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子在太醫(yī)院的側門停了下來,太醫(yī)院的正門平時并不是用來通行的,那是皇上或者達官顯貴等重要人物駕臨太醫(yī)院才會打開的,平時都走的側門。
他下了轎子,整了整衣冠,踱著方步前往側門。剛到門口,忽聽得身后有人叫自己的名字,金太醫(yī)大概是因為一路上心里甚是不安,故而此時有人這樣大聲叫嚷自己的名字,心里很是有些不滿,聽聲音是個女的。是誰膽子這么大,居然敢直呼其名,自己好歹六十多歲的老人了,在今在太醫(yī)院這么多年,德高望重。就算是朝廷的內(nèi)閣閣老,見到自己也會拱手叫一聲太醫(yī),怎么這人居然叫自己名字,太過分了。
他立刻怒目圓瞪,扭頭過去,便要將此人好心瞧上一眼,看看是誰如此沒有禮,而當他把頭轉(zhuǎn)過來,卻看一個人走了上來,這人披一件黑袍,臉上蒙著面,只露出一雙眼睛。這樣打扮的人在太醫(yī)院門外比比皆是,因為寒冬臘月天寒地凍的,用棉袍子把整個身體裹起來保暖,窮苦人家大都如此。而這黑衣人動作很快,到了他的面前。
金太醫(yī)愣了一下,厲聲呵道:“你是何人?”
那人呵呵冷笑兩聲。說道:“你不管我是何人,今日取你狗命,為小主報仇的時刻到了。”
說著,太醫(yī)院門口一聲悶響,在太醫(yī)院門口回蕩雖然所有人都嚇了一跳。這聲音并不是特別大,有點像放炮仗。現(xiàn)在馬上就到年邊了,有錢人家已經(jīng)開始張燈結彩,小孩也經(jīng)常在街頭巷尾放炮玩,所以對這一聲倒沒有如何的在意。可是緊接著發(fā)生的才讓人注意到,剛才那個金太醫(yī)不尋常,直挺挺的便摔倒在了地上,鮮血噴濺。
黑衣人一槍擊中金太醫(yī)的腦袋,隨后把槍藏進黑袍之中,
“金太醫(yī)已經(jīng)中槍了,有人行刺。”
眾人這才全都圍了過來,只看只見金太醫(yī)額頭中了一槍,有個脖子大的一個窟窿,鮮血汩汩的往外冒。身子抽搐著,漸漸的不動了
眾人都驚恐的四處張望尋找開槍的那個人,但是早就跑沒影了,現(xiàn)場的人也亂成一團。
這時湯院使的轎子也到了,看見了此時血淋淋的場面,嚇得嚇得不輕,趕緊下轎在家中侍從的攙扶下身子微微有些顫抖的走到金太醫(yī)面前蹲下查看,發(fā)現(xiàn)金太醫(yī)依舊直挺挺的躺在地上,抓起他的手診脈,脈搏倒是還有微弱的跳動,但估計也就片刻之間。是誰這么大膽,居然敢在太醫(yī)院門口行刺太醫(yī)
既然金太醫(yī)還有一口氣在,就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死。所以湯院使立刻下令,叫人去拿擔架去了,把金太醫(yī)放在擔架上。可是面對腦袋中彈這樣的傷勢,眾人你瞧瞧我,我看看你,卻沒有敢上前。
湯院使著急的說道:“你們趕緊搶救啊,傻站著干什么?”
眾人還是面面相覷,沒人應答。
湯院使指著一個專門負責金瘡瘍的姓黃的太醫(yī)說道:“你來。”
黃太醫(yī)頓時傻了眼。上前兩步拱手說道:“院使大人,不是老朽見死不救,實在是沒這個能力。他傷在頭部,而且子彈已經(jīng)穿著了大腦。”
“沒人救也要救,難不成眼睜看著他死嗎”
“雖然我們也不愿意這樣,但也沒辦法。”
湯院使其實何嘗不知道是這個道理,可是總得想想辦法。剛說到這,就聽到身后有人高聲大叫道:“讓我來吧。”
扭頭一看,秋無痕來到近前,他剛才進來的時候在門口就聽到。秋無痕腦海中藥葫蘆閃現(xiàn):“偵破金太醫(yī)被槍擊案。”
秋無痕領到了案件偵破,心頭一震,這就意味著自己又要升官。其他太醫(yī)都不敢上前救治,不過也難怪這么重的傷,在這些太醫(yī)的眼中那就是死癥,根本沒辦法醫(yī)治,除非遇到秋無痕這樣的超高手。
他腦海中出現(xiàn)一行文字:“任務,救治金太醫(yī)。”
秋無痕檢查了一下,金太醫(yī)的脈相時斷時續(xù),而那一槍正中額頭,很奇怪,居然沒有死。不過人就是這么奇怪,秋無痕看到過不少案例,有的頭部中槍或這了刀卻能活下來的也不在少數(shù),但是那是在現(xiàn)代社會,完善現(xiàn)代醫(yī)療機制的情況下實現(xiàn)的,在古代能做到嗎?不管怎樣,先盡力了。
秋無痕走到湯院使面前拱手說道:“大人,如今這個情況,我看還是馬上準備馬車,把病人送到我家去,我家有手術室,這沒有專門的手術室。”
