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炭和尚拉著玄妙,轉(zhuǎn)身就要走,可去哪呢?
玄妙的注意力還集中在先前那股細(xì)小的金色溪流里,那東西似時間和精力的結(jié)晶,令其陷入極深的思索,想知道它們究竟有何用處。這是他的習(xí)慣,無論見著什么都想探尋一番,可小黑炭和尚似乎很急。
“靈天,你干嘛?”
小黑炭和尚再三堅持,引得玄妙問出自己的疑惑,可他著急道:
“師父的五行之燭熄滅了,我得趕緊回去將其留住!
棠花寺幾千個人,其中小輩武僧不少,靈天怕師父的那盞燈燭被搶走,所以急忙提起燈籠,往回奔疾。可夏蕭和阿燭怎么辦?玄妙看了他們一眼,手足無措,也跟了過去,可留下一句。
“好自為之。”
若是得道的高僧大師,或是和副院長同等級的主持,說出這話夏蕭肯定會沉思,可小和尚說出這話,只令其微微一笑,拉著阿燭在這片混沌般的天地繼續(xù)前行。
一只手臂舉起,便成明亮的火把。夏蕭看著前方,不知還要遇到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棠花寺的那些頑固家伙不會這么輕易就罷手。
“他們是在搞笑嗎?”
反復(fù)想了許久,阿燭還是不懂兩個小和尚所來為何,但他們像兩個頑皮的孩子,達(dá)到自己的目的后,一股煙兒消失在夜色中。燈籠的光被掩蓋的一五一十,什么都不剩,他們的火把代替著在其中飄動,可所去方向與其不同。
夏蕭覺得南海越離越近,可一直聽不到大海的浪濤聲,令其內(nèi)心有些焦慮。暗色遮眼,夏蕭邁開的步子越來越大,令阿燭扭頭時想罵,可看到火光下的夏蕭是那般奇怪的神色,似有事但又憋在心里,便把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夏蕭在想的,肯定是如何到達(dá)南海之南,可海邊的阻攔者該是誰?
阿燭體會著夏蕭的心情,情緒逐漸低落,變得沉重而煩躁?珊芸,海風(fēng)還是在黑暗中無力的吹來,沒了半點生氣,只有一股濃郁的海腥味,令兩人皺起眉。再往前走一段距離,便有了海浪聲,浪花不斷拍打岸邊,發(fā)出轟隆隆猶如雷鳴的響聲,可其上一道人影,出現(xiàn)在夏蕭和阿燭眼中時,四周一切都近乎變化。
那是一道消瘦的人影,遠(yuǎn)遠(yuǎn)看著,即便被黑暗籠罩也能判斷出穿著寬袍。在其投來目光時,一對滿含責(zé)罰的目光似洞穿黑暗和空間,直勾勾盯著夏蕭和阿燭,令他們渾身一顫,有著極重的寒意。
不經(jīng)意間,四周空間已扭動到一個極為夸張的程度,夏蕭和阿燭動彈不得,而天地迅速變化,成了無比潔白的樣,沒有半點污漬,一塵不染在這世界,絕不夸張。
夏蕭和阿燭望著前方,不遠(yuǎn)處,海崖上,站著一位老和尚。他頭頂結(jié)疤,身穿袈裟,頸間掛著珠,雙手合十著走來。雖說形象和萬千陀佛一樣,可那張皺紋極深的臉?biāo)票坏犊踢^,無比頑固和嚴(yán)厲,沒有半點慈祥樣。
“主持說你的事我們不要管,可你這么大一個魔,不管顯得我們太不稱職,棠花寺可是諸佛要地,也是大荒的關(guān)卡和大門。若你不是魔,可以隨意去南海闖,大不了一死,貧僧會為你超度?赡慵热蝗肓四У,就別想從這自由穿梭!
“請問高僧的法號是?”
“白林!
夏蕭微微點頭,面色從容,可額間的汗出賣了他。這段時間,他見到的都是各方勢力的強(qiáng)者,而這白林大師,在棠花寺更是有著極高的地位,在修行方面造詣也不淺。夏蕭對他,就算施展渾身解數(shù)也沒有勝算,但他必須到南海去。
一件事做久了,就會像夏蕭這樣,早已沒有原因,因為要去,所以便去。他堅持這么久的事,不能突然放棄。
“白林大師,小輩深知您的厲害,不準(zhǔn)備反抗,只懇求您為我們放行!
