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國人怎樣焦急夏蕭不知也不感興趣,他只是令自己身上的傷勢完全恢復(fù),并將元?dú)庵畼涮顫M。
黑樹繁生魔氣的速度很慢,可夏蕭也算一切就緒。他套上一身元?dú)馑傻男乱路诌f給汪婭萍一頂斗笠,開始再一次的長途跋涉。
沒想到離開阿燭后,夏蕭既然還能進(jìn)行這樣的奔疾。夏蕭在思念她之余,回頭望一眼汪婭萍,看來這家伙跟得挺緊,這樣就好,他能放心加速。因為汪婭萍的實(shí)力強(qiáng)些,所以夏蕭無論跑多快,她都能跟上。
在陰天生活多了,夏蕭便知平日該怎么做。他雖說不能進(jìn)入寂靜世界,但汪婭萍可以,且能將其拉進(jìn)去。但那里并不見得安全,所以夏蕭和汪婭萍混進(jìn)人世,進(jìn)了一座小城。
這種小城沒什么特殊,汪婭萍倒是第一次見。她跟著夏蕭走在街上,因為南國多雨天,所以冬日戴斗笠也不算怪事,甚至有很多人將蓑衣當(dāng)成外套。可夏蕭和汪婭萍的身高和氣質(zhì)令他們有些鶴立雞群,但并未引起大的轟動,只是回頭率高了些。
汪婭萍從未在云國見過這么熱鬧的集市,見到一切都很新奇。不過她倒沒有一直盯著什么東西,因為要跟上夏蕭的腳步,但前方一個畫面,令其駐足。
熱氣騰騰的包子鋪旁,精神矍鑠的老頭舉著一根棒子,其上稻草纏在一塊,插滿一串一串紅彤彤的東西。在其腳邊,小女孩一邊拉著老頭的褲子,在其大笑時帶著哭腔對父親撒嬌說:
“爹爹,我想吃糖葫蘆,你就給我買一根吧!”
當(dāng)?shù)臎]辦法,忍不住女兒在大街上這樣鬧,便在兜里摸了一塊銅板,換了一串糖葫蘆,遞給自己的孩子。
“真拿你沒辦法,吃了以后要乖乖聽話。”
“好嘞爹爹,爹爹真好。”
從未有過父親的汪婭萍看著出了神,她也好想那樣,做一個平常人家的姑娘,能纏著自己的爹爹給自己買糖葫蘆吃,就算爹爹責(zé)怪自己貪吃也沒關(guān)系,因為他會笑著教訓(xùn)自己,而不是給予非人承受的疼痛。興許回家還有娘親準(zhǔn)備的飯菜,她可以不要山珍海味,每天吃白菜都好,只要有親人在就行。
這么一看一呆,汪婭萍都忘記時間過了多久,但被夏蕭一句話驚回了神。
“叫我聲爹爹,我也給你買。”
汪婭萍臉色冰的沒有半點(diǎn)溫度,她才不叫,不過她也沒有那個男人掏出來的銅板,只有站在原地,等著夏蕭繼續(xù)邁出步子趕路。夏蕭見她一本正經(jīng)的樣,歪嘴笑了一下,走到那老頭身邊,問他:
“老人家,我今日沒帶錢,可以用身上一根鐵棍換嗎”
“鐵棍”
夏蕭從袖里抽出一根半尺長,手指粗細(xì)的小鐵棍,雖說沒有紋路,可分量十足。老人家一掂量,覺得不妥,光是賣鐵,都不止一串糖葫蘆,可夏蕭堅持只要一根,回來后將其豎在汪婭萍眼前,道:
“吃了要聽話。”
汪婭萍點(diǎn)頭將其接過,出乎夏蕭意外的輕聲說:
“謝謝。”
夏蕭大笑,引得她好奇,見她羞怒被冒犯的神色,夏蕭連忙揮手說沒事,被占了便宜還說謝謝,汪婭萍的腦子果真不好使。她不知道那里好笑,只是微微低下頭,張開極薄的唇,咬了一小口。
冰糖很脆,一聲微響發(fā)出,令汪婭萍偷偷看一眼夏蕭,見其沒回頭,才又咬下一口。她很喜歡這種酸酸甜甜的感覺,里面還塞了不知道什么東西,吃起來很香。汪婭萍在云國很少吃東西,因為她覺得惡心,可現(xiàn)在心情大好。
一串糖葫蘆共八顆,她吃了兩顆,手指微點(diǎn)夏蕭肩頭,在其轉(zhuǎn)過身時遞給他。沒想到汪婭萍還有這心,夏蕭微微一笑,拒絕道:
“你吃吧,我家里有人了。”
汪婭萍不懂這是什么意思,可和往常一樣沒有問出來。夏蕭徑直出了小城,她也跟著,可最后一顆糖葫蘆在咬下一口時既落了地,令她矗立原地,皺起了眉。眉頭緊鎖甚至擰在一起,面色冰冷的她看著那大半顆糖葫蘆,不由心疼。
夏蕭走出很遠(yuǎn)才發(fā)現(xiàn)她呆在原地,無奈的跑回來,見到慘案現(xiàn)場,道:
“不就是塞著核桃仁的糖葫蘆嘛,到下個城里我再給你買。”
汪婭萍點(diǎn)頭,這才跟著夏蕭走。
夏蕭莫名覺得好笑,難道高高在上的人都會對普通事物產(chǎn)生好奇還是說他們?nèi)笔У臇|西太多,任何一件事就可勾起他們原本猶如冰雪的心開始融化。如果真的那么簡單,夏蕭覺得汪婭萍早就該和自己走,而不是令他落入個不知誰救了自己的尷尬境地。
深夜,汪婭萍暫時吸收元?dú)庑菹ⅲ氖拕t站在一棵樹的頂部,抬頭看向殘月。她試圖和語尚言溝通,可并未成功,但不是感受不到,而是距離太遠(yuǎn),他耳中聽到的話極為模糊。夏蕭一直很努力的在聽,他也感覺到那股聲音在很努力的表達(dá),但還是失敗。
