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聞箏挑眉:“原來是這樣,坐等他們打自己的臉,把說出來的話給我吞回去!”
晏淮之抬手揉她的腦袋,樓聞箏又想起什么似的,拍開晏淮之搭在她腦袋上的爪子,問:“錢茜她媽說,你車是二手的,房子是租的,這怎么回事?”
晏淮之無奈的說:“車是江漾那買的,我之前回國得太過突然,回來事情又多,他去機場接我,順便把車給我留下了,我開得順手就一直沒換,房子是我外公留下來的遺產,但是過戶手續出了點問題,現在一直掛在親戚名下,她不說我倒是忘了這回事,看來鄰居對我們家夠關注,連這些事都偷偷查清楚了。”
被晏淮之這么一說,樓聞箏心里也有點不爽,阿福真心實意的對待錢茜,他們家把他當冤大頭和舔狗就算了,背地里還這么調查他們。
太過分了。
晚上八點鐘,客人準時到達。
那位姓鄭的局長快六十歲了,滿身書卷氣,晏淮之在書房為他展示了家里珍藏的書法字畫,臨走時送了他一個掐絲琺瑯鼻煙壺,他嘴上說著太貴重,身體卻很誠實,拿著鼻煙壺愛不釋手。
送鄭局長出門,看著他上了停在門口顯眼處的車,樓聞箏眼角余光瞟到隔壁二樓的燈亮著,錢茜媽媽躲在窗簾后面往下看。
她輕笑了一聲,若無其事的拉著晏淮之回家。
第二天,樓聞箏在家清點年貨。
晏淮之生意上來往的客戶不少,逢年過節人情往來是件大工程,花了一整天時間,她忙得眼睛都花了。
這兩天天氣轉暖,阿福在家待不住,吃過午飯開著小汽車就出去轉悠了,樓聞箏倒也沒攔著,只是派了家里的司機陪他一塊去,保證他的安全。
沒想到阿福在外面野了一下午,傍晚帶了個小姑娘回來。
小姑娘渾身臟兮兮的,一頭長度到肩膀的頭發跟狗啃似的亂七八糟,身上的毛衣嚴重起球,鞋子分辨不出本來顏色,冬天天氣干燥,她臉上和手上的皮膚皸裂得厲害,乍眼一看,像個從垃圾堆鉆出來的流浪兒。
但即使滿身狼狽,也不難看出小姑娘長得很漂亮,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干凈又無辜,被阿福領著走進家里,她揪著他的衣袖,怯生生的躲在后面不敢說話。
“這是我同學,她叫林盡染。”阿福介紹道:“我在路上遇到她,請她回家吃飯。”
他邊說話邊朝樓聞箏使眼色,樓聞箏立刻明白過來。
阿福之前跟她說過,班上有個女同學經常被霸凌,被惡意剪掉辮子,被人推進水池,他看不過眼為她說了幾句話,結果被班里大部分人孤立,上次打架被投訴也是因為這件事。
即使阿福為了照顧林盡染的自尊心說得很委婉,樓聞箏還是看出來了,這小孩家里應該是出了什么事,阿福出于憐憫,把她帶回來了。
“歡迎來家里玩兒。”樓聞箏對她笑了笑,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不過分熱情也不過分冷淡:“我是淮書的嫂子,你可以跟淮書一樣叫我姐姐。”
小姑娘點點頭,小聲喊了一句“姐姐”。
“去樓上玩兒吧,阿福,冰箱有蛋糕和酸奶,一塊帶上去,吃飯的時候我再叫你們。”
“好。”
樓聞箏轉身繼續忙手上的事,聽見小姑娘低聲問阿福:“你小名叫阿福嗎?”
阿福:“……”
樓聞箏把禮品清單核對好已經是一個小時后的事了,保姆正在做飯,她給晏淮之發了微信,問他幾點下班,晏淮之回復說臨下班來了個急診,可能要開刀,沒那么早回來。
樓聞箏對此見怪不怪,上樓去招呼林盡染。
她進阿福房間時,兩個孩子抱著貓玩得不亦樂乎,阿福年紀雖然小,但良好的家教讓他骨子里帶了紳士風度,會照顧旁人的情緒,林盡染的鞋子把他房間的白色地毯踩出好幾個黑色的鞋印,他絲毫沒在意,這會兒拿了手機教林盡染怎么拍照。
樓聞箏倚在門口靜靜地看了他們一會兒,直到阿福抬頭發現她:“聞箏姐姐。”
樓聞箏對他招手:“該洗澡了,等會兒要吃飯。”
“哦,來了。”阿福站起來,想了想,又問林盡染:“你要一起來嗎?”
林盡染一愣。
半小時后,洗完澡的林盡染穿著阿福的卡通睡衣,安安靜靜坐在凳子上,樓聞箏用吹風機給她吹頭發。
她似乎不習慣被人這么對待,熱風吹到她脖子上,她下意識縮了縮腦袋。
“是不是太燙了?”樓聞箏問。
林盡染搖頭,小聲說:“有點癢。”
“那我開小一點。”
吹完頭發,樓聞箏給她擦面霜,她臉上皸裂得厲害,面霜抹上去大概有點疼,她咬緊了腮幫子,臉頰上的肌肉動了動。
“疼嗎?”
“……不疼。”
“疼就說出來嘛,沒關系的。”樓聞箏說。
林盡染仰頭飛快的看了她一眼,沒接話。
洗完澡的林盡染看起來干凈又乖巧,樓聞箏用皮筋在她頭頂扎了根小辮子,帶著她下樓吃飯。
吃飯時林盡染有些拘束,小口扒著碗里的飯,菜只夾放在跟前那兩樣,樓聞箏看她束手束腳的樣子,干脆拿了公筷給她夾菜,魚和肉一股腦往她碗里掃,不大一會兒,她碗里堆起了小山。
“多吃點,淮書他哥今晚不回來吃飯,菜做多了,你來了剛剛好。”樓聞箏說。
林盡染握著筷子,看著碗里的排骨和魚肉,半晌才鼓起勇氣說:“謝謝。”
她主動開口說話,樓聞箏順勢問起一些學校的事,邊吃飯邊聊天,一頓飯下來,林盡染放松不少,臉色總算不再緊繃著。
飯后,兩個孩子在客廳看電視,樓聞箏借著洗水果的名頭把阿福叫到廚房:“你把你同學帶回來,她父母知道嗎?”
“她沒有媽媽,她爸好賭,經常幾天不回家,現在應該在賭場。”阿福說:“我正想跟你說這件事,能不能讓她在家里住幾天?她家在城中村那一帶,租住的平房房頂塌了一塊,漏水漏風,連棉被都是濕的,我聯系了房東,房東說現在工人都放假了,只能等年后再找工人來修,房子修好前讓她住咱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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