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月二十四,草原東面方向……
“咯噠噠~”
荒原之上,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至今幽幽而起,沉重的鐵蹄踐踏在干硬的土地上,揚起成片的黃沙彌漫……
蒼穹之下,三百騎兵依次排列,勻前進,中間一面“羽”字大纛隨著馬疾馳招展飛舞,一種肅烈的氣息在這支騎兵部隊蔓延……
大纛之下,6羽一身鐵衣素裹,威風凜凜,手持偃月寒刀,面色剛毅,雙目炯炯有神,隨著胯下棗紅戰(zhàn)馬疾馳,他胸前那條一尺有余的濃密黑髯也是迎風后仰,宛若戰(zhàn)神再臨。
這一次,他收到探報,現(xiàn)興嶺之中有句勿大股部落盤踞,便親率三百鐵騎為先鋒,疾風驟雨般的追擊了過去。
6羽太想要立功了,看著軍中眾人不斷累計軍功,讓一向自負的他實在是羨慕不已,邊軍之中一切以軍功為尊,軍功就是實力和地位的象征,也是向所有人證明自己能力的最好手段。
除此之外,他之所以如此急切想獲取軍功還有一層原因,就是為報答劉策的知遇之恩,當初要不是劉策收容,自己根本就做不到一營主將的位置,可能還是在某個世家門下當一名毫不起眼的小卒。
“6營使,盤踞興嶺的句勿部落足有上萬人,我們就三百輕騎前往,是不是太過涉險了?不如等大部趕上后一道出擊!”在他身側的丁念,不無擔憂的對6羽說道。
6羽聞言,丹鳳眼一頜,傲然說道:“兵貴神,某領三百鐵騎以雷霆之勢突襲敵營,敵人定料不到我軍會敢如此大膽展開攻勢,
到時胡奴倉促應戰(zhàn)必然準備不足,何況只有三百騎也會讓他們有輕敵之心,到時就以雷霆之勢大破胡奴,一舉立下不世之功!”
聽完6羽的話,丁念也不再懷疑,只顧跟在他身邊一起向著興嶺方向前進,這些時日他跟好友荀慈一起經歷了數(shù)場戰(zhàn)爭后,已經習慣了前線戰(zhàn)兵的廝殺方式,徹底邁過了對胡人恐懼的那道坎……
三百鐵騎孤軍馳行六十余里后,來到一座山丘之上暫時停止了前行,只見一片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密林,逐漸浮現(xiàn)在眾人眼簾,號稱縱橫足有八百里深的興嶺,終于到了……
“在此歇息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后殺入興嶺,剿滅句勿人老巢!”
6羽一聲令下,三百騎兵立刻翻身下馬,將馬匹按倒在地,拿出干糧和水吃了起來,順便也給座騎喂以黑豆麩餅,讓它們快些恢復補充體力,以應付接下來會生的戰(zhàn)斗。
約半個時辰后,在馬背上顛簸許久的羽字營騎兵已經恢復了精氣神,都各自閉目坐在原地休整,身為主將的6羽也是雙腿盤膝,時不時的輕捋長髯閉目養(yǎng)息。
“噢噢噢……”
就在這時,興嶺方向忽然傳來陣陣野獸般的呼喊聲,讓正在休息的羽營將士猛地一怔,齊齊起身牽馬警惕的觀望起來。
只見山丘之下,密林之中,忽然竄出一群身著各式獸皮衣甲的胡人,有騎馬的,也有步行的,各自嚎叫著手持五花八門的兵器,向6羽所部的山丘撲來。
“來的好~”
正在閉目養(yǎng)神的6羽聞聽這陣嗥鳴聲,立刻睜開雙眼,一把抓起偃月寒刀,起身一捋長髯,輕蔑地看了山丘下密密麻麻不下兩千的句勿人一眼,轉身一拉座騎馬韁,一個縱身躍上馬背。
“全軍聽令,以本將軍的大纛為信,結陣沖鋒,將這些鼠輩一舉擊潰,殺~~”
6羽一聲令下,身邊的旗手立刻將那面印有“羽”字的大旗展開,隨后6羽揚刀策馬,率先向著那群句勿人沖了過去。
“殺啊~~”
見主將如此勇猛,三百鐵騎感同身受齊齊咆哮一聲,躍上馬背以六十人為一列排成五列緊隨6羽的大纛,義無反顧的向那兩千句勿士兵沖了過去。
句勿人方面,為沖在最前方的是一名皮膚黝黑,身高兩米,臉頰涂滿獸血油彩的矮壯胡人,他手持狼牙棒,坐在馬背之上,嘴里不住出野獸一般的嗥叫,對對面騎兵居高而下的氣勢絲毫不在意。
兩千余名句勿人,騎在馬背上不過六百余騎,其余各個都是手持骨制兵器,奮力跟在馬匹身后跑動,毫無畏懼的迎向裝備精良的羽字營騎兵。
“颼~~”
兩軍相距大約百步之時,句勿人軍中的弓箭手齊齊停下腳步,彎弓搭箭,將箭鏃用獸骨制成的弓箭,呈斜角攢射而出,瞬間數(shù)以百計的弓箭如流星一般向丘坡上疾馳而來的錚錚鐵騎落去……
“喝~”
面對迎空墜落的箭雨,6羽一聲沉喝,揮動手中偃月寒刀,將射向自己的箭枝盡數(shù)掃落,爾后一拉馬韁,更是加快馬,帶著猛虎下山的氣勢向句勿騎兵沖了過去。
“叮叮!
