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快點,天黑之前,營寨必須要安置完成,誰都不許偷懶,否則,你們應該知道后果~”
郊外楚軍大營,秦宗權(quán)手持長鞭,不停朝空中揮舞,大聲威脅著正在扎營的楚軍士兵。
“嘿~”
一聲齊喝,只見十幾名身穿短衫的楚軍士兵奮力揮動手中榔頭,將眼前的一排木樁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慢的鑿入深泥之中。
而在已具雛形的營門之外,幾名楚軍士兵用力將一座拼裝好的哨樓豎起,并用繩索固定四個方位。
“好好干,等滅了大周后,京城里的姑娘和財寶少不了你們一份的……”
秦宗權(quán)路過那幾個楚軍士兵身邊時,笑著給他們提氣。
其中一人聞言,露出貪婪的眼神對秦宗權(quán)說道:“真的么?秦將軍,你可答應的,等到了京師之后,城里的姑娘和錢都任我挑選!”
秦宗權(quán)揮手在那士兵后腦勺扇了一下,笑罵道:“這還有假,如果不信,等你們干完后,本將軍就允許你們先去慰安營挑選,算是補償你們今日的付出!”
“那就多謝了!秦將軍威武!”
在如此繁重的體力活折磨下,這些楚軍士兵全是靠上官許諾的金銀和美女支撐著,畢竟在他們有限的認知當中,似乎什么都沒有比這更值得讓人憧憬和向往的。
等哨樓被豎起之后,那幾名楚軍士兵攔住秦宗權(quán),笑著問道:“秦將軍啊,咱的活也算是干完了,趁現(xiàn)在跟我們說說關(guān)于京城的事吧,這里也只有你去過京城,趕緊說說,那到底長啥樣?”
見周圍士兵一個個向自己投來極其期盼的眼神,秦宗權(quán)也索性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對他們說道:“好,我就跟你們說說也無妨,反正用不了多久你們就能親自看到神都長啥樣了,
我跟你們說,這神都城大的很啊,縱橫交錯六百里,分內(nèi)外兩城,里面啊……”
秦宗權(quán)有聲有色的跟這群楚軍士兵講述著關(guān)于神都城的一切,聽的那些流民出身的楚軍士兵如癡如醉,眼神中充滿了無比的火熱之情,大有恨不得立刻飛到神都城里縱歡的意思。
“那里的富家小姐那個叫水嫩啊,天熱時候穿的那些輕衫薄如蟬翼,保證你瞪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
還有那些達官貴人的家中富的超出你想象啊,喝的是蜜湯貽水,穿的是青絲綢緞,吃的是山珍海味,出行人人都有馬車,
上街市買東西時還有好幾對婢女跟在身后,胸前掛個箱子,那是專門裝買來的商貨的……”
秦宗權(quán)依然在滔滔不絕講述著關(guān)于神都的見聞,這些楚軍士兵聽的雙眼發(fā)綠,吞咽口水的聲音不絕于耳。
說完后,秦宗權(quán)嘆了口氣,一臉懷戀的說道:“說的老子都羨慕起來,真希望楚王能快些攻克京師,老子真想回到那花花世界去,永遠都不離開……”
一名楚軍士兵聞言,剛準備開口附和幾句,忽然……
“颼~”
“噗~”
一支羽箭準確無誤的命中他的咽喉,直接將他掀翻在地。
“颼颼颼……”
“噗噗噗……”
下一刻,更多的箭雨呼嘯而至,將秦宗權(quán)周圍的士兵盡數(shù)射翻在地,整個大營瞬間混亂起來。
“不好,敵襲~準備戰(zhàn)斗~”
秦宗權(quán)大喊一聲,然后低下頭連滾帶爬的尋找掩體躲開箭雨襲擊。
“當當當……”
整個大營很快就響起了預警的鐘聲,聞訊的士兵緊張的披上甲胄,硬著頭皮前來集結(jié)。
秦宗權(quán)好不容易爬開箭雨射程范圍,從地上爬起身,連身上的泥垢都來不及清理,立刻回頭向營外望去。
只見營外百步距離,一支兩千人左右的隊伍正在向自己大營火速逼近,讓秦宗權(quán)大驚失色。
“還擊,不要讓他們靠近,是官軍!官軍~”
秦宗權(quán)幾乎用盡全身的力氣吶喊出聲后,渾身虛脫一般,看著自己本部的士兵迎上去后,忍不住擦拭了一下額頭布滿的汗水,然后密切留意起戰(zhàn)場的一切行徑。
“殺~”
“殺啊~”
這支官軍正是顧謙打算出城與秦宗權(quán)本部接觸的新軍,領(lǐng)兵的是副將孟儉。經(jīng)過再三考慮,顧謙還是放棄了帶長河本地守軍配合出擊的打算,毅然決定孤軍破敵。
“噗呲、噗呲~”
“砰~”
雙方近距離接觸一瞬,登時傳來成片的廝殺之聲,短兵相接之間,點點血雨揮灑在這略顯干燥的空氣之中。
一名新軍刀盾手奮力揮動手中盾牌,迎面將對面一名發(fā)狂的楚軍士兵掀翻在地,而后抬起盾牌一下一下將他的臉頰鑿的血肉模糊。
“啊~”
一陣慘叫聲起,卻見一名楚軍士兵被一支四米長矛狠狠洞穿腹腔,隨著長矛在新軍士兵手中用力一扭,痛的他是面目扭曲,痛恨自己為何要生下來為人。
在新軍發(fā)動的突然攻勢之下,倉促應戰(zhàn)的楚軍士兵被殺的是節(jié)節(jié)敗退,新軍踏過的腳下都會留下一具具淌血的尸體。
頃刻間,營寨大門已被新軍攻破,士氣高昂的新軍將士在孟儉的帶領(lǐng)下,如潮水般席卷而入,整個大營瞬間亂做一團……
秦宗權(quán)在中陣一座高臺上目瞪口呆的望著這一切,半個時辰不到功夫,自己好不容易搭建的軍營居然就被敵軍攻破,一下子讓他周身血液都凝結(jié)起來。
眼看孟儉帶兵向自己方向撲來,秦宗權(quán)一把拉過邊上一員親兵的衣領(lǐng)大聲說道:“不行,撐不住了,命令全軍趕緊撤退,快,晚了可就一切都遲了!”
