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說著,忽然感覺到手指滑到了什么,不由得定睛一看,不禁咦了一聲,湊上去仔細(xì)看,只見那棵大樹斑駁的樹皮中竟然卡得有一根指甲,這指甲深深的插入了大樹樹皮之中折斷了。因為卡在了樹皮中,過了三十年卻沒有脫落,還卡在樹皮里。
秋無痕看一下這個位置,剛好是一個成年人被反綁在大樹上時,他的手大致所處的位置,難道這個指甲就是當(dāng)年野鶴道長留下的?思及此,秋無痕忍不住身體某處一陣酥麻,仿佛指甲劃過琉璃時那般尖利的聲音,讓人不禁打了一個哆嗦。
天哪,他竟然連指甲都折斷在了樹干之中,一截指甲都深深的插進了樹干,可以想見他當(dāng)時承受的劇烈的痛苦,包括心中充滿的怨恨有多大?已經(jīng)到了將指甲都摳進了樹干中,并且猛烈掙扎似的把指甲都折斷了。
秋無痕馬上把手按在了指甲上,腦海中立刻提取了這指甲里富含的dna,人的指甲是僅次于軟骨提取dna最好的建材。從指甲上提取到了dna,迅速的進行了比對。秋無痕驚呆了,因為比對的結(jié)果顯示,這棵樹下的野鶴道場長凌虛子是旁系血親,也就是說這位野鶴道道應(yīng)該是凌虛子的親兄弟。
秋無痕馬上對馮三強說道:“你在這等著,我等一會兒有重要的話問你。”
說著快步回到了大廳,凌虛子依舊躺在軟榻上,虛弱不堪。
秋無痕拿了個蒲團過來,盤膝而坐瞧著他。對其他道人揮手說道:“你們?nèi)慷汲鋈ァ!?br />
所有的道士趕緊躬身施禮,便都退了出去。
秋無痕瞧著凌虛子,問他:“我問你,你有沒有哥哥或者弟弟?”
凌虛子愣了一下,說道:“我有一個弟弟,但是在他很小的時候就死了。”
“就只有這一個弟弟嗎?”
“是的,我父母總共生了我們兄弟兩個。不過我十多歲的時候才生的我的弟弟,但是他長到了三十多歲的時候去世的,得了暴病,一下子就死掉了,我印象很深。我爹請了道觀的道人來做法事替他超度,然后埋在了村子我們家的祖墳地里。
“這么說,道長家人也在鎮(zhèn)上了?”
“是呀,不過我家也不是什么有錢人家,就是一般的小康之家而已,人并不多。我當(dāng)了住持也從來不會為他們牟取利益。”
秋無痕擺手說道:“我告訴你,我懷疑那個死去的野鶴道長就是你的親弟弟。你弟弟估計死而復(fù)生,所以如果你愿意的話,我們最好到你家祖墳去開棺驗尸,看看你弟弟是不是還在,我有一種辦法可以進行認(rèn)親,類似于滴血認(rèn)親的方法,來確定兩者之間的血緣關(guān)系。”
凌虛子沒想到秋無痕冒出這樣一段話,傻傻的瞧著他,問道:“大人為什么會突然這么說?”
秋無痕指了指外面說道:“我問你,外面那棵大樹除了當(dāng)時綁了野鶴大人之外,有沒有綁其他人?”
凌虛子搖頭說道:“沒有綁過任何人,而且那之后,我就再沒有下令把誰綁在什么地方了?但凡犯錯直接逐出山門,當(dāng)然也有一些道人觸犯王法了,我們都是直接把他送交衙門處置,再沒有私自動用過刑法。所以也就不存在把人綁在樹上的問題了,那個樹上再沒綁過其他人。”
“那就對了,剛才我去了那棵大樹,本來想再勸勸馮三強,讓他化解恩怨,好好活下去。他一直跪在那哭,我就想通過跟野鶴道長的亡靈進行溝通的辦法來表達我心頭的想法。就在我試圖跟亡靈說話的時候,我突然發(fā)現(xiàn)樹上有一個指甲被折斷了。”
“從所處的位置來看,應(yīng)該是野鶴道人被反綁時,因為巨大的痛苦把手指硬生生插到了樹干之中,有半截指甲還殘留在樹皮里,過了三十年居然沒有脫落。我通過我特有的滴血認(rèn)親的辦法對那指甲進行了檢驗,我發(fā)現(xiàn)那個指甲跟你有親緣關(guān)系,指甲的主人是你的親兄弟。”
凌虛子本來有些體虛的聲音,這時突然大了起來,喝道:“不可能,我弟弟死的時候我在場,他的確沒氣了。”
這個消息確實讓人震驚,別說是凌虛子,怕是任何人聽見,都會是這樣的反應(yīng),所以秋無痕并不著急,緩聲道:“你們家人叫郎中了嗎?”
凌虛子連連點頭,道:“自然是叫了的,叫了鎮(zhèn)上的郎中檢查,我弟弟沒氣了,就走了。然后請了道觀的道人過來做法事,當(dāng)天拿到村外就埋了。”
秋無痕禁不住問道:“這埋的也太快了吧,你們這里一般不是要在家里停靈三日方才發(fā)喪的嗎?他萬一是假死呢?”
凌虛子再次虛軟無力躺下,搖了搖頭,道:“假死?怎么可能?”
