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是寵物。”樓聞箏說。
“不是寵物是什么？”
“食材。”
鐘老師愣了一下：“食材？”
“對。”樓聞箏走過去，動作略粗暴的拎起鴨子晃了晃：“我們專門去農貿市場買的家鴨，周末準備去晏淮之家里做鴨肉火鍋。”
鐘老師下意識看向晏淮之，晏淮之很配合的點頭：“是這樣。”
鐘老師明顯不相信，目光在他們身上轉來轉去。
“你要是不相信，我現在可以把它殺了。”樓聞箏一手拎著鴨子一手從抽屜拿出水果刀，在鴨子脖子上比劃了兩下，一本正經的對晏淮之說：“生物書上說家禽類的動物直接斬首不會死，沒了腦袋它們還能狂奔兩三分鐘，你把東西收一收，免得血濺得到處都是，把寢室弄臟。”
晏淮之繼續配合：“好，你往那邊一點，別弄臟床。”
鐘老師一看他們這架勢，連忙制止道：“停停停！誰告訴你們可以在寢室殺生？”
“那不然怎么辦？”樓聞箏無辜的問：“活的不能養，弄死也不行嗎？”
“……”鐘老師收起登記板，氣呼呼的說：“周末必須弄走，我下周一過來檢查，下不為例。”
“好，謝謝鐘老師。”
輔導員一走，樓聞箏立刻把鴨子放下，還安撫的給它倒了一點玉米粒吃。
晏淮之看著她忙碌的背影，忍不住笑出聲。
“笑什么？”樓聞箏頭也不回的問。
“食材，虧你想得出來。”
樓聞箏喂完鴨子，扭頭看他：“輔導員下周還要來檢查，鴨子放你家行不行？”
“行。”晏淮之走過去，蹲下摸了摸小白油滑的毛：“下周就放寒假了，寒假期間學校寢室不允許學生逗留，你有什么打算？”
“再說吧。”樓聞箏敷衍道。
“要是不想回家過年，可以報個旅游團出去走走。”晏淮之建議道。
“嗯。”
樓聞箏也不知道有沒有把他的建議聽進去，依舊回答得很敷衍，晏淮之見狀知道她不想討論這個話題，索性不再繼續。
過了兩天，榕科大官網發了一條通告，針對沈教授前段時間傳出的流言做出相應解釋，通告聲明這件事其實是有人惡意為之，目前杜撰流言的人已經取得沈教授的諒解，希望大家不要再以訛傳訛。
通告一出，那些聲音平息了不少，當天下午有人把帖子內容搬運到一中校內網，還花錢把帖子加精置頂了。
搬運帖子的ID叫風滿樓。
“是樓亦舒。”晏淮之說：“你跟他的矛盾解決了？”
“沒有。”樓聞箏正在做沈教授給她布置的作業，聽晏淮之說起這件事，她心里雖然詫異，但也沒有太大反應，她跟樓亦舒的矛盾是刻在血緣關系里的，三兩句話解決不了。
“那他這個舉動是想干什么？”
“不知道。”
“事出反常必有妖，你還是小心點的好。”
“嗯。”
樓聞箏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樓亦舒反倒主動來找她了。
周五下了晚自習，樓聞箏正準備回寢室，樓亦舒在樓道里截住她：“爸爸讓你周末回家一趟。”
“有事？”
樓亦舒遲疑了一下，說：“我也不清楚。”
樓聞箏越過他就要走。
樓亦舒伸手攔住她：“司機在校門口等著了。”
“我很忙。”樓聞箏態度透著一股子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冷淡：“讓他有事給我打電話。”
樓亦舒小心翼翼的問：“你是不是還在為之前的事生氣？”
樓聞箏嗤笑了一聲。
樓亦舒面子上掛不住，頓時有點生氣了：“父子哪有隔夜仇，再說了，要不是你先給我下毒，爸爸至于教訓你嗎！”
樓聞箏語氣驟然冷了下來：“我沒有給你下毒！”
“你還狡辯！”
樓聞箏瞇了瞇眼睛，下一刻她突然出手，直接薅著樓亦舒的脖子把他整個人推向欄桿，逼得他半邊身子都懸空在欄桿外，樓亦舒嚇得哇哇大叫：“樓聞箏你要干什么！”
“看清楚，我要是想弄死你，直接把你推下去就行，何必大費周章下毒，還蠢到把證據留在書包里等著保姆來搜！”
樓亦舒一愣。
樓聞箏把他拽了回來，一松手樓亦舒就跌坐在地上，她冷哼一聲，轉身就要走，但腳還沒跨出去就被抱住了，她低頭一看，樓亦舒抱著她的腿，仰頭心有余悸的看著她：“毒不是你下的，那是……”
“回去問你媽吧。”
樓亦舒：“……”
收拾完樓亦舒，樓聞箏剛走下樓梯，就在下一層轉角看到晏淮之。
晏淮之肩上還掛著書包，看樣子是打算回寢室，這么近的距離，剛才她跟樓亦舒那些話他應該都聽見了。
“一塊走？”晏淮之問，神色并沒有異常。
“嗯。”
兩人一前一后走出教學樓，回寢室路上都沒說話。
回到寢室，樓聞箏打開電腦做作業，晏淮之則開始收拾要帶回家的課本。
他每個周五都要回家，周一再回來，這次回去還得帶上小白，所以東西不少，寢室門外司機正在等著幫忙拎東西。
東西收拾了一半，晏淮之突然問：“樓聞箏，寒假去我家過吧。”
樓聞箏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不了，謝謝。”
晏淮之停下收拾東西的動作，認真的說：“不是讓你去我家白吃白住，我心臟不好，別人假期到處旅游，我只能待在家里上金融課，你就當去給我做伴讀，有個同齡人陪著，我也沒那么無聊。”
樓聞箏一頓，捕捉到了自己感興趣的字眼：“金融課？”
“嗯，家教老師一對一輔導。”晏淮之說：“你要是有興趣，可以去旁聽。”
樓聞箏考慮了三秒鐘，說：“行。”
“那你收拾收拾，今晚跟我回家，提前過去適應一下。”
半小時后，樓聞箏拎著換洗衣物和筆記本電腦，跟著晏淮之上了回他家的車。
“家里現在只有我和我媽，我爸常年在國外，逢年過節才回來。”晏淮之說：“不過你不用緊張，我媽人很好。”
“嗯。”樓聞箏應了一聲，又想到什么似的，問：“我要不要買點水果？”
“買水果？”
“趙老師說，第一次去別人家要買水果。”
晏淮之被她逗笑了：“不用，我家沒那么多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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