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天山動蕩已有數年,一直都是由兆惠將軍領兵鎮壓,而今霍集占敗逃天山北路,正是一統天山的大好時機,皇帝自是要籠絡嘉獎兆惠的。
清初之時,努爾哈赤東奔西走,征戰收復一個部落,就會納該部落首領的福晉為妃,已成了慣例。
但入關之后,以這種途徑入宮的女子少之又少,現在兆惠忽然有了這個提議,倒讓皇帝微微一怔。
躲在屏風后的映蕓更是忿忿地冷哼,兆惠這個大老爺們,怎也當起了紅娘牽線的活兒,管得也太寬了吧。
皇帝瞅了眼案上擱置的野兔籠子,嘴角勾起了淺淺的笑意,回神看著兆惠,道:“這事兒讓朕再想想。”
映蕓嘟囔著嘴,腹誹著:皇帝想什么想?欲擒故縱,欲蓋彌彰,心里指不定已經樂得跟只兔子一樣了。
兔子?!
映蕓忽然想起來,她把那只野兔忘記在了案上,不由地輕嘆出聲:“呀!”
兆惠那雙耳朵歷經沙場,一絲風吹草動都逃不過,心底陡然起疑,今兒御帳之內還有旁人啊?!
瞧皇帝不動聲色的模樣,兆惠也不好挑破,只得作揖道:“是,臣已命人將其家眷押解入宮,大概可于年底進京。”
皇帝唔地應了一聲,又講起了客套話,道:“待愛卿替朕平定了西北的叛亂,朕一定大擺慶功宴,與百官同慶,屆時,愛卿是我大清的第一功臣,朕自當論功行賞。”
兆惠跪首道:“臣定不辜負皇上的信任。”
君臣二人話別后,兆惠躬身退出了御帳,皇帝才緩緩起身,取了跟筆桿子逗弄著籠中的野兔,輕然笑道:“躲著兔子,現在可以出來了。”
映蕓知道他在說她,本也沒打算再藏了,搖頭晃腦地從屏風后面出來,笑諷道:“臣妾煞風景了,打擾了皇上您與兆惠將軍講私話兒。”
“什么私話兒?”皇帝逗趣地笑了笑,說:“聽見就聽見了,朕又不是故意要瞞著你。”
映蕓噘著嘴,瞪了他一眼。
皇帝愈發覺得好笑,轉移視線,道:“這是皇后今兒打的兔子?短短兩三日,身手是與日俱增啊。”
映蕓仍氣鼓鼓地說道:“皇上別岔開話題,兆惠將軍進獻的那個什么馬,皇上是打算笑納了?”
皇帝一臉愁容,圈著她,說道:“兆惠要獻女子入宮,朕也不能當面駁回吧?皇后放心,若你不喜歡,朕推了就是,京城的皇室宗親多如牛毛,隨便就塞出去了。”
映蕓狐疑的目光瞥向他。
皇帝差點就向天起誓了,決然地說道:“朕保證,絕不讓巴特瑪入宮,管她是什么戰敗俘虜,管她什么體有異香……”
聽聞體有異香四字時,映蕓腦中陡然開竅了一般,雙眸一凝,問道:“皇上說的體有異香,就是那個什么什么馬?”
“巴特瑪!”
映蕓忽然來了興致,野史上都說這位來自回族的女子,天賦異稟,生而帶香,這等奇聞,她怎可錯失呢?
如此一想,映蕓又笑道:“皇上,臣妾對這位巴特瑪甚為感興趣,讓她來翊坤宮陪臣妾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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