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成公主腳下一晃,腿上打顫。
他竟然殺了她的婢女。
他們居然不怕她的父皇,他們這是想要造反嗎?
她臉色白了白,剛要發作,他忽然就近身來,一把摟過她在耳邊道:“公主放心,只要你乖乖聽話,她們都會好好的,只是暫時送她們去一個更安全的地方。”
有意的,在她耳朵上輕輕咬了一下。
她受驚的推開他就往后退,卻是渾身打顫,一下子跌倒在地上。
白奕低下身來扶她,說:“公主不要怕,我是不會害你的。”
她抬眼看他。
他目光一如既往的溫柔,干凈。
像一個不經人事的少年。
此刻,又分明帶著毫不掩飾的掠奪。
她至今無法把他與那個侵犯了她的人聯系在一起。
她聲音微微顫抖,說:“我想念父皇了,我想進宮。”
白奕哦了一聲,說:“公主身體不適,需要靜養,暫時回不了宮。”
她慌忙解釋:“我不會和父皇告狀的。”
說這話,簡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他看著她,沒言語。
她慌亂如鹿,有些可憐的說:“我是不是這輩子都進不了宮了?”
他點頭,伸手摸她的臉,她猛然別過一旁,不愿被他碰。
他低笑了一下,不讓他碰,他還偏想碰了。
他傾身作勢要親她,她嚇得慌忙后退,一下子就退到了墻角。
退無可退。
把她擠在了一方狹小的壁角,他說:“玉兒,你已經跟了我了。”
所以,他也沒有太客氣了。
他低首,再去親她。
她避無可避,抬手就要給他一個耳光,這次白奕早有防備,伸手就把她的手腕給抓住了,扣在了墻上。
到底是與她廝磨過那么久的人了。
他熟練的與她進行一次唇齒之戰,親得她頭昏眼花,眼淚直流。
她可是公主啊!
為什么會遭遇這些非人的事情?
她恨他。
恨蕭歸流,恨白奕。
她想逃離這里,卻無力掙扎,逃也逃不掉。
所有的夢想都破碎了,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有幸福了。
她低低的哭出聲音,問他:“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白奕拿了手帕給她擦眼淚,說:“各人的命吧。”
她不甘心啊!
不甘心被這般欺騙,玩弄。
白奕扶她起來,送她回屋歇息。
府里空蕩蕩的,好似沒有一個人似的。
她愣愣的站在屋里,忽然就歇斯底里尖叫了一起,朝那塊墻壁上撞了去。
與其這樣讓他們欺負,糟蹋,不如讓她死了好了。
她是公主,不能這般沒有尊嚴的活著。
白奕眼疾手快的把她給拽了過來,質問:“你想干嘛?”
她哭喊:“我堂堂公主,憑什么要讓你們糟蹋。”
白奕卻忽然冷酷的說:“你如果執意要尋死,我只好讓你一直睡著了。”
一直睡著?
不,她不要一直睡著。
白奕說:“你父皇要和邶國開戰了,等我們回到邶國,我就給你一個名份,讓你和以往一樣,風風光光的活著。”
邶國……
那么遠,她不想去的。
她忽然又明白了什么,卻又好像什么也不明白。
她怔怔的問:“你和蕭歸流,是邶國人?”
白奕沒有回她這話,只是說:“你不妨換個方式想一想,蕭師兄不愛你,你至少,還有我。”
這是什么鬼話。
她氣憤憤的說:“我又不愛你。”
可是卻讓他奪了自己的清白。
卻與他渡過一個又一個夜晚。
他被這話激得有些不悅,道:“你的身子愛我。”
她羞憤難當,讓她死了算了。
她又要去撞墻,又被白奕一把拽了過來,說:“玉兒,你要聽話,你也不想一輩子渾渾噩噩的睡著吧?”
