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后,廢太子來了。zjq
因為主子爺提前有交待,蘇培盛直接把廢太子領進了福仁閣。
廢太子看著躺在塌上,喝水都需要喂到嘴邊的胤禛,大罵大阿哥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死有余辜,就不該救他。讓他橫尸在乾清宮才算告慰列祖列宗。
胤禛弱弱地說:“大哥這輩子是完了,二哥莫要再為他生氣。好好做事,為皇阿瑪分憂,為大清的社稷江山出力。我這樣子,二哥也看到了。有心無力,什么都做不了。”
廢太子最喜歡聽為皇帝分憂這類的話。他五歲被立為太子,學習的就是怎么治理國家,做一個好皇帝。皇帝肩上擔的重任,也只有他來分擔。
他蹲在塌前捉著胤禛的手,淚汪汪道:“還是四弟真心待我,我們兄弟齊心,共同為皇阿瑪分憂。”這是他的真心話,只要兄弟們不爭那個位置,他什么都可以同他們分享。
蘇櫻插話道:“二哥,四爺身體弱,太醫叮囑著多休息。要不,今兒就先說到這里?以后的日子長著,有什么話過些天再敘。”
“好好”
廢太子用手背抹了兩下眼淚,“弟妹。慎兒那孩子,什么時候抱過來?我原是想今兒就帶過來,擔心你們這里沒有現成的奶娘。還要你們操心。”
蘇櫻看向胤禛。
胤禛無力地抬了抬手,“謝二哥美意,此事等我身體好了再說吧。”
“那也行。過兩三個月,再長大一些,更好養活。四弟你放心,二哥說出去的話,什么時候都不會變。”
“二哥您路上小心,我就不送了。”胤禛趕快攆人。
這一日,皇帝先后詔見十幾名大臣,提到廢太子之事,皇帝說話大同小異。大致意思是說,解二阿哥的禁,是他一時意氣用事,應該等細審了大阿哥,拿到朝堂上眾議之后,再下圣旨解禁。并自責道,天子是金口玉言,不應該如此草率行事,犯了不可挽回的錯。
言之意外,廢太子應該解禁,只是過程不對。我這個皇帝說出去的話,對錯都不會改。
想反對的大臣有口難言。
再堅持,就是和萬歲爺明著過不去了。萬歲爺身體尚好,把他得罪了,可沒好日子過。只好退了一步說,廢太子不能搬回毓慶宮居住,應該同其他阿哥那樣,分府出去。
次日早朝,正式宣讀了廢太子解禁的旨意。
下朝后,皇帝召見工部尚書溫達,讓他在城中選個合適的地方,給二阿哥建處宅子。
溫達道:“微臣今日就開始著手準備,但最快也要三個月。”別的阿哥府,都是建半年多呢。
皇帝道:“不急。未建好之前,讓二阿哥暫住咸安宮。”
曾說廢太子不能搬回毓慶宮的那些人,懊悔連連,早知道直接說不能在宮中居住了。萬歲爺到底是偏愛廢太子啊!寧肯讓他繼續住在囚禁之處,也不讓搬出宮。
晚上,裕親王在香滿樓擺了宴。請了佟國維、九阿哥、十阿哥、阿靈阿、納蘭揆敘等八阿哥的重要支持者。
“這次推舉一定要成功,否則以后更難。廢太子已經出來了,萬歲爺又讓他住在宮里不走,這是想復立的苗頭。為了我大清的社稷江山著想,也要阻止此事。只有八阿哥成了儲君,才會能斷了萬歲爺復立廢太子的想法。”
十阿哥接話道:“八哥不是很積極。我們為此事忙前忙后,他自己反倒是一動沒動。我聽說輔國公一門,就等八哥的一句話。”
九阿哥道:“輔國公同四哥、八哥一樣的遠近。蘇櫻姐和八嫂,都是他家的外甥女。估計是在觀望。”
“四哥不是無意爭儲嗎?我特意著人去溫大人那里探話了,四哥回話很堅決。”十阿哥看向佟國維,“佟中堂,佟大人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跑去支持我四哥了?人家根本理睬他,貼他那張冷臉干什么。”
“那是個孽子。”佟國維惡狠狠地罵了句之后,又說:“孩兒大不由爹啊,老夫的話,他根本不聽。”
裕親王遺憾道:“佟大人要是支持老八就好了。萬歲爺看重年輕一輩,還有年羹堯。”問九阿哥,“年羹堯不能站到這邊來嗎?”