湯院使對自己太醫(yī)院的太醫(yī)都是了解的,大家不是不肯救人,而是有心無力,此刻面前這個年輕人居然不知輕重,要知道那個兇手可是對著金太醫(yī)的頭打了一槍,是不可能救活的,雖然頭一天自己也見識了秋無痕的醫(yī)術,也知道這個年輕人十分的倨傲,到底是有些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勁頭,可是再一想,這個年輕人畢竟是自己老友付天源看上的人,自己不能不管,看了四周的人一眼,將秋無痕拉到一邊。
“我知道你是為了救人,可是你看了嗎?金太醫(yī)傷的位置可是在頭上,而且還是火銃所致,你確定要攬下這件事情,萬一……你可沒法向金家的人解釋啊。”
秋無痕知道這個湯院使雖然人比較啰嗦,但是心眼是真的不壞,人家能這樣對自己說話,便是好心。
“大人請放心,我定當全力而為,如今在這里是不能救人的,必須要到我家里,太醫(yī)院沒有那個條件。”
“那老夫跟著你一起去吧,有什么需要幫忙的,我還可以在一旁搭把手。”
秋無痕這一刻是真的有些感動,人家一大把年紀了,這個時候沒有想著要遠遠避開,以防事后讓金家心生怨懟,便深施一禮,誠懇道:“大人就不用過去了,我有助手,晚輩多謝大人,再說,這件事情畢竟兇險,我一個人來做好一些。”
湯院使知道秋無痕是為了保護自己,不讓自己擔責,雖然這件事情和他們兩個都沒有關系,但是一旦參加了救治,事后金家若是個識禮知趣的,興許還會說聲多謝,萬一是個胡攪蠻纏的,那就不好說了。便也只好點了點頭,不在勉強。
“那我晚些時候過去,你趕緊帶著人走吧,越晚救治的幾率越小。”
一旁的人間湯院使和秋無痕在那里嘰嘰咕咕的不知道說什么,這些人心里有些納悶,你難道不知道他是你的競爭對手嗎不過既然秋無痕都已經(jīng)答應要搶救了,那還有什么可以說的
湯院使見秋無痕,只好嘆息一聲,想著等秋無痕走了,自己還是趕緊去找付天源,和他商量一下,看是不是先去金家說一下這個情況,讓他們有個心理準備,讓他們知道秋無痕是有心救人,免得等人死了,到時候去秋家鬧,反而不好看了。等大家小心將金太醫(yī)抬上馬車,目送秋無痕帶著金太醫(yī)離開,湯院使讓大家散去,這才又坐了轎子去找付天源,身后有太醫(yī)問:“院使大人,那我們可是可以回家了?明天可就是除夕了。”
湯院使暗嘆,是啊,明天就過年了,這些個該死的殺人兇手居然還要出來折騰人,想到這里,沒有好氣地說道:“不回家做什么?等著那個蒙面人將你們一一殺了不成,趕緊回去吧。”
雖然話不中聽,但是結果卻是好的,本來就沒有什么人想在過年的時候來湊什么比試的熱鬧,而且秋無痕何許人與他們有無半點關系,他當不當官,和自己還真是沒有任何關系,想到可以回家過年,大家又都高興了,正要散去,又聽準備上轎子的湯院使沉聲說道:“過年是好事,但是也不要忘形了,你們別忘了,就在剛才和你們一起共事十幾年的金太醫(yī)剛剛被人所害,興許……唉,你們自己也要注意安全,不可大意了。”
“可是……我們可以跟過去看看嘛?”突然有人問道。
這時已經(jīng)上了轎子的湯院使想了想,道:“去吧,只是不要打擾了人家才好,別都跟過去,人家也是要準備過年的,你們都過去了,人家又該為了你們而忙了。”
聽了這話,大家沉默半晌,等湯院使的轎子遠去了,這才紛紛三三兩兩竊竊私語的離開了。
太醫(yī)院的所有太醫(yī)因為秋無痕將人帶走,一來是驚詫,他敢于接受這么重的傷的病人,還不怕治不好對他的名聲有損害嗎?二來金太醫(yī)可是跟他爭奪院判職位的人,現(xiàn)在中槍受了重傷,快死了,他卻主動救治,這是典型的以德報怨呀!
一些太醫(yī)私下里想的是秋無痕明知道金太醫(yī)這傷不可治卻主動出來說要救治,無非是給人博取個好的名聲罷了。這年輕人心思縝密,當然像這種想法的人還是不少的。因為這些太醫(yī)院的那都是成精的人,一抬屁股就知道什么事。望向秋無痕的目光便成了鄙夷。
當然金太醫(yī)也不是人人都喜歡,他也得罪過一些人,而這些人瞧著金太醫(yī)生死一線,心頭多了許多的快意,看熱鬧不嫌事大,一副關心備至的樣子。
其他的太醫(yī)也都想瞧個熱鬧,當下便三五成群的找車或者坐駕跟著去了,這么大的事哪有不看熱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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