骨制的箭頭,根本無法破開羽字營這三百騎兵身上的鐵甲,哪怕他們現(xiàn)在所穿的都是輕甲,在箭鏃觸碰到將士們身上的鐵甲一瞬,紛紛就被彈開,只是出一片清脆的震晃聲。
“啊哈……”
眼見弓箭手無功,為的句勿猛將喉嚨里忽然出一陣異樣的嘶吼,高舉手中狼牙棒,雙腿狠夾馬腹,滿目猙獰的朝率先沖下山丘的十余騎殺了過去。
“荒山蠻夷,吃某一刀!”
面對那臉上涂滿油彩的句勿人向自己沖來,6羽只是不屑的冷哼一聲,隨后偃月刀拖地,一踏馬鐙,借助下坡最后的一縷優(yōu)勢,加向他沖羅過去。
“噌噌噌……”
刀鋒抵地隨著戰(zhàn)馬疾馳出劇烈的摩擦聲響,帶起一道長長的黃沙翻騰,6羽身上所散的濃烈殺意,讓那句勿猛將不由瞳孔一縮,只覺有股不祥的預感在心頭環(huán)繞。
“啊哈……”
兩騎僅隔數(shù)步之際,句勿猛將大喝一聲,拋開心頭恐懼,揮動手中狼牙棒,狠狠的向6羽的頭頂砸去。
“哼……”
而6羽卻只是冷哼一聲,絲毫不將那句勿人放在眼里,就在他揚起狼牙棒一霎,立即有了動作……
“呼~”
“噗~呲~”
兩騎錯身之際,似有狂風過境,一聲肌骨寸斷的撕響在天地間回蕩,緊隨而來就是一道長長的血痕在兩騎分開之時蔓延開來……
“吁~”
句勿人的戰(zhàn)馬出一聲痛苦的嘶鳴,卻見馬背上那條魁梧的身影搖搖晃一陣,最后重重的落在馬下。
卻見那句勿人雙眼圓睜,臉上表情極為扭曲,他半邊身子已被偃月刀給鑿的血肉模糊,鮮血早已經將他的獸皮衣給染的透紅。
6羽一刀結果那句勿人后,臉上神情沒有任何變化,只是揮動帶血的偃月刃繼續(xù)策馬向前疾馳,朝下一個沖來的句勿騎兵殺去。
“殺啊~”
“嗷嗷嗷~”
“砰~~”
“噗呲~~”
與此同時,丁念、荀慈的三百鐵騎也已殺到,在一片吶喊咆哮聲中,與句勿人狠狠的撞在了一起,轉眼間,戰(zhàn)場上一片人仰馬翻,到處都是肉眼可見激蕩的血液。
身為一營主將的6羽,則依舊策馬馳騁,向著前方一隊瘋狂沖來的句勿騎兵,面無懼色的迎了上去。
“這次就讓你們見識下某三段斬的厲害!”
只見6羽眼神一冷,單手提刀橫挎腰間,在與一個頭頂留著一條細長鼠辮,手持一把生銹鐵刀的句勿將領錯身之時,偃月刀忽然如同一條游龍一般,猛地探出,直接劈在那句勿將來的胸膛……
“噗呲~”
金屬破開軀體的聲響在耳邊回蕩,那句勿人還未來得及感受刀鋒帶來的痛苦,整個人就被帶離了馬背,只見偃月刀卡住他的胸膛帶著他虛空馳行了數(shù)步……
“砰……”
幾步路程一瞬功夫,但對那句勿人來說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這么漫長,在此期間他深切體會到了死亡來臨之前那徹骨的寒冷和痛苦。
隨著6羽刀身一甩,句勿人重重落在地上,徹底斷絕了生機,永遠沉寂在了這片土地之上……
“吼~”
剛解決了那細辮,很快又有一個滿嘴黃牙的句勿將領大吼一聲,策馬沖向6羽,手中所持是一桿長長的虎槍。
“班門弄斧,不堪一擊……”
6羽不慌不忙,依舊橫垮偃月刀與身后慢慢搖晃,保持著斬殺之前那句勿人的姿態(tài),踩著馬鐙迎了上去。
“噗呲~”
雙方錯身一瞬,6羽避開那黃牙刺來的虎槍一霎,橫挎腰間的偃月刀忽然如青龍出洞,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和力道一刀劈向黃牙的后頸。
黃牙閃避不及,還未來得及尖叫感受痛苦,就覺的自己眼前一片翻滾的景象,讓他好生難受,等穩(wěn)定后,卻只看到一騎絕塵,揚起的黃沙將自己的視線遮擋住了,緊隨而來就是這個世界慢慢暗了下來,然后變成了黑白色,最后徹底陷入了黑暗。
6羽繼續(xù)策馬疾馳,不顧身后被自己一刀削的胡奴以及那無頭軀體噴濺的血霧,目光死死鎖定在一名身穿鐵鎖甲,滿頭散的句勿將軍身上。
那異族將軍就是這興嶺內句勿部落的領巴拉珠爾。
巴拉珠爾眼看6羽如此神勇,連斬自己麾下三員猛將,早已嚇的冷汗淋漓,立馬撥轉馬身就要逃跑……
不過,他還是晚了一步……
“鼠輩,哪里走~吃6某一刀~哈~”
6羽一聲厲喝,嚇得巴拉珠爾魂飛魄散,驚慌之余,想要拔出腰間的弧刀自衛(wèi),卻不小心解開了皮扣,將弧刀掉到了馬下……
“受死~~”
“不~~”
“噗呲~~”
只見6羽疾馳快馬,與巴拉珠爾錯身一瞬,橫刀一閃,如同神龍擺尾帶出一抹激蕩的血弧,巴拉珠爾的身體頓時分為兩截,上半邊身體不受控制的掉下了馬背……
巴拉珠爾,被6羽一刀腰斬,注定要在極度痛苦中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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