氣急敗壞的罵了幾句臟話,夏蕭落地結(jié)印,快速吸收元?dú)夂笮№粫H说姑沟臅r候什么都不順,黑煌聯(lián)系不上,雀旦和語尚言也是。夏蕭現(xiàn)在唯一的慰藉就是汪婭萍,她令夏蕭竊喜,云國的老家伙們肯定擔(dān)心死了,可汪婭萍現(xiàn)在沒有回去的意思,并且再也不回去都有可能。
清晨一早,他們繼續(xù)趕路。他們的趕路并不是悠閑的逛街,而是在低空飛速劃過,猶如迅捷雷電,穿過平原森林和高山,直向遙遠(yuǎn)的西北。見著不錯的風(fēng)景,夏蕭便刻意停下,就像此時在這道炊煙下,夏蕭和汪婭萍久久靜立。
一座青山,兩條綠河,三架木橋,四戶人家,這樣的生活夏蕭倒是喜歡,在夕陽的烘托下顯得無比美好。見著,夏蕭問:
“這樣的景色如何”
汪婭萍微微點(diǎn)頭,她想平凡些,可自己做不了主。若有來世,她愿意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過完一生,那樣無人催促她,也無人對她進(jìn)行強(qiáng)制性的安排。汪婭萍寧可丟棄人生的追求,也不愿將云國的經(jīng)歷再來一遍。她的過往,全是疼痛和噩夢。
“不用來世,只要你想,今生就能這樣。”
汪婭萍有少許驚訝,夏蕭怎能看透她心中所想她投目過去,見夏蕭含著高深莫測的笑。其實(shí)猜人心思不難,特別是汪婭萍這種不會撒謊的人。她見著那些老百姓扛著鋤頭聊天而歸,眼睛都快掉出去,不想過那樣的日子才怪。可她沒有問如何才能做到,因為她隱約覺得現(xiàn)在的瘋狂難以維持到生命盡頭。
“你可知有個詞叫隱居”
汪婭萍微微搖頭,聽夏蕭說:
“只要我說你死在我手里,并被我用魔氣吸食,云國人肯定會信,那樣你不躲不藏,和你的雪山過一輩子都沒人知道。”
“會被發(fā)現(xiàn)的。”
“不會!”
夏蕭語氣肯定,分析道:
“我修行的速度很快,超乎常人,只要給我一個月時間,這個說法就能成立。不是所有的謊言都需要更多的謊話去圓,比如現(xiàn)在這個計劃便天衣無縫。我?guī)闳サ难┥竭B綿不斷,只要你不跑到山頂叫囂‘我就是汪婭萍,臭傻 逼們來抓我啊’就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其實(shí)等我將你死亡的消息告知云國后,你就算在山頂喊也沒人注意,那片雪山人居稀少。”
汪婭萍沒有回答,她心跳很快,渾身止不住的微微顫抖,可她知道自己身上還有印記,只要它在,就難以隱居。
夏蕭這次沒看穿汪婭萍的內(nèi)心想法,只是在心里忍不住夸贊自己,自己可真他娘的是個天才!
這樣一來,就是兩全其美的事。自己沒有被魔氣驅(qū)使,但令云國抓狂。至于云國對他的憎恨,他看得很淡,反正早已是死敵。
“走吧!”
夏蕭說著,和汪婭萍消失于原地,下一次出現(xiàn)時,已站在雨林極粗的彎木上。這也是她從未見到過的景色,和節(jié)節(jié)梯田一樣吸引她注視許久,接下來的草原亦然。
夏蕭沒有騙她,人世間美景極多,她見過的不過爾爾,只有晴天。可她向往的依舊是萬丈懸崖百丈冰,不過那雪山冰峰,離她越來越近。
和夏蕭在一起的每一天,汪婭萍都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充實(shí)。即便夏蕭是處于害她的目的,可她還是愛上沿途的風(fēng)景,也逐漸對他轉(zhuǎn)變了原先混蛋的看法。畢竟他說過會再給她買糖葫蘆,就真的買了。
玉手一攏,接在下面,這樣汪婭萍才敢咬一口山楂外的脆冰糖。夏蕭則在一邊抬起手,通過若隱若現(xiàn)的護(hù)腕傳出一道訊息。
此地不知何處,汪婭萍少有的主動問他:
“這是哪”
“離學(xué)院很近的地方。”
“你在想誰”
“學(xué)院里的一名學(xué)子。”
“是那個叫阿燭的女孩嗎要回去看看嗎”
夏蕭沉默,沒有回答。他現(xiàn)在回不去,只有等,等他洗清身上的罪孽。可這一路還很遙遠(yuǎn),但他很有耐心,藏在雪地里的狼,常常能為捕獵一臥數(shù)日。
“走吧。”
夏蕭談吐極輕,汪婭萍這才發(fā)現(xiàn),這個在她面前一直表現(xiàn)得很愛生活且有趣的青年,也并非沒有煩惱。甚至始終都在無窮盡的困擾當(dāng)中,但他表現(xiàn)得十分積極,從來不會逃避。
夏蕭是名副其實(shí)的劃舟人,無論順?biāo)嫠级茧S心駕船。可汪婭萍只是浮萍,向來順勢而為,能與其共度順?biāo)常y走逆行道路。暫時同舟共濟(jì),經(jīng)歷的都是一生中最難忘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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