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從光頭壯漢腹部右側泉涌而出,用手使勁按壓著也無濟于事,根本止不住。他傷的很重,寒銀刀不僅切開了他防御力驚人的皮膚,銳利的刀尖還深入腹內大肆破壞。饒是魂斗羅遭此重創(chuàng),若沒有治療系魂師出手治療,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了。
殺戮之都內限制使用魂技,以治療系魂師一貫孱弱的身體,鐵定是最早死的一波。即便僥幸活了下來,不能使用魂技,也發(fā)揮不出治療效果。
光頭壯漢很清楚自己的處境,一雙眼睛完全變成了血紅之色,環(huán)繞在體外的龐大殺氣牢牢鎖定凌白。就是死,他也要拉上凌白墊背。
沒牙的老虎依然是老虎,面對一名魂斗羅最后的瘋狂,凌白選擇謹慎應對,朝另外七個人喊道:“他已經受傷了,現(xiàn)在正是殺死他的好機會。想活命就一起上,先殺了他我們再分生死。”
七人你看我,我看你,瞬間做出了決定,握著手里的武器圍攻光頭壯漢。
光頭壯漢確實強悍,防御力驚人,力量恐怖,戰(zhàn)斗經驗也非常豐富,拖著重傷之軀拼死了四人,才被凌白抓住機會,寒銀刀從腹部傷口切入將他的身體斬成兩截。腦袋則被另外一名墮落者踩碎。
剛剛解決光頭壯漢,還活著的三名墮落者就將矛頭對準凌白,極有默契地圍殺他。可惜,少了光頭壯漢這個大敵,場上三人不過是土雞瓦狗,沒費什么力氣就被凌白輕松斬殺。
凌白彎腰撿起地上那把黑色的寒銀刀,手指在刀身上拂過,絲絲冰涼的觸感讓他的心情頗為復雜。
刀在人在,刀亡人亡,這是凌家一條不成文的祖訓。
當然凌家先祖也沒那么迂腐,非要凌家后人為一把刀而死,寒銀刀不過身外之物,沒了就沒了,只要人還活著,一切就都有希望。
留下這條祖訓的目的,是要提醒后人守護好寒銀刀,不要輕易將它放棄。
畢竟寒銀刀在凌家人手里傳承了幾百年,早已成傳家寶,意義非凡。另外,寒銀刀與風雷刀法完美契合,離開寒銀刀,一般的武器無法承受住雷刀、風刀附加的恐怖力量。
家傳寶刀出現(xiàn)在光頭壯漢手里,說明爸爸凌天已經死了。剛才光頭壯漢也承認他殺死了凌天。
原本,凌白打算在殺戮之都站穩(wěn)腳跟,再著手調查凌天的下落,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
輕輕嘆了口氣,凌白收起二百斤重的寒銀刀,將五百斤重的刀握在手里。重量增加兩百斤,施展雷刀、風刀爆發(fā)出來的威力會更加可怕。
很快,他就有展示新裝備的機會了。
比賽結束,看臺上三百多名墮落者同時站了起來,沒有興奮的歡呼,沒有熱烈的掌聲,有的只是死一般的沉默。
一雙雙充斥著淡淡血紅色光芒的眼睛死死盯著凌白,他們的呼吸很不均勻,身上的殺氣時強時弱,似乎在極力壓制著什么。
“殺了他。”
隨著一個吼聲響起,墮落者們的眼睛瞬間變成了血紅之色。殺意、嗜血,這些他們極力壓制的負面情緒宛如沖破牢籠的野獸,徹底地釋放了出來,理智頓時被強烈的殺戮念頭所吞噬。
三百人,整整三百人,其中不乏魂帝、魂圣級別的魂師,化身成一個個可怕的殺戮機器,從看臺上沖下。
“凌白。”
胡列娜臉色大變,一頭黑色長發(fā)迅速變成紅色,頭上生出一對可愛的狐貍耳朵,身后長出一條毛茸茸的火紅色大尾巴。
在釋放武魂的同時,兩把尺余長的短劍出現(xiàn)在她手里。她想救凌白,但卻無法前進一步,因為這次圍殺針對的不僅是凌白,還包括她。
殺戮之都內城里的墮落者每年必須參加一場地獄殺戮場的比賽,而參加比賽是要分生死的。大家都想活著,怎么辦呢?
墮落者們的想法很簡單,把一些強大的墮落者殺死,只留下一些弱小的墮落者,和這些弱小者比賽活下來的幾率就大大提升了。
幾乎每一位在地獄殺戮場嶄露頭角的墮落者,都會遭到其他墮落者的圍殺。
凌白、胡列娜十六戰(zhàn)十六勝,已經讓其他墮落者感受到了生命威脅。于是乎,在生存和殺戮念頭的驅使下,墮落者們出手了。
凌白眼神冰冷而嗜血地看著他們,臉上除了陰寒以外沒有絲毫慌亂。右手握著寒銀刀很自然地垂在身側,一層炫麗的銀色光芒悄然覆蓋住了刀身上的黑色。
與此同時,凌白身上也升起一團耀眼的銀光,這銀光好像銀色的火焰,轟的掠起四五米高。
突然,凌白動了。就在墮落者手中的刀劍即將砍在他身上的時候,他旋風一般動了。
一個銀色圓盤取代了他的身體,出現(xiàn)在比賽場上。緊接著,銀色圓盤如同烏云蔽月一般消失不見,被墮落者們用身體層層擋住。
下一瞬,撥云見月。
原來銀色的圓盤此刻已經變成了血紅色。它看似不動,中心處的黑色像黑洞一般旋轉,瘋狂吞噬著墮落者們的生命。
圓盤過處,武器在爆發(fā)的強光中斷成兩截,蜂擁而至的墮落者瞬間被腰斬。
摧枯拉朽!