說完,秦宗權(quán)丟下愣在原地的親兵,率先跳下高臺,拉過自己的坐騎一躍而上,旋即馬鞭一拍馬背,火速離去。
觀著嫻熟的逃跑技巧一點都不拖泥帶水,顯然是在跟向志飛交戰(zhàn)之中成熟起來的,畢竟被人追了足足半年時間,想不學會逃跑都難。
主將一撤,整個大營更是亂做一團,沒有指揮的楚軍士兵如同無頭蒼蠅般四下奔走,有的甚至直接跪在逼近的新軍將士跟前磕頭求饒起來。
一個時辰過后,一場突襲戰(zhàn)完美落幕,當孟儉一刀劈斷那桿“秦”字大旗后,兩千新軍在整個楚軍大營內(nèi)爆發(fā)出一陣震天動地的歡呼。
“趕緊打掃戰(zhàn)場,加固營寨,此處就是我軍對陣黃覆的橋頭堡壘,命人向顧將軍報捷,讓他速派援軍前來加強防備!”
歡呼過后,孟儉冷靜的指揮大軍開始整理楚軍遺留的物資,好為來日抵御黃覆大軍做好十足的準備。
……
“報~啟稟楚王,秦將軍的大營遭遇敵軍偷襲失陷,經(jīng)查軍中將士傷亡過半!”
夜半時分,剛和衣睡下的黃覆突聞此噩耗,頓時睡意全無,趕緊從被褥里鉆出步出大帳巡視四周的軍情。
良久,等他回味過來后,用力一揮拳頭,咬牙切齒的說道:“這秦宗權(quán)當真是不堪重要,才幾日功夫,營寨就被人給奪了,他人呢?在哪?”
報信的親兵說道:“回稟楚王,秦將軍正在營外候著,不敢前來見您!”
“當真是廢物一個!”黃覆雙手負背,來回踱步一陣,隨即對那親兵吼道,“你去告訴他,讓他收攏殘兵,明日若奪不回營寨就提頭來見!”
親兵聞言戰(zhàn)戰(zhàn)兢兢剛要離去,卻忽然被得知消息趕來的羅松見到,羅松叫住那親兵后,對黃覆說道:“楚王,您這是怎么了?莫非是在為秦宗權(quán)丟失營寨煩惱么?”
黃覆深吸一口氣說道:“這個秦宗權(quán),當真如你所說一無是處,如果本王當初早日聽你之言,也不會有此大敗……”
“先下去吧,我來處理……”羅松喚退親兵后,上前跟黃覆說道,“楚王,這也怪不得您,現(xiàn)在既然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再發(fā)火也無濟于事,不如先想想如何奪回營寨為妙……”
黃覆氣呼呼地說道:“本王正打算讓那廢物明日奪回營寨!”
羅松微微一笑:“楚王,你覺得秦宗權(quán)有這能力奪回營寨么?”
黃覆一怔,隨后一拍腦門搖搖頭苦笑道:“本王都被氣糊涂了,這奪回君寨的重任還是得落在羅將軍頭上才是啊……”
羅松拱手說道:“請楚王給末將三日時間,末將一定會順利奪回軍寨……”
黃覆眉頭一蹙:“為何要三日時間?”
羅松道:“末將需要仔細探查敵情,等情報充足之后才能放心用兵,也好保此戰(zhàn)萬無一失。”
黃覆點點頭:“你說的有理,本王對你和麾下的青峰營還是很有信心的,那一切就有勞羅將軍了……”
羅松說道:“這是末將應該做的,楚王無需如此客氣……”
黃覆拍拍羅松的肩膀,又說道:“你放心,本王已經(jīng)答應你了,等平定京畿之后,就轉(zhuǎn)道蘇州府,將姜家滿門盡數(shù)交由你來發(fā)落……”
羅松淡淡地回道:“楚王放寬心,末將知道輕重,會以大局為重,不會因為私怨影響大軍計劃。”
黃覆滿意的應了一聲:“那就好,天色不早了,羅將軍請先回帳中歇息吧……”
“末將告退!”
羅松拱手告辭,剛離開不久,法鞅就從大帳左側(cè)來到黃覆身邊拱手說道:“楚王,方才您與羅將軍的對話,在下不慎都聽到了,在下有一言不知當不當講?”
黃覆回道:“先生但說無妨,在本王面前無需拘謹……”
法鞅道:“楚王,在下觀那位羅將軍似乎對您心中頗有怨氣,在下不知道楚王與羅將軍之間發(fā)生過什么矛盾,
在下只想提醒楚王一聲,像羅將軍這樣的人,必須要嚴加看顧,如有必要務必不能有婦人之仁,以免對楚王您的聲威造成不可挽回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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