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極大的事發生,學院才會像此時一樣聚集全部的學子及對應教員。上一次這個時候,是汪浩然建立反學院聯盟,那次所有弟子皆出發,征戰于荒獸尾角,此次又該是什么事很多人還不知道,可看笛木利嚴肅的神色便知大事不妙。
很多學子剛從外面回來,他們正在執行的任務被強制性打斷,可看了半天,夏蕭和阿燭也不在隊伍中,不愧是擁有特權的人,想來就令人暗自氣憤。最先注意到他們不在的是天命,其后是王陵。
見所有人皆到齊,笛木利說出震驚百人的話。
“夏蕭墜入魔道,逃入凡世,歸來的副院長已下誅殺令,從現在開始,各學子分管不同區域,一定要將其找出來!”
眾學子有許多疑惑,滿臉詫異的天命開口問:
“為何會入魔何時入的魔”
夏蕭和阿燭平日不好見到純屬正常,向來只有他們來找自己的份,自己想去找他們可就難了。畢竟踏上那條上山的路就像隱身其中,加上阿燭隱匿氣息的功能,根本找不到。不過天命怎么也沒想到,自己執行完任務,帶回許多荒獸森林的水果,他們卻沒法享用。
很多人和天命一樣迫切想知道答案,焦急之色流露表面。可笛木利退后一步,做出一個“請”的手勢,另一旁溫柔如春風的長袍男子向前。
“因為我的失職,暫去山腰之主一職,由孫仲磊接替,他將為你們講解整件事情的經過。”
孫仲磊在學院飽受眾人尊崇,可此時的表情極為嚴峻,說起夏蕭的事時,爭取想客觀些,但總是朝其那邊靠。以至于大致講述出的,便是魔道黑暗利用上善令其入了魔,并將其激怒,令其踏上逃亡路。
這是一個悲壯的故事,眾人嘆息著夏蕭的多舛命運。但也有幾個人,比如謝毅,此時問:
“如果見到,真要殺嗎”
對于這個問題,眾學子也很關心,皆朝孫仲磊投去目光,可他回答的十分堅定。
“這是副院長的決定,我們只需執行。”
“可這件事擎天宗也有莫大的責任,如果不是他們,夏蕭肯定會配合回來!”
“他們的存在似乎只是將局攪亂。”
蘇歡和姒清靈一唱一和,為夏蕭打著抱不平,謝毅又說:
“縱然魔道有再多不是,在夏蕭未傷生靈前,都有活的權力,也是該以此彰顯學院的正確性。”
“對!難道被人陷害,還要討個必死的下場”
……
眾學子議論紛紛,皆偏向夏蕭,王陵卻不懂,為何他平時很少與人交際,卻能得到這么多的支持。可他也想說兩句,即便他再討厭夏蕭,他也曾經救過自己的命。不過不等王陵開口,孫仲磊低聲道:
“胡不歸辭世了……”
滿含悼念的聲音并不算響亮,可令小白樓前的廣場無比寂靜。他們都是胡不歸送上山腰的,那個慈祥老者的笑容和教誨他們始終都記得,可他不是在沉睡嗎怎么會這般匆忙的離去連見一面和告別的機會都沒有。
天命心情沉重,皺眉問:
“和夏蕭有關”
“師兄為夏蕭與擎天宗長老久戰多時,未輸,可敗給歲月。”
孫仲磊先前只是用幾句話便交代完事情的全部,令眾人難以想象當時的場景。可那么多強者,肯定是驚天動地的戰斗。但就算如此,夏蕭最終還是逃離。他有違眾前輩的期望,可是有難言之隱前輩沒有講出,還是真的成了魔
“副院長和我們的事是追責討回公道,擎天宗必當受到懲罰。而你們的事,便是和身邊教員一起,當即開始把守自己的區域。每個人的區域都很大,且會有一些惡勢力作祟,記著自己的使命,不要失職。”
雖說很不情愿,可還是有一聲聲“是”在回應。眾人心里都有數,無論是教員還是學子,都大概知道自己該怎么做,不過皆不點透。他們還在等,等離開學院的那一刻,他們便能從自己的教員口中問出些事來。等事情明朗,一切都會清晰。
“一刻鐘后出發!”
