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長城當前聚集著人世所有的修行者,雖說他們皆受重傷,可不是沒有養好的可能,但若隕石一砸,估計就完了。大荒的力量完全消失不說,也是人類的末日,因為就算人類沒死在雀旦手中,也會毀于獸族。他們想要崛起的念頭,已不是一天兩天!
說起獸族,若隕石砸在荒獸大森林,這名為荒獸世界的偌大存在,也會失去精髓所在。除了這兩處,其余地方倒是沒有太大要求,可夏蕭阻止不了該發生的事,也無法預知,無法改變當前發生的事。
這些隕石雖說不是雀旦扔下,但像他計算好的一般,幾顆小隕石引起的動靜倒不大,可兩塊極大隕石一落在勾龍邦氏北部,一落荒獸大森林西北邊側。
當即,狂風和沖擊散開。這股動靜只發生在一瞬,可毀滅之物乃本就一片瘡痍的草原,還有無比堅硬的北境長城。它在強橫的沖擊下顯然什么都不算,輕而易舉被移為平底。而其中受重傷的修行者有的已醒來,尚且運用著僅剩的元氣茍延殘喘,可很多未醒來之人,永遠都不會再蘇醒。
數萬人躺于荒涼的裸地,四周尸體遍布。誰也不知活下來的還有多少人,可一位學院的教員以疲倦的身體支撐起沉重的腦袋,坐在一塊被沖垮的城墻上,感受著冰冷時,這座曾無比霸氣的城墻,已如簡陋的粗制座椅。
教員靠著它,不由皺眉,想開口求助,因為傷口崩開,鮮血不斷外流。此時元氣用盡的他已奄奄一息,實在不能憑自己的力量將傷口縫合。可四周無人回應,一個人都沒有。興許還有活者,可此時已不能動,都躺在原地,選擇閉上眼,以此度過人生最后還算清醒的幾秒鐘。
之前究竟發生了什么?
僥幸活下來的人無處得知,只是在一道狂風和沖擊中傷上加傷,可是否能繼續活下去,還看自己是否能掌握好時機,且是否走運。
一些人還有救,只是暫時昏闕,但也有可能一直這么下去。就像靠在冰冷城墻上的學院教員,他已站不起來,從雙腿中涌出的血很快成了血泊便可看出。但他此時,依舊扯著嗓子喊道:
“有人嗎?有人嗎?醫生!”
這位學院教員并不算老,看起來也就三十歲左右,甚至還不到。可他白凈的臉在戰場上沒用,否則怎么也不會落得個這么慘的地步。他喊了半天,最終沒了力氣,雙目呆滯的望著前方,呢喃道:
“川連,你就到此為止了!”
雖說不知發生了什么,可死亡已是注定,便不反抗蒼天中徘徊的龐大力量,只是默默于翻滾的塵土中等死。
塵土令純凈的鮮血變得渾濁,也掩蓋一些死者的身體。在無數死者中,便有血肉模糊,面容朝下的薈月。她本在尋找夏旭,雖說一直沒有結果,但一直也沒放棄。沒想到,天邊一道流星閃過,她便在氣浪和沖擊中喪命。那股力量下,也曾有修行者結印試圖抵抗,可沒有絲毫效果,就這樣沒了性命。
這里的沖擊不斷南下,令勾龍邦氏一些城鎮遭殃,甚至再度洗蕩勾龍邦氏的王庭。除此之外,天蒙國和荒獸大森林也受到隕石沖擊帶來的損傷。前者死傷無數,可當前無人組織救援,也沒有任何可供派出救援的部隊,畢竟……連帝都都已淪陷于死亡中。
很多能救的人死去,因為搶救的不及時,也因為人手不夠。一切皆是理由,唯獨隕石不是!
這塊隕石中的惡意,還不止天蒙國和部分南商城鎮受到影響那么簡單。最慘的,當之無愧為荒獸大森林。
當隕石落在大森林邊緣時,一股沖擊和風令大陸破碎,樹木不斷倒下,且和地皮一起被沖離地面。頓時,大森林樹木斷裂的聲音不斷,從外部一直向內部去,其中奪走無數荒獸的生靈。
在其前進到一半時,注意到隕石砸下的天隆等人還是離開原地,出手以元氣抵擋這股強橫的波動,并開始摧枯拉朽的戰斗。
眼中是連綿倒下的樹木,耳中是呼嘯著的狂風。感受到的,是無比狂躁的力量,強大的程度無比駭人。
天隆和天命等人已出手,令其停滯于前,可光是在地面蹭過的距離,便令測量過后的他們覺得心驚。這塊隕石應該不是偶然那么簡單,否則過去三萬年,也沒有這等事,莫非……是出于其他原因?
天命還未提出向南而去,天隆已道:
“走,我們去南海一趟!諸長老,族中交給你們!”
