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當(dāng)千年,不輸于人!”
一字一句,金石落地,鏘然有聲。
哪怕小老兒掌門鄭青山早已過了熱血上涌的年歲,一時也不由為之心潮澎湃。
小師叔年方十八,當(dāng)真是銳氣逼人!
但他畢竟年已花甲,更是身兼掌門之位,一言一行,都要考量輕重。
道門大比,武當(dāng)?shù)谝唬?br />
這難嗎?
不,一點也不難!
只要小師叔親自下場的話
副榜一人,以小師叔之才具,若親自下飛來峰參加道門大比,奪得第一,自然是輕而易舉,沒有半點懸念。
但他老人家,年歲雖然合適,但在道門中輩分奇大無比,已屬于高人一流。
如此一來,就未免給人武當(dāng)以大欺小之感,難免讓人無法信服。
但若小師叔不下場,道門人才濟(jì)濟(jì),各有手段。
哪怕武當(dāng)七子學(xué)會了小師叔的絕世武功,但功力太淺,發(fā)揮出的實力與小師叔相比,百無其一,如何能得第一?
這簡直是個無解的難題。
哎
小師叔,還未入江湖,就已出江湖。
武當(dāng),真的太難了!
志在第一?
小師叔天縱奇才,抱道而生,以大道演武,站得位置太高,自然不在乎那些同齡的后起之秀。
但武當(dāng)?shù)暮筝叄瑓s實在做不到啊
鄭青山苦笑一聲,這才解釋道。
“小師叔容稟,三教九流,道門最先。江湖大爭,前所未有武道盛世,氣運垂青之下,豪杰輩出。道門古老相傳,底蘊(yùn)非凡,更是天才眾多,遠(yuǎn)超先代,江湖揚(yáng)名。崆峒派有門徒太元子將門中千年無人練成的番天印法修煉入門,雖然只是第一式,但已經(jīng)威力大不可量。神霄派弟子聞罡練得掌心雷法,拳掌之間,有雷霆異力,正大剛猛,破盡邪祟嶗山大弟子林鳳嬌男生女相,指法入玄,凌空畫符”
他將道門之中的當(dāng)今奇才一一列舉而出,稱得上各有不凡。
但呂純良卻只是面色淡淡,眸子微啟,悠悠開口了,“這又如何?”
“武當(dāng)千年,不輸于人。我之武功,又豈會輸于人?”
為自身安全計,一時不能下山。
但穩(wěn)重可不是從心。
若論武功之玄妙,呂純良還真沒怕過誰。
三瘋祖師千年前打遍天下無敵手,一人獨占天下武運,被人譽(yù)為千年第一人,與少林達(dá)摩并列。
武當(dāng)為三瘋嫡傳,武學(xué)傳承本就是江湖頂尖之流。
再加上呂純良練武自生特效,讓武學(xué)異變,早已超出了原本的桎梏,甚至脫武入玄,趨至修仙一流了
不然他之前也無法做到,傾力一擊,一招從天而降的如來神掌擊敗血海魔童。
非是境界他更勝一籌,實在是自身武功的品級超越了老魔不知多少個檔次。
修仙對練武,這某種程度上也算得上降維打擊了。
只是其中涉及到自身修行的大隱秘,呂純良自然不會解釋什么,只是淡淡而道,闡述事實。
鄭青山愣了一愣,微微一想,愕然發(fā)現(xiàn),倒真是如小師叔所說。
此次歸山,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了解當(dāng)日老魔攻山的場景。
其中精彩處,除了小師叔一掌降服老魔之外,還有武當(dāng)七子,正面越階而戰(zhàn),斗敗了血魔七煞。
要知道七煞修煉的可都是江湖臭名昭著血魔一道的魔功邪法,威力駭人。
七子能有如此表現(xiàn),顯然是從小師叔那里學(xué)得了絕世的武學(xué)。
“小師叔成竹在胸,師侄佩服!”鄭青山為之嘆服,但他隨后仍是面孔一肅,“小師叔有志第一,師侄也不是無膽之人,只是還請小師叔知曉。
此次大比,武當(dāng)七子所面臨的最強(qiáng)對手當(dāng)是來自龍虎山的首席大弟子張?zhí)熨n,此人雖遠(yuǎn)不及小師叔,卻也是天縱奇才,以五品境界就位列虎榜第三,與那些高出他一品的江湖群雄爭鋒,人稱龍虎小天師。
只因此子已經(jīng)練成了龍虎山代代只有掌教天師才能練成的天師望氣術(shù)。此功一成,當(dāng)真有神鬼莫測之機(jī),開眉心神竅,若有天眼。世間任何武學(xué)一旦使出,都會在心頭映照,以人心代天道,算盡招式一切變化,看穿對手氣機(jī),料敵機(jī)先,攻無不克,同階幾近無敵!”
