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欺負我哥哥！”

    突然一道奶聲奶氣的聲音，從乞兒背后傳出。

    寧毓初意外挑眉，坐直身子，越過乞兒肩膀，看到一個團子正氣呼呼地握拳瞪著他。

    雖衣裳破舊，臉上有些臟，但掩不住那雙葡萄大的眼睛，黑亮又漂亮。

    若是唐黎在場，定會驚呼一句：好可愛好漂亮的團子！

    只可惜團子遇到的是寧毓初，這種不懂風情的直模

    他虛空點零團子：“臭子，給爺出來。”

    乞兒轉身護住弟弟，亮出白牙，做出兇狠的表情：“你若敢碰我弟弟一下，我就跟你拼命！”

    寧毓初呦了聲：“沒想到你還挺有哥哥的樣子，那就做好哥哥的表率，來，爺先教你，什么是知恩圖報。”

    乞兒反駁道：“不是施恩不圖報嗎？”

    寧毓初微微揚眉：“子，挺伶牙俐齒的啊！”

    乞兒見他方才就是嚇唬他們，根本就沒有要找弟弟麻煩的意思。

    他緊繃的背脊放松下來，但仍是防備地看著寧毓初。

    寧毓初見狀搖頭，揪著胸口的衣裳，一副痛心疾首地道：“真是好心沒好報，早知道就不管你了，讓你被人冤枉被關進大牢，你弟弟是生是死也跟爺沒關系，而不是坐在這里，被你罵。”

    乞兒抿唇，眼瞼微微垂下。

    而他身后的團子突然跑出來，滿是驚訝地樹下的人：“你是救我哥哥和正的那位好心人？”

    寧毓初問：“正是誰？”

    團子舉起瘦短手指著自己：“正是我呀！”

    寧毓初恢復抱臂姿勢：“哦，正是爺。”

    團子眼睛一亮，不顧哥哥的叫喊，蹦跶蹦跶跑到他面前。

    在離他一步遠時，又后退兩步，學大人模樣作揖彎腰：“大哥哥，謝謝你救了正和哥哥，你真是好人，方才正兇你了，是正不對，你別跟正生氣。”

    團子轉頭對哥哥招手：“哥哥，不能罵大哥哥，快過來謝謝大哥哥。”

    乞兒把頭瞥向一邊。

    寧毓初立即點零乞兒：“看看，你弟弟都比你懂事，你這個做哥哥的，羞不羞？”

    團子跺腳：“哥哥！”

    乞兒不情不愿地走過來，雖是被弟弟催促的，但他站直，雙腿并攏，沒有敷衍地作揖道：“堂多謝公子出手相助。”

    這一拜，好似將他心里的別扭勁給去除了。

    再抬起頭時，他臉上一陣輕松，沒再跟寧毓初較勁。

    都是男人，一個眼神就都明白了。

    寧毓初方才也不過是逗逗他們，沒真把這事放心上。

    他抬了抬下巴：“之前不還好好的，怎么看到爺當了捕快，就惡意這么大？”

    堂還沒開口，正就搶著回答：“因為那些人經常驅趕我們，害得我們只能東躲西藏。”

    寧毓初看向堂，堂扯了下唇道：“他們穿著官服，卻不干人事，敲詐勒索，任意拘留人，無惡不作，不是好人！”

    寧毓初在衙門待了段時日，多少清楚點。

    他道：“你的那是少數人，不能因為一顆老鼠屎，就遷怒了整鍋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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