子綁到廂房去。”
我嚇了一大跳,想不到我搬出我的身份卻弄巧成拙。忙喝到:“慢著,請聽我把話說完!”
刀瀚罵道:“奶奶的熊,你的話怎么這么多。”
噶鬧卻道:“將死之人,讓她說幾句又何妨。姑娘請說!”
我強作鎮定,凜然道:“朝廷此次改土歸流的決心異常大,派給我阿瑪從京城帶來的精兵是五千,加上此地原來駐守的甲兵五千,我阿瑪共擁有訓練有素的士兵一萬。同時皇上給他特權,允許他在當地隨時增兵,務必在實力上力壓各地土司。而我阿瑪改土歸流的原則是:以用兵為前鋒治其標,以根本改制治其本。對敢于反抗的土司,剿撫并用,頑抗到底者堅決剿滅;只要悔改,對抗過官兵的土司也一律寬免。重點策略是促使土司投獻,投獻者給以安撫,表現好的可任其政府的流官,盡量減少敵對情緒,減輕改土歸流的阻力。噶鬧、刀瀚,按此政策,如果你們放了我,投靠朝廷,我保證我阿瑪不但會既往不咎,還會保舉你們任守備、千總、把總等流官,并讓你們世襲不替,世世代代享受朝廷的俸祿和蔭庇。如果你們殺了我,我保證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我阿瑪和我未婚夫一定會查出你們。到時不但是你,你的家人,甚至你的整個寨子絕對會被徹底摧毀,片甲不留。不信你們就盡管試試。”
如此,兩人才徹底震住了,噶鬧臉露惶恐,刀瀚也收了想強了我的心,認認真真地思索起得失利弊來,屋子里的其他人也嘰里呱啦的向兩位土司建議些什么。
突然幾位男人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湊在噶鬧耳邊用土語匯報些什么,只聽到噶鬧驚訝地叫聲:“這么快!”
便全程都用土語與他們交流了。他們說著說著,噶鬧便與刀瀚吵了起來。
我雖然一句話也沒聽懂,但從他們的神色我也判斷得出,阿瑪和弘軒帶兵追過來了。
這是我意料中的,我的阿瑪和弘軒絕對會徹夜追查,找不到我他們不會放棄。
他們只要逮住一個參與了今晚行動的土民,就會審問出此事系何人所為。
而噶鬧、刀瀚吵架的原因不外乎是噶鬧嫌刀瀚多事,因此為他帶來了災禍。
而分析刀瀚的態度,他應該是想臨陣脫逃,帶著他的甲兵回他自己的地盤去。
我的猜測果然不錯,刀瀚一疊聲叫喚著他的人馬集合,急忙忙就要逃走。
噶鬧苦留不住,只好扯著他的袖子道:“日地,你要走可以,但是你要把這個女的帶走。”
刀瀚現在哪有心思管我,連他的甲兵都沒到齊也不管了,帶著他的大部分人飛速離去。噶鬧沒有辦法,只好氣急敗壞,罵罵咧咧地回來召集他的人集合。
回頭看見我,說道:“來人,把這姑娘送到山上去!等我打退了官兵再帶回來。”
一位十七八歲的少年應聲而出,叫到:“我去,我去。”
噶鬧看了他一眼,說道:“你是刀瀚那狗崽子的人?”
那少年道:“奴隸化抓叔沒趕上刀瀚土司的隊伍,從此愿聽候您的調遣。”
噶鬧喜道:“好!好!從此你就跟著我。我再派個人跟你一起去安置好這位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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