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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雪燃燈 和尚與妖.10

作者/安言酒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睡不著一遍遍翻來覆去的疼,睡了以后,連做夢都疼。

    我走不出去呀!只能一遍遍掉著淚珠像個水做的人兒。被辜負的痛,無可形容,無處渲泄,無法釋然……

    而最最信賴的媚兒啊!她竟也不是真心待我!

    莫非,莫非老天真真注定要我悲苦一生無所依托?

    淚水磅礴,擦不干,拭不凈。我從不知淚會這般的多,一滴滴由悲傷凝結,匯籍成海河,也許,也許我終會被這悲傷淹沒。

    悲痛中子期破門而入,緊緊將我摟了,聲音嘶啞又顫抖:“小魚,你嚇到我了,我在門外喚你半天你都不應。”

    悲傷一場,元氣大傷。微微閉眼,有種恍若隔世的錯覺。

    恍惚中,他的懷抱好比秦人桃源。溫暖,寬厚。好過那傷人的溫柔太多。

    也許,以我愚笨,窮其一生也無法理解愛情。那么,不如只要這溫暖三日后,坊間傳聞,宋將軍月底大婚。

    是的,我決定嫁給他了。我不知道這樣做是對是錯。也許我需要他的慰籍,也許我需要借他淪陷。我不能平靜無波的舔拭痛處,我會死掉。

    第四日。玄釋上門拜訪。

    子期殷切又真誠的向他道謝,說:“小魚往日多虧師傅照料。”

    玄釋面色平靜,說出的話,卻極是傷人。玄釋說:“你們不能在一起。”

    子期皺眉,道:“為什么?”

    玄釋沉默了一下,輕飄飄的擠出句話:“八字不合。”

    子期楞了一楞,臉色有些難看,道:“這卻是我府上家事了,不牢大師掛心。況且,婚事乃陛下欽賜,怕是由不得師傅說不能吧!”

    玄釋不再言語,只定定的望我。眼神依舊清澈,只是,蒙了一層憂傷。

    我忽然有些心疼。

    真傻啊真傻,我心疼他,卻有誰來心疼我。

    玄釋將我注視良久,又說:“小魚,莫再胡鬧了。”

    這輕飄飄的一挽留之語,使我幾近崩潰。我甚至想就此跟他回去。哪怕他當我孩童也好,徒弟也罷。我愿一世不談情愛,只靜靜,靜靜守在他身邊。

    可是,覆水又怎樣收回?

    扭頭,轉身回了房間。

    我要忘記,他只是路人。

    婚期一天天將近。我似乎平靜了不少。或者,我已經開始習慣疼痛和憂傷。

    子期愈發溫柔與細心。每日處理完公務,便來尋我,說些有趣的見聞。我很配合,聽的認真,也會在恰到好處的時候笑上一笑。

    一切,似乎都很美滿。

    就這樣吧。也許隨著時間推移,這種假裝的美滿,會變成真正的幸福呢。

    可是,老天不會容人好過。

    子期的妾尋來了。

    那是一個很清秀溫婉的人類女子。舉止端莊,笑容得體。

    女人很柔順的與我見了禮,又抬手摸摸自己的小腹,說:“前些日子身子不適,所以等到現在,才來拜會姐姐。”我挑了挑眉,溫和的說:“既然不適,就快回房歇了吧。”

    她既然喊我聲姐姐,我自然要好心為她想上一想的。

    可她似乎不大領我的好心,微微蹙眉,露出副委屈的神態:“姐姐莫不是嫌棄清兒?”

    我十分不安,想著莫不是語氣重了一些?又將聲音放的輕緩,說:“哪能呢?你長得這般好看,我怎會嫌棄?”

    清兒適才笑了一笑,說:“姐姐長得比清兒好看呢。姐姐不嫌棄清兒,便與清兒多說說話吧。”

    我將身子坐的端正,擺出副長談的架勢,問:“清兒想與我說些什么呢?”

    清兒低了頭,又拿細細的指尖輕輕摩挲著自己的小腹,好半天,才幽幽開口:“姐姐真是好命呢,夫君對姐姐體貼的很,已經多日沒去看過清兒母子了。”

    我將目光滑向她指下的小腹,問:“清兒懷了娃娃?”

    清兒嬌羞的點點頭。

    我有些慚愧,道:“子期只跟我說,曾拗不過母命,抬個丫鬟做了妾侍,卻是沒說你懷了娃娃,若我知道,早去看你了。”

    清兒臉色變了幾變,先是羞紅,后又青白。換了話頭,去指責子期:“男人總是喜新厭舊的。當初他也曾與我海誓山盟,花前月下。卻不想為了討好姐姐,竟說成是拗不過母命。若是他當真不曾用心,清兒怎會懷上肚里的娃兒?”

