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水,擦桌子。
將桌子和椅子擺放整齊。
掃地,拖地。
這是關俊彥每天打工生活的開始與結束,也是很多餐廳的開始與結束。
平心而論,關俊彥不是一個特別愛干凈的人,對于衛生的要求只停留在整潔清爽無異味的程度,面上能看得過去就行,邊邊角角除非大掃除的時候看到,否則不會專門去清理。
這一點也或多或少地體現在打工上,不會特地去掏柜臺下方的灰塵,不會特地去擦門框上面的縫隙,而店主也從來沒有提過這樣的需求。
今天,他卻這么做了,做得格外細致,格外認真。
一點點縫隙都不放過,一絲一毫地灰塵都不留。
明明才離開不到十天,以日本的衛生狀況,完全不需要這么大費周章,甚至在返回的路上,關俊彥都沒有想過這么一茬。
直到看到被破壞的大門,看到七零字,卻又在最后一刻收回,生怕不小心讓字體缺損。
之前看沒覺得,現在看,這字寫得真好。
日語是近現代流行的歐式花體字。
中文則有著書法的影子,哪種體,關俊彥才疏學淺認不得,但一筆一劃之間蘊含的勁道卻清晰地傳遞到他的心中。
一如店主本人。
字如其人。
在看板前駐足良久,關俊彥在看板的另一邊,寫限時供應菜品的地方一絲不茍地寫上一行:
即日起,本店恢復營業。
想了想,又加上一行:
店主有事外出,暫時由店員關俊彥接掌主廚。
二條城發生的事根本瞞不住,不如擺在明面上,想鬧事的盡管放馬過來。
做完這一切,關俊彥繼續向內走去,來到門窗緊閉的內堂,即廚房之前。
廚房門也上了鎖,樣式與大門一般無二,就是商店里能買到的大路貨,破壞起來并不難。
之所以能留到現在,是因為剛一觸碰到門鎖或者大門就會生出一股無形的力量,將人彈開。
力道越大,彈得越猛,顯然是店主離開前下好了禁制。
關俊彥嚴重懷疑,外堂的亂象是因為怎么都破不開這扇門而受的牽連。
當然,壞了規矩,該打還是要打,該罰還是要罰。
關俊彥又試了兩次,禁制仍在。
“看得出手法嗎?”關俊彥問狐貍精。
“看不出來,全盛時期也許可以,現在不行。”狐貍精一邊玩著自己的尾巴,一邊抱怨,“那個女人也真是的,走就走了,不留鑰匙也就算了,連個提示都沒有——你這樣,兒子和兒媳婦很為難啊。”
關俊彥這會兒沒心思和狐貍精斗嘴,自動無視了不合適的說法,搖頭道:
“未必是沒有提示。你說,正常回家,沒鑰匙,門鎖了,該怎么辦?”
“找有鑰匙的。”狐貍精理所當然地回答。
“還有呢?”關俊彥指了下門鎖,內置鎖頭,內外皆可打開的那種。
“敲門,看家里有沒有人,你是想——”狐貍精眼波一閃。
“小偷也好,強盜也罷,我不覺得他們會走正常途徑。”
關俊彥微笑著伸出手,按照自己的敲門習慣,先敲三下,等幾秒鐘,再敲兩下。
禁制依舊被觸發,但因為力量很小,反震的力道也很小,不會影響敲門的節奏。
大門,沒有任何動靜。
“猜錯了嗎?”關俊彥沒覺得奇怪,店主的心思沒有那么好猜。
“也許線索留在你住的地方。”狐貍精提議道,“不過這里遭了秧,公寓未必能幸免。”
“無所謂,反正沒有重要的東西。”除了電腦里的學習資料。
這里又要點名感謝心結心結,沒有她以觀道為名的監視,關俊彥不會養成重要的東西隨身攜帶的習慣。
也不知道經過這么一出,04和蒼星石還在不在。
二條城一戰,安倍一系被剝奪所有的榮光,這些曾經天下聞名的家主的日子顯然不會太好過,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同病相憐。
反正現在沒人,要不回去看看?
這么想著的時候,一聲輕微地咔嚓響了起來,在寂靜的空間中格外清晰。
關俊彥猛然抬頭,瞪大雙眼,死死盯著廚房的方向,聲音就是從那里傳來的。
在他滿懷期待地注視中,廚房的門緩緩打開,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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