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太醫呢?”神翊翔一臉不悅,因為蘇公公領來得是楊太醫。
“回皇上話,趙太醫去給長公主調理身子去了,還沒有回來。”楊太醫搶先替蘇公公解釋道。
“快點給三皇子看看,都傷了半個時辰,可別再嚴重了。”神翊翔眉頭緊鎖很是不安,一是因他的爍兒受傷,二是因行兇者的身份不知為何人,他覺得危險正漸漸逼近自己,卻無從防范。
“三皇子,還疼嗎?”楊太醫仔細檢查了一下神翊爍的傷口。
“還好”神翊爍此時習慣了疼痛,好似右臂疼麻木了已經不屬于自己一般。
“那三皇子稍微忍一下。”楊太醫遞給神翊爍一杯烈酒讓他服下。
“好酒”神翊爍為了緩和緊張的氣氛,仰頭一飲而盡,火辣辣地感覺直達腹部,連呼吸都瞬間充滿了酒味兒,嗆得他忍不住咳嗽了兩聲,“咳咳”
“馬上,再忍忍”楊太醫緊握著箭桿,一發力疼得神翊爍大喊一聲,“啊”
“爍兒,忍忍就好了,堅持一下”神翊翔只聽那慘叫聲就知道其正忍著鉆心的痛。
“馬上”楊太醫手上的力道又加深了幾分,邊說邊把箭矢往外拔。
“啊”神翊爍立馬讓楊太醫停手,“我自己來吧。”
“皇上,這……?”楊太醫不敢擅自做主,他怕三皇子有個三長兩短,自己再成為罪人成為皇上泄憤的對象。
“爍兒,你要……作甚?”神翊翔緊張地聲音都有些顫抖。
“父皇,請允許兒臣自己處理傷口可好?”神翊爍無力地靠在床架上。
“嗯,好吧,若有需要就讓楊太醫幫你。”神翊翔默許地點點頭。
“咗”楊太醫小心翼翼地應著。
“給我把匕首”神翊爍一邊說一邊將箭矢的木桿折斷。
“這樣的可行?”楊太醫拿出了一只兩寸長的小刀問道。
“可以,給我沾點烈酒再燒一燒。”神翊爍接過處理好的小刀沿著自己傷口的外圍擴了一圈皮肉。
“爍兒,你這樣別再嚴重了。”神翊翔憂心忡忡地很,此刻的他只是一名仁愛的父親,沒有一絲帝王的威嚴。
“這箭頭經過特殊的工藝處理,受外力之后就會膨脹一圈,所以直接拔肯定拔不出來。”神翊爍能感覺到楊太醫使勁兒拔箭矢的時候,自己的皮肉又綻出了新的傷口,“太醫,這回你再試試。”
“三皇子再忍耐一下,很快”楊太醫顫顫巍巍不敢再下手,生怕自己又失敗了。
“還是我來吧”神翊曣瞧不起楊太醫的怯懦,她相信她三哥處理完的傷口應該能很順利地拔出箭矢。
“曣兒,不要……胡鬧……”沒等皇上阻止完,神翊曣就上手拔出了斷掉的箭矢。
“二公主膽大心細,是從醫的好苗子”楊太醫聽聞神翊曣學推拿手法學得很神速,他沒想到一個小女子面對傷口竟能如此果敢。
“爍兒沒事了吧?”神翊翔見其傷口淌下了黑血甚為擔憂。
“皇上請放心,老臣先用止血藥,等傷口恢復恢復再用去腐生肌的方子,保管三皇子連疤痕都不會留。”楊太醫仔細檢查了箭矢沒發現有毒物痕跡,他才敢保證自己能治好神翊爍。
“行,讓太醫處理完畢,爍兒就回府好生養著吧,朕定會將此事查得一清二楚。”神翊翔雖然沒有絲毫頭緒,但最近發生樁樁件件的事,好似都與暗殤宗盟脫不開關系,現在竟然敢公開刺殺,簡直是無法無天。
“父皇英明,此事定能查得水落石出,兒臣比較擔心宮中戒備,父皇應多調集一些守衛,加強巡邏巡視,以防后患。”神翊爍知道他父皇才是行兇者的目標,但他不能直說,只能旁敲側擊地叮囑。
“爍兒要不要在宮中養傷?朕命人把永和殿給你打掃一下?”神翊翔若有所思道。
“不了,多謝父皇惦念,兒臣無礙”神翊爍不敢回永和殿住,睹物思人最令人哀傷不已。
“父皇放心吧,兒臣會送三哥回府休息。”神翊曣想讓皇上趕緊回宣德殿陪她母妃,卻又不敢直接吩咐。
“嗯,辛苦曣兒了,爍兒好好養傷,其他的事不用你多操心,有什么需要就跟朕提”神翊翔拍了拍神翊爍的肩膀安慰完就匆匆離去。
“三哥,父皇好關心你呀”神翊曣羨慕地很。
“何以見得?”神翊爍睥睨著。
“呃……”神翊曣轉念一想若沒有神翊爍的舍命相救,他父皇肯定傷得不輕,拋開父子情分,但救命恩人就足以讓旁人十分關切,“三哥,我送你去端木府吧”
“去那兒作甚?我回府就好。”
“你不用嫂嫂照顧你嗎?還是她本就在你府上呀?”
“我自己可以,你不用送我了,沒事。”神翊爍不喜歡旁人的嘮叨。
“那我去澤楓府一趟也行,叫霖哥哥來照顧你?”神翊曣小心翼翼地問詢著。
“你啊,就變著法得想見霖子是吧?”神翊爍似笑非笑地盯著神翊曣看。
“哪有啊,人家就是關心三哥而已,除了嫂嫂和霖……哥哥以外,我也不認識什么相熟的人啊?”神翊曣委屈地嘟著嘴。
“瞧你啊,跟我撒嬌有什么用,要不你去我府上住段日子,我日日都要霖子來陪我,可好?”神翊爍饒有興趣地逗弄道。
“這樣……真的好嗎?”神翊曣的臉頰頓顯羞澀。
“當然不好啊,你不照顧你母妃了?見色忘親人的事,曣兒絕對做不出來。”神翊爍換成一副嚴肅的表情揶揄著。
“三哥,你又逗我,哼,不過說實話,你跟我嫂嫂生氣了?”
“此話怎講?”
“三哥先前走哪都帶著我嫂嫂,恨不得給她別腰帶上,如今只見你形單影只,妹妹才覺奇怪地很吶。”神翊曣一口一個嫂嫂叫得很順口,卻讓神翊爍聽得非常別扭。
“你才見我幾次,再說我不是剛回帝都嘛,行了,去忙你的吧,我走了。”神翊爍跟神翊曣和楊太醫道別后,只身一人回了府,他可不擔心自己會被再偷襲。
心暗暗、獨自憑欄,臣群蕓蕓明鏡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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