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八怪是為了皇兄，才這般盡心盡力地教導他？
寧毓初身子一晃，下意識撐住墻面。
這時，青秋小跑上來，見自家主子還傻站在那，笑問：“爺，您不上去找九小姐嗎？奴才都聽到她的聲音了。”
待他看清主子的臉色，驚道：“您身體不舒服嗎？”
寧毓初收回手，沒有理會他，腳步虛浮地一深一淺地下臺階。
青秋一臉擔憂地追了下去。
故而，寧毓初沒有聽到唐黎對趙清婉的回答。
“這是兩碼事，梁王世子聰明有天資，我不想看他埋沒這天分。”
唐黎自然不會把跟大哥說的夢，再說與婉表姐聽。
如此言簡意賅，避免了很多解釋的麻煩。
但她圖便利，卻讓趙清婉有了幾分費解。
為了個無關緊要的人，這樣大費周章，世上幾人能做得到？
不過黎兒開心就好。
此時，寧毓初漫無目的地行走著。
是了，丑八怪以前就跟牛皮糖般跟在皇兄身后，他又不是不知道。
只是這些日子他忙于上課練武，加上再沒聽她提及過皇兄，就忘了這回事。
如今重新回想，蛛絲馬跡皆可尋。
比如，她打著懲罰他的名號教書，真的懲罰到了他嗎？
再比如，她給他送飯送湯，為他治傷，為他收拾爛攤子……
換做朋友，都不一定能做到這種程度。
但若是將之都歸為她因鐘情皇兄而愛屋及烏，那一切就都能合理解釋了。
其實對他是沒有損失的，又能學文又能練武，怎么說都是他賺了。
他應該感恩的，不是嗎？
可是，他感覺很冷。
好似興致沖沖時，兜頭潑下一盆冰水。
讓他從肌膚凍到骨子里頭。
所以，這世上，除了皇爺爺和皇兄，再沒有人是不帶目的待他好的。
不知何時，天上飄落細雪。
他仰首，一片雪花落在他眼角，片刻后，被熱氣化成水汽。
回到院子，他躺在床上，將被子往頭上一蓋。
他將自己蜷縮起來。
像是蝸牛以逃避的姿態，縮進了殼子。
青秋見主子神色恍惚，一路上擔驚受怕。
此時他憂心道：“主子您先躺著，奴才去給您叫九小姐。”
他話一落，就聽到主子氣惱道：“不要再在爺面前提起她！”
青秋愣住，這是跟九小姐吵架了？
寧毓初就這么從白天睡到第二日早上。
唐琢風一到院子，每日早早就在樹下等他的徒兒卻不見人影。
他轉頭，房門緊閉。
于是他走過去，拍了拍房門，叫道：“徒兒徒兒，別睡了！快起來跑步了”
聽到屋里傳來腳步聲，他準備到樹下候著，不料房門打開，是青秋。
青秋吞吞吐吐道：“二、二公子，我家主子說，不練了。”
唐琢風想到臭小子這些日子積極又刻苦，沒往其他方面想，以為他是身體不適。
于是唐琢風爽快道：“好，明日再把訓練量補回來就行。”
他剛轉身，就聽青秋忐忑道：“二公子，我家主子的意思是，以后都不練了。”
唐琢風瞇起眼：“什么！”
【論瞎聽墻角的弊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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