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卓將軍,你我分兵迂回從兩翼包抄,借助火勢一舉將擊潰他們~”
“霍將軍放心,末將在敵軍后陣與你合兵~”
“好~將士們,殺~”
霍青持劍一聲令下,和卓少云分兵從兩翼向前方被火勢侵襲的呼蘭人撲了過去……
“噼里啪啦~”
猛烈的大火在風(fēng)勢助攻之下,迅在曠野之上蔓延開來,所經(jīng)之處化作一條火龍,將土地上的草坪盡數(shù)點燃,最終變成一片火海將呼蘭騎兵包圍,瘋狂的吞噬著他們的性命……
“吁~~”
“啊~~”
“不~”
火海之中,一片人馬凄喊的嘶鳴,但見無數(shù)渾身冒火的呼蘭人慘叫著四處奔跑,受驚的馬匹橫沖直撞,將昔日自己的主人盡數(shù)踐踏掀飛,場面瞬間變得混亂不堪……
“不要,不要,我不想死~”
一名呼蘭人身上的獸甲燃起了一片火焰,甲上未曾處理干凈的獸毛在火勢熏烤之下,散出一陣刺鼻難聞的異味。
那呼蘭人一邊神情驚恐地慘叫,一邊用盡渾身解數(shù)去解自己腰間固定獸甲的系帶,然而在精神極度緊張恐懼之下,他怎么都解不開那條已經(jīng)變成死結(jié)的系帶,最后眼見身后火勢逼近,大吼著向反方向跑去,結(jié)果身上的火焰越來越大,最終將他整個人都吞噬,注定化為一堆焦炭……
“吁~”
“砰砰砰~”
一聲嘶厲的悲鳴劃破漆黑的蒼穹,但見火光滔天的曠野上,一匹草原良駒身上的馬鬃點點幽火輕綴,受驚之下猛地將自己背上的呼蘭人給頂?shù)今R下,然后四蹄踏濺,癲狂的將前方一切所見的呼蘭人給撞飛出去,粗重的鐵蹄不時將躺在地上掙扎呻吟的“火人”踏的是血肉模糊……
濃煙彌漫,火勢滔天,悲鳴凄喊,這慘絕人寰的一幕宛若地獄修羅場,就連夜空之上的那輪明月也不忍直視,堪堪避到了烏云之后……
“怎么會這樣!為什么,這是為什么!”
暫時避開奪命危機的王罕,望著曠野上火海翻騰,人馬激亂的場景,不由呆滯的嘀咕起來,難以置信眼前生的這一幕。
“霍青,是霍青!”忽然,王罕仰天長嘯起來,神色變得格外猙獰,“一定是他干的,本汗要將他的頭骨做成酒杯,將他的皮骨全數(shù)鑿爛,再將他的血肉喂給草原上最為兇殘的血狼!本汗以大地之母的名義起誓,來日定要將霍青和他麾下的那群屠夫強盜全部以最為殘忍的方式處以極刑!”
