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頤軒雅苑,一座典雅的戲院內(nèi)賓客過半,臺上的樂師正在演奏著輕吟悅耳的古箏,一邊的舞姬隨音樂起舞,一切顯的是那么自然隨和。
戲院座位上寂靜無聲,賓客們靜靜的感受著音樂和舞蹈帶來的魅力,相比馬戲團和酒樓各處的喧嘩,這里更多了一份寧靜。
最前排的雅座上,落座著一對男女,同樣安靜的欣賞著臺上樂坊的表演。
這男子赫然就是劉策,他換下了軍戎,穿著一身黑色錦繡華衣,一只手掌緊緊握著身邊一襲肩披素色裘絨的女子。
而這名女子一頭五黑秀盤肩而下,將她那完好的身材襯托的錯落有致,唯有面部卻帶著一副帶有唐風的狐妖面具,遮住了上半張臉。
唯有鼻沿之下那張抹有淡色胭脂的櫻桃小嘴不時輕輕蠕動著,配合露在面具外那細如凝脂的肌膚,和尖細的下巴,可以看出她是個清新脫俗的佳人。
良久,劉策輕聲對她說道:“知道你喜歡安靜,所以帶你來這里看看,你還滿意么……”
“嗯……”
“狐妖”輕輕應(yīng)了一聲,細手五指也是緊緊扣住劉策。
感受著狐妖手心傳來的溫度,劉策目不斜視,望著舞臺,又說道:“每次和你相會都跟在做賊一樣,真想站在大街上告訴大家你是我劉策的女人……”
狐妖說道:“軍督大人,我能知道你對我有情,那就足夠了……”
“還叫我軍督大人么?”劉策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滿,“現(xiàn)在的我不是什么軍督大人,只是一個陪著自己心愛的人游逛街市的普通男人……”
“嗯……”
狐妖又是輕輕應(yīng)了一聲,泯了泯嘴唇,似乎帶著一絲嬌羞之態(tài)。
“你爹來找過我了……”不知過了多久,劉策淡淡說道。
狐妖輕點螓:“讓你費心了,我爹就是這個樣子,你不理會他就是了……”
劉策輕笑一聲說道:“不理會能行么?畢竟也是我岳父大人啊,知道他跟我說什么嗎……”
狐妖奇道:“我爹說什么了?”
劉策湊到狐妖耳邊悄聲說了幾句,惹得貓妖貝齒輕啟,忍不住抬起玉手,背部輕輕泯住小嘴,似乎是在輕笑。
“你真該多笑笑,你笑的樣子很美……”劉策輕撫了下狐妖的秀說道。
“你,是不是跟姜夫人和宋妹妹也這般呢?”狐妖低著頭輕聲問道。
劉策小聲說道:“我只對自己愛人才會甜言蜜語……”
狐妖沉默不語,身子不由自主向劉策邊上靠了靠,面具上兩個視孔內(nèi)的明眸如一汪秋水閃爍。
舞臺上一曲演奏完畢,隨著樂隊成員到舞臺中央對觀眾施禮致意,臺下瞬間響起熱烈的掌聲,劉策和狐妖也是同樣輕輕拍著手掌……
散場之后,劉策和狐妖隨著人流擠出戲院,甫一出院門,一股凌冽的寒風迎面吹來,帶起了狐妖兩鬢絲,讓她不由伸手遮掩……
“冷么?”
劉策適時的擋在狐妖身前,替她緊了緊身上的裘絨。
“沒事了……”狐妖輕輕搖了搖頭,對劉策說道,“天色不早了,我想回去了……”
劉策柔聲說道:“那就讓我送你回家吧……”
“嗯……”
狐妖輕輕應(yīng)了一聲,順勢被劉策攬入懷中,親昵的向頤軒雅苑門外走去。
“軍督大人,你也在這里啊?”
就在這時,迎面而來的一聲大喊卻打破了這美好的氛圍,卻見是霍青和拓跋月這對歡喜冤家手牽手,滿臉興奮的向自己走來。
狐妖一見霍青,連忙從劉策懷中掙脫,不由退到其身后,將自己掩藏起來。
劉策不動聲色,對霍青和拓跋月笑了笑說道:“沒想到你們這對新婚燕爾也會出現(xiàn)在這里,大冷天的本軍督還以為你們足不出戶呢……”
霍青笑了笑,與拖把月互望一眼說道:“閑著也是閑著,這幾日無事特帶月兒來四處逛逛,順便看看有什么新鮮的東西帶點回去……”
劉策點了點頭,望著這對璧人,輕頜眼眸說道:“這些時日來,也辛苦你了霍青,等吏考結(jié)束后,本軍督會將你的羽林衛(wèi)拉入精衛(wèi)營編制,到時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多謝軍督大人……”霍青謝過后,瞥見劉策身后的素衣面具女子,不由感到好奇,“軍督大人,敢問這位是……”
狐妖緊張萬分,緊緊抓住劉策的披風,低著頭有些不知所措。
劉策感受到身后狐妖的緊張,淡淡地對霍青說道:“這個,以后你就會知道的……”
霍青聞言,心中好奇不但沒有減少,反而更加濃烈,與拓跋月互望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熊熊燃燒的八卦之火。
劉策看出了二人的意圖,笑著說道:“好了,你們也難得出來一趟,就應(yīng)該好好逛逛,別浪費這難得的休息時光,本軍督還有事,就先走了……”
說完,就拉著狐妖向頤軒雅苑大門走去。
不想在經(jīng)過二人身邊時,拓跋月突然對狐妖說道:“姐姐,你臉上的面具好漂亮,敢問是在哪里買的?”
