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披著的是大藍色的壽衣,就趴在我背后的那種,我看見我的臉,在鏡子里面的臉,蒼白的沒了血色。
身后有人嘆了口氣,那蠟燭就像是突然有什么東西給吹滅,也就是從昏暗進入那鋪天蓋地黑暗的時候。
我最后一眼看見面前的鏡子上照出在我頭后面杵著一張煞白的臉,像是撲著面粉一樣,嘴角夸張的往上勾著,就在那壽衣上吊著,在對我笑。
當時就這一副景象,直接讓我眼前一黑,嚇暈了過去。
別說我膽小,我膽子真的不小了,可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里承受能力,當超出去的時候,昏迷就是最好的自我保護。
…
等我醒來的時候,我感覺頭昏昏沉沉的,我已經回到了奶奶家,躺在了我自己的床上,睜眼的時候就看到了鐘白。
他就跟伺候月子似的伺候我,還讓我喝姜水,我看里面黑乎乎的,問是啥,他說是紙符灰,說我昨天晚上嚇掉魂了,給我招魂用的。
見我好了一點,鐘白問我昨天晚上發生了什么事,我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哆嗦,頭就開始發麻。
鐘白看到我這種情況就不問了,沉吟了下問我怎么樣,有沒有好點。
我搖了搖頭,除了腦袋有些渾渾噩噩和脹痛并沒有異常。
我問,“他呢?”
“走了!辩姲赘艺f昨天晚上深更半夜是他抱著我回來的,把我放在床上就出門離開了。
“不過他離開的時候讓我跟你說句話!痹僬f這話的時候,鐘白抬眼看了我下,把腦袋又垂了下去。
說真的,他出現的突兀,離去的時候也向來很直接,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么,反正我也已經有些習慣了。
我問鐘白,“什么話?”
鐘白說,“別忘了你奶奶的遺言!
我一下就不說話了,奶奶的三句遺言我現在還記得很清楚,門口的老槐樹,堂屋供奉的陰佛,還有我的一場婚禮。
他提醒我,難道是因為我按照喬二婆婆說的話,如果舉行另外一場婚,就會破了奶奶當初設下的計劃嗎?
這時候鐘白從他口袋里掏出了一樣東西,一個已經有點臟的錦囊,他問我,“這是你的東西?”
我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口袋,空蕩蕩的,我點頭后問鐘白,“你從哪得到的?”
“在堂屋后面神龕下撿到的,這東西,也是你奶奶留給你的?”鐘白說這話的時候,微微皺眉。
我想到前兩天屋子里出事,我就蹲在神龕下的角落里,應該是那時候從口袋里掉出來的。
我搖頭,“是喬二婆婆!
“難怪。”鐘白跟我說,隨后從旁邊的柜子上拿了一把剪刀,把這個錦囊直接剪開了,剪開后鐘白把里面的東西倒在地上。
讓我有點不好的預感,因為那是一堆黑色的紙灰,鐘白用剪刀在那堆小紙灰掏了下,從里面掏出來一個東西。
鐘白用剪刀夾起來湊近我就看到了,是一塊剪斷的指甲蓋,鐘白看著我問,“這個指甲,也是你的?”
要不是鐘白突然問我,我都已經忘記了,前段時間我去找喬二婆婆,在她遞給我錦囊前的確剪了我的一截指甲蓋。
遞給我錦囊的時候也說是從廟里求來保平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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