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芒突破不了森林結界,去不了火山,只能在此處干等。見夏蕭衣衫襤褸著回來,他連忙問:
“怎么樣?”
“是頭鹿犬,名字不知道,脾氣不小,被我教訓了一頓!
“這么教訓?”
“打屁股!
“你也不怕他記仇?我可是把所有事都記得清清楚楚。”
“沒關系,下手不重!
句芒忍不住笑。
“幸虧我小時候聽話,不然也得被你打!
“我可沒那么霸道,他現在張口就罵人,以后怎么辦?”
“喲,當兒子養呢?”
“現在是兒子,以后是兄弟,和你一樣。”
“去你的。”
揉了揉右手,夏蕭之前把手都打疼了。那小鹿犬的皮膚極燙,估計今后長大,會成一頭真正的惡犬。
“先走了!
句芒回一句行,夏蕭便已消失。
馬車中,夏蕭衣袍完整,此時長呼一口氣,吸引舒霜和薈月的目光。
“下午了?”
看了眼車窗外,陽光正暖,百花盛開,真是一處不錯的風景。等過了這偌大的草原,便離帝都斟鄩近了。
“夏蕭!
舒霜的聲音里有些為難,夏蕭順著她的目光看向薈月,后者正望著自己。
“怎么了?”
“舒霜把事情都告訴我了!
舒霜拉著夏蕭的衣袖,有些自責。她本來不想說的,可先前歇息,馬車停下時,幾位車夫交談了幾句,雖然只是極為平常的幾句對話,可和昨晚有關。之后薈月一直追問,舒霜耗不過,也怕驚擾到夏蕭,便告訴了她。
薈月小臉上的傷勢仍在,秀手抓著衣角,眉頭蹙著。
“為什么不告訴我?”
“因為你傷勢未好。”
“可……”
“事情沒你想的那么嚴重,師父既然現身,便沒人敢招惹我們,這次和上次不同!”
薈月秀手握拳,見夏蕭撇開目光,連忙道:
“夏蕭,我不希望成為你的阻力。”
“別多想!
夏蕭說完,陷入沉默。薈月做的已經夠多了,接下來的事,還是該由他來。
“到帝都后,自然會有人照顧你!
“誰?”
“來了。”
薈月覺得莫名其妙,可隨著夏蕭和舒霜的目光看向車門。它猛地被打開,隨之關上,其間所需不過一秒,但已有人進來。
這是一位中年男人,劍眉剛毅,頗有俠氣之風。他靠車門而坐,遞出兩朵煞紅的鮮花。鮮花剛采,嬌艷欲滴,帶著陣陣花香。即便男子之前速度那么快,也沒掉落半片葉子花瓣。
“路上摘的,送給二位姑娘。”
薈月有些詫異,舒霜接過后道:
“多謝。”
舒霜坐到薈月身邊,后者湊到她耳旁,輕聲問:
“這是誰。俊
“不認識!
舒霜不認識的人,夏蕭肯定也不熟,畢竟年齡相差還很大?上氖捘懿鲁鰜硭钦l的人,直言問:
“圣上有任務?”
男子爽朗一笑,贊嘆道:
“三少爺不愧是遠道而來者,果真聰慧過人。”
這種馬屁不能當真,可既然是圣上的人,夏蕭還是得尊敬一些。而且這個稱呼,很久沒人叫了。
“前輩客氣!
眼眸一動,夏蕭身后的車窗正被人敲動。男人聽到,劍眉一揚,便緊靠車窗一側。這等速度之快,令夏蕭暗自認可,實力不錯,起碼都是尊境枝茂。
打開窗,乃騎著馬的寧神學院教員川連。對于后者,夏蕭態度更為恭敬,問:
“教員大人,怎么了?”
川連看了看四周,見無人注意,才低聲問:
“我之前看到有人進來,沒事吧?”
說著,川連還往車廂里看了一眼。
“多謝教員大人關心!
夏蕭身體側開,令其視野無阻,隨后對視時,示意沒事。
重新關上車窗,夏蕭道:
“說吧,不然一會要被姒不溫發現了。”
男子點頭,道:
“我叫飛廉,圣上的傳信使,此行想告訴你兩件事。第一,圣上希望你在朝堂之上放肆一些,將朱家和國老院串連在一起,最好是將這次的事也說上。第二,關于你的婚姻,圣上想問問你的意見?”
“婚姻?”
第一件事夏蕭還是懂的,圣上想削弱國老院的力量以此鞏固自己的統治。朝中的政 黨相爭只蒙了一層紙,很多人都看得透徹,只是不曾言語,可總要有人將其捅破。這個人最好在雙方之外,并身份顯貴。當前,夏蕭再合適不過,可婚姻是什么意思?圣上怎么關心起這個?
“三少爺莫不是忘了公主殿下。”
夏蕭愣住,大夏王朝只有一位公主,名叫姒云縈,圣上的親妹妹。今年情竇初開,想來和自己同歲,可他們之間有關系?