最后,王罕是歇斯底里的出狼嗥般的狂嘯,火光之下整張臉都變得極度扭曲……
“不用等來日了,現(xiàn)在就給你這個機會~”
狼嗥剛息,右側(cè)沒被火勢包圍的黑暗處,乍然響起一陣沉喝,但見為一名持槊將軍,領(lǐng)著上千鐵騎,帶著無邊肅殺朝王罕所在位置呼嘯而來……
“唏律律……”
“吁~~”
王罕所在陣列剛寧靜下來的氣氛瞬間被打破,各騎兵胯下的戰(zhàn)馬響鼻之聲不絕于耳,顯然也是被這股濃濃殺氣給震懾住了……
戴鐸一見,連忙對王罕說道:“不好,可汗,離開這里,危險啊……”
王罕現(xiàn)在根本聽不進(jìn)去任何話了,只見他指著卓少云所部鐵騎大聲嘶吼道:“慌什么,卑微的周狗敢來送死,那就把他們身上的血全部放干,勇士們,讓我們一起把這群入侵者踩踏成肉泥,殺啊~”
“嗷嗷嗷~”
兩千死里逃生的呼蘭騎兵在火光沖天的草原曠野上,出最為凄厲的絕響,在王罕鼓動下,齊齊策動胯下戰(zhàn)馬向迎面而來的羽林衛(wèi)鐵騎殺了過去……
“唉~罷了~”戴鐸無奈的嘆息了一聲,一臉決然的拔刀緊隨王罕而去。
……
“砰~噗~”
朱翎策馬馳騁,迎面撞翻一名落地的呼蘭騎兵,只見那呼蘭人慘叫一聲,矮壯的身軀高高騰起,最后翻入了燃燒的火焰之中,化作一堆焦土……
“死~”
“噗呲~”
另一處,甲長王鵬緒揮動手中沉重的長殳,對準(zhǔn)一名地上被濃煙熏的睜不開雙眼的呼蘭人腦袋,借助坐騎的度,將他如同瓜果一樣轟開,那只剩下半張血肉模糊的臉在呼蘭人軀體無聲的搖晃幾下后,轟然倒下……
“呀~”
一名呼蘭人大吼一聲,揚著手中馬刀側(cè)與馬背之上面目極其猙獰的向王鵬緒撲來。
“啐……”
王鵬緒不屑地吐出一口口水,揮動手中長殳,冰冷的瞳孔中,那名呼蘭人的身影漸漸變得越來越清晰……
“砰~”
“呃~”
生死只在一瞬,在呼蘭人和王鵬緒錯身霎時,一聲劇烈的轟鳴在二人耳邊回蕩,待坐騎減之后,王鵬緒依然傲立與馬背之上,而那名呼蘭騎兵,在胯下坐騎又疾馳一陣后,終于松開了緊夾馬腹的雙腿,側(cè)翻落到了馬下……
只見他雙眼翻白,血淚滿面,胸前的護(hù)甲早就在鈍器重?fù)糁拢牧寻枷荩B同他的胸膛也被鑿成一個陷坑,將體內(nèi)的器官盡數(shù)轟裂……
“撤,快撤,離開這里……”
照日格巴圖萬分驚恐的指揮部族將士撤退,此時他的臉早就被濃煙熏的看不出本來面目,頭上的鐵盔也早就不知遺落到了什么地方,一頭散還帶著點點燒焦的異味,已不復(fù)一名呼蘭族長該有的氣勢……
然而,混亂的戰(zhàn)場豈是照日格巴圖能掌控的了?到處都是驚聲尖叫的呼蘭人和馬匹,面對滔天烈焰的侵襲,這些平日里不懼生死的呼蘭人瞬間變得跟普通人無異,在絕望面前,他們徹底崩潰了……
“呼~”
“哧~”
“啊~”
就在照日格巴圖努力指揮部下撤離這片火海的時候,一支鋒利的狼牙箭呼嘯而至,當(dāng)下貫穿了他的胸膛,冰冷的箭鏃立刻將他體內(nèi)的熱量盡數(shù)化作寒意濃濃的雪水……
照日格巴圖出一聲凄厲的慘叫,便迅被黑暗包圍起來……
“冷,呃,好冷,火,我要火……”
照日格巴圖耳邊的聲音漸漸消失,只余下狂風(fēng)呼嘯的劇動,眼眸中的生機潮水般退去,一雙大手死死抓著草地上一片泥土,似乎在與死神做著最后的抵抗,最終他呻吟了一聲,被刺骨的冰寒氣息給包圍,步入了輪回之中……
“別過來,我是天馬部落高貴的族長,額爾敦哈,你們這些卑賤的周狗休養(yǎng)靠近我……”