天命和長老齊齊點頭,前者興奮跟去,后者致力于大森林的傷亡統計和派人救助。
大森林是荒獸的最后一片凈土,沒想到都不得安寧,禁忌之墻,也被輕而易舉的轟在一個巨大的洞,足夠數十里寬。可這些,并不算特別重要,因為獸族的損失相比人族,不及百分之一!
南下時,天命出于能離開大森林,前往南部的高興,道:
“幸虧大荒世界中有元氣存在,否則別說這么多隕石,就連一塊,便足以將我們湮滅。”
雖說天隆沒有回答,可天命知道該怎么做,他乖乖閉上嘴,心想會帶著獸族其他學院人的份,為當前的大荒做些什么。
南海中,夏蕭已開始著手進入阿燭的意識,并將其喚醒的偉大之事。可第一次沒有成功,夏蕭實在太怕傷到阿燭,這種事可馬虎不得,否則阿燭會喪失一段記憶或記憶混亂。最嚴重的結果,是變成個癡呆之人!
夏蕭曾經就是個癡兒,知道那種感覺并不好受,什么都不懂,什么都表達不清,因此無比小心,處處注意。可正因為太過礙手礙腳,反而適得其反,還沒進入阿燭的意識,見到她在想什么,便被擠了出來,更別說和其交流。
這樣的第一次顯然并不算好,夏蕭若是掌握類似的符陣,或許會好很多,也能變得輕松起來。但符陣那種東西,除了最基本的存在,其余的都無比復雜,除了費頭發的符師喜歡研究,其余都避而遠之。夏蕭屬于后者,他也就一開始學會過幾道符陣,之后便再也沒有研究過。
別的武者鉆研符陣是為了增強實力,可夏蕭一直以來都有多種五行之力,掌握魔氣后,更加用不著,沒想到現在卻吃了虧。即便如此,夏蕭還是要試,他這人沒什么特點,就是頭鐵,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自然便開始第三次!
夏蕭的精神之海中釋放出一股波動,前往阿燭腦中。光是這個過程就無比繁瑣,可夏蕭憑借著左臂中阿燭力量帶來的感知及與她的配合,慢慢鉆進她的腦海。阿燭沒有拒絕,否則夏蕭沒有半點機會,可她對夏蕭的氣息實在太過熟悉,所以才會下意識同意它的潛入。
但從現在開始,才是艱難的存在。夏蕭的意識雖說前往阿燭的意識中,可并沒有得到半點反應,他不斷呼喚,雖說也有一些回應,可四周茫茫一片,夏蕭什么都看不到,也找不到阿燭在哪。
漆黑一片的世界應該是阿燭的精神之海,可為什么找不到她?為何與她取得不了交流?在這般反復嘗試下,夏蕭滿頭大汗,累的近要虛脫。高度緊張和連續使用精神力后,夏蕭終于是忍不住乏困,坐在海面休息。
海面之下是無數尸體,可夏蕭并沒在意,只是閉上血紅的雙眼,開始養精蓄銳。眼睛一閉,一睜,天已暗。
夏蕭極為害怕阿燭傷害天下生靈,因此急忙離開海面,于風聲和浪聲中站在她身邊,始終不離不棄。見她四周沒有新出現的血滴,夏蕭才算放心,可不經意間抬頭,見著漫天星辰,卻不禁覺得詫異,甚至頭皮發麻。
南海之上的星空無比璀璨,一條銀河清晰可見。可就是這樣的蒼穹中,唯獨少了些東西。夏蕭注視許久,滿是星辰的蒼穹卻沒有月亮存在,怎么都覺得奇怪了些。夏蕭分明記得,當初通過師父的視野,他見到有月亮雖被撞成兩半,可依舊按軌道移動。
雖說這樣有些不合常理,可存在著元氣的大荒,本就是他原先世界所不能比的。但這不過一天時間,月亮怎么就消失不見了?
那么大的存在,怎會憑空消失?夏蕭想起這些隕石,又想起星空的異樣,突然更加憎恨雀旦。可當前只有咂舌一聲,繼續致力于手中的事。
無月的明亮星空下,依舊有不少人忙碌,夏蕭只是其中之一,可當前的事耽誤不得。他相信,阿燭也在等他。因此,他結印時,再度沉浸在那片精神之海的世界,不過依舊沒有成功。
每一次失敗,夏蕭都抬起頭,看看星空,自己也想想原因。夏蕭有總結失敗的習慣,這樣會令他覺得心靜,并有信心下次做得更好。可下一次依舊沒有成功,如此反復幾次,夏蕭便又乏累起來。可他再不知道阿燭的現狀就要急死了,因此結印,凝神靜氣后,再度嘗試。
這次,夏蕭和以往一樣,小心的注意著一切要注意的事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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