夏蕭深深鞠躬,阿燭一愣,隨之一起。阿燭很是好奇,夏蕭什么時候這么乖了?可她不慫,是因為不知白林的厲害,后者當(dāng)年降魔除妖的事,夏蕭還是聽說過的。
面對能打過的修行者,夏蕭肯定會用上渾身解數(shù),將其擊敗后逃入南海。可身前的白林大師夏蕭毫無勝算,就算有王陵帶給自己的卷軸,其中的符陣也不是孫仲磊施展,且沒有準(zhǔn)備的他總不能罵著人家老狗就往上沖,若真是那樣,今天被打成狗的便會是他,這樣的事夏蕭不喜歡做,他還得省著元氣應(yīng)對南海的突發(fā)事件。
從某個角度來看,夏蕭才是反派,一意孤行,自以為在做什么大事,可目前為止什么都沒做出來。而白林大師只是做著分內(nèi)之事,頑固不是好事,也見不得是被人唾棄的缺點。
夏蕭的問題在白林大師眼中不值得回答,便只是慢步向前,并掀起一道氣浪,猛地沖向夏蕭。他感覺到了,可不閃不躲,正面被擊中,噴出一口血來。
鐵鍋落地,發(fā)出極為清脆的聲音,可現(xiàn)在已無滑稽可言,阿燭將夏蕭護(hù)在身后,看向白林大師,眼中一瞬布滿擔(dān)憂和求饒。
“求求你,我們沒有壞心。”
“女施主為虎作倀,可知魔是何物?”
“我不知道,但他是夏蕭,不是魔,如果他是,我肯定早就死了!
“魔不只是會殺人,還會控制人心,會利用人,你以為在幫他,卻不知他究竟想做什么!
“我知道!不知道的是你,你又沒見過那個女人!”
阿燭不喜歡別人說夏蕭,所以語氣很沖,可夏蕭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將其往身后拉。躲在女孩后面向來不是夏蕭的作風(fēng),無論做什么,他都要擋在阿燭前面,后者為他做了太多事,他不能再讓阿燭受傷。
這種念頭已存在許久,夏蕭因此用手背隨意擦掉嘴角的血,道:
“前輩,小子素聞棠花寺有一棵古樹,已存在許久,能聽人世言語,若您不信我說的話,大可去問它!
“這么想支開貧僧,然后去南海?”
“此行不可耽擱!
“那若我不讓呢?”
白林大師的腳步停了,面容似廟下最為兇悍的佛,鐵青駭人,那一對眼更是含著怒意圓瞪,令夏蕭久久開不了口。此時面臨的壓力,似一個做了無數(shù)罪惡之事的人遇到金燦燦的真佛,一瞬間只有羞愧和驚愕。
強(qiáng)忍著肉身和心理上的雙重打擊,夏蕭極為認(rèn)真的說:
“有人操控著一切,用靈契之祖的事和我做交易,我還沒答應(yīng),我想自己弄清楚。”
“貧僧可以理解為你在威脅我嗎?”
“大師,你應(yīng)該可以看清的。”
夏蕭的表情極為迫切,話語中難以掩蓋那種著急,他第一次這么希望眼前的人大發(fā)慈悲。
“我體內(nèi)有虛云前輩的舍利,如果沒有它,我確實會被魔性打敗,可我一路走來沒有濫殺無辜,更沒有吸收他人的生靈之氣。大師若這樣還不放心,就在我身上留下些標(biāo)記,讓我的情況隨時能被你得知。還請前輩讓我和阿燭進(jìn)入南海,此行危險,我們不一定活著回來,若死,便了卻您心頭一件事,還省了前輩親自動手。若活,請前輩再做打算,如何?”
“主持說得很對,你油嘴滑舌,還不乏勇氣,可我沒準(zhǔn)備放走你。”
“為何你懂得那么多,站得那么高,還是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
“貧僧知道,但鼠進(jìn)蛇窟,難以斗過后者,還會將其喂飽,不如在洞口將其截下。我們知道對方的是少,可不該觸碰的東西,一旦有了例外,便會有更多人心懷僥幸。挑戰(zhàn)規(guī)矩的人,終究會被規(guī)矩打敗!
“就不能將其改變?”
“那是制定規(guī)矩的人該做的事!”
“迂腐!”
夏蕭一咬牙,手臂上的荒紋催動。頓時,陰暗的光照射到四處,晝夜之極的一半化作原本龍獸的陰暗左側(cè)于這片純潔的世界嘶吼。很快,潔白的世界潑上黑漆,和其外夜晚無異,甚至還要更濃幾分,也就是在那般顏色下,夏蕭和阿燭破開空間束縛,離了此處。
夏蕭拉著阿燭快跑,可一道強(qiáng)光普照,將黑光所成的幕布撕開,絲毫不留情面。
“看來你身上還有不少秘密。”
“獻(xiàn)丑了!”
夏蕭開始釋放自己的元氣,它們在黑暗中閃耀著光,一同向白林大師而去,可皆近不了他的身。有著佛光庇佑的得道高僧雙手合十的那一瞬已代表進(jìn)入另一種狀態(tài)。對夏蕭而言,那是無敵!
“走!”
夏蕭和阿燭準(zhǔn)備快速從白林大師身邊穿過,投身到海崖外的南海。只要到了海里,有小語和三條大魚,加上小獨角鯨,便能快速逃脫,雖說幾率不算特別大,但總比在這耗著好。
快了!
夏蕭和白林大師一瞬不過兩米,而后者雙眼還為黑色,似被拉上了簾,還未掀開。
咚——
夏蕭和阿燭猛地停在原地,眼前似有一道屏障,也像一面極為厚重的墻。極強(qiáng)的撞擊感令兩人面露痛苦之色,更令夏蕭心悸的,是眼前朝他而來的大手。這只大手如能將人捏碎,龐大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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