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黎說到一半,突然卡殼了,以至于寧毓初沒有聽全。
他抓著最后一個字音,追問道:“社?攝?射?什么意思?”
唐黎雖然快燒糊涂了,但理智深處仍舊保留著一點清醒。
她微歪著頭,眨眼調皮看著他:“天機不可泄露。”
寧毓初:……
這不就是典型的勾起人饞蟲,卻不管飽的可恥行徑嗎?
他伸出修長的手指戳了戳她的臉頰,取笑道:“什么天機?你怎么也跟那個臭國師一樣,神神叨叨的,難不成你也是個神棍?”
他力道不輕不重,卻帶著絲癢意。
唐黎想撥開他的手,但渾身力氣都被抽空了,連抬手都不行,只能瞪著他。
寧毓初將她氣鼓鼓的腮幫戳破,看著一點點癟下去,又反彈回來,覺得甚是有意思。
繼續(xù)戳戳戳!
若唐黎神智尚存,定會被他的舉動給氣死。
哪有人這樣照顧病人!
“丑八怪,你為什么要小爺好好讀書?小爺為何要胸有丘壑,要能安邦定國?”
話題又繞回來了,但那唐黎此時腦子跟漿糊一樣,只能看到他嘴唇一張一合,卻聽不大清楚他在說什么。
“我聽不清,你再說一遍。”
寧毓初不跟她這個病患計較,撐著下巴又繼續(xù)道:“胸有丘壑,安邦定國,皇兄具備就行了,小爺就不瞎湊熱鬧了。”
以前他不讀書,很多道理都不懂。
這幾個月,他知道歷代興衰的原因,也知道在其位謀其政。
他只是個悠閑的世子,不好去做喧賓奪主的事。
他也沒有太大的野心,人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皇爺爺和皇兄都能健康長壽。
他隨口問問,并沒有真把她的話往心里去,卻也因她對自己寄予了厚望感到高興。
起碼在她眼里,自己不是一根朽木,一個廢物。
被人認可,是他長這么大以來,最大的成就。
寧毓初心里跟吃了蜜一樣甜。
然而,高燒的人卻費力地抬起手攥住他的袖子,他不由看向她。
唐黎不允許他這樣自我否定,不然到頭來,就只是一場空了。
“世子,雞蛋不能同時放在一個籃子里,皇太孫是,你也是。”
她說完這番話,最后一絲力氣也耗盡了,手臂垂落,人也越發(fā)沒精神了。
寧毓初原本還琢磨她這話到底是什么意思,見她臉頰泛起不正常潮紅,嘴唇卻越來越白,他心中一慌,立即撩起車簾沖外頭喊道:
“青秋,姜湯熬好了嗎!”
青秋正捧著竹筒過來,聞言跑得更快了。
“來了來了。”
唐黎是個很配合的病患,讓喝湯就喝湯,讓躺著就躺著,不像寧毓初那么難伺候。
姜湯喝完后,她的嘴唇像是裹著一層蜜糖,晶瑩發(fā)亮。
霞飛雙頰,五官精致,小小年紀,眸眼半張半合間,已初顯媚眼如絲的模樣。
但寧毓初此時滿心只關心她的病情,催促薰風給她降溫。
額頭已經輪番換了兩袋積雪敷著,然而熱度不見退下,整個人像是快要蒸熟的明蝦,臉色更紅了。
再這么燒下去,腦子恐怕會燒壞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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