“天師望氣術(shù)嗎?”呂純良心頭暗道。
雖然他武功天生特效,卻也不會小瞧任何人。
龍虎山是道家源流,傳承古老。
就連本派三瘋祖師也是龍虎山張家的旁支出身,其底蘊(yùn)之深可見一斑。
而龍虎山江湖最為聞名的武功就是天師望氣術(shù),人心代天道,天眼算人間。
但此功雖然厲害,但還不足令他畏懼。
呂純良微微一想,嘴角已然有了笑意。
“這世間只有無敵的人,沒有無敵的武學(xué)。一門武功,再是精妙,也必有破綻!天道無限,人心有盡。人算天意,得其垂青,也必遭反噬。這天師望氣術(shù)勝就勝在天意,敗也敗在天意,勝之不難。我心有定計矣!要知道我武當(dāng)也不缺奇才!”
“哦?小師叔認(rèn)為,何人可敗龍虎小天使?”鄭青山不由驚喜。
小師叔一言一行,絕不是空口無憑,必有深意。
“兵對兵,王對王!這張?zhí)熨n是武當(dāng)首席大弟子,能勝他之人自然是武當(dāng)七子大師兄的謝寶樹!”呂純良淡然道。
“不是凌云,小樓嗎?”鄭青山微微一愣。
謝寶樹雖是他的嫡傳弟子,正因如此,他才清楚自己這位弟子勝在性情淳樸,用心專一。
但若論天賦之高,他比不上二師弟的嫡傳徒弟上官凌云,若論悟性機(jī)敏,又不及三師弟的徒弟莊小樓!
“山人自有妙計!”面對老師侄的疑惑,呂純良卻只是神秘一笑,“我有一門武功,可破天師望氣術(shù)。但練此功之人必須心無雜念,用心純粹之人,才可練成!要知道心念太多,有時候未免也是一種負(fù)擔(dān)!”
“世間竟有如此奇功!”鄭青山為之一奇。
而此時呂純良又道:“當(dāng)務(wù)之急,你必須督促謝寶樹盡快修行,不要吝嗇本門存儲的靈丹妙藥,讓其謝寶樹早日晉升為第五品,才可習(xí)練此功。他根基雄渾,不必憂慮拔苗助長!”
“謹(jǐn)遵師叔之命!”鄭青山一口應(yīng)承下來。
“接著!”呂純良掌心一推,一本薄薄的書冊就凌空移了過去。
“這是”鄭青山本能接過。
“此為洗髓經(jīng)!”呂純良笑道,“為一門易筋洗髓的功夫,可助人脫胎化骨,師侄你拿下去傳授給武當(dāng)門人,改善他們的根骨!武當(dāng)七子已經(jīng)習(xí)練成功,你可令他們指導(dǎo)門人。”
易筋洗髓?脫胎化骨!
小師叔祖竟有如此神功?!
鄭青山猛然揪下了一把胡須,痛得齜牙咧嘴,此時他卻顧不得這些了,滿心驚喜。
后天改善人的先天根骨,此中武學(xué)何其難得?
每一門都足以鎮(zhèn)派,奠定千年根基,后輩天才源源不斷。
我武當(dāng)也有與少林易筋經(jīng)并肩的神功,何愁不能興盛?
作為武當(dāng)掌門,鄭青山哪里還不明白,這看似薄薄的一本書冊是何等的價值無量。
哪怕他心性再是沉穩(wěn),一時也為之雙手哆嗦起來,嘴唇蠕蠕,卻是無言。
只因千言又萬語盤桓在心頭,一時難以道盡。
最后他只能深深拜倒,聲音有著哽咽。
“小師叔為我武當(dāng),真是煞費苦心了!”