她當然不想,想想那個日子就她就害怕。
成親以來,她一直是那樣渾渾噩噩的睡著。
好不容易盼到清醒,沒想到卻要面對這樣的噩夢。
她轉身朝榻上撲了過去,趴在那里嗚嗚的哭。
白奕看她一眼。
她哭得可憐,他有點心煩,想到她剛起了尋死的想法,又擔心她會想不開。
他走了出去,對外面的婢女吩咐,好好看著她。
既然讓她知道了與她歡愛的人另有其人了,就不能不防備著點。
所以,把她從宮里帶來的幾個婢女都調開了,安排了自己的人在她身邊伺候。
公主柔弱,倒也不擔心她會做出什么不適的舉動來。
他閑適的踱到院中,就見蕭師兄匆匆回來了。
確切的說,他們并非師兄的關系。
他的母妃白禾,是他的姑母。
他自幼跟著白禾生活在宮里,和兩位皇子相伴。
姑且,就喚一聲蕭師兄了。
“師兄今個回來得早呢。”
白奕快步迎了過去。
蕭歸流忽然對他說:“我見到明川了,我,給他送件衣裳過去。”
他模樣上難得的有些許的激動。
為了賠明川一身衣裳,他今天特意提前回了府。
白奕怔了一下,面上也有著驚喜,詫異,一邊跟他去了屋里,問他:“明川,他在哪里?”
“在沈府,跟著七姑娘。”
“我跟你一塊去瞧瞧他。”分散了那么多年了,他們都以為明川已死了。
這簡直是失而復得了。
蕭歸流沒許他跟著去。
“……你在府上待著吧,好好看著她。”
這是指公主了。
是他讓公主知道了真相,為避免意外,他就得負責看守好公主了。
白奕無話可說。
看著他取了三身衣裳,左右挑了挑,最后包了起來,拎著走了。
“師兄,你,你把明川帶回來陪我玩玩。”
他一個人在這里,無聊死了。
連個說話的人也沒有。
他卻回他一句:“公主不夠你玩的?”
“……”白奕被噎得不輕,眼睜睜的看著他快步走了出去。
公主,怎么能和明川相比?
明川是姑母臨死都放心不下的人。
是他從小的玩伴。
明川和他年紀一樣,兩個人是同一天出生的,因此,兩個人從小感情就好。
兩個人都是那種喜歡打鬧的人,常在一起摔腳。
虞道川那個人就不一樣了,從小就愛端著。
后來,發生了太多悲慘的事情,他們游離在外,慢慢的,大家都變了。
明川也變了。
他甚想跟過看一看現在的明川是什么樣,最終作罷。
蕭歸流過去的時候,卻是撲了個空。
朝歌帶著奴婢們去了墨家,沈朦也跟過去了。
再后來,墨啟生從朝中回來了。
他被任命為史部侍郎,這個消息,他想告訴母親。
因為墨蘭的事情,她最近一直郁郁寡歡。
把這個好消息帶給她,會讓她愉快一些的吧。
元氏果然開懷,說:“你好好努力,將來興許做到尚書也是有可能的。”
“對了,七姑娘過來了,正在你奶奶那邊呢,你過去看一看。”
墨啟生應下。
他也好久沒看見朝歌了。
莫名就有些緊張起來了。
來到奶奶那邊,朝歌正和墨老夫人講外面的事情。
她跟著霽月出刺,又去了邊境,見識得多,就把外面的好風光講了講。
墨念一邊吐著瓜子皮,一邊聽得津津有味,說:“師父,你下次出門,把我也帶上吧,外面那么大,我也想去看看。”
朝歌笑著說好。
可她真不愿意帶個小東西在身邊照顧哩,她自個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呢。
墨啟生就走了進來,行了一禮,喚了聲奶奶。
又喚了聲表妹。
小姑娘的變化總是大的,可不管怎么變化,都是那個她。
那個耀眼,美麗,靈動。
朝歌站了起來。
一段時間不見,表哥也變了一些。
有一瞬間的陌生后,她還是笑著喚聲:表哥回來了。
墨老夫人也笑著讓他坐下來,一塊說說話。
墨啟也就坐了下來。
墨念和一旁的墨涵都跟著喚了聲大哥。
墨老夫人笑著問他說:今天翰林院不忙嗎?
回來得挺早的,之前都是早出晚歸。
墨啟生說:“以后不去翰林院了。”
墨老夫人一驚,道:為何?
