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宿命輪回一般,我的前身27歲結(jié)婚,我的這世仍然27歲結(jié)婚。
但,我的婚前恐懼癥消失了,隨著婚禮的臨近,我是如此的興奮與期待。
原來,所謂的婚前恐懼癥只不過是不確定、不夠愛。
翠竹說我臉上都發(fā)著光,嘲笑我樂嫁之心表現(xiàn)得太明顯,也不嫌害臊。
我笑道:“我終于脫單了,也不能讓你一個人當(dāng)老姑娘。等我忙清楚了,就把你許配給來福,他做我新府邸的管家,你仍跟著我。你別給我扭扭捏捏,我早看出你們倆有情。”
翠竹聽了,一把跪在我面前,感動道:“翠竹謝小姐成全,小姐的大恩大德,翠竹唯有今生做牛做馬來報答。”
我便嘲笑她道:“怎么這會子你也不嫌害臊了,這恨嫁之心表現(xiàn)得很明顯啊!”
翠竹紅著臉道:“不是你說女人也要大膽表現(xiàn)自己的真情實感,老憋在心里會憋成變態(tài)嗎?”
當(dāng)天,來福聽了此消息,感激涕零,特意在院子里給我磕了三個響頭。
我心下歡喜,看來我主仆兩人的好日子在后頭啊!這往后的日子很值得期待哦!
弘軒每天忙忙碌碌,倒很少來看我,他想給我一個完美的婚禮,雖然我一再強調(diào)我不在乎這些形式,可是他有他的執(zhí)著。
因時間倉促初定禮就安排在了初三日。當(dāng)日,從貝勒府運來的彩禮整整排了兩條街那么長,弄得我心里很是忐忑不安。
弘軒身著蟒袍在內(nèi)大臣、散佚大臣、侍衛(wèi)、護軍等隨行下正式前來向阿瑪、額娘行三拜之禮。
內(nèi)務(wù)府照例備酒宴五十桌、設(shè)樂隊,到我家慶祝。所有不當(dāng)班的公侯世爵、內(nèi)大臣、二品以上的官員及命婦當(dāng)日齊集我家出席宴會。
阿瑪亦身著蟒袍,率領(lǐng)有頂戴的男性親屬在外堂接待男賓,額娘則與命婦宴于內(nèi)堂。
宴席熱熱鬧鬧直從上午九時延續(xù)到下午三時。作為當(dāng)事人的我倒成了最清閑的人,基本上沒我什么事,我只負(fù)責(zé)坐在閨房里發(fā)呆就好。
弘軒怕我無聊,期間偷偷溜出來看我好幾次,又備了一些好吃的給我享用。
成婚當(dāng)日,弘軒蟒袍補服到皇上、皇后處行三跪九叩禮。之后,鑾儀衛(wèi)備紅緞圍的八臺彩轎,內(nèi)務(wù)府總管率屬官二十人、護軍參領(lǐng)率護軍四十人前來迎親。
步軍統(tǒng)領(lǐng)則負(fù)責(zé)清理道路。我頭頂大紅喜帕,身著繁復(fù)禮服,腦袋上還戴著沉甸甸的金銀首飾,在女官的牽引下被迎上了花轎。
阿瑪、額娘喜極而泣,我心里既緊張又快樂,實在哭不出。
吉時降臨,八名內(nèi)監(jiān)抬起彩轎,燈籠十六、火炬二十前導(dǎo),女官隨從,前列儀仗,內(nèi)務(wù)府總管、護軍參領(lǐng)分別率屬官與護軍前后導(dǎo)護,加上隨行的嫁妝,浩浩蕩蕩、烏烏壓壓直占了兩條街不止。
我心里直呼太夸張了,偏偏身邊的命婦還說倉促之間、一切從簡,希望我不要介懷。我也是醉了。
晃悠悠、慢吞吞好不容易到了弘軒的貝勒府,儀仗停止、撤去,眾人下馬步入。女官扶著我下轎,引我入府,然后把我交給另一批命婦。
隨后就是舉行合巹儀式,拜天拜地拜高堂以及夫妻對拜。儀式過后便是宴開六十席,款待阿瑪、額娘、各親朋好友、品級較高的官員以及宮中來的貴人,我則被送入洞房。
我又冷又餓還累的腰酸背疼,偏偏只聽見外面鞭炮喧天、禮樂齊鳴、人聲鼎沸,這洞房內(nèi)卻鴉雀無聲。
靜候了一個時辰,仍不見動靜,我便輕喚了幾聲翠竹,見沒人答應(yīng),忍不住掀起喜帕偷看。
只見廂房內(nèi)燭火通明,張燈結(jié)彩,布置的喜氣洋洋。幾個陌生的丫頭正靜悄悄趴在窗臺上瞧外面的熱鬧,壓根沒聽到我的呼喚。
我索性取下喜帕,走到她們后面問道:“請問有誰看見我的貼身丫頭翠竹沒有?”
