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鐵?”
聽到常勝的稟報,寧淵微皺眉頭,抬起目光來。
常勝連忙道:“說是打了兩天兩夜了,都不休息的。”
寧淵扯了嘴角:“說什么事了嗎”
“……據玲瓏那丫頭說,好似是傅大人請太子妃幫長樂小姐打一副袖箭,太子妃回去后便是如此了。”常勝小心翼翼的開口。
寧淵手里的朱筆一頓,“傅子遇?”
常勝連忙垂首,“似有關聯。”
寧淵丟了手里的朱筆,掃了常勝一眼,就直接走了出去。
此刻,東宮。
玲瓏焦急的拍著門,"太子妃,您可別嚇奴婢啊,已經兩天兩夜了,您就歇息一下吧。"
春生也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整整兩天兩夜,他跟玲瓏都嚇的沒敢合眼,可房間里的錘子聲,卻自始至終的就沒停過。
莫說太子妃是女子了,就算是神仙,兩天兩夜不休息,也累啊。
寧淵進了東宮的大門,就聽到哭喊聲。
他徑直的走到門前,驚的玲瓏和春生連忙跪了下去。
寧淵卻是一腳將房門踹開了。
在看到那敲著錘子卻詫異回頭的女人時,寧淵的臉色微微的抽搐了用一下。
外面天寒地凍,但這房間里卻溫暖如春。
女人只穿了件薄衫,衣袖卷到了大臂,兩條手臂,白瑩瑩的晃人,就像新出的藕段似的。
只是手上,臉上卻抹成了小花貓,一回頭,直讓他差點沒認出來。
寧淵吸了口氣,忍聲道:“慕南星,你在干什么?”
慕南星:“……煉鐵。”
寧淵身后,玲瓏 和春生就要涌進來,寧淵一抬手,門“砰”的一聲關上,將兩人擋在了外面。
寧淵道:“練了兩天兩夜?”
慕南星抬手落在脖子上,轉了轉酸痛的脖子,“已經這么久了嗎?”
睡不著,又不愿閑著胡思亂想,只好不停的煉鐵了。
寧淵走到慕南星面前,目光在慕南星臉上逡巡半響,似強忍著什么,正色道:“發生什么事了?”
慕南星移開視線,漫不經心道:“什么什么事?”
寧淵道:“若是傷心了,朕給你肩膀靠。”
慕南星嘴角微抽,“誰說我傷心了?我開心的不得了。”
說著,轉身繼續收拾自己煉制的鐵塊。
寧淵見她繼續忙碌,抬手握住她的手,“既然無事,就去睡覺。”
慕南星被他拉的有些著急,“臣妾真的不困……”
怎么還有強行逼著人睡覺的。
寧淵道:“這是圣旨。”
慕南星:“……”
她打了兩天鐵,皇帝八成是聽到什么風聲了。
安慰她?
雖說她現在是個失戀患者,但還真沒脆弱到需要被人安慰的地步。
再說,依著皇帝熱戀的勁兒,她現在只要表現出丁點的脆弱,皇帝搞不好比她還激動。
慕南星道眨了下眼睫道:“皇上,我想出宮。”
寧淵步子一頓,偏頭看她。
慕南星彎起嘴角,坦坦然然:“皇上若是現在下旨,我立刻便去睡覺。”
寧淵盯著她的臉,漆黑的眼瞳看不出太多的情緒,但似乎也沒有因這句話就生氣。
好一會,他才道:“去洗澡,朕等你。”
慕南星:“……”
靠!
狗皇帝這話什么意思?
這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好不好!
“洗……澡?之前,皇上可沒說有這一條。”
說讓她出宮的是他,說下旨給她恢復自由身的也是他,難道這所有的目標,都要她以出賣肉體為代價?
瑪德!
寧淵道:“不洗澡,朕拒絕下旨。”
慕南星:“……”
我去!
夠狠!
慕南星深吸了口氣道:“皇上的樣子,讓臣妾想起了一種生物。”
寧淵微抬嘴角,“什么生物?”
慕南星束起中指,一字一句道:“種、馬!”
寧淵嘴角微抽,隨手拿過一面銅鏡,照著她的臉道:“朕數到三,否則,就地正法!”
慕南星看著鏡子里突然出現的油黑的臉,半響一拍額頭,轉身跑沒了蹤影。
真特么的……作孽!
*
軍營。
傅子遇突然驚醒。
頭頂的承塵鋪了層灰塵,不遠處的桌面上,燈油如豆。
帳外,軍隊操練的聲音,清晰的傳來。
他眼底倏地劃過一絲茫然之色。
聽風匆匆的跑了過來,比劃著手勢:“大人做噩夢了?”
傅子遇看著聽風,半響沒有出聲。
聽風見傅子遇神色有些怪異,又比劃著手勢道:“大人?邑王爺來了。”
傅子遇沉默許久,方動了下身子,“請邑王進來。”
聽風立刻應了。
傅子遇抹去頭頂的冷汗,坐起身來。
他做了一個古怪又離奇的夢。
夢里的世界,跟這里完全不同。
那個夢里,他一個人都不認識,可突然的,慕南星就跳了出來,笑盈盈的站在他面前。
眉眼明媚的似驟然綻放的海棠,突然的就跳上來,親了他一口。
唇瓣的觸感真實的可怕,以至于他心跳凝滯,猛地就驚醒過來。
異樣的情緒,席卷胸膛。
傅子遇坐起身,面色也變得有些蒼白。
帳簾被掀開,寧邑走了進來。
傅子遇立時收起情緒,坐起身來。
寧邑一見傅子遇,頓時笑了,“傅大人果然名不虛傳。”
這張臉,這姿態,這神情,簡直跟前世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難怪慕南星會這般的上心。
便是連對手了解至深的他,也看不出任何的差別來。
傅子遇勉強笑了笑:“傅某腿腳不便,無法同王爺見禮了。”
寧邑扯了把椅子直接坐了下來,“傅大人不必同本王客氣,本王來,不過是想見一見傅大人,求證一些事情。”
傅子遇一頓,不解道:“求證?”
他同寧邑,并不熟。
之前甚至沒照過面。
但這個王爺的名頭,他卻是早就聽聞的。
要說朝京最肆意,最風流,最紈绔的,除了邑王,就找不出第二個人來。
寧邑笑,“我方才入宮,聽宮里的小太監說,東宮太子妃連著打了兩天的鐵。”
寧邑突然提到慕南星,傅子遇的神色微微的僵滯了一下,卻還是禮貌道:“太子妃為何打鐵?”
竟還打了整整兩日?
寧邑一副吃驚的表情,“傅大人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
傅子遇面色尷尬,卻還是道:“傅某委實不知。”
寧邑笑道:“那就有意思了,宮里人人說,太子妃這般日夜不停的打鐵,可都是為了傅大人。”
傅子遇的神情一下變得極端的復雜,“敢問王爺,此話何解?”
寧邑道:“不是傅大人提出要太子妃親手為慕長樂打一副袖箭么?還需得靈器級的。我那嫂嫂雖懂些煉鐵本事,但畢竟是女子,效率自然是不及鑄造池的專人的,只能日夜不停的苦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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