她幾乎以為皇上忽然又想起墨家的什么罪來,不讓她孫兒去了。
墨啟生說:“皇上任命我為史部侍郎,以后去史部。”
墨老夫人怔了怔,朝歌又高興的說:“恭喜表哥,以后要改口叫墨侍郎了吧。”
他淡淡的笑了一下,說:“叫表哥好。”
墨念也笑嘻嘻的說:“我還是叫大哥吧,讓我忽然改口,怪別扭的。”
墨老夫人心里歡喜,都是自家孩子在膝前,她因為高興,就道:“侍郎好,侍郎好,努力努力,再過些年,沒準就是尚書了。”
墨啟生微微垂了一下眸。
他也聽朱千度說了,是因為沈霽月的舉薦。
若不然,怕皇上想不起要用他。
至于尚書,奶奶真是想太多了。
那時的朱千度在出了宮門后,是直接拐進沈府了。
從翰林院的修撰從六品,到兵部寺郎正三品,這個跨度有點大。
他想把這個消息分享給他未來的小夫人。
來到沈府,他直接去了長樂閣。
五姑娘最近也正在發奮圖強的看書,學習看帳本,做做帳。
時間久了,她慢慢也琢磨透了。
她們家是做生意的,這些東西一定要會的。
在娘家要學習生意之道,到了夫家,以后還要學習掌家之道。
奴婢匆匆跑進來報,說是朱公子過來了。
她忙放了手里的帳本,又手忙腳亂的拿了鏡子趕緊鏡了鏡自己的發型,妝容。
她沒想到他這會過來,一個人在屋里,也沒太注重妝容。
她沖到梳妝臺前去給自己補妝。
朱公子這邊已進了門,在外面喚她:“鳳吟?”
鳳吟連忙應:“等一下,等我一下。”
這在里面忙什么呢?
朱公子沒等他一下,尋了過來。
她想給自己上點胭脂,時間匆忙,胭脂還沒涂開,給自己弄了個大紅臉。
一看人進來了,她驚嚇之余忙捂了臉,嚷:“你怎么就進來了啊!”
朱公子詫異的打量她:“你臉怎么了?”
“沒什么,你先出去吧。”
她急忙轉身,給了他一個背。
她這樣子像沒什么?
朱公子滿心好奇,走了過來,伸手就去拉她的手,她嚇得死命捂住臉嚷:“別看,還沒畫好。”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這是一個人在屋里臭美呢。
“讓我看看畫什么鬼樣了?”
肯定是沒畫好,不然,她就不是捂著臉了。
而是翹著尾巴,炫耀給他看了。
鳳吟嚷嚷著不給看,奈何力氣不如他,朱公子伸手把她一雙手給拽了下來,看了看她的臉,忍俊不禁。
“這是給自己畫了個猴p股妝?”
你才猴p股,你全家都是猴p股。
鳳吟沒敢回罵她,滿心不高興的哭喪著臉說:“都說了讓你等一下。”
他忍著沒再去笑話她,說:“我侍郎夫人天生麗質,化不化妝都一樣好看,來,我幫你擦了。”
他拿了帕子,幫她把臉上的紅暈抹開。
鳳吟睜大眼睛,問:“真的化不化妝都一樣好看嗎?”
朱千度點頭:“好看。”
她向來不自信,被他確認后,稍微放心了些。
他覺得好看就好。
等等,剛剛他說,我侍郎夫人?
鳳吟詫異,問他:“你現在是侍郎了?”
