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石槐乃是鮮卑部落的一代雄主,其人勇武健壯,富有謀略。
如今,這位雄主已經(jīng)年過四十有四,身體已經(jīng)漸顯疲倦。
雖然還能開弓引箭,騎馬馳騁,可體力終究大不如前,倍感英雄遲暮的檀石槐縱然有千鈞雄心,亦擋不住歲月無情。
再加上數(shù)十年的戎馬生涯,期間受傷無數(shù),這具備受煎熬的身軀再也承載不住他的萬丈雄心。
鑒于感到身體不支,檀石槐更加需要一場大戰(zhàn)來鞏固自己的地位,好讓子孫后代能夠繼續(xù)統(tǒng)治偌大的疆域。
彈汗山王庭周邊,各部落聯(lián)盟大軍遮天蔽日扎下了營寨,一隊隊勇士縱馬馳騁于野,人馬竄動,籠蓋天地。
王庭大帳之內(nèi),檀石槐強打精神,看著亂哄哄的各部落首領(lǐng),尤其是那些身體健碩的首領(lǐng),心中好一陣羨慕。
想當年,他統(tǒng)領(lǐng)控弦之士百萬,南抄東漢邊塞諸郡,北拒丁零,東退夫馀,西擊烏孫,盡據(jù)匈奴故地,囊括東西一萬四千余里,南北七千余里,網(wǎng)羅山川水澤鹽池,這是何等的功績,何等的驕傲。
廣袤天地盡歸他所有,萬千駿馬盡歸他驅(qū)使。
那時,他的威望如日中天,顯赫無匹。
如今,已經(jīng)有部落首領(lǐng)私下議論他不能吃肉,不能御女,不能持弓騎馬等一些負面言論。
此時此刻,他就像是衰弱的狼王,已經(jīng)徘徊在被族群拋棄的邊緣,新的健碩狼王取代他的地位無可厚非。
不過,這些牢騷情緒只停留在少數(shù)人的嘴邊,檀石槐的地位無人敢挑釁,也無人有能力挑釁,即便年邁的狼王自有不容忽視的兇威。
正如現(xiàn)在的他,一聲令下,身邊聚攏著各部落最勇猛的悍卒,無疑都是他彰顯威儀的表現(xiàn)。
更有大批的部落勇士們,馳騁南下,在數(shù)千里的漢庭邊塞周邊擄掠沖殺,遍及并州和幽州的邊地諸郡。
“吾死,吾子和連能否降得住這些部落大人呢?”
檀石槐憂心如焚,只能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讓那些異心漸顯的部落去攻打防御較強的漢庭堅城,以此來達到鏟除一定的潛在威脅的目的。
“將死之軀,且忍耐一時!
一些部落大人目光深遠,這個時候觸怒檀石槐的下場可想而知,所以,只能將所有的心思壓在心底,表面上對檀石槐恭恭敬敬,內(nèi)心卻在盼著檀石槐早點兒死去,然后趁機壯大自己的部落。
“將死之軀,且忍耐一時。”
張遼知道檀石槐這位雄主的厲害,也知道其大概死亡的時間,這個時候想要有所作為只能在邊境立功,以此來積聚名望好為將來鋪路。
可是,檀石槐活著一天,想要立功于域外無疑于癡人說夢,一旦招致這位雄主的注意,后果難以預料。
漢桓帝和漢靈帝在位的時期,就是檀石槐壓得漢庭抬不起頭的階段,有限的幾次針對檀石槐的征伐,都以慘敗而落幕,其后,只能固守邊郡,無限的容忍檀石槐一次又一次的劫掠。
漢庭屈辱的想要嫁公主與檀石槐和親,檀石槐嗤之以鼻。
漢庭打破異性不得封王的祖制,屈辱的想要封檀石槐為王,檀石槐置之不理。
漢庭表現(xiàn)得越是軟弱,檀石槐就越是驕狂,視漢庭如無物。
這個時候,但凡是有志之士,都在盼望漢武雄風的無敵,只可惜,無人能夠挑起封狼居胥的重擔。
張遼清楚,檀石槐死后,鮮卑部落聯(lián)盟分崩離析,互相攻伐,彼此吞并,到了那個時候才是一展身手的好時機。
在這之前,檀石槐寧死之前的虎威誰去忤逆,只怕只能落個敗亡的下場。
對于檀石槐的軼事,張遼還是清楚一點。
據(jù)說,檀石槐之父投鹿侯,起初在匈奴從軍三年,其妻在家生子。投鹿侯歸家,怒欲殺之。妻言晝行于外,忽聞雷震,仰天視而冰雹入其口,因吞之,遂懷身孕,十月而產(chǎn),此子必有奇異,最好將其撫養(yǎng)長大。投鹿侯不聽,遂棄之。妻派人將其送到父親部落收養(yǎng),取名檀石槐。
說白了,投鹿侯離家三年回家后,發(fā)現(xiàn)自己多了一個襁褓當中的兒子,如何能夠容忍頭頂長了草原一角的顏色呢?
張氏鄔堡這里,并無戰(zhàn)事。
一個個消息傳來,張遼這才知道此次鮮卑入侵范圍之廣,西至并州之五原郡,東至幽州遼西郡,數(shù)千里的邊塞諸郡,都在鮮卑鐵騎的籠罩之下。
“寧死之前的掙扎,最為可怕,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檀石槐在來年還會繼續(xù)寇邊。”
張遼北望彈汗山所在的地方,他能夠想到,任何一位雄主感覺自己遲暮之時,都會做出一些可怕的事情出來。
英明神武如漢武帝亦是如此,輪臺罪己詔的出世,讓這位偉大的君王稍微清醒了些許。
檀石槐是如何利用野蠻將各部落融合在一塊的,最后的日子里,其殘酷和暴烈就越是野蠻。
夜幕降臨,箭樓旁肉香撲鼻,炭火炙熱。
張遼同張刑、張?zhí)、張戚、曹性四人圍案而坐,旁邊自然有仆役烤肉熱酒?br />
張刑和張?zhí)斐藫蝺?nèi)外門執(zhí)事之外,在部曲里面仍舊擔任都侯一職,按照大漢軍律,都侯統(tǒng)兵兩百。
所以,張氏平時的近千部曲由五位都侯統(tǒng)領(lǐng),每個都侯皆受張汛的統(tǒng)轄,這份權(quán)力在張汛的有意疏導之下慢慢向張遼靠攏。
另外三位都侯包括在座的張戚,以及尚在馬邑縣城的張舞和張干。
平時一眾部曲的操練大多數(shù)情況下由張戚和張干主導。
張?zhí)熳鳛橥忾T執(zhí)事,負責張氏在外的糧店,皮貨店,販馬,走私鹽鐵等事情,只要有利可鉆都參與了一些,張氏部曲輪流擔任護衛(wèi)職責的情形居多。
說實話,張遼對張?zhí)旌蛷埰菔帜吧簿透苄院蛷埿探⒘艘欢ǖ年P(guān)系,趁著這個機會自然要熟絡一番。
真所謂一回生二回熟,見面的次數(shù)密切了,相談的次數(shù)多了,對于一個人自然也就有所了解了。
張遼有信心,能夠搞好跟族中眾人的關(guān)系,就像現(xiàn)在這樣,聚在一起吃吃他獨家發(fā)明的烤肉,一塊兒喝喝酒,亦是增加彼此之間關(guān)系的媒介,在往后點點滴滴的交流和接觸當中,自然要讓這份關(guān)系從陌生到熟悉,最后到牢不可破。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