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淡淡的修行持續了很久,就像夏蕭想的那樣,每過半個月,胡不歸前輩頒布的修行任務就會少些。隨夏蕭空余時間增加的,是他體內的元氣。
胡不歸不愧是學院的招牌之一,指點的恰到好處,他說夏蕭的修行不在于快,而在平衡體內的四種力量。因此,受教的夏蕭比以往更注重體內的四行,吸收的元氣在充盈自身時,也會加強各自的聯系。但有件事,他必須做到,才能更好的提升自己的實力。
走過斷劍山崖,踏過金屬般的石塊,夏蕭邁步走進泛著涼氣的金屬殿堂。殿堂里有鋒利之氣,可割開空氣,也可像山岳般鎮壓一切。在鋒利而沉重的氣息下,夏蕭走到這片許久未來的大殿。
大殿由柱子頂著,地面如鏡。夏蕭踏過,走到圣壇上,看插進圣壇,無法自行擺脫的黑紫色劍,道:
“這還是你第一次主動找我。”
在這之前,夏蕭從未過問金靈獸。他每天都忙著自己的修行,雖說因為金靈獸被封印的緣故無法像使用其他三行一樣使用金行元氣,可現在的他并非缺它不可。夏蕭的忽視激起金靈獸的怒火,也令其妥協,他心里有了答案,想好了該怎么做,這才找來夏蕭。
“解開我的封印吧!”
金靈獸的磁性聲音很是吸引人,可夏蕭盤坐在圣壇上,面對其中的劍攤開了手。夏蕭手掌中浮現一把鑰匙,似能解開無形的鎖。可他不會立馬解開,得讓自命不凡的金靈獸說出些誓言才行。
幾句話,可以化作枷鎖,將金靈獸捆綁于此。他不是禍斗,不會耍賴。有的人視誓言如放屁,便有人視誓言如命。金靈獸或許軸了些,不聽勸,可絕對算得上正義,甘愿犧牲的境界也比夏蕭高。說出的話,肯定不會恥于違背。
“別急,說說你的想法。”
夏蕭亮出鑰匙,是表明自己有能力為其解開封印。金靈獸聽之,猶豫片刻,道:
“我會伴你左右,成為你的力量,無論是鋼鐵之盾還是刀劍,我的力量都能勝任。可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只要你答應,怎樣都能商量。”
“什么條件,說!”
“大荒被黑氣和魔道的蛀蟲爬滿,不管今后你在學院還是回了大夏王朝,都得陪我去將其戰勝。”
“若是半年前你說這事,我肯定會毫不含糊的告訴你不行,我向來不愛撒謊,也沒有拯救天下蒼生的宏圖壯志。但舒霜死于黑氣之手,黑暗中的女人還未落網,所以你放心,我肯定會和其斗爭到底。而且說了半天,你現在選擇的,還不是當初我說的聯手?”
“是又如何?”
金靈獸足夠高傲,他不會將自己的身姿擺得過低,更不會像其他三行的靈獸一樣對夏蕭言聽計從。他有自己的思想,不是任人指揮的傀儡。
“不如何,你想通就好。”
夏蕭沒有和金靈獸強爭那幾絲尊嚴,說實話,他這段時間都快忘記和金靈獸的對峙。大不了,后者一直被封印。估計就是為了避免這種情況,金靈獸才選擇妥協,而夏蕭怎樣都行,只要不嚷嚷著要自己命,什么都好說,他低個頭也不是不行。
“我現在為你解開封印,馬上你就能自由。”
夏蕭起身,抓住手中的鑰匙,插入眼前的空氣中。頓時,一股大風從圣壇中起,朝四面八方而去。狂風與金屬進行著親密的接觸,發出尖鳴聲。而夏蕭瞇著眼,頂著的大風將其頭發掀起,似一種警告。
“封印一旦解開,你將不再被束縛。這段時間我在學院修行,根本用不到金行之力,可我希望你自由一些,所以為你解開,你可別讓我失望!”
收買人心的事,夏蕭做得少,但心意這種東西,有時需要說出來。他的實力不及金靈獸,還真怕他做出出爾反爾的事來,所以遲遲沒有扭動鑰匙。金靈獸懂得他的意思,雖說語氣有些不耐煩,可還是道:
“我以金靈獸的尊嚴擔保,不會讓你失望。”
“好!那就開!”
夏蕭一咬牙,扭動鑰匙時,發現它極為生硬,扭動不開。空中浮現紋路,那古樸的淡白色光,看似輕柔,可能將金靈獸封印,可想它的力量之強。
隨著夏蕭手掌的扭動,空中呈現完整的封印。古樸的光澤猶如一只手,將古老的黑紫色鐵劍握住,令其于原地動彈不得。而夏蕭鑰匙的一點點扭動,令那只大手逐漸松開,不再鎮壓金靈獸的力量。
一直被鎮壓的感覺并不好受,金靈獸感覺到了自由,可還沒完全解開封印。因此,他催促起夏蕭,話語中難以掩蓋焦急。
“快點!”
