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手快腳快把一盤盤美食倒進垃圾桶的女人,蒙烈心生疑惑。
“我怎么感覺你有點心虛?”
“啊?”
“你該不會是把這些菜里下毒了吧?現(xiàn)在良心發(fā)現(xiàn)又不想毒死我就把它們統(tǒng)統(tǒng)倒掉!”
咳……
不至于毒死,但甜的可以甜得齁死你,咸的可以咸得呴死你,還有酸的可以酸掉你的牙齒讓你明天連豆腐都咬不動。
寧可說:“我不是潘金蓮,你也不是武大郎。這游艇是你準備的,我能夠事先在上面藏毒藥那還真是先知。趕緊的過來幫忙,要不然你還要再等兩個小時才能吃上飯。還有,幫我把鹽啊、糖啊之類的分一分,別讓我又搞錯了。”
看她一派心平氣和、神色恬靜,蒙烈總覺得哪里有點不對勁。
不過,肚子是真餓,他走到廚柜那里翻有沒有吃的,找到一盒餅干,他撕開拿出餅干開啃。
“嘿,你幫個忙啊。”
“男人遠皰廚不懂嗎?”
大男子主義作派,哼。寧可恨不能翻白眼。可是心虛在先,她也只在心里翻了個白眼,手腳利落的準備食材。
又塞了塊餅干在口中,蒙烈說:“寧可啊。”
“嗯?”
“我們好好談談。”
“談唄。你想談什么?當然,當你秘書的事除外。”
她的手非常靈活,正利落的在砧板上切著香菇,午后陽光斜斜灑進來,打了些許光芒在她的鼻子上。
明明看著一個非常賢惠的形象,但她說的話著實不賢惠。蒙烈的臉陰沉下來,“你就這么不喜歡當我的秘書?”
“嗯哪。”如果他要問原因,她就必得再度回答那些因為他病態(tài)、反復無常的話。這樣一來又會觸怒他,然后問題再度陷入死循環(huán),還是解決不了,這一次寧可學乖了,又解釋道:“是你開除的我,老板說話不能不算話。”
“行,不當秘書也行。”
他突然的妥協(xié)讓她有些怔忡,回頭看他。只見他又塞了塊餅干在口中嚼著,又說:“看來你只想當我的仆人。”
不是秘書就是仆人?寧可冷笑一聲,“我為什么要當你的仆人?”
“寧可,要我再提醒你協(xié)議的事?”
哦,是了,她怎么能夠忘記那份協(xié)議的事?
“如果我不打算遵守協(xié)議你是不是真的會把我送監(jiān)獄?”
什么意思?
她這是寧肯去坐牢也不想看到他?
她這是有多么的不想呆在他身邊!
一時間,蒙烈感覺非常頹喪,他緩緩放下手中的餅干,低下頭,問:“你是不是非常討厭我?”
“是啊。”至少目前是,不但討厭而且非常欠揍。
隨著她的話落地,船艙中的氣氛頓時冷了幾分。
曉得活閻王定然生氣,寧可不再看他,而是繼續(xù)認真的切著菜。
陽光灑在蒙烈陰沉的臉上,隨著游艇搖搖晃晃。
‘啪’的一聲,他一把將手中的餅干擲到地上,轉(zhuǎn)身,開路。期間軍用靴正好踩到丟在地上的餅干,包裝袋發(fā)出‘哧哧’聲響。
寧可仍舊沒有看他,只聽到他的腳步‘噠噠噠’似帶著怒火般的上了船甲板。
唉,又來了,這火暴脾氣說來就來誰受得住?
不管怎么說,先填飽他的肚子再說,依著她的經(jīng)驗,他吃飽了比較好說話。
寧可專心做著飯菜。
這一次力求快速高效,她僅用半個小時就搞出四菜一湯,分量都很足。
“蒙烈,吃飯了。”
寧可朝著船甲板上面喊。
半天,沒有動靜。
“蒙烈。”
又等了等,還是沒動靜。難道他在駕駛室?
寧可走上小梯子,才拉開小門一陣寒風襲來,好冷。
毛毛細雨迎面撲來。
真是,這海上的天說變就變,比女人翻臉還快。
毛毛細雨中,寧可發(fā)現(xiàn)甲板上躺著一個人。
整艘游艇就她和他倆只,躺著的是誰不用看都曉得。
這個瘋子,不曉得下雨了嗎?
她才出來這會子功夫身上的衣服已被浸濕,更何況躺在甲板上的他?
也不曉得這雨到底下了多長時間?
“蒙烈,你瘋了?干嘛呢,不曉得下雨?趕緊起來。”她一邊說一邊走向他。
他一動不動。
“蒙烈。”
只當他睡著了,寧可走到他身邊,這才發(fā)現(xiàn)他睜著眼睛看著天空。
蹲下,她伸手搖了搖他,“蒙烈。下雨了,趕緊起來。”
聞言,蒙烈看都不看她一眼,逕自翻了個身,側(cè)著身子,依舊躺在甲板上。
這……
他這是要鬧哪樣?
“蒙烈,你衣服濕透了不知道嗎?趕緊的起來。”
平素他就穿得少,外面的羊絨大衣都擰得出水來,又是寒冬臘月的天氣,外層已經(jīng)有些許結(jié)冰的現(xiàn)象。
她搖他的胳膊,“蒙烈,起來。”
他卻是用力的甩開她的手,“不要管我。”
“嘿,你這是干嘛?和我生氣?我哪惹到你了?”
“你討厭我!”
“……”
“既然討厭我就不要管我。”
他這神馬神情啊啊啊……
為毛感覺他現(xiàn)在妥妥一個傲嬌小正太?!
寧可有種被雷劈得外焦里嫩的感覺。
蒙大爺,你這是返老還童了嗎?
氣笑了,寧可說:“現(xiàn)在就我們倆在這里,我不管你誰管你?萬一你凍病了怎么辦?病得沒藥治怎么辦?出了命案怎么辦?我不就是殺人嫌疑犯?”
“那也不要你管。我死了正如你的意,你可以不當我的秘書也不用當我的仆人了。你解放了,你自由了。”
這……
天啦天,她能說他這神情這語氣連個四歲的孩子都不如嗎?
如果他是四歲的孩子,那她是不是應該有點耐心?
看著他頭發(fā)上也漸漸凝結(jié)了些許冰屑,寧可是又好氣又好笑。
“蒙烈,別鬧。”一邊說著話她一邊耐著性子又去搖他的胳膊。
他再度甩開她的手,“說了不要你管就不要你管。”
“好好好……”
她還治不了他了?
瞪著他看了會子,寧可咬牙,捋了捋袖子,接著伸出雙手就那么一提,硬生生將一米九的大個子男人給提起來。
蒙烈一動不動。
她就像提著一條死魚般的提著他下到船艙,然后把他扔到小客廳的沙發(fā)上。
蒙烈仍舊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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