“各位師弟,師妹,記住了這門武學(xué)名為洗髓經(jīng)為,為小師叔祖所創(chuàng)改善根骨的神功,不輸于少林易筋經(jīng)。爾等能學(xué)會此功,全賴小師叔祖的福澤庇護(hù)。當(dāng)明白小師叔祖的良苦用心,學(xué)好武功,護(hù)我武當(dāng)!”
玄武臺上,眾弟子站得筆直,斗志昂揚(yáng),謝寶樹身若長槍,立在最前方,沉穩(wěn)訓(xùn)話。
“是,謹(jǐn)遵大師兄之命!師叔之恩,永生不忘!”眾弟子齊聲喝道,聲浪沖天。,
“好!”謝寶樹點了點頭,隨后沉腰立馬,氣血上涌,有熱氣如煙如霧,升騰而出。
如此異象,引得眾弟子看得眼睛瞪大,心生無邊驚喜。
師祖神功,果然神奇!
沒想到有朝一日能得師祖?zhèn)鞴Γ@可真是夢中都想不到的好事。
天上真的會掉餡餅
武當(dāng)眾弟子眼睛一眨不眨,生怕漏過一招一式,那可就后悔莫及了。
“洗髓經(jīng),共分九式。第一式為預(yù)備式:原地搬運!”
“第二式,經(jīng)脈舒展!”
“第三式,開胸拔背!”
“第八式:凌空縱躍!”
“第九式:整筋修骨!”
謝寶樹一氣呵成將洗髓九式一一演練出來,頓時周身氣機(jī)一變,招式樸實無華,周身氣血卻是如同沸騰了一般翻涌,骨骼間劈啪作響,如鞭炮齊鳴,更有虎豹雷音。
氣血翻涌之下,更是散出熾熱如火的氣息,燥熱逼人。
最奇異的是,拳腳起落間,更有聲音大作,帶著獨特的節(jié)拍。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三二三四,五六七八
節(jié)奏中似有無形的魔性,武當(dāng)眾弟子不由自主地跟隨著師兄的節(jié)拍,笨拙地比劃起來。
這一運功,立刻覺得大有不同。
氣血激活,先是血肉骨骼如頑鐵被放在爐火中煅烤,燥熱難當(dāng),卻能百煉成鋼。
獨特的節(jié)拍旋律聲音透空從外部震蕩血肉,如鐵錘敲打,痛癢難忍,身軀卻被鍛造成形,脫胎化骨。
于是這洗髓經(jīng)越練越是上癮,越是上癮越練
他們痛并快樂著
于是,這一日武當(dāng)玄武臺上,聲音大作,掀起云浪重重,更有山呼海嘯之聲,萬人念誦。
“
一步一拳,功夫意念要專心
靠肘取中線,標(biāo)準(zhǔn)熟記方得真
橋手相博剛中柔,圈馬徑手拳亦重
”
這就是
小師叔的洗髓經(jīng)嗎?
果然非同凡響!
站在天柱峰頂向下而望,鄭青山撫須而笑,面帶欣慰。
眼前這些弟子雖然功行尚淺,但卻透著一股以往沒有的勃勃朝氣,未來可期。
而武當(dāng)七子在小師叔的調(diào)教下,已然初步長成。
我武當(dāng),經(jīng)歷了諸多磨難,終于一掃之前頹勢,要否極泰來了嗎?
他目光悠遠(yuǎn),仿佛看到了武當(dāng)上空已經(jīng)漸漸升騰起高可參天的人心氣運,其勢雖緩,卻也不可阻擋。
鄭青山不禁口中楠楠出聲,“師傅啊,果如您所言。三瘋武當(dāng)千年運,其后中興靠純良!”
“武當(dāng)何其有幸?幸而有小師叔!
山下眾心激昂,山上一人清凈。
呂純良偷偷摸摸向四周看了一圈,確定無人后才吁出一口氣,悄悄打開了手中的書信。
“親親師傅在上,徒弟靈兒拜首:
一別三月,如隔三世。師傅仙容,猶在眼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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