“我也想快!”
夏蕭咬著牙,額頭兩側的青筋膨脹的像要炸開。若不是手中的鑰匙為流光狀,夏蕭都怕他被自己扭斷。師父下的封印,真是結實,不過自己現在想打開,也成了難事。
“稍等!”
夏蕭胸腔中發出一道極為有力的渾厚聲,左手也抬了起來。他的大拇指頂在鑰匙上,配合著右手將其扭動,而扎根般的雙腳,在金靈獸的幫助下,接收到了第一股堪稱真正金行的元氣。
以往夏蕭催動的金行元氣已足夠鋒利,還有沉重之氣可自由轉換。而現在這股力量,令其感受到了更重的金屬味。黑紫色的光從腳底順著夏蕭雙腿向上,將其包裹時,他充血的手掌猛地將鑰匙扳動。
轟!
古樸的氣浪將夏蕭沖飛,令其停下的,是殿中粗大的鐵柱。夏蕭的身體順著鐵柱落下,單膝跪到地上,因為殿中強大的氣浪難以直腰。眼前,是朝四處爆發的黑紫色元氣。沉寂許久的力量在柔和的古樸元氣散開時,猛地恢復了生機。
沉睡許久的武士蘇醒了,一具高大的身軀,在氣浪中重塑誕生。有力的手臂將神劍拔起,一股黑紫色的元氣比殿堂中的頂梁柱還要粗大,猛地沖破頭頂屋頂的束縛,朝其外蒼穹而去。
黑紫色的元氣擊碎鉛色的云,以帝王之姿擴散,驚醒森林里的木靈獸。句芒望向天空許久,嘗試和夏蕭取得聯系,可找不到后者。句芒飛向契約空間中的相接處,禍斗早已到達,它齜著牙,朝向金行空間,發出低沉的聲音,似準備再戰一場。一頭鹿犬,活生生有了藏獒之姿。
小語游到海面,見到遠處蒼穹中的現狀,又慌張游到海底圣壇。飄動的海藻中,小語躲在三條小魚中。它們和這世界沒有緊密的聯系,因此不知發生了什么,只是聚在小語身邊安慰她。
在句芒和禍斗的反復召喚下,小語捏了捏拳頭,朝海面游去。她現在的個子,已有句芒高,可纖纖細手如珊瑚,手臂也似一折就斷。最終,她還是戰勝恐懼,朝岸上而去。她有力的鯊魚尾攪動海水,一瞬過了千米。身邊的藍魚緊隨著她,金魚和灰魚在身后擺出一個豎著的一字。
在六獸都做著戰斗準備,即將迎戰金靈獸時。宮殿之中的夏蕭,終于能于氣浪中睜眼。眼前的氣浪已是強弩之末,被沖破的屋頂照進一道大光。光亮披在圣壇上,其上的武士一閃而過。
黑紫色的光在空中一眨而至,一道鋒利之氣,猛地朝夏蕭刺來。后者眼中閃起鋒芒,手臂一握,一把黑鐵樸刀傾斜朝向天空,準備將神劍往天上挑。可后者輕而易舉的將樸刀斬斷,劍指喉口。
雖說金靈獸還是得逞,給了夏蕭一個下馬威,可后者眼中的鎮定和他的反應速度,還是令金靈獸暗自稱好。夏蕭擁有的遠道而來者的稱號,自然有他的道理。
“想要那個皇冠,對吧?”
夏蕭含著笑,之前的動作只是肌肉本能,可金靈獸沒想到他會猜到自己心思。不等他問,夏蕭道:
“既然我們達成協議,便得互相信任,我們雖說還不算朋友,可起碼不是敵人。”
夏蕭抬手,將皇冠奉上。
“其中的力量你就存在金行空間吧,反正它會隨著我實力的進步一點點自我解封,這段時間我也沒亂用。”
金靈獸接過,粗糙的表面一瞬化作磅礴的元氣,將金屬殿堂修補,多余的皆存在各處。而沒了鐵疙瘩般的表面,真正的皇冠精致無比,細膩的紋路有人有物,猶如凝縮一張遠古壁畫在上面。
神劍一收,寡言的金靈獸走出殿堂,夏蕭和其并排,和其一起見了見外面的陽光。不知為何,他有一股釋然,也有一些疑惑。
“他們在相接處等你。”
“要過去看看嗎?”
“算了,他們不是我熟悉的靈獸。”
“那有什么關系?現在的大荒,也不是三萬年前的大荒,一切都在變。”
夏蕭勸不動金靈獸,他不太合群。對朋友這個陌生的詞,也沒有別的概念,即便和夏蕭妥協,他整日思考的,也只是自己的任務。
站在原地,夏蕭和其待了許久才離開。禍斗將夏蕭教訓了一頓,問為何不提前說一聲,夏蕭聳了聳肩,表示沒想到金靈獸會這樣。草地上,夏蕭和禍斗又干了一架,可禍斗已打不過夏蕭,小語看著,嗤嗤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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