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駿哥哥~”鈴兒張開了雙臂,笑瞇瞇的沖了上去,昂著頭抱住了他的腰腹,“是不是等很久了?”
昨天她去了一趟案發現場之后,就急急忙忙的和師父一起回到了府衙的停尸房。
身為仵作,一旦忙碌起來,就忘了時辰。
葉駿哥哥身上的衣裳明顯有被露水打濕的痕跡,鈴兒心疼的皺起了眉頭,“葉駿哥哥,你不會站在這里整整一天一夜了吧?”
“沒有。”葉駿看著她滿是心疼的目光,勾唇淺笑,將置于身后的雙手遞到了她的面前,“你愛吃的翡翠燒麥。”
“哇塞!”忙碌的時候,鈴兒是真的不覺得餓。
如今驟然松懈了下來,她是真的好餓啊~
所以眼下這翡翠燒麥散發出來的味道,格外的引人垂涎~
“慢點吃!”
看著她狼吞虎咽的模樣,葉駿的眼中滿是心疼。
如今他的心底竟然生出了一絲絲的悔意~
小丫頭一心一意的想要當一個仵作,他便毫不猶豫的縱著她了。
如今她忙起來,吃不飽睡不飽,實在是叫人擔心。
正在享受美食的鈴兒,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此刻交織在葉駿眼底的復雜情緒。
“唔~”
鈴兒沒忍住打了個飽嗝兒,心滿意足的笑了!、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沒有什么事情比吃飽肚子更令人覺得幸福了。”
“未必。”聽到這句話的葉駿忽然勾唇淺笑,眼底閃爍著晦暗不明的情緒。
“難道還有比填飽肚子更美妙的事情嘛?”鈴兒眨了眨眼睛,好奇的抬眸看向身側面色如玉的少年。
“有。”葉駿斬釘截鐵的回答。
“是什么?”鈴兒好奇的抱住了他的胳膊,笑著撒嬌道,“葉駿哥哥,是什么嘛?你快點告訴我吧?”
“等你長大了,就會知道了。”葉駿笑著揉了揉她松軟的頭發,不經意的瞥見了她眼底的那一抹烏青,心中驟然一沉,然后迅速出手,將其抱在了懷里!
驟然被騰空抱起的小鈴兒嚇了一跳,雙手緊緊地勾住了他的脖子,濕漉漉的瞳孔里氤氳出一層心有余悸的害怕,“葉駿哥哥?”
“閉上眼睛,我帶你回客棧休息。”
“哦~好!”
鈴兒是真的累到了極致。
那五具尸首腐化了多年,再加上那個幼童的尸首都差不多的年紀。
所以將五具尸首全部都組合起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鈴兒剛剛閉上眼睛的時候,腦海里不自覺的浮現了那些白骨。
直到耳邊傳來——
“什么都別想,好好地睡一覺。”
葉駿哥哥的聲音很輕也很溫柔。
對于鈴兒而言,他的聲音有一種獨特的魔力,能夠讓她快速的平靜下來。
鈴兒將腦袋埋進了他的頸窩,又忍不住蹭了蹭,終于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不多時,就發出了均勻的呼吸。
聽著她的呼吸聲漸漸地變得平穩,葉駿溫柔的勾起了唇畔。
他輕輕地垂眸,認真的看著懷里的小丫頭。
“鈴兒!”同樣忙碌了一天一夜的勾榕榕終于發現了一項重要的線索,她迫不及待的回到了府衙,沖進了停尸房,想要將這個好消息告訴鈴兒,只是不等她將后半句話說完,便察覺到了一道格外凌厲的視線。
葉駿的眼神很是凌厲,漆黑的瞳孔帶著濃烈的警告。
勾榕榕也不知道自己堂堂一個刑部捕頭,怎么會被那樣的眼神震懾住,她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發出更加吵鬧的聲音。
對于她的識趣,葉駿微微挑起了眉梢。
然后抱緊了懷里的小丫頭,一步一步四平八穩的走出了府衙。
側門附近,馬車已經等候多時了。
鈴兒這一覺睡得很沉,畢竟精神高度緊張了一天一夜。
所以好不容易松懈了下來,她便縱著自己沉沉的睡了過去。
葉駿特意吩咐客棧的廚房,在爐子上常備一些紅豆粥,以便不時之需。
天邊的魚肚白,漸漸地被湛藍色所取代。
一輪暖陽緩緩地從瘦西湖附近升了起來。
溫暖的陽光灑在了揚州城的每一寸土地上,將整個城照耀的溫暖如春。
街頭巷尾,人們都在為了自己的生計忙碌著。
叫賣吆喝的小攤販,行色匆匆的行人們。
攙扶著年邁母親的少年,陪伴著有孕妻子的中年。
與以往有所不同的是,路上少了很多聚在一起蹴鞠的孩童。
“誒?張三家的,你聽說了嗎?那城東的宅子不干凈呢!”
“可不是嗎!”正在擺弄自己貨品的婦人臉上滿是驚懼,“咱們揚州城,都多久沒有出現這樣的案子了?”
“你聽說了沒?那宅子里面藏著好幾具尸體呢~好像都是沒長大的女娃子呢!”
“真是作孽哦!”
“我要是生了個女兒,怕是做夢都要笑醒啊~”生了兩個小子的婦人惆悵的感嘆著。
“哎,都是可憐的娃兒哦~我家的那個小叔子的同窗的堂兄不就在府衙當差嘛?平常能喝一壇子酒的人呢,昨兒個硬是一滴酒都沒沾,那眼睛紅的喲……”
“莫不是被那些娃兒的尸體嚇的丟了魂兒?”
“不是的喲!聽說是親眼瞧見了那些孩子的白骨,給氣的……那家兩年前有個閨女不是溺水死了嗎?”
“哎,怕是觸景生情了哦~”
揚州的百姓大多淳樸,而且不管是為民也好,為商也罷。
對待兒子女兒的態度都是一樣的!
畢竟孩子都是父母的心頭肉啊……
“那些個天殺的兇手,一定要讓府衙的大人們快點抓到!”
“可不是嘛?連個娃都能下的了手,良心都喂了狗了!”
“咱們揚州有蔣仵作呢!相信那兇手一定會很快被找到的!”
對于這一次的墻體藏女童尸體案,身為揚州知府的王朗高度的重視!
臨近午時一刻的時候,所有參與討論此案的重要人物都來到了府衙。
當然也包括已經休息了半天的小鈴兒。
蔣寒煙朝著她微微頷首,小鈴兒點了點頭,伸手端起了擺放在案幾上的那杯溫熱的暖茶,才感覺自己舒坦了不少。
“尸檢結果已經出來了。”鈴兒清清了嗓子,繼續說道,“五具尸首,都是女性幼童,其中年紀最大的不到三歲,最小的大概只有三個月。死因皆是被人用力的掐住了喉嚨,窒息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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