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聯(lián)合?”
張遼心底警惕大作,疑心很重。
疑心這個東西對喜歡的某個角色來論就是聰明的體現(xiàn),若是不喜歡某個角色就是昏聵的表現(xiàn),偏向性很重。
無論是為官還是為將,真正信任的人能有幾個?
心中秉持懷疑,疑而用之才是穩(wěn)妥的辦法。
“合兵一處,共同殺胡。”張楊將字咬得很重。
“令出二門乃是兵者大忌。”
張遼輕笑道:“誰為主將,誰為副貳?”
“當(dāng)然我為主將。”張楊想當(dāng)然的道:“不過,你若為主將,我也可以認(rèn)同,但是得答應(yīng)我一件事。”
“何事?”張遼的心底已經(jīng)對聯(lián)合之事興致缺缺。
“借我鐵甲百副,戰(zhàn)后再還。”張楊提出自己的要求。
張遼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不得不懷疑,恐怕這才是張楊的目的,一旦借了出去發(fā)生有借無還的概率極大。
他忍不住笑道:“麾下騎卒皆是張氏部曲,我要為他們的家中親人考慮,死于戰(zhàn)陣誰也無話可說,可若是缺了戰(zhàn)甲而亡,我回去無法交待啊,畢竟都是相處已久的鄉(xiāng)中伙伴,情誼深厚。”
純粹是敷衍搪塞之詞,張楊竟然無法反駁,張遼的拒絕讓他一陣無語,忍不住在心底埋怨道:“如此多的鄉(xiāng)中伙伴,你騙鬼呢?還情誼深厚?糊弄我也太明顯了吧,我像傻子嗎?”
“張縣尉體恤鄉(xiāng)中伙伴,關(guān)愛下屬我也理解……”
張楊的話音剛到這里,張遼直接打斷道:“張從事理解就好,張從事既然想要置辦鎧甲,就得向刺史大人請求,我張氏部曲身上的每副鎧甲都是珍寶,豈可輕易借人?”
“哎,既然如此,那我甘為后隊(duì),以你為主將聯(lián)合用兵,如何?”
張楊退而求其次,滿是認(rèn)真的說道:“我不想部下受損太大,還有賴于張氏部曲之勇殺胡立功。”
“繳獲如何分配?”張遼輕笑道:“我占三分之二如何?”
“論兵,張縣尉比我多一曲,論兵伍之盛,我不如張縣尉多矣,我占三分之一已經(jīng)得了便宜,我在這里先謝過張縣尉恩情。”張楊情真意切的開口。
談好合作事宜后,張楊領(lǐng)著薛洪和繆尚辭別離開。
“張從事想要借助胡騎之力同張氏部曲互相消耗,自己坐收漁利的計策恐怕不容易實(shí)現(xiàn)。”薛洪有所憂慮。
“張遼小兒胸有溝壑,不好算計。”
張楊神色一沉,無奈的道:“不愧是雁門郡崛起的英杰,對我倍加防備,若不是我頂著武猛從事的職位,恐怕張遼對我不會這么客氣,哪里能夠容我占三分之一的繳獲。”
“接下來該如何行事?”
繆尚詢問道:“難道張從事要屈從于一個邊縣縣尉的指令,唯他命令是從嗎?”
“怎么可能。”張楊嗤笑一聲道:“我們出塞之后之所以徘徊不前,到底為何?”
“正北五十里處有一鮮卑部落,氈房數(shù)百座,部落勇士不下千余人。”薛洪將自己一行人踟躕不前的原因剛一說出口,臉色頓時一亮,猜測道:“難道,要引鮮卑兵勇襲擊張遼?”
“是也!”
張楊得意洋洋的道:“若是向鮮卑部落示警,等到鮮卑部落勇士殺來,我們即刻后撤,自亂軍心,等到張氏部曲同鮮卑勇士大戰(zhàn)過后我們再趁機(jī)出手。”
“我們敵不過正北方的鮮卑部落這才想要另找襲擊的部落,若是引鮮卑人同張氏部曲作戰(zhàn),是不是太……”薛洪有所顧慮。
“無毒不丈夫。”張楊心底一狠,繼而猶豫道:“想要示警于鮮卑部落,只是需要一位勇士單騎入鮮卑部落,不能讓張遼懷疑,又不能讓張氏斥候發(fā)現(xiàn)。”
言罷,目光在薛洪和繆尚的身上來回注視。
“吾愿前往。”繆尚自告奮勇。
“繆屯長勇武過人,熟悉邊塞草原,定然能夠完成我的重托。”張楊興高采烈的道:“你們兩人,都是我信任的勇士,堪為我的左膀右臂,以后我若能富貴,必不相忘。”
張楊許下茍富貴勿相忘的承諾后,繆尚單騎離開隊(duì)伍。
“張楊此人,你們?nèi)绾慰矗俊睆堖|詢問跟隨自己見過張楊的韓當(dāng)和宋憲。
“恐怕來者不善。”韓當(dāng)有所懷疑。
“無事獻(xiàn)殷勤,非奸即盜。”宋憲的評價更為直接。
“我也知道,拒絕其借鎧甲的要求顯得小氣,不過,我倒也不后悔。”張遼無奈的道:“念在同在并州供職的份兒上這才有所厚待,讓其跟在我們后面擔(dān)任后隊(duì),我極其不放心。”
麾下部曲的鎧甲每一副都極其珍貴,他還沒有大方到拱手相送的地步,這點(diǎn)自私他必須承認(rèn)。
“張楊用兵乃是為公辦事,張縣尉純粹是為私,焉能犧牲張氏利益去成全公事呢?公私必須要分明。”韓當(dāng)這般建言。
“既然張縣尉不信任張楊,我們稍加防備即可,用不著太過重視,若是進(jìn)攻鮮卑部落時不聽從張縣尉調(diào)配,將其找個借口打發(fā)走便是,若是堪用不妨一試。”
宋憲甚是理智的說道:“畢竟張楊所率一部人馬也有助益,多滅個鮮卑部落就能喂飽張楊,一來可以多殺幾個奴酋,二來許之以利稍加結(jié)交,對張縣尉日后也有幫助。”
“人心隔肚皮啊,我們不知道張楊的為人,萬一他聯(lián)合鮮卑同我們?yōu)閿橙绾问呛茫俊?br />
韓當(dāng)說道:“我不了解張楊,但也知道人心險惡的道理,我不得不懷著最壞的心思將別人往最壞處想。”
“這確實(shí)是個隱患,不得不防。”宋憲也贊同韓當(dāng)?shù)膽岩伞?br />
“與人合作,自然要將各種可能性考慮在內(nèi)。”張遼明白,懷著最壞的心思將別人往最壞處想,是對自己負(fù)責(zé),如何慎重都不為過。
這個時候,張戚手持一塊白色血色衣襟遞給張遼。
“張楊欲示警鮮卑迎擊張縣尉,請多加防備。”
這樣一行字頓時讓張遼頭皮發(fā)麻,同時心中怨恨。
他還在將張楊往最壞處想而心有芥蒂,現(xiàn)在半點(diǎn)好感都沒有,心中只有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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