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lián)軍先平原戰(zhàn),后陣戰(zhàn),現(xiàn)在又要打攻堅戰(zhàn)。
而攻堅戰(zhàn),是要攻克敵方設有堅固防御的要地和城池,也是最為艱苦的。
項戈聞言,忍不住說道:“兵法有云,上兵伐謀,下策伐城,而今日之山峪關(guān),不同以往,不僅有秦軍十萬,且防御完善,若打攻堅戰(zhàn),我認為不妥。”
他這么說,實則是害怕任英以聯(lián)軍統(tǒng)帥的名義,再次要求桓軍強攻,那到時候,桓軍士卒,就得血灑城關(guān)了。
任英聽完,微微搖了搖頭,看向項戈道:“那項兄以為,現(xiàn)在還有其他什么好的法子嗎?若秦軍堅守壁壘不出,我們一樣還得打攻堅戰(zhàn),因此,這山峪關(guān),早晚得攻!
“這……”項戈被說的有些沒詞了,不由看了韓州一眼。
韓州和項戈一樣,同樣也怕任英再讓楚軍攻城,兩人雖互相暗諷,但在此事上,肯定是站在一起的,不由說道:“打攻堅戰(zhàn)可以,不過我楚軍和桓軍皆已對陣秦軍,現(xiàn)在,是不是該任兄出馬了?”
“是啊,任兄乃聯(lián)軍統(tǒng)帥,在帝國之內(nèi),更是早已被列位名將,聲名遠播,若率晉軍攻城,必能一舉攻克山峪關(guān)!表椄赀B忙跟著說道。
“好了好了,兩位不必給我戴高帽子了。”任英苦笑著搖了搖頭,道:“既如此,此戰(zhàn)當是我晉軍來打。”
“任兄必勝!眱扇水惪谕暤谋Я吮
另一邊,山峪關(guān)內(nèi)。
楚軍敗退,秦軍回關(guān),連嘯亦快步而行,向蕭遠復命。
此時的他,可謂渾身浴血,原本剛毅的臉頰上,也被沾染了不少血漬,盔甲上,更是有多處傷痕。
見到蕭遠,連嘯立即單膝跪地,抱拳說道:“主公,末將不辱使命!”
“將軍快起!笔掃h連忙上前,親自將他扶起,忍不住贊道:“此次一戰(zhàn),將軍勇冠三軍,于秦而言,功不可沒!”
說著話,他也將連嘯上下打量了一眼,見其盔甲傷痕,不由緊張的問道:“將軍受傷了?”
“一些小傷,不礙事的!彼鳛橹鞴,他的關(guān)心,令連嘯舒心一笑。
可蕭遠聞言,卻是急忙說道:“戰(zhàn)傷豈能不治,快!傳軍醫(yī)!”
秦軍這邊,蕭遠并沒有因為兩戰(zhàn)的勝利而沖昏頭腦,仍舊嚴陣以待,他知道,桓楚已攻,接下來,怕是晉軍要上陣了。
兩日后,任英率晉軍十萬,兵臨城下。
這一次,并沒有像前兩次那樣挑釁叫陣,而是大軍直逼城下,做出了一副攻城的架勢。
十萬大軍,列成了數(shù)個方陣,鋪天蓋地,從城關(guān)往下看,那是連綿不絕,一眼望不到盡頭。
任英居于帥位,在他的命令下,一時間,十幾名晉軍步卒開始合力將沖車推到了前面,更有數(shù)不清的士兵扛著云梯,做好了一切戰(zhàn)前準備。
看著這般架勢,城頭中央的蕭遠正色說道:“看來,晉軍是準備強攻山峪關(guān)了!
“攻堅戰(zhàn),是我秦軍將士最擅長的戰(zhàn)爭,晉軍規(guī)模雖大,但想攻山峪關(guān),就得付出血的代價!”趙牧說道。
“沒錯,此戰(zhàn),務必給予晉軍迎頭痛擊!莫說一步!半步都不得退讓!”蕭遠震聲說道。
說著話,他亦直接抽出了戰(zhàn)劍:“所有將士,準備迎敵!”
苦寒之地,多出強兵,若論下面將士之悍勇,秦人歷來尚武,任英是沒有和秦軍打過,不知其兇狠罷了。
現(xiàn)在臨近攻城,一切準備就緒之后,任英也從戰(zhàn)車起身,緩緩抽出了腰間戰(zhàn)劍,繼而朝前一指:
“攻城!”
“任帥有令!全軍攻城——”
隨著軍令下達,戰(zhàn)鼓擂動,晉軍開始發(fā)起了第一波沖鋒。
城關(guān)外的大平原上,塵土飛揚,無數(shù)的士兵,密密麻麻,如同螞蟻一樣,蜂擁朝著山峪關(guān)涌去。
雙方距離很快拉近,蕭遠二話沒說,直接揮手喝道:“放箭!”
隨著他的命令,城上的秦軍士卒紛紛撘弓上箭,對準城下,就展開了齊射。
箭矢如雨,傾瀉而下,許多晉軍在沖鋒的過程中被流矢射中,慘嚎倒地,可這卻并沒有阻止他們的沖鋒。
很快,下面的晉軍弓弩手在達到距離后也紛紛撘弓上箭,展開回射。
雙方箭雨,在上空來回穿梭,秦軍將士,亦同樣時不時有人中箭摔下城墻。
在亂箭之中,沒過多久,前排晉軍已抵達城下,緊接著,就是一架架的云梯,被架在了城墻各處,晉軍士卒開始手腳并用,瘋狂上爬。
巨大的攻城車也被推到了城門處,在數(shù)不清的重盾手防護下,對準城門展開了一下又一下猛烈的撞擊。
礌石滾木,被秦軍將士兩人一組,不斷往下扔落。
一架架的云梯上,每時每刻,都有晉軍士卒被砸落掉下,發(fā)出一聲聲凄厲的慘嚎。
雙方將士,開始血灑城關(guān)。
大戰(zhàn)一個時辰后,城墻下,已是血流成河,尸體成堆。
晉軍攻勢雖猛,可面對驍勇善戰(zhàn)的秦軍,別說攻上城頭一步了,就是半步都上不去。
任英坐鎮(zhèn)后方,縱觀全局,這個時候,他的眉頭早已深深皺起,是忍不住說道:
“秦軍之勇,反抗之激烈,超乎意外,難怪桓楚兩軍會敗,此戰(zhàn)再打下去,我軍將士不僅攻不上城頭,還不知要死傷多少人啊!
聽到這話,其副將連忙說道:“任帥,既然如此,以末將之見,不如先退吧,再謀上策不遲!
“也罷,傳令退兵吧!比斡⒏菦]有絲毫猶豫,說白了,他就是因為桓楚兩軍皆敗,要親自觀察一下秦軍戰(zhàn)力罷了。
此次攻城,也僅僅只是一次試探性進攻,他的本意,并非真攻。
在他的軍令下,晉軍說撤就撤,那是來的快,去的更快。
而等其回到聯(lián)軍大營,得知結(jié)果之后,項戈和韓州面上雖然沒有說什么,可等兩人出了中軍大帳,卻是不約而同的走到了一起。
“他任英仗著自己是聯(lián)軍統(tǒng)帥,先讓你我兩軍與秦軍交戰(zhàn),到了他晉軍上的時候,仗,卻是只打了一個時辰,就草草收兵,他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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