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十、張升、魏紳,還有嚴成錦也來了。”
弘治皇帝冰冷的臉色,不自禁融化為笑意:“嚴卿家倒是勤快,從不遲到。”
陛下您說得對,可下值,他一刻也不多呆。
這段時間,蕭敬不干編排嚴成錦:“如今,嚴成錦在府上中鍛煉,身子好。”
弘治皇帝道:“將來上朝的大臣,都召來暖閣議事。”
都察院,門皂還沒來得及將掃去。
嚴成錦雙手捂著熱水袋,這么冷的天,值房與外頭并無多大差別。
握不了豪筆,仿佛有一股無形的風,打得手指頭僵硬。
一切疏奏,皆由方學代筆。
小冰河期,一年比一年冷,看來得向陛下諫言,將宮中的值房,都安上地龍。
小太監探頭進來:“嚴大人,陛下讓您去東暖閣議事。”
嚴成錦脫下偽裝的貂絨大氅,跟著小太監來到東暖閣。
大殿中,稀稀落落,少了許多大臣。
可奇怪的是,順天府府尹劉慶,入宮上朝了。
弘治皇帝穿著金黃的龍袞袍,肥厚而不失威嚴:“卿等能入宮,足見對朝廷之忠心,朕深感欣慰。”
今晨,大雪宛如沙塵暴覆蓋牧羊人的帳篷,給京城穿上一層雪衣,能冷死人。
廷議開始,李東陽躬身稟報:“京察剩余之事,已籌備完成,至于考察名單,稍晚,臣再呈上。”
弘治皇帝頷首,表示對李東陽十分放心。
緊接著,韓文躬身:“歲末結余,事畢,臣再向陛下稟報。”
天冷,萬事都慢了些。
弘治皇帝看向順天府府尹劉慶:“劉卿家進宮,可是有事向朕稟報?”
“昨日城中凍死的百姓,有二十錢。
韓文道:“出使藩國借人,花了大量靡費,國庫沒有銀子。”
弘治皇帝面色僵硬:“卿等多買些衣裳,朕給報賬,自今日起,朕也不燒地龍。”
嚴成錦想了想:“臣可否自費,在都察院挖地龍?”
小冰河期并非一兩日的事,而是越來越冷,明年也能用得上。
“你想挖就挖,朕不會掏銀子就是。”弘治皇帝冷哼看了這個家伙一眼。
劉慶滿臉憂愁:“陛下,我等有衣穿,可木炭漲價了,百姓連做飯的柴火都買不起,該如何過冬?
臣想請乞,賑濟煤炭九十萬斤。”
百官面色微動,韓文嘴角猛地抖了抖。
京城大約有三十萬人,除去富戶,每人能領到的木炭,大概四斤左右,燒不了幾天。
但卻為朝廷,增添巨大的財政負擔。
就算朝廷出面采辦,九十萬斤,也需四五萬兩銀子。
韓文道:“陛下不可,國庫的儲銀,需保障九邊軍餉和海外艦隊,一分也動不得。”
弘治皇帝陷入沉思。
嚴成錦目光微動,看來得用煤了。
小冰河期愈發寒冷,但歷史上,真正用煤是百年后。
他還不打算告訴弘治皇帝和百官。
在京城的渾河、大峪、門頭溝和居庸關等地,藏著大量的煤礦。
還有順天府所管轄的宛平縣。
這年頭煤不值錢,人上人都燒木炭。
回到府中,嚴成錦對著何能道:“準備轎子,本官要去宛平縣一趟,把王不歲叫上。”
何能面露難色:“少爺,王東家去江南辦事了。”
“那叫謝玉。”
離開京城的城區,王守仁是一定要叫的。
一個時辰后,謝玉出現在嚴府門前,與嚴成錦一同坐上馬車,前往宛平縣。
……
宛平縣,兩尺厚的雪覆蓋屋舍。
又不是大戶人家,百姓們懶得各掃門庭雪。
黃老漢對著兒子道:“一會兒,你跟我到窯里撿煤炭去。”
“爹,那東西有毒,燒著燒著人就死了,可瘆人了,咱還是不燒了吧?”黃十六對那東西有些畏懼。
黃老頭冷哼一聲:“不燒飯,餓死不成!”
做飯需燒木材,但附近的山林,被士紳買走了,他們不許入山砍柴。
只能燒玉米桿和干草,可也燒不了多久。
……
宛平縣,衙門。
吳鑒怒不可遏,師爺抱住他大腿,忙哭喊道:“老爺,您去順天府告狀有何用?”
“遞一封彈章,朝廷不管便罷了。”
門皂跑進來稟報:“老爺,外頭有人個官來了。”
嚴成錦走進衙門,宛平縣有兩座官窯和一座民窯。
但宛平的煤礦遠不止于此,有百余處煤炭,星羅棋布。
查看這些土地的黃冊,憑謝玉是辦不到的,需他親自來一趟。
吳鑒看到王守仁的官服和錦衣衛,就知道此人來頭不小:“下官見過大人,敢問是京城中哪位大人?”
”你大可不必知道,將宛平的黃冊交個本官即可。“
吳鑒打量著眼前沒穿官衣的人:“大人要黃冊干什么?”
“查地,你交給本官就是。”嚴成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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