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雨季也能吸水就好了!”
木葵感嘆。
她還記得穿過來后,第一次到廣場上分肉之時。
傾盆雨幕幾乎將她瘦弱的小身板淹沒。
而雨水,也沒過了她的膝蓋,令得她每走一步,都異常的艱難。
那個時候,也是在廣場上行走,也是在下雨。
但,木葵能清晰的感覺到。
雨季的那些雨水,廣場是沒有吸收的。
或者說,就算有吸收,其效率也必定極低。
至少,像是現(xiàn)在這樣。
天上明明下著傾盆大雨,腳下卻連點濕潤感都難以感受到的情況,是沒有的。
在看著廣場吸水的時候,木葵也看見了密布整個廣場的,繁復(fù)神秘的祭紋,一閃而逝。
也許,是因為這是祁雨,所以廣場才吸水的吧!
祭紋,如果要發(fā)揮最大作用,往往需要操縱者支撐。
即,巫祭或者祭祀。
此時,廣場上的祭紋清晰可見,不排除是因著椿進行了祁雨儀式,才顯現(xiàn)出來,表現(xiàn)得如此活躍的。
木葵猜測。
可能廣場這里有類似機關(guān)的東西,能將天上下下來的雨,收集起來,然后輸送進河里吧!
果不其然。
這雨下了一個小時才停。
而,在雨停之后。
河里,就立即出了水。
先是渾濁的黃色泥漿,如同小型噴泉一樣,在河底那些淤泥里,一個個冒出了頭。
而后,這些泥漿,顏色慢慢轉(zhuǎn)淡。
泥漿,泥水,再到清水。
部落門前這條河。
至少,正對著廣場這里,出現(xiàn)了一層淺淺的,能覆蓋方圓十里水面的清水。
“出水了!出水了!”
在所有人全部聚集到河邊,看到有水冒出來后。
再一次激動的歡呼,是少不了的。
不過,在見到水位平穩(wěn)了后。
不少人的眉頭,卻是緊皺了起來。
木昭由于才剛成年沒多久,所以并不知道這個水位算不算正常。
畢竟,去年這個時候木昭還未成年。
幼崽,是不允許在旱季跑出來的。
至于原主,有關(guān)炎月的經(jīng)歷,全都忘得個一干二凈。
因此,木葵自然也不可能知道,這水位跟往年相比,究竟是好是壞。
不過,看大家的表情,木葵估計,這水可能要比往年的少。
“只有淺淺一層,不夠啊!”
有獸人感嘆。
“是啊!才這點水,日常喝水恐怕都不怎么夠。”
有人附和。
但。
“嗨!得了吧!有水就不錯了,至少我們不會被渴死。”
有看得開的獸人,出言安慰眾人。
“以后,這水讓人看著,集中起來,統(tǒng)一分配吧!”
見此,猛嘆了一口氣,道。
現(xiàn)在,才只是正對著廣場的這片區(qū)域,出了些水而已。
要等到崖頂?shù)脑搭^開始復(fù)蘇,然后有水跨越重重阻礙,流到河里來的話,還要等至少一個月。
經(jīng)歷過炎月之后,河床都干裂了。
源頭的水哪怕現(xiàn)在就開始復(fù)蘇。
其流出來的水,也要滋潤沿途干裂的地表,不斷的被五十多度的高溫蒸發(fā)之后。
才能,千回百轉(zhuǎn),七彎八繞,流到崖頂,落進河里。
也就是說,這旱季第五月,獸人們只有河里這點水用以支撐。
如此,也不難理解,猛要讓人將河里的水好生看管著,然后統(tǒng)一分配了。
水資源不豐,如果任由獸人們自由打水的話。
渴壞了的獸人們,豈不是很快,就能把水打干嘍!
對于猛的決定,獸人們雖然惋惜不能隨心所欲的取水。
不過,他們也知道這是如今最好的選擇了。
因此,眾人都沒有異議。
但。
在祁雨結(jié)束后,椿卻將所有人都叫回了廣場之上,一副有話說的架勢。
來了!
木葵咯噔一聲,心下忐忑。
不知道,椿這次將大家召集起來,究竟是想做什么?
但愿,不是找他們兩姐弟的麻煩吧!
然而,想什么來什么。
“聽說,我昏迷的這段時間,有些人不安分,搞了不少小動作……”
椿一邊說,一邊將視線投向木昭這邊。
猛作為首領(lǐng),是部落里權(quán)利最大的那一個。
有他的封鎖,椿其實并不知曉木葵是巫醫(yī)這事。
但,椿還是準(zhǔn)備給木葵一點教訓(xùn)。
她和奕萱幾次三番的倒霉。
雖然找不出把柄來。
不過,女人的直覺告訴她,必定與那兩姐弟脫不了關(guān)系。
然而,她話剛說一半。
卻,卡殼了!
奇怪,蕓那賤人的女兒叫什么來著?
她,長什么樣?我怎么找不到?
只看到干瘦干瘦,皮膚紅紅的木昭,而沒有找到木葵的身影時。
椿,滿腦門的問號。
她昏迷的這段時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怎么蕓那賤人的女兒不見了?
難道,是在炎月、獸潮或者七族進攻的時候,死了?!
椿那銳利的目光,不斷的在場中逡巡。
然而,就是找不到木葵的影子。
對此,她也只能這樣猜測了。
哈哈!死了好!死了好啊!
終于不用看著那個賤人的女兒礙眼了。
椿幸災(zāi)樂禍,心情萬分美麗。
她,找不到木葵的身影,直接就以為人家死了,不存在了。
不得不說。
這,真是一個美麗的誤會!
……
先是焦急尋找,而后突然露出燦爛異常的笑容來。
見識到椿前前后后這豐富的表情變化。
就站在自家阿弟身邊,并且距離椿并不遠(yuǎn),就在她眼皮子底下的木葵:“……”
好嘛!她如今存在感低到,就連仇人都找不到她了。
嘴角微勾,兩眼彎彎。
木葵的心情,突然沒來由的感到舒爽萬分。
哼!想找麻煩又如何?
找不到人,看你還怎么作妖!
……
就如同猛看到木葵,會下意識的心軟一樣。
椿同樣也無法狠下心來,對木昭出手。
因此,在發(fā)現(xiàn)木葵好像已經(jīng)死了后。
椿就轉(zhuǎn)移了目標(biāo)。
她,絲毫沒有將火力轉(zhuǎn)嫁到木昭身上的意思。
再怎么說也是欽的兒子。不多多關(guān)照就算了,總不能還為難他吧!
這是椿此時的想法。
于此,就不得不感嘆。
木父木母,分別在椿和猛心中,那根深蒂固,難以撼動的地位了。
死了都還能讓人念念不忘。
這,不是白月光朱砂痣的最高境界,是什么?
當(dāng)然,也許木父木母根本不想要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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