她們冷不防我會從后面說話,嚇得直跳起來失聲尖叫。我反被她們的反應(yīng)嚇一跳。
其中一位稍稍年長的丫頭鎮(zhèn)定下來說道:“福晉,這喜帕是要等著新郎官來揭的,你怎么自己揭開了。快請坐回去。”
我問道:“你們是誰?我的丫頭呢?”
那丫頭道:“奴婢春花,是熹妃娘娘從宮里派來伺候福晉的。這是夏荷、秋月、冬梅,她們和奴婢一樣,從此聽候福晉派遣。”
我心想,這名字倒有趣,估計是派來時臨時改的。熹妃到底對弘軒不放心,這名義上是派丫頭來伺候,實際上不外乎是派間諜來監(jiān)視。
不過,也無所謂,反正我也無心上演勾心斗角的宮斗劇,監(jiān)視就監(jiān)視吧!只是有外人在,我想我還是循規(guī)蹈矩的好。于是又蓋上喜帕,且安安靜靜地等待弘軒的來到。
又等了老長時間,房間里終于響起了腳步聲,我一聽就知道是弘軒。
果然,我的小手很快被一雙溫暖的大手握住了,弘軒好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敏敏,悶壞你了吧?我給你送吃的來了,客人太多,實在走不開身,你不要怪我。”
我急忙道:“快把我的喜帕掀開!遮這么久實在不舒服!”
弘軒聞言馬上掀開我的喜帕。一看到弘軒那張滿盈著幸福的臉,我的世界一下亮堂了。
弘軒卻只管癡癡地望著我,動情道:“敏敏,你真美!”
我噘嘴道:“才怪,我早上看見了的,粉撲得太厚,眉描得太濃,唇又涂得太紅,整個一個女妖怪。”
弘軒便道:“我的女妖怪真美!”
我見春花她們都直勾勾地看著我們笑,便紅了臉,岔開話題道:“你們過來幫我把頭飾取下來!”
她們答應(yīng)著前來為我拆了頭飾。我又吩咐道:“你們出去吃點東西吧!吃完飯也不要再過來了,把翠竹給我找來當(dāng)值就好。”
她們四人巴不得一聲,忙躬身退了出去。等她們一走,我急忙擼起袖子就大吃起來。從早上到現(xiàn)在,我一點東西都沒吃,實在是餓壞了。
弘軒怕我弄臟禮服,干脆撕了羊肉喂我吃。
填飽了肚子,我感覺渾身充滿力量了,便滿足得伸了一個懶腰。
弘軒見我姿態(tài)撩人,忍不住一把抱住我。兩人正要親熱,外面?zhèn)鱽淼率宓穆曇簦骸柏惱諣敚瑥埻⒂翊笕恕ⅠR齊大人、郎世寧大人他們來了,請您出來待客。”
我忙推他走,弘軒懊惱道:“早知這么麻煩,我就按你的意思簡單點了。”
我笑道:“六十桌的流水席啊,你以為那么輕松!”
弘軒笑道:“送走這輪朝中重臣,就只剩下宮中的貴人們了。估計我一時半會兒還脫不了身,你要是困了,就先上床瞇一會兒。”
又湊近身來,曖昧地低聲道:“你先養(yǎng)好精神,等我回來,就沒你睡覺的機會了。”
我羞紅了臉,一拳揮過去,弘軒一跳躲開了,哈哈笑著走出了門。
我心里美滋滋地,等他走好久了,還只管低著頭傻笑,就連翠竹走進來了都不知道。
翠竹冷不防道:“小姐,不,福晉,您美什么美成這樣呢?”
我嚇了一跳。翠竹無辜道:“我敲了門的,也行了禮的,說話也不大聲。”
我嗔怪道:“你死哪去了?留我一人在這,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翠竹道:“自踏進府里的那刻起,就一直被宮里派下來的媽媽使喚來使喚去,忙得我暈頭轉(zhuǎn)向的。等安頓好了,看我怎么收拾她。”
我笑道:“悠著點,別操之過急,更不要得罪人。”翠竹忙答是。
翠竹服侍我洗了臉,凈了身,就站在一旁看著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奇怪道:“你有話要說?”
翠竹糾結(jié)道:“福晉,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
我最討厭別人說半句話,于是反問道:“你說呢?”
翠竹只好道:“剛剛祥兒來找了來福,來福又找到我,說二爺有東西要轉(zhuǎn)交給你。”
我聞言沉默下來,半晌才說道:“拿來看看!”
翠竹于是掏出一個錦盒。我打開一看,里面赫然擺著兩件首飾,一件是我送給他的訂婚禮物,一件是他送我的訂婚禮物。
我的心情頓時凝重。沉吟片刻,說道:“這件是他祖?zhèn)鞯膶氊悾侨瘴疫回去了,他又返回干什么?”