“公主殿下怎么了?”
“三少爺真是貴人多忘事,莫不是忘了那一紙婚書!
夏蕭第一反應是望向舒霜,目光慌亂時面露誠懇。他連那姒云縈面都沒見過,怎么還有婚書?這么狗血的劇情,莫非還要發生在自己和舒霜身上?
舒霜不知道其中的事,雖然信任夏蕭,可眼中的光還是一瞬暗淡。
扭過頭,夏蕭問飛廉。
“什么時候的事?”
“三少爺真忘了?”
見夏蕭心煩皺眉,飛廉緊接道:
“四年前,你隨天地異象恢復神智,擁有遠道而來者一名。此后無數將臣前來訂婚,當時朝中上下議論,決定將公主下嫁給你!
“我離開帝都后不是婚約全毀嗎?”
夏蕭還算記得,他三妻四妾的夢就是在那時斷的,F在遇到舒霜,銘刻了晝夜之極的荒紋,那事便更不敢想。
“公主不愿意,說紅紙黑字,婚約已定,不想再在新詔上濕幾筆昏鴉,便一直等著你回來!
“還有這事?”
夏蕭都懵了,滿臉不可思議。離開帝都兩年,怎么從來沒人和自己說過?
“三少爺好福氣。”
飛廉笑著望向舒霜薈月,引得夏蕭沒好氣的罵道:
“我有舒霜一個就夠了!
眼眸一亮,舒霜竊喜,看夏蕭側過身,話語客氣的對飛廉說:
“麻煩你回去告訴圣上,國老院的事我定盡力,可公主那邊,還望圣上見諒!
“看來三少爺不清楚公主的現狀!
“我從來就沒見到過,當然不知道!
“世人皆知我大夏有一俊逸的年輕圣上,公主卻鮮有人知,全因她體弱多病,深居淺出,常年不見外人。這么多年來,能見到她的只有圣上和御配的仆人?陕犝f也貌美如花,一標準的美人胚子。”
夏蕭嘴一斜,露出些抵觸。
“所以呢?”
“圣上想讓你做好準備,在最終賽選后見她一面!
“如若不見呢?”
飛廉一聽,笑道:
“如果我是你,就算惹得自家小娘子生氣,也得去見見。這些年你夏家墜入谷淵,誰都想和你們撇清關系,不敢有半點牽連,可公主一等就是兩年。撇開別的不說,光這份盲目的信任,便夠你真情以待。在我們的生命里,兩年很短,可對公主而言,興許是生命的盡頭!
“病情這么嚴重?”
“整個王朝束手無策,已擱置八年,三少爺覺得是否嚴重?”
夏蕭沉默時,舒霜坐到他身邊,輕聲說:
“去吧!
夏蕭皺眉,不喜歡這樣,他感覺很怪。和一個陌生人談情說愛,甚至談論婚姻大事,總讓人心里難以接受。因為經歷過很多,夏蕭對真摯的感情更為看重,不可能因為飛廉幾句話便答應他。答應之后,便沒了拒絕的余地。相反,還是先拒絕的好。
“等最終賽選后再說吧,圣上肯定也希望我先解決國老院這個麻煩!
不錯,夠聰明!
飛廉由衷佩服,現在的夏蕭接受或者不接受,都不如先擱置一邊。而且更讓他欽佩的,是夏蕭的年齡。
如果一個二十歲的人做出這等決定他肯定不意外,可夏蕭的年齡,比所有進入最終賽選的參賽者都要小,且依舊睿智冷靜。
“我會將三少爺的話轉告圣上,還請放心。”
“等到帝都后,還得麻煩你一件事。”
“三少爺請講!
“請派人保護好她!
順著夏蕭的目光,飛廉看向薈月。后者一個平凡老百姓,在圣上的使者前低下頭。
“從踏入帝都起,我不會讓這位小姐少一根汗毛。”
飛廉微微點頭,示意夏蕭放心。隨后,事情說完,他毫不拖沓的離開,消失于平原上。
打開窗戶,夏蕭皺起眉,看了眼馬車前去的方向。身旁的舒霜不知該如何跟夏蕭講,其實她真的不介意夏蕭去找那公主,反而敬佩那位公主殿下,她既然堅持著等夏蕭回來,真是件感人的事。
即便足不出戶,和夏蕭相隔萬里,也依舊相信他嗎?如果是這樣,舒霜一定要做得更好,更相信夏蕭!
行了半日路,便見道路兩旁開出煞紅的紅花。這些花朵和薈月舒霜懷里的一樣,片片皆有半邊手掌大,緋紅如血,猶如對亡靈的祭奠。
一行車隊旁,紅花朵朵,有一股異樣的妖邪之美,驚艷了少年的寒眸。他看著這路,知道路的那頭,便是帝都。
這等歸來和夏蕭想的不同,可能是少了點氣勢,但他確確實實是要回去。那朝思暮想的城,就在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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