    我細細思量了一番,覺得清兒說的在理。便點點頭,說:“那便是子期的不是了。”

    清兒臉色又變了一變:“我今個來,可不是為了編排夫君的不是。”

    我連連點頭,道:"我是知道的。"

    清兒緩了緩,又道:“那天玄釋師傅來訪,我剛好在房里看到。”

    我楞了一楞,卻不知清兒怎么說起這些,莫不是提醒我,與子期的八字不合?

    清兒又說:“玄釋師傅對姐姐說,莫要再胡鬧了。姐姐不答,轉身離開。”

    我有些黯然:“卻有些失禮了。”

    清兒沉默了片刻,說:"姐姐轉身的時候似是哭了。"

    我又楞了一楞。萬沒想到自己的失態被人瞧個一清二楚。

    這時清兒卻"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我很驚愕,急忙起身去扶她。

    清兒卻不起。臉上一片淚痕:“姐姐聽清兒把話說完。”

    我只好尷尬的立在一旁,道:“你說,我聽著呢。”

    清兒面色憂凄:“我心疼夫君,勝過心疼自己千萬倍。”

    我點點頭,說:“子期真是有福氣。”

    清兒又說:“可我看出,姐姐并沒有對夫君用了真心。”

    我有些不悅:“你只見我第一次,怎么看出我心真假?”

    清兒低了低頭,道:“服侍姐姐的月兒,曾是清兒好友。月兒說,姐姐從未試過嫁衣。與夫君交談之時,也常常走神,甚至……"”

    清兒欲言又止。

    我催促她問:“甚至什么?”

    清兒咬咬牙:“甚至睡夢里還喊了玄釋師傅的名字!”

    我驚的后退一步。

    我以為瞞的很好的心事,卻早被人暗里看個明明白白。

    我忽然有些惱怒,又忽然有些悲傷。

    清兒將頭磕在地上,甚是響亮。清兒說:“姐姐萬莫責怪月兒,要罰,就罰清兒便好。可不管姐姐如何惱怒,清兒還是要說的。你心中既已有人,又何必拿了假意蒙騙夫君?倘若夫君知道,會何其心痛?而姐姐你,嫁一個不愛的男人,你會幸福嗎?清兒斗膽,請姐姐放手!給自己留條后路,也給夫君和清兒留條生路!”唔,給她和子期留條生路。

    莫非我這般作為,當真是致人絕地般殘忍?

    我點了點頭,道:“你說的,我記下了。你想讓我離開,不與子期成婚,我也明白了。現在,你可以走了。”

    清兒緩緩起身,扶著小腹走到門口,又駐足,留了句話:“希望姐姐能仔細想想,莫一步錯釀千古恨。”

    說完,便轉身離開。

    我頹然的躺到床上。心里有些迷茫。

    莫非,天下之大,竟無我容身之處?

    嫁與他人

    子期依舊待我極好。

    可我聽了清兒一番話,心里總有些郁結,在去與留中搖擺,甚是煎熬。

    婚期前的第三天。清兒又來了。

    卻已不再溫順。只冷冷的看了我,道:“我來幫姐姐下決心呢!”

    我嘆了口氣,正準備再次接受清兒的說教,卻意外掃過她的小腹她原本平坦的小腹已然悄悄隆起,甚至可聽到腹中胎兒微弱的心跳之聲。我楞了一楞,這才覺悟過來,她腹中竟孕育著個小小的生命呢!搖擺不定的心,仿佛立刻變的清明。呵,子期將為人父,我何苦要來插上一腳,破壞他們的美滿?更何況,我對他并無男女之情!

    清兒覺察到我的目光,終是笑了一笑,說:“孩子越發調皮了呢,總在我腹中踢鬧。子期也是過分的緊,前日來看我,竟說腿踢的這般有力,將來定是個了不起得小英雄。”這話,聽起來像是責怪,臉上,卻蕩漾著十分滿意的笑容。

    呵,人類總是這樣虛偽。

    我皺了皺眉。忽然覺得,她不是那么可愛。

    她似乎沒覺察到我的不滿,又輕輕笑了一笑。笑里有些捉摸不明的意味,這番,我卻覺得她剛進門清冷的樣子比較可親。

    她說:“清兒與夫君前個恩愛之時,卻又想到姐姐。姐姐怕是還未曾與玄釋師傅歡好過吧!”