他再點頭:嗯。
這么快就被任命為侍郎了。
等她成親后,就是侍郎夫人了。
她高興得笑成了花,說:“我得告訴廚房,讓廚房準備準備,為侍郎大人擺設宴席,慶祝慶祝。”
朱千度攬住她的手說:“這兩天要去兵部,會比較忙,先不慶祝。”
他沒時間過來吃喝。
鳳吟只好作罷,問他有沒有時間在這兒用午膳。
他剛想說有,那邊有人過來傳話,錦言在外面喊說:“朱侍郎,我家沈大人請您過去。”
朱千度答應了一聲。
鳳吟小臉一皺,道:“看樣子,你是不能在我這兒用膳了。”
在翰林院做一個修撰的,便忙得昏天暗地的。
現在任命為侍郎了,以后還指不定要忙成什么樣了。
朱千度捏捏她的臉蛋,說:“我晚點再過來。”
低首,在她粉嫩的唇瓣上親了親。
她立刻歡喜不已,滿眼羞澀。
一番水乳交融,這才戀戀不舍的目送她家侍郎大人離開。
朱千度這是被請去了沈霽月的養心閣了。
他過去的時候,蕭歸流人也在。
本是想要見明川的,來了這兒才得知,朝歌帶著人去了墨府了。
既然來了,他索性就在霽月這兒等著了。
朱侍郎來后,酒宴擺上,三人舉了杯,吃了一圈酒,無非也是互相恭祝幾句。
等吃過酒,朱侍郎先一步撤了。
再后來,錦言過來和霽月說,七姑娘回府了。
人回來了,他也就讓錦言傳話過去,讓她過來一趟,到書房來見他。
等了一會,朝歌人過來了。
還到他書房相見,朝歌還挺詫異的。
一邊進了他的書房,一邊說:“太尉大人講究啊!”
這書房的書,都堆成山了。
其實,沈霽月只是想要支開她,給蕭歸流一個去見他阿弟的機會。
朝歌出門,沈朦紅蓉必行。
朝歌這會進了霽月的書房,蕭歸流拿著包袱出來了,來到院中沈朦面前。
沈朦紅蓉一臉戒備的看著他。
蕭歸流說:“還你的衣裳。”
“……”這人什么意思,真的很莫名其妙。
沈朦紅蓉互看一眼。
沈朦嘴笨,紅蓉代他說:“蕭神醫,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
衣裳就不收了,收不起。
蕭歸流說:“紅蓉姑娘,你能讓我和他單獨說兩句嗎?”
紅蓉忙說:“不能,朦朦不大會說話。”
怕他欺負了沈朦。
蕭歸流說:“紅蓉姑娘,拜托你了。”
“……”這人一本正經的請求她,紅蓉有點吃不消。
人家可是一品御醫,又是駙馬。
得罪不起。
紅蓉只好對沈朦說:“朦朦,我去那邊等你,你就在這兒與他說幾句話吧。”
沈朦看她一眼,點了頭。
待她離開,蕭歸流把手里的包袱打開,說:“這里有三套衣裳,都是新的,你看看喜不喜歡。”
沈朦看了一眼他手里的衣裳,又看了一眼他本人。
他應該是沒有惡意的。
他伸手把衣裳接了過來。
這樣就不用小姐破費給他買衣裳了。
蕭歸流說:“明川,你還記得我嗎?虞道川。”
沈朦搖頭,問他:“我該記得你嗎?”
蕭歸流看他目光清澈,就知道他是真不記得了。
他說:“還有白奕,你好好想一想。”
沈朦想了想,微微皺了眉,用力去想,腦子就隱隱作痛。
蕭歸流看著他。
他表情有了痛苦狀。
他忽然就改變了主意,說:“不記得就算了,不要想了。”
不記得也好,忘記與他來說,也許是一件幸事。
如果再記起來,也許,他依舊接受不了過往所發生的事情。
與其讓他不快樂的活著,這樣也挺好的吧。
沈朦讓他說得有些壓抑,問他:“你認識我嗎?我之前是什么人?”
蕭歸流淡淡的道:“大概是我認錯人了吧,你和我一個阿弟特別的像。”
他又拍了拍沈朦的胳膊,說:“不必勉強,好好活著吧。”
轉身,他走了。
這些過往的痛苦,不讓阿弟背負了吧。
由他一個人承擔,就夠了。
等這一切都結束了,再把阿弟接回去,一起生活就好了。
沈朦看了看手里的衣裳,想了想,終究是什么也沒有想起來。
紅蓉匆匆跑過來,拽著他問:“朦朦,他和你說什么呢?”
“說我像他的一個阿弟,他大概認錯人了吧。”
“你和他長得一點都不一樣,他肯定認錯人了,不要理他。”紅蓉把他的衣裳接過來,幫他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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