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之所以這樣做，就是為了讓敵人不痛快。

    只要能讓敵人痛苦不堪，她可以對自己下狠手。

    北落看著她的眼睛，緩緩的問了一句，“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嗎？”

    臨清雨眉梢微挑，她有些意外，北落竟忽然提起這個話題。

    “記得如何，不記得又如何？”臨清雨嗓音清冷至極，帶著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寒，“你是想要提起舊事，讓我饒你一命嗎？你放心，不會的。”

    無論如何她都不會給他一絲一毫的生機，如果將他這個隱患留下，那以后危險的就是她自己了。

    到時候如果他帶著整個北帝國的人來對付她，她可就難以脫身了。

    “我并不是想要借此來讓你饒我一命。只是我覺得那個時候，很美好很美好。”

    當初在營帳內與她初見，他受了傷，她還給他丹藥療傷，兩個人皆是偷偷潛入營帳的，所以格外默契的不出聲。

    可是沒想到，時間一點點過去，發生了那么多事，他們兩個人竟然走到了如此地步。

    如果時間可以重來，他一定在那個時候保住臨離的命，說不定他就可以和臨清雨在一起了。

    “你不恨我嗎？”

    “恨。”北落看著她，緩緩道，“可是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明明那么恨你，但我一想到你的笑容，心里就沒那么恨了。”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他怎么可能不恨她呢？

    只是，他也不知道要怎么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

    或許是又恨又愛吧。

    “清雨，如果這所有的事情都沒有發生，如果我們還是彼此初見時的模樣，那你愿意按照結緣珠的指示，嫁給我做我的妻子嗎？”

    “即便時間停留在我們初見的時候，我也不會選擇你。因為當時，我已經愛上帝九淵了。”

    北落苦笑一聲。

    是啊。

    那個時候，她就愛上帝九淵了。

    “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問你，你能不能如實告訴我？”

    “問。”

    “你為什么總是戴著面紗？”

    其實他一直很奇怪這個問題。

    但是之前跟她劍拔弩張的情況下，他也不想去問。

    后來他的父親醒了，他整顆心都在父親身上，就更沒有心思去問她為何要戴著面紗了。

    現在所有的事都有了結果，他終于有機會問問這個問題了。

    臨清雨面色一寒，“跟你沒關系。”

    說完，她轉身就走，絲毫不留情。

    那個時候他才知道，原來她竟然是如此絕情的一個人。

    原來看上去最為溫柔的人，竟然薄情至此。

    臨清雨才走出去沒兩步，驀然聽到利器沒入身體的聲音，她猛然回過頭，就看到北落的身子緩緩倒在了血泊中。

    她心頭狠狠一震，卻是站在原地沒有動。

    微微動了動唇，“為什么要這樣做？”

    為什么要自殺？

    “與其耗著時間等待毒發身亡，還不如自我了斷來的痛快。”

    那種明知道死亡何時來臨又要干等著的絕望，太過痛苦。

    “難道你就不想活下去嗎？說不定我哪天心情一好就放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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