九阿哥搖頭道:“我問過他。他說他只能支持四哥。”
十阿哥有些不耐煩,“不是說了嘛,四哥無意爭儲。怎么有那么多的死腦筋,非要支持他。傳說他可是有男人病,生不了孩子。這些人是想讓我大清江山后繼無人嗎?難道他們是洪門派來,想滅我大清國的?”洪門是民間反清復明的組織。
佟國維急聲道:“十阿哥可不敢亂說,這可是要殺頭的。老夫知道,我家那孽子絕不是洪門的。那孽子說是看中四阿哥的能力和四福晉的德行。”
十阿哥氣笑了:“哪來的四福晉?還德行呢,都鬧和離了。有德的人會鬧和離嗎?皇阿瑪讓不讓封她為福晉,還未曾可知。當年還被賊人擄
”
“十弟,不要亂說。那兩次都是大王子的人,就是挾持了她,別的什么事都沒有。也不是她鬧和離,那是皇阿瑪誤會,御賜的和離。”九阿哥打斷了十阿哥的話:“言歸正轉,商議一下,還有哪些人可以拉到這邊來。”
納蘭揆敘道:“我聽我阿瑪說,四王爺是支持廢太子復立的。四王爺支持廢太子,不就等于支持四王爺那些人都支持廢太子?”
佟國維笑道:“四阿哥有傷在身。后日便是推舉之日,他不出了門。”
十阿哥道:“我不知道你們為什么那么忌憚二哥。皇阿瑪在這個時候,冊封八哥額娘為妃,難道不是意味著,皇阿瑪屬意八哥為儲君嗎?”
裕親王道:“立儲是大事,不能猜測。我們要做到萬無一失。”
上弦月照著福仁閣的窗欞。
屋內影影綽綽。
胤禛把蘇櫻溫柔地攬在懷里,親了親額頭,低聲問:“跟我一起睡好不好?”
蘇櫻閉著眼“嗯”了一聲。
“不許嗯,要說好不好。”
“好的很。”蘇櫻摟了他的腰,話里滿滿的笑意:“爺的胳膊麻了嗎?我去睡枕頭吧。”
“就這樣。”
“你不累么?那邊不能動,這邊也不能動。”
“不累。”
胤禛輕聲問:“假如,某一天,我養不了家。我們孩子也吃不飽。櫻櫻,你會再和離嗎?”夢中的問題,他還在一直糾結。
“我會掙錢啊!”
胤禛:“”
又問:“你若是因為某種原因無法出門掙錢呢?”話出了口,胤禛就后悔了。晦氣啊!這種情況,只有像廢太子那樣被囚禁的時候,才會發生。
蘇櫻反問:“就像現在這樣,你在屋里不出門。也不許我出門嗎?”
胤禛:“”問道,“櫻櫻想出去嗎?”他等著她說不想,想陪在他身邊。
蘇櫻:“我能說想嗎?”
“不能。”胤禛厚著臉皮,軟聲糯糯地說:“你要是出去,遇到居心叵測,又難纏的人上門怎么辦?我應付不了他們,又躲不開。”
胤禛睡覺前,又把昨晚夢里的情景想了一遍,希望睡著的時候,繼續那個夢。好知道她后面只是的什么。結果他夢到自己被關進了一個大鐵籠里。他的小嬌娘,拿了個尖尖的木棍,指著他的額頭說:“老實呆這里,別想著出去。你要時刻保持在我的視線之內,一刻也不許離開。”
爺就喜歡這樣,被人管束著。
在心花怒放中醒來。
月亮落了,天還未亮。
屋內漆黑一片。
懷里空蕩蕩的。
他急忙朝床里面摸。摸到軟軟的一團后,松了口氣。重新把人攬進懷里。
推舉儲君的前一日,外面的人忙忙碌碌。
雍王府里清靜又悠閑。
男主子躺在塌上養傷女主子在旁邊念書。也不讓人在旁邊伺候。候在暖廊的兩個丫頭,半天也無人傳喚她們,倚著墻頭打瞌睡。
就這樣一個白天過去了。
晚飯后,前院傳話過來說,八阿哥來了。
胤禛道:“老八此時來,定是有所求。櫻櫻,見不見他,由你來決定。”
蘇櫻:“爺要是信得過我,我去見她。”
胤禛看了她片刻后,說道:“行。”
八阿哥知道,胤禛的病并沒有表現的那么嚴重,閉門謝客,就是不想摻合到推舉儲君這件事里。在這個時候登門,是強人所難。而他最不愿做的就是強人所難之事。
可面對那些人的循循勸導,他無法拒絕。
他們說,只要有四王爺的支持,此事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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