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乃是孫子兵法里面的思想精髓之一,乃是兵家取勝之道的要訣。
但凡以蓄勢待發(fā)之銳勢,沖擊毫無防備的敵人,都能起到奇效,從而奠定戰(zhàn)場的主動權,繼而獲勝。
張遼以全盛狀態(tài),攻滅百余座氈房的鮮卑部落,即便是堂堂正正的正面攻擊也能取得全勝,更不要說占據偷襲先機之后,鮮卑部落直接連有效的反擊都無法做到。
即便如飲風吞雪的鮮卑勇士依舊畏懼死亡,當張遼率領著鐵甲勁旅沖入部落之后,鮮卑人膽寒者有之,倉惶亂遁者有之。
鮮卑部落的邊緣,張遼同麾下部曲點起了篝火,坐在夜空之下歇息及進食。
一只只肥羊或煮或烤,整片星空都被羊肉的香味充斥。
張遼沐浴在月輝之下,傳入鼻孔的草木芳香裹挾著沁人心脾的氣息,即便濕氣再重,他都能甘之如飴。
他在努力調整著自己的狀態(tài),將殺人帶來的負面影響盡可能的從心底排除出去。
武技純熟之人,已經將戰(zhàn)場搏殺當作了吃飯喝水那么簡單的一件事,張氏麾下的部曲,其中有不少人就是為了一口飽飯才投身為部曲。
從軍打仗,對于底層的士兵來說就是為了吃飽,你無法要求他們具備更高的品德和思想。
戰(zhàn)場之上,只有比野獸更加的兇狠和毒辣,才能保證自己最大程度的活下來。
整日操練武技之人,已經對生命極其的漠視。
張遼如何不明白,平日里拉弓射箭,縱馬挺槍,每一次弦動以及每一次槍出,都將目標對準了殺人。
在真正上戰(zhàn)場之前,已經在心里無數次殺滅過敵人。
兵家在戰(zhàn)陣之上取勝無所不用其極,如果用仁義道德那一套領兵非死即傷,所謂慈不掌兵就是這么淺顯的道理。
“漢庭邊塞與鮮卑已經沒有明顯的界線分割,靠近邊塞的部落并不強大,都是強大部落的分支,閑時占據水草豐美之地放牧養(yǎng)馬,戰(zhàn)時聚而為兵侵襲漢庭邊地。”
張遼看著身邊的幾人,侃侃而談道:“這就為我們制造了一個偷襲邊塞部落的機會,只要做到不泄露行蹤,我們就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取得最大的勝利。”
“檀石槐死后,鮮卑已經分裂,和連為了挽救這個趨勢只能向漢庭進軍,想要借助侵襲漢室的兵威迫使其他部落歸心,讓人高興的是已經死于戰(zhàn)陣之上。”
張戚插言道:“鮮卑已經分裂成西部、中部和東部三大部分,而三大部鮮卑部落之間互不統(tǒng)率,互相吞并的情況已經出現,即便是每大部之間也分裂成無數支。”
這些消息不是秘密,正是由于鮮卑內部的分裂和亂戰(zhàn),這才導致在未來有限的幾年內,鮮卑再也無法入侵漢地。
“我們現在的做法是不是趁火打劫?”楊丑嘿嘿笑道。
“痛打落水狗更為準確。”曹性言語輕視。
張遼明白楊丑和曹性的心思,對于鮮卑無人不帶著痛恨的心態(tài),現在鮮卑自己內部亂了,自然是彈冠相慶。
“我若是有三千鐵騎,即便碰到數千座氈房的鮮卑部落,甚至是擁有萬余鮮卑勇士的部落,我也有信心將其一舉覆滅。”張遼不禁暢想。
他現在只能惋惜自己麾下的戰(zhàn)兵不夠多。
他的神思一轉,突然之間想到了韓信點兵的往事,當韓信說出自己點兵多多益善的時候,不知道劉邦是何心思?
“冠軍侯、驃騎將軍霍去病初次征戰(zhàn)匈奴時只有八百戰(zhàn)兵,年齡跟張司馬一般大吧。”
曹性語氣鏗鏘的道:“以張司馬的志向和勇氣,定然能夠取得同霍去病一樣的功勞,封狼居胥有期。”
“如何敢跟冠軍侯相比!”
張遼眼神一瞪,迫使曹性不得多言。
霍去病給大漢民族鑄造了鋼鐵脊梁,引得無數人憑吊追思,更有無數人將其功績視作了自己志向的代名詞。
可真正能夠做到如霍去病那般揚威于域外的人,又有幾個?
張遼只能在心中向往,不敢在嘴上胡吹亂侃,若是真的能夠做到如霍去病那樣讓敵人膽寒,再去自比尚未不可。
若是現在胡亂比較,張遼生怕污了霍去病的大名。
夏日的夜晚很短,當天色微亮之時,張遼已經整兵出發(fā)。
臨近傍晚時,鮮卑部落的牧人們打馬回歸部落。
部落周邊的山頭上,一團草匍匐而行,草的形狀跟人極其類似。
當草團徹底退出部落的視線之后,才看清楚,所謂的草團不過是斥候裝扮而成。
以草葉為衣,只需用麻繩將草葉一束束捆扎,然后穿連起來做成草衣披在身上,往地上一躺就跟草地融合在了一塊。
張遼獨創(chuàng)的斥候草衣,能夠最大程度的潛藏自己,從而獲知敵情。
當消息傳入張遼駐兵的兩座山包中間的開闊地帶時,再一次戰(zhàn)斗開始了。
張遼驅馬而行,當眼前的部落徹底暴露在眼前時,這才縱馬沖殺。
這是一個小部落,根據斥候所報,氈房不過五十余座,對于張遼麾下的騎卒來說不足為慮。
一個沖鋒,基本上就解決了鮮卑部落的活人。
然后,就是清點部落的財產,將其堆積在牛車上向南搬運。
“但凡是不缺乏血性的勇士,若是能夠聚攏鄉(xiāng)中的幾十健兒,深入鮮卑部落之間趁機偷襲,就能撿到駿馬牛羊,這是一本萬利的買賣。”
張遼再次發(fā)出感慨道:“無本買賣需要有膽魄的人去做,怯懦者,連這樣的心思都沒有。”
在木柵欄的圈里,張遼對于拾撿戰(zhàn)馬牛羊已有心得,對于充斥在鼻孔邊的糞味不管不顧。
如果能夠忍受糞味,就有如此好處,是個人就會高興。
“張司馬言過其實,哪有幾十個勇士就能攻滅一個部落而不被發(fā)現的?其他部落警覺,非圍殺了入侵者不可。”曹性對此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放牧于部落之外的鮮卑牧人是個不錯的目標,滅殺幾個牧人,然后驅趕駿馬遁逃,這是一門好生意。”張遼笑著道。
“確實是個好主意,為何我沒有想到?”曹性抓著頭發(fā)苦惱的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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