眾人從孫仲磊身邊穿過,他卻微微低頭,看著地上石磚中的一根草。
兩塊石磚的縫隙極小,但還是存在,那么該說是草的生命力頑強,還是石磚給了機會如果石磚不給機會,徹底封死,再強的生命力也穿不透。可若是草不生長,安于陰暗,怎么也長不出來。
這么來看,都有成分在里面,就像此時的學院和夏蕭。
學院即便只留出那么一小條縫隙,夏蕭也會拼命的往上擠,定要令自己鉆離黑暗和潮濕,向著溫暖和光明而去。這是一個無比艱難的過程,小草的力量在堅硬的石磚面前無比渺小,可靠著那股堅毅和韌勁,不能完全否定。
學院這邊派出的學子教員整齊出發,分散到世界各地,他們有的到了雪山,有的到了荒原,有的至了海邊,因為不知夏蕭的具體去向所以遍布各地。可很快嗅到端倪,那就是學院頂尖的強者沒有一個有類似的任務,而是致力于和擎天宗的爭論。
學院這是在給夏蕭機會他們難以猜透,不過就像他們身邊的教員所說,學院有自己的看法和打算,他們要做的便是執行,不要自以為聰明,壞了大局。
除去夏蕭和阿燭,還有一些在執行任務中犧牲的學子,山腰當前一共有一百零五位學子,將大荒分割,每個人的區域都有數百里。這等范圍太過遼闊,夏蕭有阿燭在,肯定能輕易逃過。
這些學院自然考慮到了,所以還有一些學子及教員不知的計劃。當這些計劃明確的化作一張紙出現在各大勢力中時,走首教會的人見到不禁贊嘆。
“學院果真聚集了大荒的優秀人才,這件事處理的確實妥當。”
“是啊,夏蕭背負一個逃字,如果學院不較真,我們便必須出手,這也是一份責任。可他們將大荒分割,交給教員學子,又派出參天三十位強者以及三位問道強者四處巡視,當真嚴密。這樣我們就能名正言順的不插手,否則便是亂了他們的計劃,擎天宗想必也不敢再惹事。”
“主要是他們在紙上寫到:誅殺令已下,若有阻攔者,共殺之!”
“都是一群狠角色,為了保護夏蕭不惜搞出這么大的陣仗。”
“真的是為了保護夏蕭嗎”
“我聽說啊,笛木利是眼睜睜送夏蕭走的,此后雖說魔道作祟,可當時的情況根本不是那樣的。”
“為什么這么做”
“或許是因為夏蕭有新的想法吧,不過已墜魔道,與其坐以待斃,不如鋌而走險,去黑暗中探尋一番,只是這等行為,不敢想象其中的艱辛啊!”
“夏蕭也真夠大膽,但學院對我們也足夠信任,既沒交代什么”
“夏蕭可是我們教皇大人的徒弟,有什么好交代的還怕我們走露風聲不成而且就算我們說的話被外人聽到又怎樣我們這種小角色的話難辨真假,至于管事他們,說的話根本不會讓外人聽到。”
“有道理。”
兩人身后的馬車中,上善蹙著的眉頭久久未舒展。在她恢復實力前,會一直待在走首教會,這里是個避風躲浪的好地方。可她性格太過高傲,以至于夏蕭沒有邀請她一同走向黑暗,她便真的沒有跟去。
上善無法做到屁顛屁顛跟在別人后頭,要么并肩,要么就走在他前面。可現在想起來,還是有了那么一點點后悔,她應該叫一聲夏蕭,提醒一下他的。當前要找到他已有些不現實,誰知道他在哪氣息一隱匿,便是人間蒸發。當時那道符陣還被快速捏碎,根本找不到元氣所去的方向。
上善內心有些煩躁,可當前只有一道手印令無數元氣涌進身體,修補黑暗留下的傷。她相信自己可以找到夏蕭,她和夏蕭之前,有著那么一點點的微妙聯系,就像兩個早已擦肩而過的人,身邊還有彼此的一點氣息。
其實上善也不知道自己去找他干嘛,但心中總有一股沖動,令其想報恩。夏蕭豁出那么多救自己,她定要在夏蕭最艱難的時候幫到他。可究竟怎么辦,如何幫,上善還不知道,但她決定先去夏蕭身邊。
比起做事縝密的舒霜,上善要魯莽一些,可她就是那種神經大條,可內心又十分脆弱的人。
因為管事的短暫離開,走首教會于原地多扎營三日,他們用石磚搭起臨時的鍋臺,走時將它們帶走,唯剩一塊破碎的殘磚。
殘磚之下是一些被壓扁的草,它們沒有突破磚,也沒有長到磚外,而是在陰暗處暫停生長,與潮蟲毒物共生。若是搬開磚,會發現其下有蜈蚣,可那些草雖說被壓倒,可也長成蜈蚣的樣,怪異卻沒多大改變。
等陽光重新照耀,它們會再次向上生長。可回歸光下和重新生長的前提,是有人搬開那塊磚!否則這些草會腐爛,也會被啃咬消逝,不在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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