狐妖聞言一怔,身體微微顫抖后,才緩緩開口說道:“這里新開的器具店就有,妹妹可以去那里挑挑看……”
“是么?”拓跋月聞言一笑,“姐姐的聲音真好聽……”
“月妹妹謬贊了……”狐妖小聲說道。
“咦?姐姐認識我么?”拓跋月聞言奇道,“您是如何得知我名諱的?”
“我……”
狐妖一時不知所措,關(guān)鍵時刻還是劉策解了圍,對拓跋月說道:“好了,霍夫人,你就別再問這么多了,你和霍青結(jié)婚的事全永安城都知道,
況且你在這永安城內(nèi)也算是小有名氣,知道你的名號很難么?有什么好疑神疑鬼的?”
劉策這話也不是空穴來風,拓跋月那天生活波的性格注定不可能跟大家閨秀一樣安分守己的呆在家中,時常喜歡帶著隨從在永安城內(nèi)外策馬閑逛,知道她的人倒也的確不少。
“軍督大人這么說,倒也有幾分理……”拓跋月似乎信了劉策的說辭,忽然俏皮的說道,“來年馬球隊開始組建,軍督大人能否讓我組建幾支女子馬球隊呢?”
“月兒,不準對軍督大人無禮……”霍青尷尬的拉了拉拓跋月,“哪有女人打馬球的?”
拓跋月笑容一收,對霍青說道:“怎么,看不起女子啊?軍督大人都沒說話要你瞎決定啥?不服,咱這就回去比劃比劃,我讓你三招照樣將你打趴下!”
劉策見此,是哭笑不得,于是說道:“行了行了,你倆也別吵了,我看月夫人的提議不錯,誰說女子只能懂琴棋書畫的?
這女子馬球隊本軍督批準了,先這么著吧,我還有事就先行離開了……”
說完,劉策就拉著狐妖飛也似的離開了頤軒雅苑。
等劉策一離開,拓跋月就推了推霍青說道:“喂,你有沒有現(xiàn)軍督大人身邊那女子究竟是什么人?怎么總覺得好像很熟悉,定是我們認識的人……”
霍青笑道:“軍督大人魅力非常,身邊多幾個愛慕的女子有什么好奇怪的?不過咱也別在人前嚼舌根,尤其我姐姐跟前知道么?免的徒生事端……”
“這還用你說?”拓跋月白了霍青一眼,爾后說道,“我要看馬戲團表演,對了,那女子臉上帶的面具,也給我買一個,挺好看的……”
霍青無奈,點頭說道:“好好好,走吧我的小姑奶奶……”
說著一把想攬過拓跋月,卻不想拓跋月側(cè)身一閃,一下跳到了他背上,在眾目睽睽之下,嬉笑著的去尋找那家賣面具的店鋪了……
而劉策和狐妖出了頤軒雅苑大門,狐妖這才長長松了口氣。
“怎么,你很緊張么?”劉策微笑著問道。
狐妖搖搖頭道:“沒有……”
劉策嘴角一撇:“還說沒有?你看你手心都濕了,大冷天的不要說是熱出來的……”
狐妖這才現(xiàn)自己手心確實都是汗水,被劉策這么一說,不由再次低下頭來。
望著狐妖這幅矜持的模樣,劉策眼中是越的憐愛,剛想囑咐幾句,卻又被人給打斷了……
“糙~”
一聲粗獷的喝罵響起,讓劉策和狐妖齊齊望去,只見不遠處,馬國成一家子正大搖大擺的走在街市上。
新軍操練營已經(jīng)步入正軌,加上軍中這段時日比較清閑,馬國成就暫時被調(diào)回永安參與吏員考核,負責考場紀律管束這塊,順道能和家人團聚,今夜也是難得帶一家人出來逛逛。
這一家子出門可真是夠威風,除了夫妻之外,連三兒一女一妾都帶上了,身后還跟著六個專門收拾購買物件的侍女。
但見馬國成二兒子馬濤來到一處賣竹蜻蜓的攤位前,對馬國成說是:“爹,我要買這個……”
“糙~~”馬國成歪著嘴一聲喝罵,“你個混賬東西都多大了?還玩這個,是個男人就該跟你爹一樣,玩刀槍……”
馬國成的夫人杭氏勸道:“官人,濤兒才九歲啊……”
“糙~”馬國成說道:“九歲怎么了?九歲已經(jīng)不小了,再說我也沒說不給他買,付錢吧,我糙……”
杭氏不再言語,只能默默跟著自己丈夫替孩子買了些玩具帶上。
“這個馬國成,還是這么粗俗……”劉策看著馬國成一家凝眉搖了搖頭,“不過,他比之當初,可是要有排場的多了……”
狐妖輕聲說道:“有些人就是這樣,脾性豈能說改就改?只要能遵守軍督府律法就足夠了,沒還要去管那么寬……”
劉策應(yīng)道:“你說的不錯,與我所想相同,不過這里人多眼雜,我先送你回去吧,胤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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