不可阻擋!
圓盤從比賽場移動到看臺,似乎只是短短幾秒鐘的時間,卻已經有一百多人被腰斬。直到此時,凄厲的慘叫聲才響起。
一百多人發(fā)出的慘叫聲讓后面的墮落者們清醒了幾分,當看到比賽場上地獄一般的慘狀時,他們只覺頭皮發(fā)麻,如墜冰窖。
一截截身體在血泊之中爬行哀嚎,如果這都不算恐怖,那銀色圓盤消失后出現(xiàn)的人影,就是恐懼本身。是魔鬼。是修羅。
黑衣變紅衣,殷紅的血液順著蒼白的臉龐滑落,冰冷的殺氣向四面八方狂卷而出,瞬間摧毀了墮落者們的心防。
“魔鬼,他是魔鬼。”一個墮落者崩潰地尖叫起來,扔掉手里的武器,瘋了一般跑出去。
“殺神,殺神降臨了。”
“快跑啊。”
有一個,就有第二個,仿佛多米諾骨牌一般,墮落者紛紛驚慌失措地逃出地獄殺戮場。似乎這里就是地獄。
哪怕是胡列娜,看著以尸山血海為背景的凌白,也不禁吸了口冷氣,臉色一陣發(fā)白。
“凌白……”
凌白沖她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配著他此刻的模樣,胡列娜沒有感受到一絲溫暖,反而感覺毛骨悚然。
“我?guī)闳⑷恕!?br />
這一天,殺戮之都在流血。慶祝殺神和地獄使者的誕生。
凌白帶著胡列娜從地獄殺戮場殺到內城的城門口,又從城門口殺回地獄殺戮場,慘叫聲、哭喊聲整整持續(xù)了兩個時辰。
他們走后,那些幸存的墮落者們一屁股癱坐在地上,喜極而泣,哭的撕心裂肺。我他么活下來了。
走進小屋,渾身血淋淋的凌白、胡列娜頓時流露出疲憊之色,胡列娜緊緊握著凌白的手,輕聲問道:“心情好些了么?不好的話,我們繼續(xù)出去殺。”
凌白忍不住笑起來,“我又不是殺人狂,這里的人雖有取死之道,但要不是今天他們先動手,我也不會這么做。”
說著,凌白低頭看向手里的寒銀刀,低沉地說道:“我還沒出生的時候他就來殺戮之都了,從來沒見過他,談不上多深的感情,可聽到他死了,心里卻有點難過。挺奇怪的。。”
胡列娜道:“血濃于水,無論你見沒見過他,都無法影響親人之間的親情。”
凌白輕輕點頭,對胡列娜說道:“你魂力消耗得太多了,趕緊恢復魂力吧。”
“我陪你一會……”
“傻瓜,我沒事。聽話。”
胡列娜看了看凌白的神色,不再多說,盤腿坐在旁邊冥想恢復魂力。凌白也緩緩閉上雙眼。頓時,梨樹武魂浮現(xiàn)在在身后。
武魂剛一出現(xiàn),四條根須就迫不及待地吸收圍繞在凌白體外的殺氣。這股龐大而冰冷的殺氣涌入梨樹武魂,最明顯的變化是葉片上的銀色脈絡又變粗了許多,樹干上的銀光變得明亮了。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梨樹又生根了。生出了一條又細又短的根須,不認真看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
這條根須每次律動的時候,一圈圈銀色光暈就會從梨樹上擴散出去,霎時間,凌白發(fā)覺自己的感知變敏銳了。
不用睜眼,屋內一切都清晰地出現(xiàn)在腦海中。哪怕是懸浮在空氣中的塵埃也逃不過他的感知。
領域,但好像又不是領域。因為在感知探查的范圍內,無法對自己進行屬性增幅,也無法對別人進行屬性削弱。不符合領域的特征。
由于不知道武魂第三次變異會產生什么變化,多想無用。等它進化完成,自見分曉。
時間在殺戮和修煉中流逝,一晃三年過去了。
凌白、胡列娜坐在屋內,兩股極其龐大的殺氣圍繞他們的身體旋轉,碰撞,激蕩。屋內頓時冰冷凝聚,在殺氣的壓迫下,凝重的氣息彌漫而出。
他們雙眼緊閉,一言不發(fā),正在壓制體內的殺氣。
不斷上升的殺氣已經影響了他們的心智。剛開始的時候,殺氣只會讓他們產生輕微的嗜血感覺。隨著殺氣增多,殺戮的**和沖動越來越強烈,尤其是完成九十九場比賽后,龐大到極點的殺氣幾乎讓胡列娜崩潰了,見人就殺,差點跟凌白動手。
自身殺氣是通過地獄路和獲得殺神領域的關鍵所在,不可能讓梨樹武魂把凌白和胡列娜身上的殺氣全部吸走,必須保有一定的量,以策萬全。
凌白武魂特殊,受殺氣的影響比較小。胡列娜就不同了,雖有智慧頭骨壓制殺氣,又被凌白用武魂吸走一小部分,但還是忍得比較辛苦。
轟,她身上的殺氣又一次變得混亂狂暴起來,失控一般撞在凌白的殺氣上。凌白猛地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胡列娜的雙眼散發(fā)著血紅色的光芒,呼吸因為殺氣的波動而不勻,趕忙抓住她的手,將殺氣從她體內吸走一些。
胡列娜慢慢平靜下來,眼中的紅光已經消失。可凌白知道,她心中的躁動并未平復。
下一刻,她撲到凌白懷里,急躁地說道:“凌白,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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