一旁的錢金芝見秋無痕不好再勸,自己倒是無所謂,帶著一種萬一是親兄弟相殘的八卦心理,忍不住道:“我們?nèi)ラ_棺驗尸,看一看不就知道了。如果他尸骨還在,說明我推測有問題,如果這尸骨根本就不在,那就說明他是假死,后來自己出來或者被人帶走了。”
凌虛子聽罷,見秋無痕正看著自己不說話,想了想,點點頭說:“好,我們現(xiàn)在馬上去。”
秋無痕馬上叫來幾個道人做了一張軟榻,抬著凌虛子前往正門。
“你最近話很多啊!”秋無痕見大家在前面走,便低聲對錢金芝說道。
錢金芝見秋無痕雖然面無表情,但是語氣并不像生氣,便嘻嘻兩聲,湊到他面前,同樣低聲說道:“本姑娘不過是替大人將你不能說不好說,不方便說的話說了出來,得罪人的事我來做,好人讓大人來當(dāng)。”
秋無痕輕哼一聲,也不看一旁眼睛已經(jīng)笑成一條縫的某人,道:“你既然這么好,索性關(guān)了你的那些個店鋪,過來給大人我坐了狗頭師爺算了。”
錢金芝正在微笑的一張臉,頓時變了,睜開雙眼,看著已經(jīng)比自己快了半步正要離開的秋無痕,恨恨地斥道:“你也就欺負(fù)我,有本事真去找個敢說敢作的師爺去,哼!”
秋無痕心知錢金芝是為了自己,但卻不會去轉(zhuǎn)頭哄她,只是嘴角微微上揚,徑直上前去了,只留身后的那個人在風(fēng)中凌亂。
眼見大家在忙碌,馮三強有些不明白,跪在那兒扭頭看著走過來的秋無痕,只見秋無痕過去蹲下身對他說道:“我剛才偶然發(fā)現(xiàn)了你師父折斷在樹上的指甲,通過對指甲進行確認(rèn),他很可能就是超然觀住持凌虛道長的親弟弟。你最好跟我一起過去開棺驗尸看一看,如果證實沒錯的話,凌虛道長就是你的親師伯。”
馮三強整個人都一激靈,怔怔的望著秋無痕。
秋無痕緩緩點頭,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他完全能理解此刻馮三強的心情。
馮三強爬了起來,跟著秋無痕他們出了道觀,一直來到了小鎮(zhèn)之外。在一個小山坡上,是有大大小小的墳?zāi)梗@里人比較多,因為屬于一塊風(fēng)水寶地,鎮(zhèn)上的很多人家祖墳都在這兒,包括凌虛子在鎮(zhèn)上的兒子孫子已經(jīng)得到了消息,也趕過來查看。他兒子都已經(jīng)六十多歲了,精神倒還矍鑠。不過他們家可謂一脈單傳,兒子孫子重孫都只有一個,連女兒都沒有。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子孫都沒有出現(xiàn),只有凌虛子一個人在道觀里。
來到了祖墳邊,凌虛子已經(jīng)換了一身道袍,稍稍收拾了一下,雖然極度的虛弱,但也看不出吐血的樣子了。所以他兒子只是關(guān)切的詢問父親是不是身體不好,凌虛子也只是擺擺手,并沒有把事情經(jīng)過事情告訴他們,讓他們馬上把那座小小的墳?zāi)雇陂_,看看里面當(dāng)時夭折的弟弟尸骨到底還在不在?
他兒子沒想到老爹居然要挖當(dāng)年很小就死去的叔叔的墳,不由愣了。但是凌虛子是道觀的住持,又是家里的老太爺,他的話準(zhǔn)敢不聽。于是孫子重孫子上前幫忙將那個小小的墳?zāi)菇o挖開了,挖開之后,眾人便有些傻眼。因為發(fā)現(xiàn)那個棺材已經(jīng)被拔掉了,虛蓋在上面的,雖然還沒有打開。從這一點來看,十有八九里面應(yīng)該是空的了,因為這棺材曾經(jīng)被人打開過,那棺材都已經(jīng)腐爛了,但是是否拔掉了棺材釘,還是一眼能看出來的。
他們小心的把棺蓋打開,一眼望去都驚訝的咦了一聲,因為小棺材里頭真的是空的,什么都沒有。
凌虛子驚訝無比的望向秋無痕,說道:“自己的小弟弟真的沒有死,難道自己下令綁在樹上最后被打死的野鶴道場,居然真的是自己的親弟弟嗎,為什么會這樣,難怪自己覺得他看著有些面熟。”
不過這野鶴道長常年在江湖奔波,特別顯老,滿臉的歲月的滄桑。所以當(dāng)時并不覺得他跟自己相向,只是覺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見過,沒想到卻是因為兩人是親兄弟,所以長得很像。
可是他從來沒有朝這方面想過,因為親眼看見埋到地下,怎么可能還活著,而父母又都是安分守己的,也沒有娶妻納妾,也沒有在外面花天酒地。家里沒什么錢,都是老實本分的人,一輩子都是辛辛苦苦的過的,不可能在外面再有個女人再生個小,這都不可能的,所以他壓根就沒想過自己還有一個弟弟,又怎么可能懷疑看著挺像自己原來是自己的弟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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