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此趟擺駕暢春園,一個嬪妃也沒有隨行,太后記掛著映蕓的身子,亦留在了宮里守著,以防萬一。
開春之后,天氣一日比一日暖和,到了陽春三月,脫下了厚厚的夾襖,便可換上輕薄的氅衣,因早晚溫差大,再外加一件白狐毛對襟短褂,也就無懼冷風了。
映蕓想著能早日順產,于是白天總是流連御花園,多多走動,應該可以生得快些吧。
這日天朗氣清,鄂常在陪著純貴妃正游園子,隔湖瞧見映蕓一行漫步甬道,阿奈和玉珀一左一右地攙扶著她,身后又跟了一群太監宮女,陣勢浩大。
鄂常在心底泛酸地說道:“皇后娘娘這一胎真是金貴呢,嬪妾聽說從太醫到姥姥大夫,都是老佛爺欽點的,生怕出一絲差錯。翊坤宮更是守得固若金湯,大概是防著有人算計吧。”
純貴妃回眸冷眼看了看她,道:“你說這些有什么用?你入宮都多少年了,到現在還是老樣子,有那吃醋的閑心思,怎不為自己想想出路?”
鄂常在委屈地低頭咕噥道:“嬪妾……嬪妾這不是苦無機會嗎?”
純貴妃微嗔道:“本宮宮里怎養著你這樣的蠢貨!且瞧瞧延禧宮,同樣不得圣寵,可人家順貴人是怎么爬上去的?”
鄂常在攪動著手上的絹子,忿忿說道:“嬪妾也知道要討好老佛爺,嬪妾也想去侍疾,可……老佛爺不待見嬪妾……嬪妾有什么辦法?”
純貴妃被氣得無語,這般不開竅的人,難怪局限于常在位份,再無晉升的可能。
多說無益,純貴妃還不如早些回宮歇會兒呢!
鄂常在見純貴妃大步離去,連忙追了上去,屁顛屁顛地跟在她身后。
園子里,映蕓走一會兒就要歇歇腳,榮熙嬤嬤隨身帶著軟墊,往石凳上一鋪,扶著映蕓坐下。
剛落座,遠遠地瞧見五順大步流星地走來,待到了跟前,打了個千兒,遞上了一封書函,道:“娘娘,皇上又來信了。”
自打皇帝走后,隔三岔五就派人送信入宮,詢問映蕓近況。這老夫老妻的,還整得跟熱戀期小年輕一樣,飛鴿傳信,以表相思。
映蕓看了信,嘴角不自覺地上揚了。
阿奈在旁打趣道:“皇上都寫什么了呀,瞧把娘娘您高興的!”
“我高興了嗎?”映蕓正了臉色,信里無非提到了他在暢春園與侍衛們比試射箭,次次中鶻心,自鳴得意地跟她吹牛呢。
阿奈朗朗笑道:“娘娘您的笑都掛在臉上,奴才們可瞧得真真的。”
映蕓笑著朝她撅了撅嘴,將信箋交給她收好。
阿奈笑嘆道:“也不知皇上幾時能回來,眼看娘娘下個月就要到日子了,總這般盼啊盼的,快成那望夫石了。”
映蕓又羞又惱,伸手撓她的癢,道:“好你個小蹄子,愈發沒規矩了,連我都敢調侃。”
阿奈圍著她打轉,雙手合十,念著佛號道:“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娘娘您饒了奴才吧。”
眾人都笑做了一團,好不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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