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您的茶。”
看到慕長樂,太后便笑了,“身子有傷就不必專程來服侍哀家了,要好好休息才是啊。”
慕長樂輕柔道:“臣女這點(diǎn)小傷有什么大礙,只是記得太后睡不安穩(wěn),就從師父那兒要了些靜心茶來,或許有助于太后休息呢。”
太后端起茶盞,笑著抿了一口,“清幽雅致,芳香入脾,是味好茶。”
她說著,偏首一側(cè),“阿寧,給她們也倒上一杯,嘗一嘗。”
又道:“也給太子妃斟一杯。”
慕長樂像這才發(fā)現(xiàn)慕南星,目光里微帶了幾分的驚訝道:“南星,姐姐還以為你今日不來了呢。”
這下,淳于蘭兒終于找到了冷嘲的話題,“她是壓根未將太后放在眼里,有意來遲的,如今這皇宮,誰還困得了她?”
慕長樂柔聲道:“蘭兒公主,南星在鄉(xiāng)野長大,是粗魯了些,但即便如此,也不會對太后不敬的。”
鄭采苓忍不住冷嘲,“出身鄉(xiāng)野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辱罵圣上之事,這朝京城誰人不知?”
慕長樂訝然開口:“竟……還有此事?”
慕南星心里冷嘲。
慕長樂想要挑撥的心思不要太明顯。
不過,這件事,雖然皇帝不計(jì)較,但太后這關(guān)還得過。
慕南星站起身,福身道:“太后,孫媳確實(shí)鄉(xiāng)野長大,又沖撞了圣上,承蒙皇上看在先太子顏面不怪,才得以茍活,孫媳知錯(cuò)了。”
眾人嘴角微抽。
她倒是好嘴,拉死去的先太子來擋槍,這般一說,太后還怎么罰她?
果然,太后開了口:“知錯(cuò)就改,善莫大焉,既然皇上不怪,哀家自也不會怪,此事,便過去吧。”
慕南星雖有把握自己的理由滴水不漏,卻也沒想到這太后竟然這般的好說話。
她略覺詫異。
在她來之前,是已經(jīng)做好了迎接太后暴風(fēng)雨式的責(zé)罵準(zhǔn)備的,卻沒想到這太后,性子如此的寬順,別說找茬了,還對她表達(dá)了理解。
這太后,跟淳于荷姐弟真的是一家人?
“姨母!您怎么能就這么放過她了!”
淳于蘭兒滿腹的委屈,不由氣急的站起身。
太后,作為她的親姨母,在得知她們受了這么多委屈后,不偏幫就算了,竟然還胳膊肘往外拐。
她所有的希望都放太后身上了,現(xiàn)在只覺失望透頂。
“放肆!”
太后神色為沉,冷喝一聲。
淳于荷連忙站起身,將淳于蘭兒給拉住,賠笑道:“姐姐,蘭兒這不懂事的性子,我定要叫她好好的改一改,您沒回來之前,她整日的說想您呢。”
淳于蘭兒咬住嘴唇,卻氣的全身冰冷。
淳于荷用力的晃了她一把,小聲道:“還不快些給你姨母道歉?”
以前,都沒入宮時(shí),是姐妹。
現(xiàn)在入了宮,各歸各位了,那就不止是姐妹了。
皇上如此,沒想到太后也是如此。
淳于蘭兒氣鼓鼓的,好一會才低聲道:“姨母,蘭兒錯(cuò)了。”
太后哼了一聲,不冷不熱道:“進(jìn)了這皇宮,你們就再不是那邊塞的小姐夫人了,代表的,是皇家的顏面,必得謹(jǐn)言慎行,云初國事繁重,皇上不眠不休的料理,這后宮里,就不要再給他添亂了。”
慕長樂瞳孔微微縮了縮,咬了下唇,卻聰明的沒有再吭聲。
前世,老太太就喜歡慕南星,這一世說什么也不能再重蹈覆轍了!
慕南星一直到離開,也沒琢磨出這太后的心思來。
難道,老太太慧眼如炬,看出她其實(shí)是個(gè)人才?
小九九道:“皇帝這么秀,老太太也不能太差,爺猜,老太太是愛屋及烏了。”
慕南星嗤了一聲,“愛屋及烏?哪個(gè)母親能接受自己兒子娶自己的孫媳婦?”
她甚至懷疑,老太太是隱藏大boss,這一切的好,很有可能是她偽裝的表象,畢竟,淳于荷還是淳于宏一家,對自己可都恨之入骨啊。
罷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在這里杞人憂天也是無用。
這廂。
鄭采苓同淳于荷母女緩步的行了出來。
幾人的臉色皆是難看異常。
淳于蘭兒憤恨的盯著慕南星離開的背影,咬牙道:“我實(shí)在想不明白,姨母怎會袒護(hù)這小賤人,這賤人除了禍國殃民,究竟哪里好?”
“你小聲些吧。”淳于荷無奈開口。
原本她們還指望著姐姐給做主,現(xiàn)在愿望落空,是半點(diǎn)不指望了。
鄭采苓冷嘲:“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今日到他家,當(dāng)年窮困時(shí),盡是一家親,如今富貴了,卻都忘了以前的同甘共苦,只苦了我們將軍,為他們的江山,如此拼血拼命!”
淳于荷面色一變,看了左右一眼,才壓低聲音道:“弟妹,你瘋了,這里豈是你胡言亂語的地方?”
鄭采苓心灰意冷,“難道我說的不對嗎?我兒和蘭兒受了這般大的屈辱,到最后卻是連個(gè)說公道話的都沒有,天子天子袒護(hù),太后太后袒護(hù),我同意蘭兒說的,那女人到底有什么好,不就是個(gè)克死人的二手貨嗎?”
淳于荷心里也氣憤,但他們除了氣憤還能怎樣?
她是該找個(gè)時(shí)間,給姐姐好好的談一下了。
*
慕南星還未到東宮,便被正心殿的小太監(jiān)攔住了。
“太子妃,奴才可找到您了,皇上叫您去正心殿呢。”
慕南星無言。
皇帝是不是不見她心里特難受啊!
就不能讓她安生的獨(dú)自待幾天?
小九九道:“暗戀期嘛,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爺懂。”
慕南星:“……懂你大爺啊,皇帝這是彌足深陷的節(jié)奏。”
感情果然是個(gè)磨人的小東西,磨的那個(gè)難受,被磨的那個(gè)更難受。
雖是這般想,慕南星還是認(rèn)命的往正心殿行去。
慕南星行到臺階下時(shí),卻是見滿朝文武剛下了早朝,正一股腦的涌了出來。
有不少大臣,對慕南星還是眼熟的,看到她時(shí),皆是露出了驚異之色。
倒也有懂禮的,向慕南星拘禮。
慕南星微微一笑,算是回禮,待目光看到臉色難看走下臺階的慕長安時(shí),面上的那抹笑意便變成了冷笑。
慕長安陰郁著臉色,一下臺階,正看到慕南星,不由冷喝:“你來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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