額爾敦哈癱坐在草地上,望著霍青所部鐵騎滾滾而來,驚恐地沖他大聲喊叫,甚至報出自己名號試圖讓他們害怕不敢靠近,同時身體不住向后挪移著……
不是他不愿意起身,而是他的雙腿在混亂之中被馬蹄齊齊踩斷了,草地上留下兩條他匍匐過后長長的血痕……
“唏律律……”
額爾敦哈的恐嚇威脅沒有受到半分的效果,當(dāng)粗重的馬息聲響在自己耳邊清楚地回蕩之際,他感覺體內(nèi)靈魂都開始顫抖起來了……
“咯叻叻~”
“噗~”
錚錚鐵騎沒有因為地上的額爾敦哈而有半點憐憫,在從他身邊呼嘯而過的同時,將他整個人都翻騰著帶了起來,轟鳴的馬蹄淹沒了他的慘嗥,綿綿不絕的骨裂寸斷聲如同凄色彌音在草場之上微微回蕩,最后隨著一聲血肉迸濺的刺響,額爾敦哈的軀體被震天騎浪撕成了碎片,盡數(shù)化作了血雨鋪天蓋地的灑落在烈火平原之上,真正的變成了死無全尸……
“繼續(xù)前進(jìn),殺~”
“嚯~”
馬背上的霍青滿臉的肅殺氣息,手持八面漢劍一聲令下,身后一千五百騎兵立馬沉喝回應(yīng),繼續(xù)策動著麾下戰(zhàn)馬向前方混亂不堪的呼蘭人分波裂浪般鑿了過去。
……
“噗呲~”
“呃~”
一聲破甲輕音驟然響起,戴鐸怎么也沒想到自己會以這種方式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
現(xiàn)在的他正急向后方倒退而去,耳邊回蕩著凄厲的嘶喊砍殺聲,然而,這一切都不重要了,因為……
他的胸膛被一條長槊一矛貫穿,粗重的槊肝甚至將他整個人都帶離了馬背,就這么掛在槊刃之上隨風(fēng)搖擺……
在戴鐸眼前,是一名異常年輕卻又十分冷酷的少年將軍,黑暗中他盔頂?shù)挠痿崾悄敲吹囊鄄毮俊?br />
“砰……”
最終,戴鐸被重重摔倒在了滿是同伴尸體的草坪上,與他們一同擁入了大地之母的懷抱中……
“那個少年,厲害……”
這是戴鐸腦海里的最后一抹意識,卓少云縱騎所過之處,前去抵擋的呼蘭勇士竟無一人在他槊下走過一個回合,而自己也不例外,閉眼之前他除了恐懼之外,就是被卓少云的武勇深深折服……
“殺~”
卓少云臉上不帶一絲情感,繼續(xù)指揮騎陣排山倒海地向前方鑿了過去,而對面的呼蘭騎兵……
卻早就已經(jīng)放棄了抵抗,齊齊跪在地上高舉手中武器,哭喊著祈求活命……
目睹戰(zhàn)場上連做夢都沒想到的一幕,王罕神情瘋癲,揚刀策馬,出一陣歇斯底里的嘶喊聲:“呀啊~我呼蘭草原的男兒怎么能向這群綿羊卑躬屈膝~周狗,給我納命來啊,我是呼蘭草原的可汗,誰敢殺我,駕……”
“可汗?嗯?”
聽聞那撲來的異族人自稱是可汗,卓少云眉頭一蹙,稍一沉思立馬倒橫轉(zhuǎn)長槊戳與馬鞍之前,隨后取下一條長長的鐵鏈揮舞起來……
“砰……”
卓少云與王罕兩騎錯身之際,卓少云奮力一甩手中鐵鏈,纏住了他揮刀的手腕,最后狠狠一扯,將他拉倒了馬下,一路拖了起來……
“啊……放開我,放開我……啊……”
王罕健碩的軀體被卓少云的坐騎一路拖拽,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嘶吼,不住在夜空之下四下蔓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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