    我有些惱怒了,厲聲指責:“你這話說的真不知羞恥!你憑什么這樣侮辱玄釋!”

    清兒滿臉嘲諷,話語狠毒:“你連做夢都喊著那名字,卻還怕別人說?”

    說完,又輕輕笑了一笑:“若你真的不想,我便只好將這個機會讓給旁人了。”

    我心里,著實有些恨她了。

    先前裝的一副溫順可憐的樣子。現下,見我沒有遂她意思離開子期,便又惡毒跋扈。

    人心,真是難測。人的臉喲,翻的果然比書還快。

    我扭了頭,道:“沒事趕緊離開,我不想再聽你胡言亂語。”

    清兒沒挪腳步,只自顧自的說著:“卻是找誰服侍玄釋師傅比較好呢?玄釋師傅在西廂,一定等的極苦。”

    我轉身,問:“玄釋來了?”哦,我真沒出息。本是不想理她,本是再不想過問玄釋的任何事情。

    清兒似乎早料到了我的在乎,卻拿捏得抬了腳往門外走,道:“不能跟姐姐多說了呀。玄釋師傅中了媚毒。據說,媚毒可是天下第一的淫藥呢,若無女子與之歡好,一個時辰之后,定會欲焚而亡的!”

    我箭步沖到她身旁,咬牙問道:“玄釋怎么會中媚毒?你使了什么詭計?”

    那個惡毒的女人,她裝了一副楚楚可憐的姿態,道:“我只是發現有下人居然私藏媚毒那種禁藥,想拿去銷毀,卻沒想到被玄釋師傅誤喝了去。我是好心,才來告訴姐姐。要么,隨意找了府中女子,傳揚出去,怕是對師傅名聲不好。而姐姐去了,說不定便能與玄釋師傅成就好事呢!有此一番,再加了姐姐的一廂情意,玄釋師傅許會還俗將姐姐娶了去呢!”

    人類啊,殘忍的可怕的人類,為了趕我出去,竟然使出這般卑鄙手段。我心寒冷又悲傷。

    輕輕看她一眼,道:“我成全你的一番心思。別忘了掐準時間叫子期來看。唔,不用我提醒,你早就計劃好了的。可是,你別忘了自己身份,你只是妾侍。子期早晚還要娶正妻的。”

    女人笑了一笑,笑里分外得意:“這便不勞姐姐掛心了。老夫人曾說,若此番生的是個男孩,便讓夫君將我扶正。而你,只是突如其來的變數而已。”

    我細細瞅了她的小腹。腹中一團模糊的血肉被層層黑霧籠罩。

    再細看,那團黑霧正一絲絲侵襲著胎兒幼小的身軀。

    我心中一涼,這孩子,怕是等不到出生了。

    又抬頭看看清兒得意的笑臉,覺她分外可憐。

    暗暗嘆口氣,抬腳出了房門。

    輕輕推開西廂房門。玄釋在床上盤腿打坐,與以往并無二致。

    可清兒說,玄釋中了媚毒,而媚毒卻可致人死地。

    待走近,才發現了異處。玄釋面色通紅,額間鋪了一層細細的汗珠。

    抬手輕輕摸了他的額頭,燙的有些嚇人。

    我有些慌張與無措。

    玄釋微微睜眼,眼神有些迷茫,張口喚我:“小魚,是你嗎?”

    玄釋的聲音低沉暗啞。

    我心一陣陣痛。玄釋,怎么會這樣?

    我輕輕將他摟在懷里,像他以往哄我那般,輕輕拍著他的背部,柔聲說:“別怕呀,別怕,我會救你,保護你。”

    玄釋將我摟的很緊,一遍遍低聲喊我:“小魚,小魚。”

    我一遍遍答應著:“我在,我在。”

    玄釋的身子越來越燙。我有些心急。卻不知該如何為他解毒。

    愁魚的喲,究竟人類,是怎樣歡好?!

    想了一想,又想了一想,輕輕去解他的僧袍,指尖剛動,卻被玄釋抓住。我輕聲哄著,道:“不怕呀,不怕,我給你解毒。”

    玄釋抬頭看我,眼睛似蒙了一層淡淡的霧氣。氤氳著著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息。

    我怔了一怔,又去解他的僧袍,他蒙了霧氣的眸子似乎有些掙扎,有些痛苦,卻依舊緊緊抓了我的手。

    我動彈不得,有些憂傷。也許,他寧愿忍受痛苦死去,也不愿同我歡好。

    玄釋啊玄釋,你何其高潔。

    可恩人啊恩人,救命之恩,怎能不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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