翠竹琢磨著我的臉色,陪著小心道:“二爺還有口信,說這件寶貝只有小姐配做它的主人,他送出去了,就不打算收回,在他心中,小姐永遠是他的正妻。”
我無語。翠竹又道:“聽說二爺病了好些天了。偏偏管事的就是不給他傳大夫,身邊人只好琢磨著給他用藥。張小姐急得什么似的,除夕那夜嚷著要出來,被攔下了,初一那日又鬧,還是沒人理會。一直到昨天,祥兒才尋著機會出來,買了藥,送了信,連見一見耿格格的時間也沒有就返回了。”
眼淚蒙上了我雙眼,我的心情頃刻低落。說實在話,對于成德,我心中無半點恨意,我希望他過得好。
可是,可憐的成德,他到底還要承受多少的苦?這一刻,我恨死了雍正,雖然他是弘軒的皇阿瑪,雖然他賜予我如此隆重的婚禮。
我又想到我才跟成德分手,不到一月就嫁了弘軒,對他來說是不是太殘忍了?他在那邊受苦受難,我卻在這邊榮華富貴,是不是太過分?突然覺得舉行如此盛大的婚禮實在是不應(yīng)該。
我心中暗暗下定決心,逮到機會一定要弘軒去看望成德,如果有可能,怎么也要幫他逃出那籠子才好。我拿著那兩件曾經(jīng)的訂婚信物,陷入了沉思。
宴席一直鬧到午夜才停。好不容易,弘軒滿身酒氣地進來了。
見我滿臉愁容,他關(guān)切道:“怎么了?等太久不耐煩了?以后我們還是安心過我們的小日子,再不跟這些達官顯貴們來往,太無聊!”
我皺眉道:“你喝了很多酒?”
弘軒笑道:“沒有,我大多喝得是水。就是故意潑了些酒在衣服上,免得被看穿。我是不是很聰明?”
我刮臉羞他。他一把捉住我的手,擁我入懷道:“今天是我們大喜的日子,我等此刻很久了,我怎么舍得喝醉!”
翠竹見狀羞紅了臉,慌忙退了出去。弘軒卻叫住她道:“你出去幫著來福趕走阿其九那般人,剛剛他們要來鬧洞房,被我擋住了。估計他們不會甘心,還會鬧。要是他們敢打擾我們的好事,你就別想許配給來福了。”
翠竹臉更紅了,都沒答應(yīng)一聲,就逃似得跑了出去。
我也紅了臉,把臉深埋進他的臂彎,心中小鹿亂撞。弘軒一把抱起我就朝炕上走去,我嬌嗔道:“討厭!這么性急,不害臊!”
弘軒把我放在炕上,說句:“敏敏,我就是很性急!”
就壓上來吻住了我的唇。我漸漸融化在他的熱吻里,身體似火般滾燙。
我是如此渴望與他shui乳交融,行魚shui之歡。可是弘軒卻不急,他撫摸著我,撩撥著我,直到兩人都衣裳褪盡,氣喘微微。
當(dāng)他終于進入我的那刻,我忍不住歡叫出聲。隨著他的一聲低吼,我也同時達到了至純至幻的仙境。
喜悅的眼淚瞬間奪目而出,直至此刻,我才徹底感到能夠穿越到此地真是太幸福了!如果現(xiàn)在要我再穿回去,我定會寧死不從。
我緊緊地抱著弘軒,舍不得放開,他亦緊緊抱著我。兩人相擁而眠,香甜一覺。
第二天早晨,因要進宮謝恩,就早早被宮中女官叫醒了。她們毫不客氣地闖進來,督促我們穿戴好朝服,念經(jīng)一樣地說了一大堆進宮后的規(guī)矩。
一位姑姑甚至收走了沾有我落紅的被褥。
整理停當(dāng),按例我們要依次到皇太后、皇帝、皇后前行禮,因皇太后已薨,熹妃又地位尊貴,因此改成到雍正、皇后、熹妃前行禮。
弘軒三跪九叩、我六肅三跪三拜。三位皆囑咐我們許多話又皆有賞賜。
弘軒一路只管柔情無限地看著我,惹得皇后、熹妃很是羨慕,感嘆我有福氣。
雍正卻看著他有點發(fā)呆,良久才落寞地說:“弘軒很像他額娘。”
禮畢出宮,我們回鄂府向阿瑪、額娘行回門禮,同時留下用飯,又是大擺宴席。
第三天,弘軒攜我上墳祭拜他的額娘,同時看望他額娘的直系親戚,還是大擺宴席。
再接下來就是宴請我們家送了禮的遠房親戚以及阿瑪?shù)囊恍┢芳壿^低的下屬,再然后就是宴請兩族中有頭有臉的管家奴仆,再然后是丫頭小子。加上婚前的幾天宴請,足足辛苦了八天不止。
弘軒后悔不疊,發(fā)誓以后再不這樣,他如今恨不能家中只有我和他,被這么多繁瑣的人和事打擾,實在讓他很不爽。
轟轟烈烈地直熱鬧到散宵。元宵一過,阿瑪就要回云南總督府了。因我的原因,鄂圻的婚禮又沒辦成,阿瑪說索性等明年回京再辦,今年干脆在云南把姐姐的婚事辦了,如果家中一年辦三個婚禮,也惹人煩。鄂圻雖不樂意,也無可奈何。
塵埃落定,我終于開始了我甜蜜的婚姻生活。
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成德的境況總讓我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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